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全班同學(xué)跑步結(jié)束后就是自由活動。可以跟體育老師學(xué)習(xí)打籃球,也可以跳跳繩,踢踢毽子。
陳白羽對打籃球沒有興趣。
男生不需要教就能打得很好,而女生?
呵呵。
不過是抱著球,站在籃球架下用力往球架上扔。即使這樣,能扔進(jìn)去的也寥寥無幾。而凌雯文是能扔進(jìn)的女生之一。
扔進(jìn)一個球,凌雯文很高興,“哈哈。進(jìn)了。”
“不玩了。沒意思。”
看著班上的女同學(xué)扔了一個又一個,就是不進(jìn),她看著都心急。
“小羽毛,你不玩?”凌雯文不懷好意的看著陳白羽,“不是你太矮了。是球架太高。”
呵呵。
陳白羽翻個表演,“我當(dāng)你說的是真的。”
即使不是真的,她也當(dāng)真的來相信。
對于籃球,陳白羽是敬而遠(yuǎn)之,要身高沒有,要力氣沒有,玩籃球還不如安靜的當(dāng)一個美少女。
陳白羽和陳圓圓還有葉清娜、凌雯文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聊天。一人手里拿著一根冰棍,舔得開心。
學(xué)校小賣部的冰棍比外面的貴一角。
外面一角一根,學(xué)校小賣部卻要兩角。
“聽說開小賣部的是教導(dǎo)主任的家人。”凌雯文低聲說道。
她和她接埋怨學(xué)校只有一個小賣部的時候,她姐告訴她的。
陳白羽有些驚訝,她不止一次的看到小賣部偷偷的買煙給高年級的學(xué)生。教導(dǎo)主任不是在學(xué)校禁煙嗎?
“原來......”陳圓圓一臉知道內(nèi)幕的神秘,“沒想到教導(dǎo)主任是這樣的人。看著正氣凜然,卻......”陳圓圓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壞。”
“其實,也不算壞吧。”陳圓圓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么。
陳白羽卻明白,想要在學(xué)校開這家唯一的小賣部,教導(dǎo)主任一年貢獻(xiàn)應(yīng)該也不會少。
不管什么地方,總會有一些灰色地帶。
經(jīng)歷過一世的陳白羽很明白,人不可能非黑即白的。
也不能單純的用好壞來衡量一個人。
長大了,經(jīng)歷多了就會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者是,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濕身?
想要想得好,想要更好,總會或多或少的妥協(xié)某些原則。
教導(dǎo)主任不知道家人買煙給學(xué)生?
知道。
學(xué)校的其他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也知道,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學(xué)生不在學(xué)校買,也會在外面的士多店買。
“如果學(xué)校能開一家私人飯店就好了。”學(xué)校飯?zhí)玫娘埐藢嵲谑翘y吃了。陳圓圓最喜歡吃,平時的零用錢幾乎都用在吃上。
凌雯文嗤笑一聲,“做夢吧。”開了私人飯店,誰還在飯?zhí)贸燥垼?br />
“陳圓圓,你應(yīng)該趁著體育課多鍛煉,有助于減肥。”
“我不喜歡體育。”陳圓圓撇撇嘴,有些不高興的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伸手扯了扯花壇里的杜鵑花。
小學(xué)的時候,最喜歡的是體育課。
現(xiàn)在最不喜歡的就是體育課。
陳圓圓偏胖,身體發(fā)育很好,相對于平胸的凌雯文,陳圓圓已經(jīng)有了少女該有的特點。現(xiàn)在女孩還沒有流行穿文胸,一般是自制的小衫。
陳圓圓應(yīng)該也沒有勇氣當(dāng)宿舍第一個穿文胸的人。
大家洗澡在一起,洗衣服在一起,晾衣服也在一起。誰的底褲什么顏色都一清二楚,更不要誰穿個文胸這樣的大事。
在所有人都穿小衫的情況下,只有她穿文胸,就會顯得很一類,會讓她沒有安全感,覺得別人會用異樣的目光來看她。
所以,即使胸部發(fā)育很好,陳圓圓也仍然穿著松松垮垮的小衫。
體育課跑步的時候,就讓她覺得很難為情。
“我最喜歡體育課。”矯健活躍的凌雯文最喜歡上體育,并且憑借著對體育的熱愛拿下了體育委員的職務(wù)。
凌雯文是個體育狂熱分子,跑步,跳高,跳遠(yuǎn),踢毽子樣樣拿得出手。混在男同學(xué)里打籃球,能讓大家忘記她是女同學(xué)。
陳圓圓瞪了凌雯文一眼,“我要減肥。”
“減什么肥?你現(xiàn)在最可愛。我告訴你,要是你變成陳亞妹那樣......呵呵。”凌雯文白了陳圓圓一眼,“人家想胖還沒有辦法呢。”
陳亞妹是他們班的同學(xué),和陳白羽一樣是從下面的小鎮(zhèn)考上來的。相對于陳白羽的白凈,陳亞妹很黑很瘦很弱,剪了一個偏中年婦女的齊耳短發(fā),不管天氣多熱都穿著長袖長褲。
平時很少說話,也很少和別的同學(xué)來往,總是一個人低著頭一個人走,獨來獨往。
可能是自卑,總給人一種疏遠(yuǎn)感,和同班同學(xué)格格不入。
“陳亞妹就是個紙片人。”
沒胸沒屁股,頭扁扁的,臉扁扁的,身體扁扁的。
陳亞妹瘦得沒有半點美感。
“每次看她走過來的時候,我都要懷疑是一張紙在移動。又瘦又黑。她那發(fā)型,我真的愛不起來。我懷疑是她媽幫她剪的。”
如果說陳白羽白凈可愛得不像一個農(nóng)村孩子,那么陳亞妹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農(nóng)村入城的女孩,膽小怕事,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和別人交談。
甚至對別人表達(dá)出來的善意驚慌失措,像一頭被驚嚇的小鹿。
陳亞妹把自己圈起來,生活在自己畫的圓圈里。
好像走出去就不安全,她拒絕和別人加交往交流。不過,當(dāng)別人問她題的時候,她雖然小聲,但也會解答。
“我又不說要像陳亞妹那樣瘦。”她要是像陳亞妹那樣瘦,她媽肯定會擔(dān)心死的。
陳圓圓抿抿嘴,“我不想太肥,也不想太瘦。像,邱淑貞那樣就很漂亮。”
凌雯文和葉清娜同時‘呵呵。’
葉清娜:“你怎么不上天?”
