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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穆亦漾 第93章 駭然大驚

作者/楓楓珊欣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街里街坊這么多年,頭一回見到穆亦漾這種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模樣。大家知道地讓出一條路來,讓穆亦漾看到一個雙頭抱頭想極力掩藏自己的男人正蹲在地上,若是地上有個洞,估計他都想鉆進去。

    一個箭步沖上前,穆亦漾雙手用力,拎著他的衣領把把那個瘦瘦的男人拽起來,雙手把他的領子擰得緊緊的,就這么半拽半壓地強迫他面對自己:“我揍你個烏龜……”

    她不再說話,在看清這個男子的臉之后,頓住了。不管如何,她不能罵自己的堂哥王八蛋。消失了這么久,堂哥終于舍得現身。

    看到侄子的脖子被勒得死死的,穆媽媽趕緊上前拍著穆亦漾的手:“囡囡,你快放手,這樣會把他勒得喘不過氣的。”

    當時,就是為了不讓人喘氣,穆亦漾才會擰緊他的衣領的。當時穆亦漾可還沒有看清他的臉,不知道他就是阿治哥哥。

    隨后跑到的穆爸爸自然看到大侄子被女兒拽著衣領,他臉上陰沉沉的,一言不發。穆亦漾趕緊松開雙手,改為拉著他的右臂:“阿治哥哥,我們回家吧。”

    “不,囡囡,我不……”

    不想聽他說任何廢話,穆爸爸走到阿治的身邊,直接動手解開他的皮帶,同時把他的雙手反扭過來捆住。

    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阿治就像頭任人宰割的瘦羊,動彈不得。他急了,開口求饒:“囡囡,你幫幫我。九斤叔,你先放開我。”

    穆爸爸不帶一點感情的說著:“你再說話,我直接用臭襪子堵你的嘴。”然后,他示意女兒帶侄子回家:“走。”

    吃瓜群眾一看,喲,原來他們是認識的啊,恐怕關系不淺啊。

    不管堂哥的意愿,穆亦漾拉著他被捆的胳膊往家走:“阿治哥哥,有話我們回家再說。”

    他知道,有九斤叔和囡囡在,自己是跑不掉的。如今自己還被綁著,好尷尬好難看,還是先回小叔家再說。

    穆媽媽在那里不停地向街坊道謝:“謝謝大家的幫忙,太謝謝了。”

    咳,是不是真的幫上忙,大家又不是不清楚。于是,大家互相聊了幾句,就散場了。

    阿治被小叔這么反捆著雙手走路,好像古代的時候在押解犯人一般。他覺得好丟人,想走得快一點,卻聽到小叔在后面冷冷地說:“你若是敢跑,我一腳踹斷你的腿。”

    聞言,他只有低著頭,慢慢地一步一步往穆家走。月亮在上,星星為證,他真的不敢有任何逃跑的想法。

    穆亦漾跑到他身邊,右手還挽著他被捆住的左臂:“阿治哥哥,你這兩年都去哪了?”

    自己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個小堂妹還親親熱熱地叫著自己哥哥,阿治慚愧著說不出話了。接著,他又聽到小叔嚴厲地說:“你管他去死,跟你有什么關系?”

    “啪”的一聲響,聽起來好像是手掌打在手臂上的聲音,他聽到小嬸焦急地沖著小叔喊:“怎么說話的你。”

    小叔的怒氣好像自從見了自己之后一直沒有降低,反而越燒越旺:“我說的是人話,他聽不懂嗎?”

    “好了,不準再說。有話,回家再說。”

    “回家再說?回家之后,我先揍他一頓再說。”

    聽到爸爸要捧人,再看看他的包公臉,穆亦漾知道爸爸是真的生氣了,趕緊拉著大堂哥被捆住的雙手:“阿治哥哥,我們快跑。”

    也不管爸爸是何表情,她拉著大堂哥跑回家。阿治也配合地跟著跑,反正有囡囡在,九斤叔還不至于踹斷自己的腿吧,再說,自己可是跑回他的家。

    回到穆家后,穆亦漾馬上把捆著阿治哥哥的皮帶給解開。穆爸爸綁得很結實,如果不是穆亦漾即有力氣手又巧,還真的解不開。

    阿治活動著被皮帶勒得有點發前的手腕,垂下頭,不敢正視穆亦漾。門外走進來穆爸爸和穆媽媽,同時,還傳來穆爸爸怒氣沖沖的聲音:“封亦治,你給我滾過來。”

    沒錯,阿治的大名是封亦治,是穆二伯的大兒子。曾經,他是穆二伯的驕傲;如今,他是封家不愿提及的邊緣人。

    聽到穆爸爸的聲音,穆亦漾知道老爸是真的生氣,她拉著阿治哥哥往在大門入口正中央走去,那里,供放著穆家的祖宗牌匾和香爐。

    背著手站著的穆爸爸滿臉怒色,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傷心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阿治。待阿治走近時,他大吼一聲:“你給我跪下。”

