三個人在客棧的柴房,其中兩人睡得香甜,空留一人在輾轉(zhuǎn)反側(cè)。
墨香實在是睡不著,柴房到處都是灰塵,而自己睡著的地方還有股熏人的香味,任憑他怎么催眠自己都睡不著。時辰一過,他竟然是一晚上沒合眼。
第二日,鸞嬰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從軟榻上坐起來,偏頭看了看還在沉睡的阿衡,臉上的表情忽然溫柔幾分。
其實他也不求著能和阿衡以后如何如何,只愿如現(xiàn)在這樣平和,他就足夠了。
“上仙對魔族動情,你可知后果?”冷不丁的,墨香聲音自身后響起,嚇了鸞嬰一跳。
“你是鬼嗎?忽然出聲。”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有些氣急敗壞,“你小心一點說話,吵醒阿衡唯你是問!她可好不容易才睡個安穩(wěn)覺。”準確的說,是自從入了魔族,阿衡就沒睡過一天安穩(wěn)覺,生怕被魔族人發(fā)現(xiàn)抓她會領(lǐng)地。
墨香眸子閃了閃,當真沒有說話,依舊安靜的坐著,不為所動。
“喂,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對魔族動情?”叫他不問他就真不問了,千萬年都是個木頭腦子!鸞嬰氣結(jié),每次和墨香對上,最后氣疼五臟六腑的都是他自己。
墨香抬頭,當真是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隨后指了指還在睡覺的阿衡,“別影響她休息。”
“……”好吧,他不說話了。
阿衡這一覺睡了很久,夢里很好,她仍然和以前一樣生活在小筑里,身邊有小漁有鸞嬰還有墨香,小筑里整天都是歡聲笑語,很好。
可是美夢總是在一瞬間破碎,她身子顫抖一下,忽然就這么醒了。
睜開眼,是灰暗一片。
阿衡撐著手臂坐起來,啊,對,她現(xiàn)在是睡在柴房里。
“阿衡,你醒了嗎?”門外是鸞嬰的敲門聲。
“醒了。”阿衡立即回應(yīng)。
鸞嬰趕緊推開門,瞧了瞧阿衡紅潤的臉色,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看你樣子就知道睡得不錯,快起來,準備吃早膳了。”
阿衡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凡人,咱們哪里需要吃東西?”
“阿衡你這話就說錯了。”鸞嬰走過去幫阿衡遞鞋子,“咱們還沒長生的時候,哪個不需要吃東西?你是魚暫且不談,就算是我,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火鳳凰啊,該吃的五谷雜糧還是得吃的。”鸞嬰扶著阿衡下軟榻,兩個人慢慢的出了門。
“你瞧你,我不過才說了一句,這么多話等著。”阿衡哭笑不得,邁出門,陽光很好。
鸞嬰努努嘴,隨后鼻子皺了幾下,“實話也不讓說,阿衡脾氣越來越像墨香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
“就是!就是!”
“砰”的一聲,客棧前面發(fā)出了一陣巨大聲響。
兩人對視一眼,心道不好,立即快步的沖出去。
此時的客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飛舞的碗碟和筷子。而大廳的最中央,一身道袍的墨香正提著誅邪劍和一群黑衣人廝殺。
“快去幫忙!”阿衡趕緊推了鸞嬰一把,示意他過去幫忙。
鸞嬰腳步并未動,眼睜睜看著墨香和那些黑衣人對戰(zhàn)。
“你還杵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幫忙?”阿衡眨眨眼,越來越懵了。
“他們都是些凡人。”鸞嬰皺眉的看著那些黑衣人,輕飄飄的開了口,隨后他回身看著同樣眼神復(fù)雜的阿衡,“我們不能隨便和凡人交手,你不怕,我怕。”若是擅自動用法力又被天后知道了,他這次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阿衡只顧著著急,倒是忘了這點。最開始在山林的時候,那里妖氣鼎盛,倒是能暫時壓制住鸞嬰身上的仙氣。可鸞嬰到底是天界陽氣最盛的火鳳凰,光是那燃燒著的火焰,就足以令大部分人聞風喪膽,更不用說那個自帶的本事紅蓮業(yè)火了。
所以,這樣子的鸞嬰很危險,尤其不能激怒他。可是他現(xiàn)在竟然也存在了個軟肋,這個軟肋,就是阿衡。
“那我們就這樣看著?”阿衡總覺得過意不去,但出手對付一個個的凡人,她還是怕會被天將懲戒。
“看著吧。”鸞嬰聲音淡淡的,“這幾個凡人都打不過,就證明他要修行的日子還很長,且慢慢等。或者你先回去,等告一段落我才去找你。”
“不,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阿衡立即搖了搖頭,“人多比較熱鬧。”
鸞嬰扯著唇瓣笑了笑,沒再接話,視線卻是直接落在了那纏斗在一起的人。
墨香自然是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座形同銅像的東西。那架勢似乎完全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他揮手劈開一個人的兵器。隨后墨香兇狠的一腳踩在對方小腹上,用力的捻了捻,聲音冷凝,“這不是我們第一次交手了,你們是誰派過來的?嗯?”