“陳圓圓同學(xué),要求不要太高。人要有自知之明。”凌雯文拍了拍陳圓圓的肩膀,“要不,重新投胎?否則,你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呵。
還邱淑貞。
做夢也不可能。
“這也不一定。”要知道幾十年后可是有堪稱換臉的整容技術(shù)。
看多少網(wǎng)紅把自己整成某冰的樣子,真的幾乎一模一樣,可能連導(dǎo)演都分不出誰是正品誰是贗品。
不過,現(xiàn)在......大家對此一無所知。
都覺得想要變漂亮,只能重新投胎,再造。
其實,重新投胎也有可能變得更丑,是不是?
為什么投胎后就一定會變漂亮?
“聽說高中部有籃球賽。”凌雯文的姐姐在高中部,所以對高中部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可惜,沒我們初中部什么事?”凌雯文撇撇嘴,“歧視我們初中部。”
“但我們可以看啊。”陳白羽看了凌雯文一眼,然后看向自己的身高,陳圓圓的身材,“就算有籃球賽,難道你還能加入男隊?否則,你就帶著我們這樣的隊友上場?”這不是給對手送分?
凌雯文的眼神在陳白羽和陳圓圓身上掃過,“好吧。獨木難支。”
上輩子,陳白羽的高中同學(xué)雙雙也很喜歡打籃球。學(xué)校每年都會有籃球賽,班對班,男生隊對男生隊,女生隊對女生隊。
雙雙每次都會帶著她班女生參加比賽。
但這么多參賽的女同學(xué),只有雙雙一個人知道籃球規(guī)則,其他的女同學(xué)都是能搶就搶,搶到就跑,跑不了就扔。
看你厲害,撞你兩下。
看你不順眼,推你一把。
搶到球的,喜歡就投一個,不喜歡投的就抱著跑一圈。
誰也不管規(guī)則不規(guī)則的。
就連裁判也不管,能入籃就得分。
可惜,一場籃球賽下來,可能還是零比零。
能僥幸入一個球,絕對運氣充足,很了不起。
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女生的籃球賽比男生的更搞笑。如果說男生的籃球賽專業(yè),刺激,那么女生的籃球賽就足夠搞笑,有意思。
是的,女生就是上場去搞笑的。
觀眾很急促:不能抱著球跑。犯規(guī)了。
女生一臉懵逼:為什么不能?
裁判:隨便吧。高興就好。
“等你高中的時候就能打了。”陳圓圓安慰凌雯文。
凌雯文站起來,“我們?nèi)タ葱@報吧。今天應(yīng)該換新的內(nèi)容了。”凌雯文看向陳白羽,“是不是?”
“明天。”本來是應(yīng)該今天換的,不過因為管理校園報的老師請假了,只能延期到明天。
“不管了。”凌雯文拉著陳白羽往校園報的方向走去。
校園報在操場的兩邊圍墻上,用油漆刷得黑黑的。校園報上面有這一周的最新的時事,雜談,還有同學(xué)們寫的一百字以內(nèi)的小故事等等。
內(nèi)容很豐富,很受同學(xué)們的歡迎。
陳白羽的漫畫《我的同學(xué)們》就在校園報上連載,每周要提供一個漫畫小段子給管理校園報的老師,通過審核就能畫在校園報上。
校園報的內(nèi)容一周換一次。
“小羽毛,你什么時候?qū)W的畫畫?你的小學(xué)老師教的?”
“不是。我們農(nóng)場有不回城的知青,他教我的。”其實,陳白羽畫的只能算一般,李白就不止一次的笑她沒有天分。
甚至還咆哮著說陳白羽給他丟臉了,出去絕對不能說是他李白的‘關(guān)門弟子’。
因為平時跟李白學(xué)習(xí)畫畫的時候為了防止被其他的小伙伴打擾,所以都是關(guān)著大門的。名副其實的‘關(guān)門弟子’。
每次聽到這個說法,李白就一臉的便秘。
雖然畫技不好,但不過陳白羽的內(nèi)容好,形象可愛,適合初中生。
不管什么時候,幽默風(fēng)趣都是討好人的至佳法寶。
“陳白羽,你又有信。”陳圓圓有些驚訝,“我們班就小羽毛的信最多。幾乎每周都有。”從來沒有收到信的陳圓圓很羨慕。
陳圓圓幫忙擦去校園報一角上的‘陳白羽’三個字。
校園報的右下角有一小快地方,用來公示學(xué)校收信、收報人的名字。
“小羽毛,我們?nèi)ツ眯虐伞J遣皇悄愀缂膩淼模繒粫忻餍牌俊标悎A圓比陳白羽還要激動,拉著陳白羽就往收發(fā)室跑去。
收發(fā)室也是校園廣播室,在校門口的右手邊。學(xué)校唯一的門衛(wèi)大爺也叫校警就住在收發(fā)室,既負(fù)責(zé)守校門,也負(fù)責(zé)收信發(fā)信。
信是從東莞寄來的,看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跡,陳白羽就知道是阿爸寄過來的。
陳白羽初中后,就每半個月給阿爸阿媽寄一次信,但阿爸的回信還是第一次。陳白羽有些激動的拆開信,信紙是從陳白羽上次給阿媽買來練習(xí)算賬用的練習(xí)本上撕下來的。
薄薄的信紙里夾著一個小布包。
小布包里包著一疊錢,主要是2元,1元,5角,加起來有十多元。
阿爸的信很短,聊聊的幾句話。
“......好好吃飯,好好誰覺......讀書不要太平命......阿爸能○錢......”
