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足尖點地,騰空而起,駕了層浮云在腳下,虛擊中虛的朝老君一拘禮。
“老君。”
“丫頭,心思不夠謹慎,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老君看了她一眼,說了這樣一句。
還不等小漁去反應,老君便和鸞嬰往九層天過去。
小漁皺皺眉,便立即跟上。
天宮里還是那樣的寧靜祥和,只是空氣了突然多出了幾分冷凝肅殺。
小漁跟著鸞嬰兩人去了大殿。
剛一進來,迎面兜頭而來的就是張束仙巨網。小漁反應極快,騰空躍起躲過那網的襲擊,轉而化出扇子單手一擊擊破。
抬頭看去,只見清河端坐正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邊。
小漁沒錯過對方眼底的促狹,皺起眉頭。
“卿連仙子,你不知在大殿隨意出手視為對我的不尊敬嗎?”清河清了清嗓子,聲音在整個大殿回蕩。
小漁收了扇子沖清河冷然一笑,“我倒是想要問一問天帝的意思,為何要用束仙網抓我?那天帝對我可算得上是尊重?”
清河不以為意的笑笑,對小漁與自己說話的態度不甚在意。
“我自然極為尊重仙子,不過事出有因,你還是乖乖受了鎖聽命為好。”他緩慢的說著,眼底精光一寸寸乍現。
“就是!殘害了天后還如此大言不慚的要尊重!”殿中不知哪里的方位彈出來這樣一句話,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
“虧她還是父神最器重的戰神,就是這么護著天界的!”
“不知羞!這樣的人還復活什么?”
一連串的話從四面八方傳過來,雖然是小聲嘀咕,不過還是一字不差的入了小漁的耳朵。
她眉頭越皺越緊,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下一瞬,小漁抬頭對上正位上坐著的人,忽的咬了咬唇瓣。
“稍安勿躁。”到底是很滿意這些人的反應,清河還算是和善的擺擺手示意噤聲,隨后面容嚴肅幾分的開了口,“玉折卿,你既不愿束手就擒,那我便與你方面對質。你且說,為何要殺害天后。”
殺天后?
小漁愣了愣,滿是始料未及。
天后死了?
掉進瑤池被收了靈氣就死了?怎么可能!她當初也是掉進去的不是也沒事?
小漁看向清河,雙雙對視中,她抓到了端倪,也總算明白老君進門前的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好一個清河,她以為天后對那男人這般上心,天河再如何都不會對天后下手,看來是她想多了。
“玉折卿,為何不回答?”注意到小漁神游天外,清河柔和了神情,只是聲音越發的冷冽,不怒自威,“天后與你到底有何過節?”
小漁回神,盯著清河篤信的表情一時間說不出來反駁的話。
“天帝憑什么認定天后是我殺的?”小漁昂著頭看清河,腦子里拼命思索著脫身之發。
如今不但沒解決麻煩,這麻煩好像更多了。
“憑什么?”清河輕佻的視線在小漁身軀上游離,隨后對身邊站著的婢女吩咐,“你自己說說看到什么了。”
看見清河身邊的婢女,小漁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當時碰見的婢女之一。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清河一眼,又掃向最中央站著的小漁,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方才怯生生的開口道:“當時仙子約天后去瑤池那邊分食葡萄,不知怎的兩人起了口角,然后就看到卿連仙子自己提著籃子出來了,還告訴奴婢們天后已經先回去了。結果奴婢們回寢宮找許久都沒找到天后,后來天后就……”再往下,她什么都說不下去了,只是止不住的抖著身子。
但話僅僅說到這,已經足夠引人遐想了。
“好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天后賢良端莊,她都能下得去手!”一向俠肝義膽的破軍星君出列,指著小漁的鼻尖毫不客氣的罵出來,一雙眼睛都快要噴出火焰了。
脾氣火爆的破軍星君一開口,引得其他星君也開始了對小漁的討伐。
隨后,四面八方又傳來對小漁的指責聲。
“你們給我住口!”小漁忍不了一群人在耳邊聒噪,甩出扇子便用力一揮,大殿里起了一陣邪風,下盤不穩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鸞嬰始終安靜的的站在角落,他盯著小漁的動作,皺起眉頭。
玉折卿修為已經到了這么可怕的地步了?
