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香絲毫沒有察覺，仍舊自顧自地扮演好紅娘：“不然這樣子，我朋友也被淋濕了。這秋夜說冷就冷，秋雨說下就下。你要真有誠意道歉，就送她回家吧，不然容易感冒。”
左凌的水漾大眼瞪向向香，充滿了震驚：“？？？”
請問你說話的樣子，是認真的嗎？
向香躲閃她追射過來的眼神，貼近她的手小動作不停，瘋狂暗示。
快啊，碰瓷啊！
這香艷的機會，絕無僅有！
跑車帥哥，瑪麗蘇小說才有的情節，賺到了好嗎？
莫川心領神會，嘴角閃過一抹輕笑。
他識趣，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天冷風大容易感冒，如果不介意你就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去。只是……這跑車除去駕駛位，只剩一個座位而言。”
向香心知可以功成身退，連忙擺手打哈哈哈：“沒事沒事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走回去。”
左凌嬌嗔地看了她一眼，滿含歉意地對男生報以一笑。
可誰知男生不僅沒有顯露出不耐煩，而且還牽起向香拋出的橄欖枝。
左伊猶猶豫豫，又暗自生起報復的快感。
如果——
左伊都能勾搭到宮乃澤，為什么她就不能這么做呢？
明明兩個都是媽的女兒，憑什么她就可以搬出去，而自己卻要每天忍受陸敏莫名的炮火轟炸呢？
她原以為，陸敏只是討厭左伊，完全波及不到她的生活。
可沒想到左伊搬出去后，自己便淪為陸敏的受氣包。
也許左伊說得對，她們的母親早就隨著父親走了。
現在家里等待著她的，是陸敏。
一個只有血緣關系而沒有感情的女人而已。
“要是……”莫川的聲音不冷不熱，“實在介意的話，我這就把車停在路邊，叫輛出租車送你回去。”
向香唯恐計劃有變，暗暗下手掐腰，將恍神放空的左凌拉回現實。
緊接著跟莫川打起太極，語氣驚慌：“這怎么行呢？這車放路邊被仇富的人刮壞了，學生黨賠不起的。你說呢，左凌？”
左凌的指甲下意識嵌進掌心，頷首點頭：“嗯，車不能停路邊，我還是坐你車吧。”
乍一聽聲音理智清冷，卻夾帶絲絲魅惑。
莫川嘴角著一抹禮貌的笑。眼底卻暗沉，濃如黑夜。
他上前一步，將左凌吸進眼瞳深處，聲如夜魅：“走吧。”
左凌點頭，跟向香道別。
向香滿心羨慕，但也知道這種艷福輪不到她。目送兩人上了車后便走回了家。
＊＊＊
左凌第一次坐跑車，手腳局促不知道往哪里放。
莫川感受到她的不安，柔聲輕笑：“放輕松。我會開慢點，不用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好。”她小巧的下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表示點頭。
他垂眸，收回視線。
再抬頭，目視前方時，已是冷峻如冰。
低氣壓漸漸彌漫在逼仄的空間。
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隨即飛如箭離，沒進黑夜。
從下午他在班級群聊里看到左伊的照片開始，他內心就有一股莫名悶氣。
堵在心眼里。
撓不得碰不得，也發泄不得。
他曾為她設計星光大道。
潛伏在暗處，步步將她推向自己。
期待一個最完美的初遇。
卻不料被她親手阻斷。
她永遠都想不到，他在頒獎典禮遲遲等不來她時，他有多失望。
失望到想毀滅她。
像破壞一個精致的洋娃娃一樣。
既然這么美的事物不屬于自己，那就沒有存在的理由。
他甚至假想過，她會非常后悔她所做的決定。
后悔到最后，跪著哭著求他原諒。
然而現實是，燈光熠熠，她站在演講臺的中間。
俏麗動人，皓齒明眸。
間或看向臺下的人，柔情似水，星辰萬丈。
不應該呀！
他的娃娃，眼里不應該有別人。
因為這樣子的話，她就不干凈了！
＊＊＊
房間里暖燈流泄。
左伊雙腳離地，盤在椅子邊。
桌子前翻開一張英語卷子。
半個小時沒有動過一道題。
她正搗鼓手機，按著要求激活學方APP的邀請碼。
APP界面是一只軟萌的小魔方，懶洋洋地趴在小草地。
閑置狀態就一副插諢打滾賤萌樣。
等你狀態設置為學習，它立馬端坐起來，小魔方腦袋左旋右轉。
用手指輕輕敲點，還有QQ彈的音效。
超級治愈。
左伊被萌得一臉血。
嘴巴抿成W狀，就差沖著小魔方嗷嗷叫。
“叮——”APP系統自帶的信息。
小魔方扣扣屏幕，示意主人按開它腦袋里的信箱。
“打開你的腦袋，這話怎么有點驚悚呢？”
小惡魔跳下書桌，抱著筆在英語卷子上滾來滾去。
左伊按要求小魔方的指示操作，點擊屏幕。
嘴里振振有詞：“應該是激活了。”
小天使把小惡魔從筆桿上拽下來，抱著她轉圈圈：
“太好了，接下來有奔頭了。二十人瓜分十萬，平均下來每人兩千塊！”
小惡魔一臉嫌棄：“這數學，也沒誰了。一看就是左伊水平。”
左伊默默不做聲，遠離戰火。
但膝蓋還是中了一槍。
她點開系統信息。
手機傳出一個磁性溫柔的男低音：“你來了，我們在學方APP終于等到你。”
優雅貴族般的低音炮。
恍如深秋羈鳥歸林，池魚歸淵。
溫柔而魅惑。
“嚶——”小天使立馬拋下還在轉圈圈的小惡魔，舔著口水爬上手機。
“接下來的一年學習時光，我將在線上陪伴您。請您加油，我們在B市等你。下面是一些常規設置。您可以聲控，讓我來服務您……”
小天使原地打滾，跪趴身子，頭往后仰：“嗷嗷嗷嗷嗚~~一定要聲控聲控！！！”
瘋狂打call嚶嚶嚶！
小惡魔也被聲音誘得，咬著小手絹嗚咽：“超級禁欲系！‘服務您’三個字，蘇得我血槽空空。”
男聲清朗依舊：“……您也可以自己手動操作系統。祝您學習愉快！！”
音如泉眼惜流，聲如大提琴低吟淺唱。
左伊眼冒紅心，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空中“吧嗒吧嗒”一條大尾巴來回揮動，愉悅快活。
嘴巴又抿成W嘴型。甚至臉上也染了些許紅暈。
片刻后，她將自己摔進床里，抱著被子邊滾邊嚷：“呀呀呀，耳朵已懷孕！”
“請問這是真的人聲嗎？”
“小哥哥小哥哥，網戀嗎？耳朵懷孕要你當爸的那種。”
小天使和小惡魔見狀，也通通撲上床，加入滾滾團。
“懷孕了，生個猴子夠嗎？生一個足球場吧！！！”
“快，上我吧。用這聲音在我耳邊呻吟吧。”
“媽耶！光是想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左伊不知道自己滾上床嗷嗷叫時，系統默認開啟錄音功能，將她的一言一語都錄了進去，以至于若干年后，聲音的主人在升級程序時，無意間考古到了這一段音頻。
不僅將它下載下來當鬧鐘鈴聲，而且還時不時地在她耳邊無限循環播放。
“生個猴子夠嗎？生一個足球隊吧！”
“快，上我吧。用這聲音在我耳邊呻吟吧。”
……
左伊：卒。
－－－－－－題外話－－－－－－
左伊：當事人表示很后悔，非常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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