阿爸不會拼音,不會寫的字只能用別字或者圓圈代替。陳白羽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阿爸在寫什么,想要說什么。
上次,陳白羽給阿爸寫信的時候說到了學(xué)校體檢的小趣事。因為她年齡小,人也小,體檢的老師不相信她是初中部的學(xué)生。
在陳白羽看來是趣事,不過是一笑置之。
但對于愛女的阿爸來說,就是扎心的老鐵。女兒長得矮,肯定是營養(yǎng)跟不上,還要拼命學(xué)習(xí)的原因。
所以,沒有識多少字的阿爸第一次給陳白羽寫信,讓她好好照顧自己,要多吃多睡,要快高長大。
怕學(xué)校的飯菜沒有營養(yǎng),還給陳白羽寄過來十多元錢,希望她能常到學(xué)校外面的小飯?zhí)瞄_小灶。
最起碼要保證一周一次蒸蛋。
陳白羽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抹平信紙上的褶皺。整封信,十句話不到,中心思想是:好好吃飯,不要虧待自己。阿爸能賺錢,阿爸有錢,不怕吃,吃不窮。
陳白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照張相片寄給阿爸看看,讓阿爸知道她沒有委屈虧待自己,她吃好、睡好、學(xué)習(xí)好,一切都棒棒噠。
至于身高,這應(yīng)該是基因問題。
又或者,她年齡還小,還沒有開始發(fā)育。
總之完全不用擔(dān)心,肯定能長高。
看了又看,第三遍的時候,陳白羽看到阿爸的‘太平命’忍不住笑了出來,決定要教阿爸寫‘拼命’,讓阿爸做工的時候也不能太拼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雖然每次寫信的時候,陳白羽都告訴阿爸不要再去建筑工地上工,就收收破爛,看看雜貨鋪就好。
但陳白羽知道,阿爸肯定不會聽她的,肯定舍不得建筑工地的高工資。
在阿爸眼里,家里處處都需要用錢,怎么可能為了舒服一些而就不去建筑工地?在阿爸看來,阿媽一個人就能看雜貨鋪和收破爛。
為了孩子們,他還要更努力才是。
兒子女兒出息了,當(dāng)爸的更不能松懈。
兒子找老婆要聘禮,女兒嫁人要嫁妝,全部都是錢。
“小羽毛,誰給你寫信和寄錢?”陳圓圓滿眼都是羨慕,陳白羽常收到信,信封里常夾著錢。陳白羽的哥哥姐姐給她寄信的時候都夾著錢。
而她的哥姐還會和她搶吃的。
哎。
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我爸寄過來的。”陳白羽把信折疊好,小心翼翼的塞進(jìn)信封里。
這是這輩子,阿爸給她寄的第一封信,有著特殊的意義,值得她珍藏一輩子,必須好好保管。
“哇。小羽毛,你阿爸真好。”凌雯文也表示羨慕。雖然字寫得丑了些,內(nèi)容涂涂改改圈圈多了些,但還是很讓人羨慕。
葉清娜拉著陳白羽,“你爸給你寄錢了。你要請客,我要吃冰棍。”
“竹葉青,我們剛剛吃了冰棍。女孩子吃太多冰冷的東西不好,會影響身體健康。”
“我還要吃。”葉清娜拉著陳白羽的手,晃蕩了下。
陳白羽想了想,“好吧。”
陳白羽把阿爸寄來的錢收起來,然后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錢,可惜只有五角。
“買不了四根。”小賣部要兩角一根,他們有四個人,“我爸寄的錢不能動。”阿爸寄給她的錢是要存起來的,不可能用來請同學(xué)們吃冰棍,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行。
“為什么不能動?你爸寄給你,不就是讓你用的嗎?”凌雯文有些疑惑。她每個周末回家,阿爸都會給她零用錢,她用起來沒有任何的顧忌和多余的想法。
“這是我爸的血汗錢。”陳白羽堅決不用。
凌雯文挑眉,“你平時用的不是你爸的錢?”
陳白羽不想多說,算是她矯情吧。
“我們找校警,讓他幫我們?nèi)W(xué)校外的士多店買,一角一根,剛剛好。”她有五角,剛好能給校警一根當(dāng)辛苦費。
“好吧。”凌雯文沒有意見,她只是想不明白,既然都是在用阿爸的錢,有什么不一樣的?難道是因為寄的比平時給的更有意義?
陳白羽和小伙伴吃著冰棍,想的是怎么給阿爸回信,讓阿爸能相信她在市里過得很好,讓阿爸放心。
周末,陳白羽去學(xué)校附近的唯一的照相館拍照,并且再三叮囑老板,一定要拍出元氣滿滿精神飽滿的狀態(tài)。
“感覺看上去就是在看小太陽。”
上了年紀(jì)的老板瞇著一雙眼,“你長怎么樣,拍出來就什么樣。”
“有些人長的丑,偏要求拍得像黎明和郭富城。”老板的語氣有些沖。
真的不能怪他脾氣怪,主要是最近拍照的年輕男女太不靠譜。
男人要拍出張國榮的帥氣,要拍出梁朝偉的靚仔。明明就長了一個塌鼻子,卻偏要老板給拍出劉德華的鷹鉤鼻,有可能嗎?
特別是一些要去相親的男女,要求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男的要拍出英俊瀟灑,高大威猛。
女的要拍出邱淑貞的性感,周慧敏的純凈,鐘楚紅的大氣。
麻蛋的,以為照相是變魔術(shù)?
