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在一瞬間緊張起來,小漁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明陽真君的肩胛骨,表情被撼動了幾分。
明陽真君只覺得有些寒意,便伸手攏了攏衣裳,轉而對小漁報以輕輕的笑。
“夜深風寒,小漁姑娘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小漁收回自己視線,目光看著對方的味道已經變了味。她染了殺氣只是瞬間的事,可很快那股殺意便云淡風輕的被掩蓋住,只見小漁偏轉過頭,視線投遞在茫茫夜色里,輕輕的“嗯”了一聲。
再然后,明陽真君就說起了自己在天界的故事,小漁聽得分了神,便一個字都沒往耳朵里進,只是思索著剛才看到一剎那的雙生并蒂蓮。
到底是巧合還是真實?
小漁有些不大明白,瞧著明陽真君的樣子,明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怎能幻化為天帝翻手為云呢?
夜更深了,吹起來的風也格外的冷。
許是明陽真君嘴皮子說薄了,也跟著打了個冷戰。他方才就是兀自的在那說,也沒在意小漁到底聽沒聽進去。說完了話,他也算是舒服了不少。
“時候不早了,先下去歇息吧。”明陽真君道。
小漁回過神,轉頭瞧了他一眼。還是一樣的文文弱弱,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嗯。”小漁頷首,沒什么其他的反應。
只是那廂的明陽真君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煩,顰蹙眉頭的瞧著下面。
小漁也吹得有些冷了,她瑟縮幾下身子,正準備站起身飛身而下的時候,瞧見明陽真君面容掙扎的神情。
“真君怎么了?”
明陽真君回頭,俏麗的臉上帶了幾分羞怯,他拱手朝小漁作揖,聲音顫巍巍的,“勞煩小漁姑娘送我下去,我……這么高……我實在是……”
小漁聞言,垂眸瞧了瞧屋頂下,高度足足有兩人高,算不上低了。
她擰了擰眉,出言莫名譏諷,“真君好歹是仙,騰云駕霧的本事都沒有嗎?”
明陽真君聞言搖了搖頭,忍了許久才爆出一句,“會騰云駕霧,然,我恐高。”
“……”小漁嘴角禁不住抽動了幾下,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盯著明陽真君看了半晌,才認命嘆口氣,伸手扯住對方的衣領,腳步起空,輕飄飄的便落在了地面。
反觀明陽真君,似乎真的嚇得不輕,臉色都是慘白慘白的。
堂堂一真君,竟然恐高,怪哉。
“真君,告辭。”小漁現在腦子亂糟糟的,無暇跟明陽真君再多說幾句,對那人稍微一拱手,便走了。
明陽真君臉色還是微微白,他瞧著小漁離開的背影,忽而皺了皺眉。
“是我做了多余的事嗎?”他低低呢喃了一句,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回了房間,褪下衣裳躺在軟塌上,小漁全無睡意,她平躺著,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床板。
那雙生并蒂蓮為何會出現在明陽真君身上,但是瞧著他樣子和夢中人氣質不大一樣,不過說出的話總是有意無意的像是在提點她。
窗子一陣輕響,隨后小漁身子一傾斜,瞬間便落入了個懷抱。
她并未掙扎,順勢倚靠在那人肩膀上,手環住對方的腰,還輕輕的蹭了兩下。
“怎么了?”墨香的氣息在小漁頭頂上噴灑下,聽聲音有些疲倦。
小漁抿了抿唇,將腦袋埋在墨香懷中,甕聲甕氣的開口,“一去這么多日,你可算是想著回來瞧我了。”
“前線戰事迫在眉睫,我在還能穩定下軍心,防止敵軍偷襲。”墨香道。
“你對凡間事還真是上心。”小漁聞言輕輕一笑,抬頭在墨香下巴上用唇瓣撞幾下。
墨香環緊懷中女子,“做凡人便要有凡人的樣子,先皇將子民交給我,我便要護到底,將它完完整整的交給清風。”
小漁沒說話,安靜的看了墨香一會兒,便發出一連串的笑音,“是是是,無念仙君果在凡間走一遭,果真是有了不少人情味。”
墨香裝作沒聽出來小漁的嘲笑,用下巴抵在她發上,問道:“太守府這段時間可有異常?”
小漁聞言眸子閃閃,想將雙生并蒂蓮的事告訴墨香,但最后抿了抿唇,還是沒說。
“太守府能有什么事,無非就是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瞧著那幾個人掐架罷了。”她又蹭蹭墨香肩膀,有點撒嬌意味。
“明陽真君,你以為此人如何?”墨香忽然將話題引到他身上,嚇了小漁一跳。
小漁以為墨香察覺到了什么,便隨意答復他一句,“與他接觸不多,但應該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你瞧他對殿下的態度便知道了。”
“越是柔弱的人往往殺傷力會越大。”墨香道。
小漁聞言愣了愣,墨香說的話竟然和明陽真君的話不謀而合了。
“怎么了?”見小漁半天沒回應,墨香問道。
小漁搖搖頭,低垂著眼眸,“可能你說的對吧,我和他接觸的不多,也判斷不出到底是什么樣子。”
“你有心事。”墨香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
被看穿的心思無所遁形,小漁干脆沒說話,只是雙手用力的環住對方腰,不一會兒就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像是睡著了。
“阿卿?”墨香試探性的叫她一聲,但是無人回應。半晌,他悠長的嘆了口氣,將女子圈緊后安安心心的閉上眼,許是太累的關系,墨香也睡了。
小漁睡著之后,又迷迷糊糊的夢到了那個人。
天界的蓮池,小漁孤身一人坐在蓮池邊上,她并未被束縛,可是全身卻半點力氣都沒有。
“我找你許久,原來你在這。”聲音是從她后方傳來的。
小漁回頭去看,對方的臉彌漫在濃霧之中,看不真切。明明之前的夢中五官還很清晰,轉眼之間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漁沒想回答,卻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張口反唇相譏,“你將我困在此處,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嗎?”那人朝前幾步,只能看到他衣裳散亂,肩胛骨上有雙生并蒂蓮印記。
“你做夢。”小漁清晰的聽到自己這么回答。
下一刻,她的脖頸就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對方態度由剛才的謙和轉為暴戾,“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若不是父神一直護著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
小漁雖然不能按自己的意思說話,但被扼制住咽喉的滋味卻是感同身受,只覺得呼吸都被抽空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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