被踩在腳下的男人強忍疼痛,雙眼和墨香黑漆漆的瞳孔對視在一起,竟然沒來由的覺得心慌。
他盯著墨香看了一會兒,忽然就歪過腦袋,嘴角流出黑血,死了。
“混賬!”墨香皺起眉,像是踢破爛一樣的把人踢走,回頭時,面上縈繞著令人心驚的黑氣,“你們還杵著?”
鸞嬰聞言,趕緊拉著阿衡笑瞇瞇的靠近。
“回雪你真是武藝高強,都用不上我和阿衡出手,你自己就打趴了他們所有人。”鸞嬰拍馬屁的功夫絕對不是吹的,他當初就是靠著這張嘴,才讓天后對自己說一不二。
墨香慵懶的扯了扯唇瓣,“魔族女人出不出手我不關(guān)心,但是你如果動手,肯定會驚動天上其他上仙吧?”
……
這廝莫不是會讀心術(shù)?怎么什么都能感覺出來?
“什么,你亂說什么呢?那是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才遲遲沒動手。”鸞嬰尷尬的哈哈哈笑了幾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這些刺殺你的人,是誰?”
墨香對這個毫不關(guān)心,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然輕聲的說著:“家族瑣事,天上仙沒有那么多功夫管其要是其他人,我們今日就在此處拜別,若有緣分,以后自會相見。”
“哎……”鸞嬰趕緊攔住他,可不能被他這么跑了,不然到時候怎么跟小漁交代?在心底想了無數(shù)種行得通的辦法,但是看見墨香這張臉,就什么花花腸子都沒有了。他猶豫了半天只蹦出來一句話,“外面很危險。”
墨香聽了這話,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玩笑,隨后舉了舉自己手心里的誅邪劍,“山林的女鬼我的確殺不的得,但凡間的那些破銅爛鐵,可以一劍刺破。”
看著那些殺手的臉,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怎么回事了。
鸞嬰瞪大眼睛,腦子里高速旋轉(zhuǎn)反駁墨香的話。但是他身邊站著的阿衡,卻忽然站了出來。
“你打算回去以卵擊石嗎?”阿衡跟墨香的時間也算是久了,性格也大概能猜中個七七八八。如果說墨香轉(zhuǎn)世后的情緒變化差別不大的話,那她現(xiàn)在分析得很對。
若是阿衡沒猜錯,墨香要去的地方肯定是與他自己有莫大關(guān)系的,而他本身還是個皇子,也就不難猜他要去哪里。
墨香聞言,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阿衡一眼。對方的瞳仁有些微微青褐色,眼眸彌漫著探究和認真,當真像是看出他想法了。
“以卵擊石未嘗不可。”沉默許久,墨香忽然開了口。
能明目張膽的派人來殺他,看來朝中真的是變天了。
鸞嬰則是看看阿衡又看看墨香,滿臉的呆滯。
……
另外一邊,展家軍修整完畢,一路南下,除了路上碰到過不長眼的山賊外,倒是風平浪靜,什么也沒發(fā)生。
展紅煙帶著小漁騎馬,追上展痕燁。
“大哥,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你也發(fā)覺了?”展痕燁抿唇一笑,他這個妹妹的機警不亞于他自己,當真是行軍打仗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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