“哎。現(xiàn)在的孩子......”
陳白羽有些傻眼,她真的只是想要老板拍得精神氣一點點而已。
“想要什么風(fēng)景?”老板拉動背景畫,有小橋流水,有姹紫嫣紅花開滿地......讓陳白羽意外的是,背景畫竟然還有不少明星照。
拍出來,就是明星合照了。
看來,老板也是很懂顧客心思的嘛。
陳白羽看著老板一張張的拉動背景畫,莫名的被戳中了笑點。
曾經(jīng)聽說,一個年輕的女孩拍照相親,背景畫是拈花笑得羞澀的周慧敏。
讓女孩哭的是,男方看了照片后很委婉的問女孩,一起合照的女孩是不是她的親戚或者同學(xué)朋友?
“我朋友。”女孩本來只是一句笑話,覺得大家都不會當(dāng)真。現(xiàn)在滿街都是周慧敏的明星片和海報掛歷,應(yīng)該沒有人不認(rèn)識她是香港明星。
但是,男方真的不認(rèn)識,真的以為周慧敏是女孩的朋友,并且一再委婉的打探她朋友的消息,甚至想讓女孩介紹認(rèn)識。
原來,男方看上了背景的周慧敏。
最后兩人當(dāng)然沒成,女孩覺得看男方看臉,朝三暮四,不是什么好人。竟然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鬼樣子。”女孩很氣憤,直接把照片給撕了。
男方則是覺得丟臉,同時有覺得女孩在找事。誰相親會給和別人的合影?還是明星合影。這不是明擺著用鮮花來襯綠草嗎?
本來就長得一般,在明星的襯托下就更丑了。
“這張吧。最近很多人都想和她合影。”老板拉下來的是一張邱淑貞的美照。
陳白羽抿抿嘴,她可沒有勇氣站在邱淑貞面前拍照,讓‘邱淑貞’給她當(dāng)背景畫。
“老板,我能站在店門口拍嗎?”陳白羽不喜歡這些死板的背景畫,沒有一點生活氣息,拍出來的人也木木的,板板的。
老板看了陳白羽一眼,點點頭,“可以。”老板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作為一個喜歡拍照的人,他也不喜歡這些死板的背景畫。但奈何顧客喜歡。
“那能到學(xué)校里拍嗎?就在鐵欄桿的杜鵑花那。”陳白羽看老板好說話,得寸進(jìn)尺的提要求。
老板毫不猶豫,“可以。”
因為校警認(rèn)識照相館的老板,所以并不需要陳白羽多說什么,校警就讓照相館老板這個外人進(jìn)校了。
這個照相館和學(xué)校有合作,每年學(xué)生的畢業(yè)照就是這個老板拍攝的。
陳白羽站在杜鵑花下笑得燦爛,目光閃亮。
幾天后,拿到照片。
陳白羽很滿意老板的拍照技術(shù),落日的余暉下,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正在杜鵑花前笑的明媚溫暖。一雙眼睛閃亮如星辰,看著就讓人覺得太陽不是在落下,而是在升起。
“謝謝老板。”陳白羽滿意了,心情好了。阿爸看到她的照片,應(yīng)該就知道她生活得很好,不用擔(dān)心。
把給阿爸的信寄出后,陳白羽默默地在心里算時間,阿爸什么時候能收到?看了照片后,應(yīng)該不會再擔(dān)心她一個人在市里吃不好,過不好了吧?
不知不覺又一周過去,陳白羽打算回縣城看二姐三姐。給二姐三姐買了麥乳精和兩袋奶粉還有一袋牛奶糖。
現(xiàn)在的牛奶糖幾乎全部是純牛奶,沒有糖。
一顆牛奶糖能泡出一杯牛奶,絕對的純天然食品。
二姐三姐不像她,有賺錢的能力,有自己的收入,只有家里給的那一點點生活費,生活過得應(yīng)該比較節(jié)儉。
陳白羽每次給二姐三姐寫信的時候,都會在信里夾一元兩元,就是希望二姐三姐過得更寬松一些,想要買什么學(xué)習(xí)用品也不用扣扣索索的考慮太多。
但陳白羽還是怕二姐三姐把錢給存起來,舍不得用。
趁著周末有時間,正好去縣城看看二姐三姐。
等陳白羽背著大包小包走出校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麗花堂姐站在校門口伸長著脖子往里看,遇到同學(xué)就問,“你認(rèn)識初一一班的陳白羽嗎?”
陳白羽無奈的兩眼望天,麗花堂姐怎么來市里了?
她不用帶孩子嗎?
家里人知道嗎?
“麗花堂姐。”陳白羽看了一眼站在麗花堂姐身邊穿著清涼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應(yīng)該是麗花堂姐的好朋友美花了。
“小五。終于等到你了。”麗花堂姐有些激動,“小五,你們學(xué)校怎么這么嚴(yán)格?都不讓人進(jìn)去。”麗花堂姐不高興的撇撇嘴,“一點都不好。”
陳白羽能說什么?
只能沉默。
相信麗花堂姐也更喜歡她無聲勝有聲。因為她越是沉默,麗花堂姐能腦補的就越多。例如越是嚴(yán)格的工廠就越是高工資,同理,學(xué)校也一樣,越是嚴(yán)格就越是高大上。
“麗花堂姐,你怎么來市里了?”陳白羽還有些云里霧里。麗花堂姐怎么會和美花在一起?美花不是在東莞給別人當(dāng)小情嗎?
麗花堂姐不用帶孩子嗎?
麗花堂姐和堂姐夫和好了?還是......暫時應(yīng)該不會徹底分開。難道麗花堂姐回娘家,然后跟著美花來市里浪?
