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很贊!換個角度繼續。女主角鼓腮幫子的動作可以再大一些。”攝影師不習慣說卡,但是語氣里都是滿意。
因為章瑤和江耀只有一個隔空對視的鏡頭,所以章瑤自己不算特別緊張。準確的說,沒有之前試戲時,錯位親吻的尷尬感。
攝影師換了幾個角度,中途又以群演走位不對、章瑤動作幅度不夠大、江耀側臉被頭發遮沒了等理由,重拍了好幾次。果然最后如孟導所說,拍了十幾次才結束這個鏡頭。
孟導和編劇圍在電腦前看成果,兩個主演去換下一套衣服。
第二個場景是在畫舫房間,章瑤和江耀的對手戲。
這一次并不是抓拍,是正兒八經地攝影。
章瑤換了一身略顯暴露但又在廣電規定之內的衣服。青衣素服,妝容艷麗,但除去頭上一只嵌玉柳枝木簪挽著墨發,章瑤身上再無多余佩飾。風塵女子多妖媚,但章瑤扮演的柳花,在妖媚之余還多了一層不甘,是女子淪落風塵后,對命運的不甘。也正是因為這個,才讓柳花區別于青樓里的其他女子。柳花甚至不愿意過多打扮自己,為了不變成一個取悅男人的“下賤貨”。也許正因如此,柳花反而聲名遠播,多少人來這畫舫上一擲千金,只為一睹芳顏,征服佳人。
換裝、重新化妝,章瑤再次回到拍攝現場。
原本的酒樓布景已經全部換下,變成了標準的背景布。
“后期配場景,你要拍的是柳花墮落后,再遇馮錚的這一場。”
章瑤點頭。馮錚是《醉青樓》里男主角的名字。
因為這場戲中,章瑤的妝容比較簡單,而江耀的衣飾繁復,所以她到了,江耀還沒到。
攝影師干脆先給她講需要呈現的效果:“你要做出引誘馮錚的樣子,妖媚但是不庸俗。”
章瑤:這就好比清純但是不做作?
攝影師:“不過柳花雖然明面上如此,但她應該是不甘心變成這樣的,這個時候她還是剛剛入青樓,她想要逃離,恰好遇到當年有一面之緣的少年。昔日少年已成人中龍鳳,而柳花卻墮入深淵,所以她自卑。又因為少年沒有認出她,所以她既難過又覺得僥幸。少年沒有記住她,她難過,但也因為沒記住,所以柳花慶幸自己留在少年記憶里的,是美好的形象,這讓她僥幸。其實這里是矛盾的,少年如果沒記住,那又怎么會知道柳花曾經的美好形象。就是這種心理,更襯托出柳花的不甘心。你懂嗎?”
章瑤:呵呵。
攝影師:“還有你們的動作,柳花是被訓練出來的,動作大膽。但你要知道,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挑逗一個男人,所以她不可能……熟練。嗯,對,應該有點青澀,害羞的那種感覺,你懂?”
章瑤:真是為難柳花了,又要大膽又要青澀。
攝影師:“行,先這樣,等會兒你們商量一下具體的動作。”
過了幾分鐘,江耀來了。
馮錚武舉高中,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出行都是前呼后擁,身上穿著綾羅綢緞,襯得他身姿修長。少年正悄然褪去昔日的不成熟,臉龐越發堅毅,但他仍惦記著自己想要的文舉,惦記著金榜題名,惦記著朝堂之上揮斥方遒的意氣風發。
兩廂對視,章瑤看到了一個從郁悶到沉穩的馮錚,江耀則看到了一個明明穿著素服卻魅惑近妖的柳花。
因為是青樓女子,Marry給章瑤化的妝很重,眼線上挑、高光把鼻梁襯得更加挺俏、烈焰紅唇艷到極致。
“江大影帝啊,等會兒這場戲,我需要一個……哎!在聽嗎?”
江耀假裝咳嗽兩聲,將視線從“柳花”身上默不作聲地轉向他處,“抱歉,剛才在看攝影棚。你說,我在聽。”
攝影師給江耀講了拍攝要求,隨后是各就各位。
章瑤站在江耀身側,兩人都是用側臉對著攝影師的鏡頭。
“你很緊張嗎?”
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章瑤原本無處安放只能定在男人鎖骨的視線上移——因為是要拍一場“風花雪月”的對手戲場景,所以兩人站得極近——男人長長的睫毛下,墨色瞳孔里映著章瑤的臉。
“沒有。”
男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我倒是,有點緊張。”
章瑤疑惑地看著男人的眼睛。
“你靠得太近了。”
章瑤想要退后。
然而男人的手在攝影師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扯了一把章瑤的衣袖。
“我開玩笑的。”男人挑眉,“不緊張了吧?”
章瑤氣結,賭氣地回道:“本來就沒有緊張。”
男人沒再回話了。
幸好兩人音量不大,加上周圍沒有人,不然就不是緊不緊張的問題了。
而另一邊,攝影師已經開始核對調光,“準備了準備了,你們就按著我剛才說的要點拍。”
章瑤回想一遍攝影師剛才說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個讓她有點喘不過氣的男人,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開始了,擺好姿勢、放輕松、別看我、看對方!”
江耀一秒入戲,原本隨意的站姿瞬間改變。第一次來青樓的馮錚,本意只是和哥們兒慶祝一下高中,沒想到會來這尋花問柳之地。他有些許不知所措,卻被他掩飾得很好,面上只有冷淡和高傲。
而章瑤,淺笑嫣然地靠上去,一只手撫上去——
“不對不對!柳花你的手不要抖啊!你現在是一個風塵女子,要大膽,要熱情!像是在挑釁一樣!”
章瑤:“……”
江耀面無表情地看著章瑤,連姿勢都不曾變過,似乎還在戲中。
對方這么敬業,章瑤也不好意思出錯。她擺擺手,“對不起,再來。”
章瑤深吸一口氣,心里默念著這就是塊木頭!木頭!她要干嘛來著?對,挑釁!
手——手要摸上去,勾住下巴,將男人的臉微微抬起。這時候柳花會想什么,對,認出來了。是那個在酒樓里見過的少年。但面前這個男人,眼神都不曾變過,他沒認出自己!柳花空著的手揪著男人的衣袍,用力,但隨后松開。沒認出來才好啊。挑釁——勾著男人下巴的大拇指輕輕摩挲,另一只手順著男人腰間衣袍,一點點往上挪。
馮錚只覺得,下巴有蚊子在叮咬,而腰間、胸膛,像是有只螞蟻在爬!身上像是著了魔,到處都是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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