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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楓被莫川那一記冷如冰的眼神看得心發慌。
雖然她一直在心里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反復催眠是自己的錯覺，但莫川眼里的冷卻不斷地在她的腦海重現。
就像是卡碟后，一直重復同一畫面的GIF動圖。
每復現一次，她的心也就冷一次。
在接下來的互動中她都安靜如雞。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只能呆呆地坐在一個角落回復體力。
見前輩沒有互動的心思，其他新人則慢慢活躍了起來。
盡可能地發揮綜藝咖的笑點，將訪談節目襯出一絲活力。
后續的節目錄制得格外地輕松。
錄制出來的效果，就連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都很驚訝。
畢竟據他們所知，這是左伊第一次參加節目，也是和姜菲的第一次合作。
起初他們會擔心左伊作為賽車圈的熱門選手，會對這種偏綜藝的節目不屑一顧，或者是端著架子一問三回避。
但整場下來，他們發現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為左伊不僅配合度高，還意外地跟姜菲有默契。姜菲全程對左伊的關注和適當的貼心，讓整場節目都有高潮有笑點。
若非事先通過雙方的助理，知道她們是第一次接觸，否則他們一定會認為她們已經有了相識多年的情誼。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除卻鐘毓公司部分表現中規中矩的新人之外，還是有一兩個想博出彩的敗筆。
當中以新晉流量校園劇小星祝明楓為甚。
錄制的時候，徐可甚至想將她的鏡頭刪得精光。
祝明楓雖然沒有察覺到導演的不滿，但也大致知道自己觸到了什么霉頭。
錄制結束后，連跟塑料新人的招呼都不打，就神色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梳妝室。
費僧緊跟其后。
表面對她噓寒問暖，背后卻趁著空檔給左凌通風報信。
“你說他剛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祝明楓越想越氣，“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嘛。他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說哇還把資料在桌子摔得砰砰響。
“就是你這些垃圾資料八卦新聞！還給你，滾出去。”
“姑奶奶，我這不也沒見到莫少的眼神嘛。你這么懟我，讓我給你分析也無濟于事。”費僧抽走她手中的資料，“哎，好好的資料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了。”
說罷，拿著這些紙張轉身投進去碎紙機。
“喲吼，按你這意思還怪我沒辦法物盡其用了？”祝明楓火氣憋在心里難受，愣是要鉆點小空子借題發揮。
眼下她誰都沒法發泄，就只有自己的經紀人可以叨叨一把。
可誰知費僧不僅沒有按往常一樣，順著她的意走，而是丟出了一句渣男經典語錄TOP1：“你要怎么想，我也沒辦法。”
祝明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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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同在一棟樓錄完宣傳片的左凌也正好打開費僧的消息。
她雙腿交疊，靠著椅背，將手機跳出來的消息一條條看下去。
邪魅的眼神，勾出一絲絲的火。
左凌很喜歡這種看著小魚慢慢上鉤，最后被釘在魚鉤掙扎但又動彈不得的樣子。
誘源催生更大的誘源。
永無止境的獵取，最后注定被時光逐漸蹉跎在夾縫之中。
祝明楓沒有想過如果她在應有的位置默默過渡，攢掩自己的人品，興許不會碰巧成為左凌的眼中釘。
但她在借著莫川的東風馳騁之際，偏巧踩到了左凌的尾巴而不自知。
若說左凌端著姿態不跟她計較倒也罷，但她又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左凌面前毫不掩飾她的野心。
這就讓左凌不得不動點心思。
左凌這些年能成為唯一一個不讓莫川用完就丟的女人，憑的還是實力。
以及。
神似左伊的運氣。
她一條條地看，看祝明楓怎么出糗，看左伊是怎么回的問題，看周邊工作人員是怎么對她有意見。
最后的目光卻意外地停在“莫少也來探班”的信息。
后面閱讀的速度明顯加快，莫川在休息時間跟左伊寒暄，以及最后對祝明楓的冷落，這些畫面在費僧生動敘述添油加醋的描寫中，活生生成了一個大型的別后重逢現場。
左凌的心情倒也不似開頭那般輕松了。
且不論莫川懷著什么心思過去的，單憑出現在錄影棚的這一舉動，就能讓左凌講自己和左伊劃分到不同的等級。
得不到的，總是留有一份念想。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左伊也是，他也是。
就只有她不是。
但她也沒有特別明顯的不甘，畢竟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哎，這祝明楓真是不像話。”于采采沒有注意到左凌的氣壓變化，看到手機后吐槽了這么一句。
“怎么了？”左凌佯裝不知情，給她開了個臺階讓她說下去。
于采采：“在節目一直踩嘉賓的雷區就算了，被冷待了還跟經紀人吵架？！”整個公司都在圍觀他們兩個的熱鬧，要我說啊，這費僧當初真是腦子進水，挑了這么一個藝人。”
“應該是莫川親自指定的吧？”左凌舊事重提。
“哪里能，據說是祝明楓那小妖精在莫川枕邊要來的。很少能見到這么清純不做作的藝人了。上來就要求這指定那的，活像個菩薩。”于采采嘖了一聲，關掉了工作小群的聊天框。
“誒對了，他們錄的什么節目？還需要祝明楓去作陣？”
“快別說了，簡直能笑死我。跟著一群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去做冷板凳。想制造話題卻被訪談嘉賓懟了回去，連導演都放話要直接剪掉她的鏡頭。現在估計在梳妝室鬧呢。”
左凌聞言，皺了皺眉，語氣盡是嫌棄：“鐘毓公司旗下的藝人什么時候那么沒規矩了？”
于采采的語氣同樣很嫌棄：“烏煙瘴氣的人，在哪里都烏煙瘴氣。”
左凌將信息全部看完后，將手機鎖屏放進包里。
她轉移話題道：“休息的差不多了，錄歌吧。”
“喏，給你。新的打榜曲。”于采采遞給她一份曲譜。
左凌翻了幾頁，有點詫異：“怎么跟上一次的不一樣？”
“那個啊。”于采采含糊其辭，“音樂制片人看了成品的DEMO之后，發現伴奏跟網上一個獨立音樂人相似，為了避免被指抄襲，所以換掉了。”
左凌的臉垮了下來：“這事，你也知道？”
“今天公司才通知的我，我尋思著也行。反正是非主打歌，要避嫌就換了吧。”
左凌：“……換回去。”
于采采：“？”
左凌：“伴奏相似的調子多了，誰會因為這些事情扒曲子。獨立音樂人也就一個人，能跟鐘毓對抗嗎？所以換回去。”
于采采：“……”
半晌見左凌那么堅決，于采采無奈，只好拿著手機準備出去打電話：“你考慮清楚了哈。這專輯作曲寫的都是你的名字，萬一被查出來。”
左凌睨了她一眼，不耐煩道：“我說了換回去。”
于采采愣了愣：“……行吧。”
隨后便轉身開門，走出錄音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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