“小五,這是我的好朋友美花,也是你姐。”麗花堂姐靠在陳白羽耳邊,“美花可能賺了。現(xiàn)在是個小富婆。”
麗花堂姐的語氣里滿是羨慕妒忌。
“我可后悔嫁人了。否則......我就是全大唐村最有錢的女人。”
陳白羽很無語,說得好像她不嫁人就能成為富婆。
“你就是陳小五?長得很可愛。”
“美花姐姐好。”
“不要叫我美花。土。現(xiàn)在大家都叫我愛麗絲。”美花自認(rèn)為很性感撩撥一下長波浪。
陳白羽覺得這個動作有些熟悉,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原來這是邱淑貞的招牌動作。
呵呵。
陳白羽覺得有些眼疼。
“愛麗絲姐姐,你好。”
“麗花堂姐,你怎么過來了?家里人知道嗎?”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不知道。我不管他們,他們也別想管我。我和美花來市里玩玩,順便來看看你。”麗花堂姐捏捏陳白羽的小圓臉,“小五,美花說要請我們吃飯。我們?nèi)コ燥埌伞3源蟛汀!?br />
麗花堂姐有些得意的揚著下巴。
“小五,叫上你的同學(xué)一起吧。”愛麗絲小姐笑得溫和,但陳白羽卻從這溫和下看到了算計。這是一個有心計,但心機(jī)不深的女人。
直白點說就是自以為是、自以為聰明。
阿祖一直都說,聰明在表面的人不算聰明。
而美花就屬于這一類人。
“麗花也算是你的家人了。你的家人來請吃飯,讓同學(xué)們多照顧照顧你。以后好好相處。”美花看向麗花,“你說是不是?”
麗花卻不是很想叫上陳白羽的同學(xué),在她看來陳白羽的同學(xué)都和陳白羽一樣都是讀書讀傻的人。
最真實是感覺就是說不到一起去。
雖然,請客的是美花,但她作為陳白羽的堂姐,如果做不好,會被人小瞧。一起被小瞧的,肯定還有陳白羽。
感覺就是很奇怪的。
麗花覺得自己漂亮,聰明,應(yīng)該人見人愛。但是在陳白羽三姐妹面前,她卻不知覺的自卑。即使在胡鬧的時候,她也明白,自己是比不上陳白羽三姐妹的。
她比陳原大不了幾歲,但陳原還在讀書,她卻已經(jīng)嫁人生子。當(dāng)然,她也曾經(jīng)讀書,不過是成績太差,連一年級都不能畢業(yè)。
她不耐煩了,就輟學(xué)回家來了。
雖然,她覺得打工很好,能賺大錢。但在面對陳白羽三姐妹的時候,她還是情不自禁的就覺得她們更好。
請同學(xué)就不必了。
如果不是麗花堂姐在,陳白羽也是不會和美花一起吃飯的。她又不差這一頓飯。
陳白羽無奈,只能回宿舍把要帶給二姐三姐的東西放下,再和麗花堂姐還有美花去吃飯。
陳白羽沒想到的是,麗花堂姐口中所謂的大餐竟然是到‘天下大雞’吃雞肉宴。
“小五最喜歡雞腿。白切雞腿。”麗花堂姐好像地主婆下鄉(xiāng)一樣,揚起下巴,一臉‘我是人上人’的表情。
“麗花堂姐,家里還好嗎?”
麗花堂姐愣了一下,“好。”
“阿祖身體好嗎?阿祖最近睡得好嗎?小胖子這么調(diào)皮搗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阿祖休息。”
麗花堂姐不在意的擺擺手,“阿祖好著呢。家里很好,大家都很好。小胖子又阿雁呢。不聽不話就揍屁股。”
麗花堂姐扁扁嘴,“就我不好。”
“小五,我很不好。”麗花堂姐嘆口氣,“哎。女人嫁錯人。”
陳白羽眨眨眼,所以呢?對著她一個小屁孩哭可憐?
麗花堂姐,你的節(jié)操呢?
再說,不是應(yīng)該堂姐夫說娶錯老婆嗎?
堂姐夫那樣老實的人娶了麗花堂姐,他應(yīng)該也無奈,夜深人靜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娶錯了老婆吧?
“小五,我真的很煩。算了,你一個小屁孩懂什么?”
陳白羽抿抿嘴,很想說:麗花堂姐,你這樣一臉‘全世界都對不起我’的表情真的好嗎?
“不說那些煩心事了。我就是命不好,嫁了個窮鬼,一點用都沒有。窩囊廢。竟然還敢兇我。明明就是他媽不對,妹妹不好。竟然還說是我的錯。我哪里錯了?我不就是想要過得好一點點,我有什么錯?明明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是他說要讓我過好日子的。”
“現(xiàn)在好日子沒有。氣就受了一肚子。”麗花堂姐越說越氣憤,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婆家受欺負(fù)了。
“我一早就想說你了,趁著年輕找個有錢的人撈一把。有錢了,什么樣的男人沒有?就你蠢。呵呵。還說什么追求愛情。愛情能當(dāng)飯吃?”
“有情飲水飽就是一句屁話。你看看我現(xiàn)在,穿好的,吃好的,有存款。再看看你自己,除了一個沒什么用的兒子,你還有什么?就你蠢。就算要生兒子,也是要給有錢人生。我有一個小姐妹,給一個香港人生了兒子,立刻就拿到三千辛苦費。她找的男人還不怎么樣呢。就是一個給人開貨車的大老粗。憑你的條件,怎么也比她好。”
美花白了麗花堂姐一眼,恨鐵不成鋼,“看看你穿的,像個鄉(xiāng)下土婆子。土死了。”
陳白羽專心吃吃雞腿。
“我就是后悔了。這日子過得糟心死了。想要買件衣服還要看家婆的臉色。我花的是我的錢,他們瞎嚷嚷什么?我花自己男人賺的人,怎么就錯了?”
