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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凌窩進沙發，頭發散亂。唇色泛白，乍一看有一絲病態的美。
于采采正鉚足了勁聯系公關團隊撤熱搜。
奈何這火球越滾越大。
左凌連拿平板刷熱搜的興致都沒有了。
她頹然地側躺在沙發，半寐半清醒，看著于采采在旁邊心急如焚。
“算了吧，就讓它發酵好了。”左凌的聲音幽幽然，好似不切真實。
于采采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睨了她一眼。
“再不及時遏制住，又被人買上榜首了。你就這么悠閑嗎？”
左凌懶散地翻了個身，“那還不錯，至少有人花錢送我上熱搜呢。”
于采采：“……我看你是破罐子破摔。我說你就不能消停下嘛，每次都能惹點事。”
左凌倒是不介意于采采的牢騷，“我那時候執意要用那個曲譜，也沒見你多阻攔。哦有，倒是有說一下，但那就只是一下而已。”
她側過頭，看向于采采所在的沙發，“別裝了。你當初也有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說這曲調不會被扒。對吧？”
于采采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放棄。
左凌說的對，她確實是有這一私心。跟左凌一樣抱著僥幸的心理，想將網上一個獨立創作音樂人的曲譜稍加改動，抄過來。
原以為這音樂人的名氣不大，還能抄她的歌抄得神不知鬼不覺呢。
誰知道被音樂人那群耳尖的粉絲聽了出來。
現在整張專輯都被人起底，每首單曲都有或多或少的抄襲。
轉型不成，還倒貼進去壞名聲。
真是得不償失。
雖然他們第一時間聯系了爆料人，讓他刪除博文。但于采采沒想到這群粉絲的立場怎么都改不了，威逼利誘都沒用，一來二去事情就慢慢發酵放大了。
加上獨立音樂人在自己的個人主頁也轉發了粉絲的爆料博文。
博文每一張圖片都將左凌專輯的抄襲內容跟原曲目放在一起相互對照，相似度極高。
一時間熱搜榜又活躍了起來。因為群眾們很久沒有吃這種抄襲的瓜了，因此彭記起來格外地激烈。
左凌剛開始還想過掙扎，最后也放棄了。
抄襲這個罪名，太過于黑歷史了，可以說黑歷史的排名程度僅次于不雅視頻。
于采采很少見左凌這般消極的樣子，有點意外。
于是二話不說求助莫少。
好在莫川接到消息后，便很快出現在家里。
于采采像是等來了救星一樣，將莫川引進門。
莫川進門就看著客廳滿滿的酒瓶子，不由得蹙眉。
他上前，拉上了客廳的窗簾，“這個樣子還不拉窗簾，是想被狗仔偷拍嗎？”
“狗仔？”左凌輕嗤一聲，“哪里會有狗仔來拍我。像我這么糊的流量咖位，也沒誰了。”
莫川抿了抿唇，不語。
當下就坐在她的身邊，接過于采采遞過來的毛巾，“你放心，沒人說你糊。熱搜我已經出面讓人撤了，這網上的事情信息那么多，三五天別人都忘得差不多了。”
左凌牽強地笑了笑，撫上他硬朗的側臉，“今天怎么會想著過來？”
莫川捏了捏她的手背，“再不過來豈不是要留你在家傷心？音樂人的事情我會去處理。我已經聯系到那個網站的老總，待會他就會將這個音樂人的用戶信息發過來。”
左凌的眼底這才多了點光。“謝謝莫少。”
于采采站在一旁，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電燈泡。
她鼓足了勇氣，打斷他們的互動，隨便找了幾個理由離開。
左凌也任由她去了。
反正事情都已經敗露了，搞定不了道個歉就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莫川回來了。
在疼寵祝明楓將近半年的時候后，終于回來了。
咖位再糊，還有什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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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發給莫川的信息，直到左凌洗完澡睡下去后才發過來。
莫川坐在床頭，一只手還給左凌當枕頭，摟著她。
手機屏幕的熒光襯亮了他瘦削的下巴。
莫川有一瞬間覺得，有些東西越是念念不忘，就越是容易產生回響。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種氣場，將幾個人的糾葛牽連在一起，繞成團團。
剪不斷理還亂。
“還不睡嗎？”左凌一臉滿足地看著莫川，手則不安分地扒住他的臂膀。
“嗯。”莫川將手機放在床頭柜，整個人鉆進被子從后面摟住她。
左凌細碎的發絲撓著他的臉。
聲音綿綿的，“網站發過來音樂人的信息了嗎？”
“沒。”莫川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地磁性，“說是在數據庫調出來需要點時間。”
左凌沒多想，體貼道：“嗯，那今天晚上先不急。”
莫川將懷中的人摟緊了幾分：“明天有消息的話，我就替你去約談。完事后再告訴你結果。”
左凌點頭：“嗯。”
莫川白天去了一趟賽車，晚上又忙著安撫左凌，在談話結束沒多久后就逐漸睡了過去。
呼吸的氣息綿密而均勻，悉數噴在左凌的脖頸上。
黑暗中的感官體感都在放大，左凌甚至能知道他是在多久入睡的。相對比莫川的熟睡，左凌則精神十足。
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跟莫川十指緊扣。
眼睛異常地明亮。
其實她知道莫川剛才在撒謊，但她并沒有戳破，只是順著他編織的蜘蛛網，爬進去，然后被網住，網得動彈不得。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個獨立音樂人的背后真實身份是左伊。
她翻過身，憑著窗外滲進來的微光，用視線勾勒著莫川的五官。
這么多年過去了，在莫川的眼里，她還是左伊的替身。
在他的心中，縱使她曾經是朵嬌艷的紅玫瑰，現如今還不是成了蚊帳的蚊子血。而他遲遲得不到的左伊，仍舊是他心中的白玫瑰白蓮花。
那么左伊呢？宮乃澤會不會在若干年后將這朵白玫瑰當成飯桌上的白米粒。
這些她自然是不得而知。
她也知道左伊無心戀戰，只是恰好她所珍惜得，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是左伊就能獲取的。
正是這種輕而易舉的姿態，才讓她妒火中燒。
畢竟誰讓她的運氣那么好，好到讓人嫉妒快瘋掉。
左凌緩緩閉上眼，在莫川的手臂輕輕烙下一印。
“晚安。”她聽見她的聲音，在空氣低喃喑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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