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崢狠狠的把南宮翊罵了一頓,如果不是考慮到兩人都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已經(jīng)不適合打架了,他還想擼高衣袖長著胳膊和南宮翊大打一場。
太蠢了。
真的氣死他了。
難怪陳輝年不愿意認南宮翊這個親爸,絕對會拉低家庭智商平均值。一個能讓顧延年悉心教導的年輕人,怎么可能是個小綿羊?
即使披著綿延的皮,也不過是沉默裝逼的狼。
這樣的人別說南宮家,就連南宮翊都會提防。
喻崢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南宮故意一眼,“你的腦細胞退化了?”說完,不相信的揉揉南宮翊的頭,扒開他的頭發(fā)看,好像這樣就能看見腦細胞一樣。
南宮翊沒有理會,淡定的坐在沙發(fā)上,任由喻崢在他的頭上看來看去,從額頭看到后腦勺。南宮翊很想提醒他,智商和后腦勺沒有多大關(guān)系。
“不應該啊。”如果南宮故意真的腦細胞退化,也不可能還繼續(xù)擔任實驗室的主力,早就被勸退了。
所以退化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
不過,情商這回事,南宮翊從來就沒有過。
“南宮。”喻崢很無奈的看著南宮翊,“你為什么去見陳輝年?就為了告訴他,要小心南宮家的人?”
“你覺得自己不和陳輝年相認,南宮家的人就不會去打擾禍害陳輝年了?”太天真。
怎么可能?
南宮翊為什么會突然去見陳輝年?被南宮家的人逼的,無可奈何。
“還能說什么?”南宮翊一臉疲憊的看向喻崢,心很累。以前平靜無聊的生活,因為‘陳輝年’三個字被打破,以前一直壓抑著的恨意也因為‘陳輝年’三個字而噴薄而出。
心亂。
矛盾不安。
南宮翊知道這和陳輝年沒有關(guān)系,但一時間他很難接受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對于一個孤僻了幾十年的人來說,突然出現(xiàn)的兒子是愧疚,是負罪,是慶幸,但也有不安和無措。
南宮翊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陳輝年,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切。
腦子很亂。
心也很亂。
“說實話,你和陳輝年聊得愉快嗎?”喻崢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什么樣的人,如果沒有人提問和引導,是三圈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
南宮翊想了想,雖然一開始沉默以對,但后來的確聊得不錯,“他很好。被教育得很好,很禮貌。”南宮翊能看出來,陳輝年對他沒有感情個,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但即使這樣,陳輝年也照顧到他的性格問題,而問了他很多問題,引導他說話。對一些南宮翊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也不糾纏,輕松轉(zhuǎn)移話題。
在兒子出生的時候,南宮翊沒有來得及幻想他長大后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在兒子出事后,他就更不會想。
因為他親眼目睹了兒子人生定格的那一刻。那是他畢生最痛,沒有之一。眼
但沒想到,兒子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長得這么好。他真的很感激陳家的人,了不起的一家人。
因為陳家人,讓他的愧疚少了一點點。最起碼,兒子生活在比養(yǎng)在他身邊更好的地方,過著更好更幸福的日子。
“陳家把他教育得很好,很好。他是個優(yōu)秀的人。”他的兒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長成了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
一個比他這個父親更優(yōu)秀的男人。
這是他的驕傲,同時也是他的痛。
不過,如果妻子能看見,因為會驕傲自豪,應該會瞑目。
南宮翊揉揉太陽穴,最近想都了,總覺得腦仁疼,腦子一團漿糊,然后漿糊焦成了鍋巴。
喻崢翻個白眼,如果陳輝年不好,顧延年這個老狐貍怎么可能會把他培養(yǎng)成自己的接班人?現(xiàn)在,誰不知道顧延年已經(jīng)慢慢的把手里的人脈資源過度給陳輝年?陳輝年是顧延年名副其實的接班人。顧延年和老朋友聚會的時候都帶著陳輝年。
多少大家族想要和陳輝年聯(lián)姻?
是對方被下降頭,被降智了嗎?