“不過是買幾件衣服而已。怎么就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人人得而誅之了?”麗花呼出一口氣,“煩死。”
“大家都說我家婆溫和。哪里溫和了?溫和的人能和我吵架打架?呸。老不死的老虔婆。”
陳白羽皺了皺眉頭,覺得麗花堂姐過分了。
即使她婆婆不太好,她作為兒媳婦的也不應(yīng)該在外人面前這樣辱罵自己的家婆。不管怎么說,她嫁入婆家,和婆家就是一家人。
她這樣詆毀家婆,詆毀婆家,不過是家丑外揚,丟臉的是自己而已。
“美花,我以后跟著你混。反正我是不想再看那家人的臉色過日子了。兒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憑什么要我?guī)В亢摺!?br />
麗花堂姐很妒忌美花。以前,美花還沒有她好看呢,現(xiàn)在卻比她漂亮了一萬倍不止。特別是身上的衣服還有高跟鞋,看著就讓她心癢癢的想要搶脫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愛麗絲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陳白羽覺得麗花堂姐已經(jīng)被美花洗腦了。
看美花身上的衣服,過得應(yīng)該并沒有她所說的這樣光鮮亮麗吧。
腳上高跟鞋的跟已經(jīng)被磨損了不少,身上的衣服應(yīng)該也穿了不短時間,有些地方已經(jīng)起球,被勾絲。
雖然不起眼,但陳白羽還是注意到了。
這出戲看起來應(yīng)該是:美花是過得好了,想要拉好姐妹麗花一把,帶著好姐妹一起發(fā)家致富,走上迎娶高帥富的人生巔峰。
但,陳白羽看到的卻是:美花想要把麗花給賣個好價錢。
這是直覺。
直覺美花不懷好意。
“小五,美花想要在市里開個發(fā)廊。很高檔的發(fā)廊。”麗花堂姐與有榮焉,“想廣州城的那種。”
陳白羽笑了笑,“愛麗絲姐姐不回東莞了嗎?”
“暫時不回去了。這些年,也賺了不少,準(zhǔn)備回市里發(fā)展。”美花不太自然的撩了撩頭發(fā),總覺得麗花這個堂妹的眼睛太透徹,好像能看穿一切。
如果有可能,美花一點也不想回市里發(fā)展。相對于珠三角,本市的發(fā)展還是太慢,有錢人太少。
不像珠三角每天都有很多投資的港臺富商,隨隨便便撲到一個最差的也是富商的司機(jī)。
可惜。
她踩雷了。
被拿捏住了。
美花想到那個女人,忍不住的打個冷顫,太可怕了。
陳白羽眼睛微瞇,總覺得美花有些奇怪。
美花也看向陳白羽,真的很漂亮很可愛。應(yīng)該就是那個女人嘴里,有錢人最喜歡的‘布娃娃’一半的軟綿綿的清純女孩。
陳白羽從美花眼里看到了算計,只是不知道是想要算計麗花堂姐,還是想要算計她。
“麗花堂姐,你什么時候回農(nóng)場?”
“不回。”麗花堂姐想也不想,“等我賺了大錢再回去,用錢砸死那些賤人。”
陳白羽很無奈,叫自己家婆賤人,是不是太賤了?
“你們住哪里?”陳白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讓人盯著美花,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一個小屁孩管這么多干什么?”麗花堂姐瞪了陳白羽一眼,“難怪長不高,就是想太多了,用腦過度。”
麻蛋的。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麗花堂姐和美花一起送陳白羽回校,美花甚至不經(jīng)意的提出送陳白羽回宿舍,看看她的住宿環(huán)境,被陳白羽用‘宿舍不讓外人進(jìn)’的理由拒絕了。
陳白羽看麗花堂姐和美花離開后,立刻去破爛收購站找張?zhí)旌疲屗倚〉芏⒅阑ǎ纯催@個女人在玩什么花樣。
難道在給富商拉皮條?
拉到她或者想要拉到她的同學(xué)身上來?
這樣的事情,在上輩子的大學(xué)校園并不少見。
但,現(xiàn)在她還是初中生......
不搞清楚美花想要干什么,陳白羽總有些心不在焉,擔(dān)心麗花堂姐被騙。
“小羽毛,你怎么了?一整天都沒有精神,魂不守舍的。”葉清娜有些奇怪,陳白羽一向都是精神飽滿的,上課從不會輕易開小差。但今天,陳白羽已經(jīng)走神好幾次了。
陳白羽打起精神來,“沒什么。想家了。”
“你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回家了吧。哎。這么遠(yuǎn),就是不方便。”對于天天能回家的葉清娜來說,她并不能理解陳白羽的想家。
“小羽毛,我的物理不及格,差兩分,怎么辦?我姐肯定會念叨死我的。”葉清娜嘆口氣,這就是有個當(dāng)老師的姐的壞處。
她父母對成績不了解,也因為太忙而顧及不上。但她姐,要是知道她物理不及格,肯定要她找出不及格的理由,然后找到能及格的學(xué)習(xí)方法。
檢討,保證,都少不了。
“差兩分而已。”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陳白羽上輩子的物理還考過個位數(shù)呢。
這輩子也是花費了大力氣才考到80分的。
哎。
理科渣,真的很不容易。
“58,怎么就沒有多兩分。主要再答對一條選擇題,我就能及格了。”葉清娜看著試卷上的大大的紅色‘58’唉聲嘆氣。
“要不,找物理老師借兩分?下次測驗的時候還給他?”陳白羽給葉清娜出主意。
葉清娜想了想,點點頭,“好主意。就這么辦。小羽毛,你陪我去辦公室。”葉清娜拉著陳白羽就走。
和老師保證下次還四分后,葉清娜借到了兩分。
“下次測驗,如果你沒能還四分,我可是要倒扣的。如果你下次還考58分,我要倒扣四分。”物理老師看著葉清娜,“如果下次你剛好考了60分,等于只還了本金,我一樣要倒扣四分的。記住哦,連本帶息的還。”
“我一定考62分。”葉清娜拍著心口保證。
“可以多考,但不能少。記住了。”物理老師很喜感的眨巴一下眼睛,幽默的說道,“加油吧。少女。”
看著試卷上的‘58+2’,葉清娜心滿意足。
在姐姐問考多少分的時候,能理直氣壯的說‘及格’,而不是‘58’。雖然兩者只差了兩分,但意義卻是大不同。
一周的時間,張?zhí)旌埔呀?jīng)把美花摸了個底朝天。不僅如此,他還找以前在廣州混的時候認(rèn)識的‘兄弟’,打探了包養(yǎng)美花的富商和他的老婆的事情。
不查不知道,一查卻查出了個跨國的人販子團(tuán)伙。
這兩公婆就是個跨國拐子。
明面上是來東莞開工廠投資,暗地里卻買賣人口。把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騙出國賣掉。富商勾搭工廠里的女孩,暗示他們國外的生活更好,工資更高,如果想要出國,他可以幫忙。
單純天真無知的女孩們獻(xiàn)身給錢,就為了能出國。
在這個年代,出國是很大的本事,是要讓全村人羨慕妒忌的大事。
聽到能出國,女孩一個個的卯足了勁的上趕著伺候富商。
富商勾搭,他老婆則偷渡路線和尋找買主。
陳白羽看到張?zhí)旌频恼{(diào)查資料,差點把眼珠給驚嚇出來,“跨國買賣?”
