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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僧時時刻刻地監控著網上的實時數據。
看著這節節攀高的熱度，他又喜又驚。
喜的是，這祝明楓蹭的熱度還不是一般的小。新出有關祝明楓的詞條都比她出道到現在加起來的還多。
但驚的是這褒貶摻雜的風評，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更像是變化莫測的浪濤。你甚至無法預測，未來是直達港灣還是直接翻船。
機會與危機并存，看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直直嚷著“哎喲頭疼疼”。
祝明楓見她經紀人這般慫樣，真的很想當場甩臉色解雇掉他。奈何這是當初自己在莫川枕邊要來的角色。
自己舔著臉求來的經紀人，再嫌棄也得將合約的日期雇滿。
“我說你就真的見不得我好嗎？好不容易有點熱度，你看看你，這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你要請假回去奔喪。”
祝明楓嫌棄地將費僧的古馳包丟向他所在的沙發，自顧自地往單人椅子坐了下來。
抱著平板，翹著二郎腿，將熱搜榜的各大詞條看得津津有味。
費僧心疼地抱著自己的名牌包左看右看，確定沒事后才反駁祝明楓的鼠目寸光。
“你懂什么！你現在把賽車圈的人都得罪完了，以后這方面的資源就跟你無緣了！”
祝明楓抱著平板的手微微一頓，但還是死鴨子嘴硬：“賽車圈的資源不是車模嗎？我可不做這么低端的事情。”
“就說你人一點都不了解風向，盡閉門造車幻想著白日咖位夢。放遠的不說，好歹自家公司的事情你也得了解一二吧。”
費僧用“恨鐵不成鋼”“算了這人已經無可救藥就讓她自生自滅”的眼神瞧了她一眼。
祝明楓的底氣這時候才弱了下來：“那你說說，公司又有什么新動向？”
“左凌前些日子，在莫少的出面下談了一個賽車牌子的代言合作。知道多少位數的價錢嗎？”
祝明楓心癢癢，但又得端著架子。
她放下平板，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多少？”
“這個數。”費僧比了一個數字。
祝明楓：“單位呢？別跟我說是千萬哈？”
費僧搖頭：“都錯了。是億。”
祝明楓對平板里的新聞徹底沒有了興趣。
她訕訕一笑：“……這，這不可能吧。左凌怎么會有這種本事！這位數應該是一線流量的咖位數。”
費僧的眼神此時透露出“你是山頂洞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鄙夷。
“在賽車圈，這位數簡直就是小事，稱不上咖位。賽車都是有錢人的游戲，這些錢就跟玩兒似的。所以別說我沒勸你哈，見好就收吧。”
他從包里掏出手機，沖祝明楓揚了揚：“只要你玩夠了，隨時告訴我。我就讓人降熱度。屆時你再在主頁跟左伊隔空道個歉，把挑戰的鍋甩給節目組和粉絲就行。”
祝明楓嗤了一聲：“切，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會怕她？”
但說是這么說，費僧看到她并沒有立即去拿平板，而是坐在椅子陷入沉思。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搖了搖頭，不再開口。但心里則直直感慨，這溫室里的金絲雀還真是想把自己給作死。
祝明楓聽到這個消息，心煩意亂得很。
原先她并沒有想過自己的觸角可以伸過去賽車圈，但眼下左凌都可以一腳踩進賽車圈，可以說是她的規劃定位失算了一步。
而且這合作還是莫少親自出面談的。
最近她跟莫少形影不離，頻繁出入在他的家里。她甚至還以為自己已經取代了左凌的位置。
沒想到。
他們兩個竟然還有這么一出。
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意識到自己將賽車圈的后路給斷了，她的四肢變得冰涼。
重新拿起平板看熱度詞條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小丑。
她抿了抿唇，自尊心作祟的她并不想敗下陣來。
無論是對抗左凌，還是對陣左伊，她都不想輸。
“費僧，我想好了。”祝明楓眼睛明亮，抿了抿唇，“再幫我沖個熱度。”
費僧頓了頓，心里掠過一陣涼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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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浩原本想將左伊送回醫院，但左伊臨時想回去海平一趟。
于是他只好中途折返，往郊區駛去。
自從宮乃澤離開后，老姚就將左伊看作是海平別墅的主人。
隔三差五派人來收拾屋子，等待左伊每一次比賽完后的暫歇。
祁浩雖然好奇左伊怎么會有這么一棟別墅，但出于素養一直沒能問出口。
車隊里知情的人也少，久而久之這好奇心也被淡落在角落。
見左伊靠在椅背，神色略帶疲倦。
祁浩也沒再沿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問她。
米綿也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刷新這網上的罵戰。
時不時地直播一下戰況，也算是緩解一下車子里的靜謐氛圍。
左伊一早就關掉手機，所以現在賽車圈VS祝明楓的實況都是通過米綿知道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應該是車子開進半山路間，米綿就開始沉默不說話。
安靜沉默得，就連祁浩都忍不住開口問：“怎么突然不播報了？”
米綿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斟酌著語句。
半晌，她才回應：“唔，我不知道怎么說。”
她從副駕駛將頭探到后車廂，神色不明：“左伊，我告訴你一件事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左伊見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這網上的罵戰肯定是出現了意外的變故。而且還是不利于自己的變故。
“嗯，你就說吧。”她莞爾，“這網上的事情，我的經歷豐富著呢。”
“那我把手機給你，你自己看吧。”米綿將手里的手機遞給她。
左伊向前傾身，肩膀的發絲旋了一個弧度。
她接過來手機，只一眼就大概知道情況了。
不出她所料，那個新晉流量女星，最后還是將她們當時在走廊道上的對話放到了網上。
點開播放鍵，左伊的聲音和祝明楓的對話便悉數穿過喇叭，被公放了出來。
車廂又是一陣詭異的靜謐。
祁浩聽完整個視頻，不由得緊抿了嘴。
而米綿則是在旁邊訕訕然地，想方設法地圓場：“一定是這祝明楓設下的圈套，或者
“不。”左伊將手機重新遞還給米綿，將脊背靠回座椅，面不改心不跳地承認道，“這些話，都是我主動說的。”
米綿將嘴巴圈成了一個O型：“……”
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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