不是。
因為很多人都看到了陳輝年所表現(xiàn)出來的潛力。陳輝年接手了李白的人脈關(guān)系,有顧延年保駕護航,最重要的是陳輝年手里還有另外一部分隱蔽的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人脈關(guān)系。
這一部分關(guān)系讓很多人意外,甚至眼紅妒忌。
“徐家想要和陳輝年聯(lián)姻。”
南宮翊皺起眉頭,“徐家?”南宮翊雖然很少出門交際,但也知道京都的世家大族之一的徐家。
雖然過去了幾十年,但南宮翊還記得曾經(jīng)聽說過徐家喜歡門當戶對的事情。徐家的家規(guī)嚴格,家里沒有紈绔子弟,是很多家族的榜樣。
因為家規(guī)嚴格,這也是很多大家族愿意和徐家聯(lián)姻的原因。
南宮翊真沒想到徐家竟然會想和陳輝年聯(lián)姻,“他是農(nóng)村來的。”并不符合徐家的選女婿的標準。
喻崢又翻個白眼,他懷疑再這樣翻下去,他的眼睛都要成為死魚眼了。喻崢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南宮故意一眼,就不能多關(guān)心陳輝年?
“陳輝年不會和徐家聯(lián)姻的。”
喻崢剛想翻白眼,想到后果,果斷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為什么?”南宮翊記憶中的徐家家風還算不錯。其實,陳輝年和能徐家聯(lián)姻也是一件好事,能讓陳輝年的事業(yè)更上兩層三層樓。
喻崢終于沒有忍住,翻個白眼,“因為徐家女曾經(jīng)搶了陳輝年大哥的研究項目。”而且吃相難看。
最后被陳白羽逼著道歉。
雖然徐家人道歉了,但徐家女的風評也壞了。搶別人的東西來武裝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做得不嚴密,被人抓到實質(zhì)性的把柄。
貽笑大方。
其實,喻崢很明白,大家笑話徐家,并不是因為徐家女搶了陳一元的研究項目,而是笑話她被人抓到證據(jù)。
像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搶是天性。
這個圈子弱肉強食,不會搶才是悲哀。
但搶了還留下證據(jù),不是愚蠢,就是自大。而這兩種人都不適合生存在這個圈子里。這才是徐家生氣的真正原因。
徐家給陳一元道歉,并不是因為陳白羽強勢,主要原因是徐家想要借這件事教育家里的孩子。經(jīng)歷過多次起起落落的徐家,怎么會因為這點小事兒生氣?
在徐家看來,這不過是小事。
但徐家應該想不到,這才陳家看來是大事。
陳家人護短。
陳輝年怎么可能再和徐家聯(lián)姻?
當然,徐家應該也想不到,陳家會發(fā)展這么快,陳輝年會走得這么穩(wěn),這么快。陳輝年的發(fā)展絕對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有顧延年在,陳輝年走得好是必然的。
但卻沒想到,他還是超出了大家的意料之外,走得比大家想象中要更好,更快。這也不難怪徐家想要聯(lián)姻了。
可惜,陳輝年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三十多了吧?”南宮翊嘆口氣,“也應該結(jié)婚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也能操心孩子的婚事。
感覺很奇妙。
“寧缺毋濫。”喻崢推了推南宮翊,“當年的事情,你真的不準備告訴陳輝年?”
南宮翊搖搖頭,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么說起。在吃飯的時候,南宮翊一再的鼓起勇氣,但最后都無奈的放棄了。
喻崢搖搖頭。
不過,喻崢覺得陳輝年應該會調(diào)查。
當年的事情......喻崢嘆口氣,孽債,不知道誰欠了誰的。
喻崢想,如果是他?
應該也不會說吧?