“人口?”
陳白羽的聲音顫抖,眨眨眼,“確定?”
“確定了。這還是我以前的大佬查到的。他不敢再伸手。畢竟有些事情,他也不好撈過界。”張?zhí)旌圃趶V州開了家廢品收購站,雖然不再跟著以前的大佬混,但也聯(lián)系上。
“不少‘兄弟’幫忙才能查到這么多東西。”
“這次的費用算我的。我出了。”陳白羽很慶幸自己讓人查了美花,否則,麗花堂姐被賣了還幫忙數(shù)錢。
不過,看美花的意思,應(yīng)該不會賣掉麗花堂姐,應(yīng)該是想讓麗花堂姐出面找‘女孩’。美花算是富商老婆的下線,而麗花又是美花的下線。
美花躲在后面操控著麗花堂姐做盡壞事,還讓麗花堂姐感恩戴德。
陳白羽認(rèn)真的看著調(diào)查來的資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了敲。
“給李建國吧。”
這些東西在李建國手里,比在他們手里更值錢。
雖然李建國的勢力范圍只在本市,但他有不少的戰(zhàn)友朋友。操作起來比陳白羽和張?zhí)旌聘奖闳菀祝驌袅Χ葢?yīng)該也更大,影響的范圍會更廣。
調(diào)查資料交給李建國后,陳白羽就不再管。
相信李建國會處理好。
李建國把資料給了他身在深圳公安局任職的戰(zhàn)友。
在把資料交給李建國之前,陳白羽讓去大唐農(nóng)場收雞鴨的‘天下大雞’的采購員給大堂伯遞了一封信,讓他們趕緊找人把麗花堂姐帶回去,免得被人給騙了,害了。
大堂伯和炳堂叔還有阿雁一起來市里帶麗花堂姐回去。
麗花堂姐死不愿意回去,哭鬧著要跳河,要撞車,甚至還拿著水果刀橫在脖子上大喊,“誰敢逼我,我就死給他看。”
“來人啊。大家快來看啊。惡棍逼迫良家婦女。”麗花堂姐躺在地上哭著打滾,“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回去。”
大堂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叫自己‘惡棍’,而他做過最大的惡就是賣豬肉的時候短斤缺兩。
“他們會打死我的。你們求求我。”麗花堂姐哭得好不可憐。
圍觀的人紛紛指責(zé)大堂伯和炳堂叔,甚至有人要叫公安。
大堂伯一個大男人差點要被逼哭了。
最后還是阿雁給力,直接把麗花堂姐說成了和情人私奔的已婚婦女。才能勉強(qiáng)扭轉(zhuǎn)局面,否則,大堂伯和炳堂叔就成為了人人喊打的‘惡棍’。
“她跟別人跑了,家里丈夫急病了,孩子也跟著遭罪。”阿雁的本地話不太正,但表達(dá)的意思很明顯。
“這樣的女人應(yīng)應(yīng)該帶回去?”
“麗花沒有私奔,她只是想要出來打工賺錢養(yǎng)家。養(yǎng)一個孩子不容易,麗花也是想要幫家里分擔(dān)一下。”
美花比麗花聰明,說話不僅打感情牌,還有理有據(jù)。
阿雁沒有理會美花,和大堂伯一起拉扯麗花就走。
“你以后離我們麗花遠(yuǎn)點。我們麗花可是正經(jīng)人,做不出給60歲老頭當(dāng)小情人的事。”大堂伯的臉色很不好,“她要是敢做辱沒祖宗的事情,我打斷她的腳。”
大堂伯想要盡快把麗花帶回去,要是讓農(nóng)場的人知道麗花在市里當(dāng)發(fā)廊妹,別人還不知道要編排成什么樣呢。
誰不知道‘發(fā)廊妹’不正經(jīng)?
誰不知道發(fā)廊干的就是人肉買賣?
