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旋出銀骨扇,慢步走到清河跟前,她高高的舉起扇子,在扇子的刀刃上,散著冰冷的光。
清河眼底并未有懼怕,哪怕唇邊溢出血絲,他面容還是一向的平和寧靜。
“倒是我小瞧你了,定身術竟然還能闖過。”清河咳嗽幾聲,臉色煞白。
小漁用利刃指向清河的脖頸,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和殺氣。
“你以為這么多年我一直沒有長進嗎?準備受死。”
“你殺不了我的。”清河看著小漁,忽然張口吐出一句。
小漁手往前推一分,銀骨扇的刀刃便往里刺一分,清河的脖頸被這一次,流的血更多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殺了我,明陽真君也將不復存在。”清河陰惻惻的開了口,忽然嘆了口氣,“天地間唯一一只九尾鳳就這樣被你殺了,你說,你自己以后會不會是第二個禍世災星?嗯?”他習慣性的尾音上揚,眼底都是戲謔的笑意,半點也不懼怕小漁。
小漁半瞇著眼睛,“你威脅我?”
“你倒是想好了,天地間唯一的九尾鳳,到底要不要殺?”清河不以為意的扯著唇瓣笑,“你可以不在意自己生死,但墨香呢?也不在意嗎?”
話音落下,小漁身軀猛然震了震,再看清河的時候,對方因為受了重傷,直接狼狽的昏死了過去,一張臉上都是血跡。
小漁握著銀骨扇的手狠狠的顫抖著,明明她稍微用力,就能直接要了這個男人的命。什么九尾鳳凰都跟她半點關系沒有,但是唯獨墨香……那個自己放在心底的人啊,她舍不得讓他跟著自己顛沛流離,如同當初在蠻荒之地那樣,東躲西藏,她不忍更是不愿。
握著扇子站在原地許久,久到小漁自己都覺得有些冷了,她才倉皇的收了銀骨扇,漠然的盯著地上躺著的那人,沉默了。
……
“怎么會傷成這副樣子?”玉玲瓏給躺在軟塌上的人診治了一下,半晌才皺著眉頭從帳幔里走出來。
小漁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保持一言不發(fā)。
踏雪顰蹙著眉頭,視線直接拋向小漁那邊。
“你們動手了。”
小漁聞言抬眼瞧瞧踏雪,眸子閃了閃,最后抿了抿唇瓣,隨口丟出一句,“算是吧,也算是切磋,他技不如人,也是該這樣了。”
“玉折卿,這可是明陽真君的身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錯,你可真就是天界的罪人了!”玉玲瓏立即瞪圓了眼睛,斥責了她一句。
小漁無所謂的雙手環(huán)著肩膀,眼底都是冷芒,“罪人又如何?我做什么都無所謂,就是我方才直接殺了他……”
“你殺了嗎?”踏雪緊接著追了一句,眸光犀利。
“……”接下來的話,小漁完全卡在喉嚨里,半句都說不出來了。
屋子里很靜,氣氛也凝固的有些令人壓抑,良久,才聽到細弱蚊蠅的聲音從小漁口中傳出來。
“沒辦法將明陽真君和清河分開嗎?”
踏雪一愣,和玉玲瓏對視一眼,不太明白小漁的意思。
知道不解釋清楚這倆人會揪著不放,小漁忍不住嘆了口氣,終于緩緩的說著,“清河就是我的仇人,那個將天界搞的天翻地覆的人,這樣的人,你們覺得我不應該殺他?”
踏雪聞言,卻是一副早就預料到的神情。
“就算如此,明陽真君就該死嗎?”
小漁被噎了一句,臉色有些發(fā)白,“所以我才問你們,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將他們分離開。”
玉玲瓏和踏雪又對視一眼,后者緩慢的搖了搖頭,前者則是目光復雜,一時間給不出個好辦法。
“若要將他們二人強行分離,只怕不易。清河在明陽真君體內(nèi)多年,可能已經(jīng)完全融進去了。再者清河是殘魂,引出來歸置到那里尚且不知,若是傷了明陽真君的靈識……”玉玲瓏說著,就沒了話音,沒法再說下去了。
小漁抿了抿唇瓣,這些她如何不得知?只是想找個另外的辦法瞧瞧能不能折中一下。
這時候,帳幔內(nèi)響起一聲淺淺的聲響,怕是軟塌上的那個人醒了。
小漁臉色一變,想也不想的幻化出銀骨扇,直接沖著軟塌走進去。
當然,玉玲瓏比小漁動作還要快,她率先沖進去,直接擋在那人面前,抬眼看著小漁,“玉折卿,你別沖動,他現(xiàn)在傷成這個樣子,肯定沒辦法使壞的。就算你再恨清河,也別把明陽真君一起帶上。”
小漁抿緊唇瓣,握著銀骨扇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猛然轉過身走到帳幔外。她實在不想去看清河這張臉,怕自己忍不住下手取了對方性命。
“嗯……”軟塌上的人睜開眼,眼底有些細碎的星芒。
“你醒了?”玉玲瓏趕緊迎上去,上上下下的瞧著他,“可是有哪里覺得不舒服?”
那人許是覺得頭疼,伸手碰了碰額頭,忍不住嗚咽一聲,轉而用眼睛在周圍掃視了個遍,半天才問道,“我這是在何處?”
聲音輕柔,面色平和。
玉玲瓏瞧著這人眨了眨眼睛,試探性的問道:“明陽真君?”
“嗯?”明陽真君抬起頭,不解的看看玉玲瓏,“紫輝仙君,怎么了?我為何會在這兒?”
踏雪驚詫的看著不明所以的明陽真君,隨后迎上小漁同樣震驚的臉。
玉玲瓏尷尬的張了張嘴,趕緊伸手按住明陽真君的胳膊,“真君先別動,你受傷了,需要靜養(yǎng)。”
這么一說,明陽真君還真覺得自己全身劇痛,尤其是小腹這里,好像是被什么打散了似的。
“我為何會受傷?怎么回事?”明陽真君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夜,對之后發(fā)生的事果然是全然不知。
玉玲瓏干巴巴笑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趕緊搪塞幾句,“還不是明陽真君你貪杯多喝了幾杯,一個不注意的從岸邊掉池塘里去了。這天兒冷,池塘周圍的土又很硬,所以真君身上就多了這么多的傷口,不過不打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她說的當真是真假難辨,甚至還有幾分真誠,饒是明陽真君心存疑惑,還是點點頭信了。
到底是單純?nèi)缢沟拿麝栒婢S便幾句話糊弄一下,怎么都好說。
反觀帳幔外站著的小漁,她一雙手狠狠的掐在手掌心。
清河是故意的,他故意偃旗息鼓的藏了聲息,特意把明陽真君放了出來。這人……當真如此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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