算了。
不可能是他。
他才不會經(jīng)歷這么狗血的事情。
陳白羽有些意外的看著推著兩個大行李箱的陳錦繡,“三姐?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還大箱小箱的。
“小五,趕緊來幫忙。”陳錦繡找招招手,“累死我了。”
沒有特殊情況,所有機動車都不能進農(nóng)場,所以陳錦繡的車只能和游客的車一樣停在停車場。沒有車,只能靠走。
幾個大行李箱,走在農(nóng)場的石子路上。
陳錦繡和助理滿頭汗。
其實,陳錦繡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吐槽過農(nóng)場的小路,一而再的建議陳白羽修整成平整的水泥路。但陳白羽拒絕。
陳白羽說,理由是原生態(tài),原始感。
村長和村里的人頭聽陳白羽的。
當然。如果沒有行李箱,穿著裙子,撐著傘走在兩邊種滿果樹和野花的石子小道上的確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但推著兩個大又重的行李箱,就是另一種體驗了。
在石子路上推行李箱,需要加倍的力氣。陳錦繡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小五,趕緊給我倒杯水。渴了。”
陳白羽給陳錦繡和她的助理端來兩碗米湯。農(nóng)場人習慣喝米湯,中午煮飯的時候就會煮上大半鍋的米湯,然后喝一整天。
如果有剩下的就會用來喂豬。
糯白糯白的米湯看起來像牛奶。
“三姐,你怎么回來了?”陳白羽有些意外陳錦繡的娛樂公司發(fā)展得很好,這兩年都在忙。阿媽常說三姐忙得連找男朋友都沒有時間。
陳錦繡拿過大葵扇,一下一下的扇著,“回來和陳明商談合作的事情。”下半年,陳錦繡準備了一個綜藝,一部電影。
綜藝在農(nóng)場拍,電影也需要在農(nóng)場取景。
陳錦繡過來和陳明商談一些細節(jié)上的東西,然后簽約。
“阿公阿婆呢?”
“阿公在果園。阿婆在辣椒田。”
7月初,稻谷收割后,農(nóng)場的人會種一茬辣椒。這幾天,阿婆都在給辣椒田除草。
“三姐,你是先休息,還是先去找陳明?”
“休息吧。”陳錦繡捏捏手,“累了。”
陳白羽安排陳錦繡和助理休息后,就把剛剛煮好的清補涼給阿婆送去。大夏天,最適合喝清補涼。
清熱潤肺,解暑降溫。
帶上稻草帽,撐著傘,提著竹籃子。籃子里面裝著一個鋁制的小鍋,幾個木碗,木制的小勺子。
“太陽好大。”陳白羽微微的斜著頭看一眼高掛的太陽,火辣辣。
陳白羽皺皺眉,能把人給烤成肉干。
在路上遇到陳明的時候,陳白羽告訴他,三姐回來了,準備和他洽談合作的事宜。
“我知道。大方向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溝通過,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些小細節(jié)需要確認。”陳明也正在等著陳錦繡呢。
“你早就知道我三姐會回來?”
“不知道。我以為她會讓人過來洽談。”沒想到陳錦繡會親自回來。
以前,陳錦繡也不是沒有和大唐農(nóng)場合作過,都是在網(wǎng)上、電話里商談好,然后簽約。合同也是傳真的方式。
這次,因為搭景的問題,陳明和陳錦繡沒有商談下來,所以陳錦繡說讓人過來面對面的商談,陳明也同意。
至于陳錦繡親自回來,陳明也意外。
電影拍攝的導演,想要根據(jù)電影場景需要在農(nóng)場搭景,但被陳明和陳白羽拒絕了。陳明愿意和娛樂公司合作的前提條件就是不能損壞農(nóng)場的一草一木。
搭景絕對不在他們商談的范圍之內(nèi)。
“你是村長,你也是總經(jīng)理,你做主就好。”陳白羽不多說,她相信陳明能做好。村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放權(quán)給陳明,村里的很多事情都是陳明做主。
“阿婆,休息一會。”
陳白羽站在山腳下的竹林旁邊,看著阿婆戴著稻草帽,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正在給辣椒除草。
兩壟辣椒間,阿婆正坐在小木凳上低著頭除草,一會,挪動一下小木凳,然后繼續(xù)低頭拔草。
“阿婆。休息一會。”
“小五來了。”阿婆抬起頭,用毛巾擦擦額頭上、臉上的、脖子上的汗,被曬得黑紅的臉上笑意盈盈。
阿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然后提著小木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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