大堂伯覺得臉都被丟盡了。
麗花堂姐還在一邊哭一邊罵,鬧著,折騰著。
大堂伯和炳堂叔的臉和手臂都被抓傷了。
看著炳堂叔手臂上血紅的指甲痕,阿雁也怒氣沖沖的在麗花堂姐身上狠狠的掐兩把,撓幾下,然后冷眼看向還在一旁裝好人的美花。
美花越是說好話,麗花堂姐鬧得就越厲害。
好像除了美花,全世界都是傷害她的壞人。
“我恨你們。”
“嗚嗚。美花,你一定要幫我。我不想回去。這個世界只有你對我好了。”
“美花,你說過的,要帶著我一起賺大錢。”
麗花堂姐哭鬧著撲向美花,被阿雁緊緊拉住。
“美花,你是做什么的,我很清楚。我不管你騙誰,害誰,但你不應(yīng)該把手伸到大唐農(nóng)場來。”
阿雁被人從越南帶過來,她很聰明和帶‘貨’的人很快就混熟悉,對這些人的小把戲最清楚不過。
一眼就看穿了美花的發(fā)廊在做什么生意。
皮肉生意只是其中之一。
更賺錢的是拐賣。
拐賣年輕漂亮的女孩,買到珠三角甚至更遠(yuǎn)的地方。
如果沒有遇到陳阿炳,沒有手工作坊需要打理,阿雁走的也是差不多的路。不過,她還有一點點良心,她會回越南問過那些想要過更好生活的人,同意、愿意了再帶過來。
即使當(dāng)拐子,她也會是一個有良心的拐子。
不過,老天對她很好。
她剛來廣東就遇到了陳阿炳,然后嫁給他。不需要為了錢而鋌而走險,奔波在廣西和越南之間。
現(xiàn)在的她只要把手工作坊打理好,就能賺錢。不需要在昧著良心去‘帶貨’。
聽到阿雁的話,美花瞬間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看向阿雁。
阿雁嗤笑一聲,“堂伯,我們帶麗花回去吧。”
大堂伯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老了,還是被麗花這個不孝女給打擊了,大堂伯無精打采,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精神氣。
阿雁拉著麗花,炳堂叔扶著大堂伯。
“回去吧。”
大堂伯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小五?”
“先帶麗花回去。”
陳小五的信寫得很清楚,公安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美花,一定要把麗花和美花隔離開來,免得美花在最后關(guān)頭把麗花推出去當(dāng)替死鬼。
大堂伯一行人來匆匆,回匆匆。
陳白羽知道麗花堂姐已經(jīng)回到大唐農(nóng)場后,放下心來。
李建國的戰(zhàn)友的行動力杠杠的。
很快,陳白羽就從李建國那里聽到了結(jié)果,對方在深圳蛇口的一艘私人小船上抓到幾十明偷渡出國的年輕女孩。
這些年輕的女孩被抓的時候還在做著出國賺大錢的美夢。
公安解釋,說他們被人給賣了還不相信,一口咬定她們是自愿出國賺錢的。
深圳的結(jié)果傳來,李建國第一時間抓了美花,那些等著美花帶她們出國賺錢的年輕女孩們在公安局大哭。
甚至有人為美花求情。
有人是自愿的,甚至迫不及待。
但更多的人是被騙來的。
“她說是當(dāng)保姆。給外國人煮飯,照顧孩子。”一個略顯青澀的女孩一臉忐忑不安,“我媽聽說一個月能有兩百多,于是給了她三十元讓她把我?guī)С鋈ァ!彼龐屨f了,如果國外真的好,讓她以后想辦法帶妹妹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那三十元還能要回來嗎?我只想當(dāng)保姆帶孩子,我不想做‘雞’。”女孩眼眶通紅。
公安很無奈。這些人太天真,太無知。
別人說什么都相信。
美花說國外遍地都是錢,彎腰就能撿幾十一百,這樣的話居然也有不少人相信,拼命的把女兒塞過來。
甚至為了拿到名額,還倒貼錢給美花。
貼錢賣女兒。
也不知道這些爸媽知道后,會不會吐血。
“那么多發(fā)廊妹不抓,為什么抓我們?”
“我就想要錢,出來賣又不犯法。我又不殺人放火,為什么要抓我?”
公安也很無語,怎么解釋?
難道要說‘如果是十年前,是要被游街的。’?
‘賣肉’當(dāng)然不犯法,所以很多女孩在錄了口供后就被放走了,只留下一個美花。李建國安排人把美花送去深圳,為戰(zhàn)友的功勞錦上添花。
“多謝你了。”李建國遞給陳白羽一盒燕窩,一盒蟲草,“我戰(zhàn)友給你的謝禮。”
戰(zhàn)友憑著這次功勞,已經(jīng)成功坐穩(wěn)了副局長的位置。不僅感激他,也感激能查到那么多東西的陳白羽。
“常聽你說擔(dān)心阿祖的睡眠不好,精神不好。所以戰(zhàn)友問我應(yīng)該送什么感謝你的時候,我就做主幫你要了這些補品。”
“他本家在京都,拿到的這些東西都是最好的。”李建國稍稍的透露了一下戰(zhàn)友的身份。
陳白羽瞬間明白,這次的事情之所以這么順利,是因為李建國的戰(zhàn)友有大后臺。否則,在這個發(fā)展經(jīng)濟(jì)大于一切的時代,想要調(diào)查一個在東莞投資的商人還真不容易。
想要發(fā)展,就要有投資。
那些捧著錢來投資的商人就是上帝,能享受別人想象不到的優(yōu)待。
“謝謝。這些東西很好,真是我需要的。”陳白羽接過東西,也表明領(lǐng)下對方的感謝。
李建國眼睛閃了一下,陳白羽真的很聰明。
小小年紀(jì)就看得這么透徹。
戰(zhàn)友感謝陳白羽,但也不會和陳白羽有過多的牽扯,所以用昂貴的補品打發(fā)。
陳白羽看的明白,所以爽快的接下,并且表明已經(jīng)‘合作愉快’。
僅僅是合作而已。
即使對方有大后臺,陳白羽也沒有隨意攀附,這需要理智,需要克制力。
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這么妖孽么?
李建國感覺自己老了。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