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年？是我知道的那個范年嗎？古箏女神范年？”章瑤還沒做反應，后頭的黎清已經夸張地喊出聲。
黃老師微笑著說：“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范年。”
“哇塞！有生之年系列啊啊啊——”黎清激動地抱著朱曉曉的胳膊猛甩。
章瑤也是滿臉驚訝之色，“我完全不知道，范年前輩在我們學校任職。”
“不知道是正常的，她家不在這邊，除了偶爾舉辦講座或者開交流會，她很少來京都。”
“天啊，最年輕的星光獎最佳女主，被演藝界耽誤的古典音樂女神，還有她和孫建華老師的浪漫愛情故事！幸好我跟著你過來了，不然我覺得我自己會錯過一個億！”黎清拽著朱曉曉的胳膊，完全沒有一個成熟的經紀人的樣子。
黃老師倒是不覺得奇怪，反而很喜歡這樣的真性情。“走吧，她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我帶你們過去。”
范年的辦公室在行政樓，幾人到了門口，黃老師敲門。
“請進。”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
范年今年50，穿著一身碧綠色淺草花紋旗袍，端坐于辦公桌后。一頭烏發挽成髻，用碧玉發簪固定。因為保養得宜，若不是笑開，連皺紋都少見。甫一見到黃老師，范年便露出驚喜的笑容。這一笑，只覺冰雪美人瞬間親切起來。
“黃姐，真是太久沒見了。”
“可不是！你呀，多會享受，早早地定居在那邊，平日里要不是學校有事都難得一見了。最近好嗎？還有你家老孫，多久沒見了。”
兩人互相擁抱，拍了拍彼此的背，以此懷念好友多年的情誼。
“老孫最近又忙著呢。”
“難怪，我說他這么一個小氣的，別人多看你一眼都要眼紅，怎么沒跟著你來。”
章瑤幾人站在后頭，聽著兩位演藝界大咖調侃，不敢說話。
范年自然注意到黃老師身后的人，寒暄完，主動開口：“這幾位是？”
“喲，我都忘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我的學生，章瑤。”
“范老師好。”章瑤乖巧點頭。在范年面前，她只有學習的份兒。范年早年在演藝界的成就，可是傳說級別的。
“這兩位是章瑤的經紀人黎清，助理朱曉曉。”
“范老師好，我是您的粉絲！您所有作品我都看過！”黎清不等范年開口，就迫不及待地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
朱曉曉：“范老師好。”
“謝謝。你們好。”
在外人面前，范年總是禮貌之極。
“是這樣，我這次來呢也算無事不登三寶殿了，我這個學生最近要參演一部劇，有不少古典舞的動作，想要找你幫幫忙。”
聽到這個，范年卻沒有因為所謂的老朋友情面而立即答應，“你知道我的，我可是很久沒帶過學生了。”
“就知道你很久沒收徒了，所以才來試試。要是你覺著不行，我還能綁了你來不成？”黃老師笑著，以輕松愉快的口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范年要是覺得章瑤附和標準，那這次的拜師就算成功了。這要是不滿意章瑤，那黃老師也不至于勉強好友，做出道德綁架的事兒來。
聞言，范年將目光投到章瑤身上。后者自始至終都挺直背，曲線畢顯，儀態不錯。再加上一張大氣的臉……就是有些偏媚了，舞蹈風格會有限制，但對于表達情感應該更加有利。范年心下覺得第一印象還不錯，但面上卻不顯。
“這樣吧，去舞蹈室，我看看。先說好，這次就是托了你老師的面子，要是我覺得不好，你可……”
“范老師放心吧，能得您一句指點，晚輩已覺榮幸。”
黎清和朱曉曉此時也不說話了。之前可以崇拜偶像，但到了正事上，兩人還是拎得清的。
范年的辦公室看著不大，但墻面有一道小門，里頭別有洞天。
“我之前都是掛在表演系名下的，不過早年學的其實是民族舞。”范年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給章瑤幾人介紹，“要不是演戲去了，我當年一定留校教舞蹈。”
范年以演戲和古箏出名，但知道其跳舞厲害得還真不多。
黃老師為了緩解章瑤的緊張，笑著回道：“可不，被你迷倒的不知多少。我記得，之前你家老孫還說了，恨不得你日后都不在人前跳舞呢。”
范年給黃老師一個白眼，但動作間依舊優雅。
“章瑤是吧？就你進來吧，里頭不大，請你們在外頭等會兒，可以嗎？”
黎清和朱曉曉自然應是，又給章瑤一個加油的眼神。
……
舞蹈室只一個普通家庭客廳大小，三面是鏡子，鋪的木地板。
“柜子里有舞鞋，你先換上。”舞蹈室里僅章瑤和范年兩人，沒了黃老師在，范年一下子嚴厲起來。
燈光全開，抽風機發出沙沙聲響。
“我收徒很嚴厲，早年的幾個徒弟都出師了。說實話，我沒有再收弟子的打算。但你黃老師的面子我還是要買的。無論你今天表現如何，我都可以給你補補課。”
這就是不怎么想要收徒的意思了。
其實按照之前章瑤和黎清的想法，本就是想找個有經驗的老師惡補一下動作，《醉青樓》拍完，也就沒后文了。章瑤畢竟是演員，不是舞蹈家。舞蹈嘛，會，最好；不會，無功無過；要能精通其中幾味，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但現在，如果老師是范年，一切就不一樣了。章瑤想要在演藝之路走得更遠，能有范年這樣的老師帶著，是一大助力。即便不為事業，像范年這般德高望重的老師，能夠得到她的認可和指點，也是一大幸事。
是以，章瑤面對一臉嚴肅的范年，笑得格外自信：“范老師，無論我今天表現如何，我都希望，我能夠讓自己滿意。最起碼——不辜負這次難得的機會。”
范年挑眉，章瑤的回答出乎她的意外。原本以為會有的緊張和膽怯全然不見，只有眉間的英氣逼人。
讓自己滿意嗎？那還真是，值得雕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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