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見多了這樣的笑容，臉上自動調整出合適的笑來：“你好，我是江耀。”

    兩人握了手，成總將江耀迎進門，大李守在門外，避免有人打擾。

    從辦公室的玻璃落地窗向外看，可以直接俯瞰大半個S市。在寸土寸金的S市直接擁有大半幢辦公樓，流年娛樂的財力可見一斑。

    單人小沙發上已經坐了一個年輕男人，穿著價格不菲的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腰背挺得筆直。見江耀進門，年輕男人站起身，伸開雙手，做出擁抱的動作。

    “Hey!  William，it’s  nice  to  meet  you  here.”

    江耀聳肩，沒有理會年輕男人，直接坐到另一邊的小沙發上。

    “Come  on，  guy!”年輕男人收回手，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西裝下擺。朝后頭的成總撇撇嘴，年輕男人自顧自地給江耀倒了一杯水，“別這樣，異國重逢，值得慶祝。”

    江耀皺眉，鳳眸撇過年輕男人故作圓滑的臉，語帶不滿：“不是異國，是祖國。”

    “OK!  So  it’s  better，  right?”

    “Mark，”江耀將桌上的水杯拿起，晃動杯中的水，隨后重重地放下。“你不會希望我生氣的。”

    年輕男人，也就是江耀的經紀人Mark，攤攤手以示同意。

    “江耀，江大影帝，歡迎回國。”成總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沓文件，放到了小會客桌上，“馬克先生提前一周就來拜訪，我很高興能夠和你們合作，關于簽約的條件，我們已經達成初步協議了。”

    江耀點頭，拿起桌上的文件。是一份簽約合同，關于藝人簽約的。

    江耀隨手翻了翻，挑眉看向馬克。后者微笑回應。

    按計劃，江耀原本是打算回國直接成立工作室的。不過馬克建議找經紀公司，理由是國內不同于國外，他們不熟悉國內的娛樂圈，人脈也不夠，與其自己打拼，不如強強聯合。

    江耀還想看看情況，不過流年這邊連合同都拿出來了，看來馬克對這家公司很滿意。

    “流年如果能夠得到江先生的加盟，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合同里的待遇是我們給出的最好的簽了。此前我也和馬克先生多次交流，關于江先生日后的發展，流年將充分尊重您的個人意愿。國內的娛樂圈資源，我們流年不說拿到多或少，但拿到手的一定都是最好的。江先生可以看看我們公司的實力，我們底下有不少當紅藝人，影帝影后、視帝視后都是不缺的……”

    發現江耀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說的話，成總意識到自己說的可能有些賣弄了。不過，讓江耀清楚流年娛樂的實力，這是談判合作的必要條件。

    “江先生，我們流年很有誠意的，你可以看看其他公司，他們一定給不了我們允諾的。”

    “啪——”江耀猛地合起文件夾，抬眼看向成總。

    “兩年。”

    馬克立時站起來，目光中滿是不贊同：“江耀！你太沖……”

    “或者，我換一家公司。”江耀也站起身來，桌上的水輕輕晃動，一口也沒有少。

    一米八八的凈身高讓他可以在氣勢上壓到其余兩人。

    馬克嘆口氣，低聲道：“Shit!這該死的身高。”

    成總見江耀沒得談的態度，想到江耀的個人價值評估，咬牙點頭：“可以。我會讓人修改合同，回頭E-mail給馬克先生。長途飛行后，想必江先生也累了。我們改天簽合同。”

    VIP電梯內。

    馬克看著電梯內壁的江耀鏡像，扯了扯衣領上的領帶，“五年不好嗎？兩年也太短了。這樣會讓流年減少對我們的資源扶持。你知道，短簽總是容易生變故。”

    江耀沒說話。

    馬克動了動腳尖，企圖給自己175的高度找回面子。“你不會，還想著開工作室吧？”

    江耀掃了馬克一眼。

    “Wait!  Wait!You  can’t  do  that!  You  know  we  have  been  ready  to  sign  the...”

    “我知道。”江耀看了電子屏上的樓層數，還有兩層，“答應了的，我不會改。”

    電梯門開，江耀邁出電梯間。

    馬克按住開門的按鈕，低咒一聲，“Who  can  promise?”

    大李已經提前倒好車，因為確定簽約，大李算是流年娛樂派給江耀的司機兼保鏢了。

    將馬克送回酒店，江耀隨后提出自己開車走。

    “江先生，馬先生說了要送您到家。而且您的駕照……”

    “我有國內的駕照，你自己打車走吧。”江耀眉峰上揚，“馬先生？馬克不會喜歡這個稱呼的，叫他馬克先生會更好。對了，車給我幾天，簽約那天你再來。”

    “好的，這是鑰匙。您有任何疑問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保證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江耀接過車鑰匙，“我也換個稱呼吧。”

    大李愣了愣，從善如流：“江哥。”

    江耀嗯了一聲，坐上駕駛座，系好安全帶，倒車離開。

    江耀為了安全，特意要找了物業保全最好的小區。房子靠近市中心，一層兩戶，以舒適安全為主打賣點，據說不少藝人在這里置業。

    房子剛拿到沒多久，里面的裝修還是這幾天靠馬克弄好的。

    洗了個澡，江耀拿著毛巾擦頭發。電話鈴響，江耀劃開屏保，是馬克。

    “喂。”

    “到了嗎？”

    “嗯。”

    “好好休息。床不錯吧？”

    “嗯。”

    “嘿，這么多年兄弟，你挑床這毛病我最清楚了。所有軟裝都按著你心意來的。有不習慣的你跟我說。”

    “嗯。”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嗎？出門？要去別的經濟公司看看嗎？”

    江耀走到窗邊，華燈初上，萬家煙火。“不了，我休假。”

    馬克頓了頓，“好吧，你早點休息。”

    “嗯。”

    電話掛斷。

    江耀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躺倒在床上。

    不是柔軟到可以陷下去的床墊，江耀喜歡偏硬一點的床墊，這讓他感到筋骨放松。

    馬克，確實很了解他。

    酒店。

    馬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嘗。馬克覺得自己操心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這幾年。不過這又如何呢？如果不是一年又一年地拼下來，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小公司當小員工呢。

    原本還擔心江耀會提出去看別的經紀公司，不過他沒有這個打算更好。但馬克還是有些煩躁，江耀一句休假，就將所有行程安排給隱瞞了。

    唉。

    馬克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但愿今晚做個好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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