“仙子這樣生氣就是無話可說了!無話可說也就是默認!”破軍星君站穩腳跟,目光直逼小漁,不容許她后退分毫。
小漁記得這個破軍星君,當年好酒時,還曾經跟破軍星君一起指點山河。這男人當真是個鐵骨錚錚的真漢子,小漁對他印象一直很好。
只是如今……
“破軍星君此言差矣!”出來說話的是文曲星君,他生的就是一副書生面貌,說氣話來也溫溫吞吞的。“只聽那個婢女說話不足為信,天后到底是不是卿連仙子所殺還有待商榷,不宜操之過急。”
說完話,文曲星君擔憂的看了小漁一眼。
“你就說那酸溜溜的話!誰還能冤枉了好人不成?”破軍星君皺著眉頭扯嗓子低吼一句。
小漁聞言有些意外。
她對文曲星君倒是沒太大印象,印象里只記得這個人文文弱弱,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做神仙的。而且好像一陣風吹過都會吹倒他,實在是擔得起“弱不禁風”四個字。
自己跟他沒什么交集,怎的忽然會為之說話?
“我覺得破軍星君說的對,天后溫婉善良,如今性命隕落,不管是不是卿連仙子所為,都跟她逃不開關系!”很快又有聲音響起來,將文曲星君微弱的反抗聲音給擠兌掉了。
小漁沖文曲星君投去了感激的笑,隨即少了之前的慌張,開始冷靜下來。
清河全程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看著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干脆好心情的托著下巴看戲。
早知道天后死會帶來這么有趣的場面,他應該要就殺掉天后才對。
現在看看,倒是沒什么興致了。
“玉折卿,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等到那些人討論聲的都停下來,清河才慢悠悠的丟出這句話,無關痛癢。
小漁抬眸,握著扇子的手搖晃幾下,“啪”的一聲展開,像是凡間的翩翩佳公子。
“天帝這話我就不是很明白了,怎么我就變成了證據確鑿了呢?”她朝前幾步,眼神帶了一絲冷芒,和清河撞擊在一起便越發鋒利。
“仙子難道不是最后一個見到天后的?”清河正襟危坐,將天帝的姿態端正好。
小漁訝異的眨眨眼,隨后抬手在下巴上摸幾下,這才繼續道,“我的確邀約天后沒安什么好心,她掉進瑤池里也的確是我打的。不過某些人似乎心急了些,就算不動手,被瑤池之力侵襲的半點修為全無的天后也沒有臉面活下去,一來二去的也就死了。某人錯就錯在心急,先下手為強又不知道怎么交代,便一股腦的推到我身上……嘖嘖,還真是下了一手的好棋!”小漁說完,手掌相抵地用力拍了拍,面上有遺憾。
“就是你對天后痛下殺手!”破軍星君化出長刀,眼看著就要沖小漁打過去。若不是因為對方是個女人,他早就一刀砍過去,哪還由得小漁說這么多話?
小漁轉頭,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破軍星君,生生的將對方還要繼續說的話給噎在喉嚨里。
清河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瞧小漁的視線越發的放肆,尤其是盯著那雙漆黑的眼眸時,他自己都克制不住的興奮。
“你既然承認天后是你推下去的,還有什么好抵賴的?”清河舒展了眉眼,低沉的笑了幾聲。
小漁也跟著彎唇笑了笑,手指抵在扇子刀刃上輕輕彈幾下。
“我不過是來拿回我自己應得的,天后那女人死了對我也沒什么壞處。”她笑著,提著銀骨扇一步步的靠前,口中幽幽道,“還是你覺得你如今穩坐高位,我就奈何不得你?”
清河身子未動,依舊保持之前的姿勢瞧她。
下一瞬,小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速度極快的到了清河面前,抬手揮扇,捏了個破滅訣,直接將清河偽裝的變化之術給破了。
清河沒有躲閃,一伸手將近在咫尺的女子拉入懷中,雙手用力禁錮,眼底迸射火花,唇角也不受控制的彎起來。
在場人都被這一變化嚇住了,本來還想撲過去救天帝的破軍星君在看到清河面容時,直接定在了原地。
小漁得逞,和清河對視一起,用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開了口,“他們都知道你身份,清河,你現在還有什么辦法困住我?”
清河聞言挑眉,半點沒將小漁的話放在心里,反手在對方下巴上捏著搖晃幾下,“阿卿,不做這天帝也無妨,你是一定要在我身邊的。”
“瘋子!”看出清河對她的激將法沒有反應,小漁便沒了心思,掙脫開桎梏用扇子直貼著門面而去。
清河眼瞧著扇子上刀刃襲擊來,終于閃身躲開,從正位飄然而落,足尖定在地面,一身金色衣袍顯得整張俊美仙謫的臉更生動。
準確的說,那是明陽真君的臉。
“明陽真君!怎么會是明陽真君?”破軍星君揉了揉眼睛,左手提著的刀轟然掉落,發出一陣刀鳴。
其他人也被這個變故驚呆了。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老君安靜的站在殿外,與此同時,一直閉門不出的司命星君站在了他身邊。
“老君。”司命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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