    他又不是你兒子,你怎么要求他跪下呢?穆媽媽趕緊出場:“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體罰孩子。”

    不理會穆媽媽的勸阻,穆爸爸指著香案上面的香爐,一字一眼地說:“如果你還認為自己是穆家的子孫,你就給我跪下。”

    若你敢不跪列祖列宗,我就一腿把你踹倒。盯著眼前的侄子,穆爸爸一點情面也不給。

    阿治雙膝跪下,把他有點弓著的背給挺直。盯著眼前的祖宗牌匾,茫然所失,兩眼無神,頹廢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傷心。

    曾經的天之驕子,怎么會淪落成這么一個廢人。穆爸爸痛心地說:“封亦治,你怎么變成今天這副鬼樣子。啊,有本事離家出走,那就一直躲起來啊,為何今天你又冒出來?”

    兩年前,阿治哥哥與家里大吵大鬧之后,消失得無影無蹤。二伯也是狠下心的,竟然不管不顧。你不是離家出走嗎,好,隨你便,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來。生氣之下的穆二伯,竟然叫人把家里所有的鎖全部都換新的,就算阿治想偷偷回來,沒有鑰匙也打不開門。

    阿治自從離開家里之后,也沒打算回去。穆二伯換鎖與否,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換了手機號碼,與之前曾經的朋友全部切斷聯系,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他就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卻又看不見摸不著。

    被小叔這么罵著,阿治不是不難過,只是,變成這樣子,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毒癮一發作,他就恨不得自己馬上去死。與其讓自己的年幼的兒子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還不如離他遠遠的,反正兒子還小,還不太認人。自己這個父親對他來說,有還不如沒有。

    曾經英俊帥氣的帥哥如今消瘦得像骷髏一樣,讓人看得即心痛又生氣。

    面對叔父的斥罵,阿治沒有為自己分辯,靜靜地跪在地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你處置。

    等到穆爸爸罵累之后,趁他歇一口氣的時候,穆媽媽蹲在阿治身邊,關切地問著:“阿治,吃晚飯了嗎?餓不餓?”

    像自己這樣的人,哪里還有東西的胃口,只有吸上一兩口,才能讓自己有點精神。阿治苦笑地搖頭:“嬸嬸,我吃過的。不餓。”

    他現在這種時候,能像個正常人吃飯才怪。穆爸爸本來戳穿他的謊言,只是,當看到他臉,瘦得只看到髖骨,他又不忍心繼續責罵。都這個地步了,打罵說教能管用嗎?

    穆亦漾也蹲在阿治哥哥的旁邊,她關注的重點也穆爸爸不一樣:“阿治哥哥,你今晚來老街玩是嗎?”

    其實,她很想直接問他,他今晚是不是在這邊出來買粉的。

    女兒這么一問,倒提醒了穆爸爸。他神情大變,也蹲下來,直視侄子的雙眼:“阿治,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出來找東西吸?”

    阿治眼眸一縮,他想不出,為何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堂妹,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他閃閃縮縮的眼神觸及穆亦漾純凈的眼睛,眼里的關心、焦慮、擔憂讓他無地自容。

    不得不說,穆亦漾的第六感是真的靈驗。經她的這么一說,以及阿治他的反應,讓大家都知道,他今晚是出來干嘛的。

    穆爸爸氣得雙手用力一推,把阿治推個仰巴叉,他嘴里罵著:“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孫。”

    環顧四周,角落里剛好放著一個60公分的PVC管。他走過去拿在手上,轉回來對準侄子的大腿就要抽下去。

    這幾年已經習慣被家里老人抽打的阿治,也不躲閃,跌倒在地之后,他也不著急爬起來,還是穆媽媽趕緊過過去,扶起他,半坐在地板上。

    眼看著棍子就要落到阿治身上,突然,穆爸爸動不了,因為穆亦漾伸手捉住棍子。穆爸爸用力想掙脫出來,只是,掙不動。再用力,還是紋絲不動。惱羞成怒的穆爸爸低聲說:“放開我。”

    該死的,女兒的力氣怎么越來越大,難道自己有那么老嗎?

    穆亦漾深知,一個人在氣頭之上,最容易作出讓自己和他人后悔莫及的事情。她堅定的搖搖頭說:“不放。”

    若自己真的放手,這一棍子下去,阿治哥哥不殘也傷。

    這個黑心棉,她怎么又犯傻,這個時候與自己對著干。穆爸爸氣急敗壞地說:“你讓我打死這個自甘墮落的混蛋,他這么喜歡自虐,還不如讓我幫他一把,打他個半死不活的。省得哪天他死在外頭都沒有人替他收尸。”

    話是難聽,只是說的也是事實。像自己這樣,指不定下一秒就會下十八層地獄。一個流浪的粉仔,會有誰替自己收尸呢?

    穆媽媽畢竟心疼這個大侄子,她把他扶起來,不管身后穆爸爸的咆哮“你帶他去哪?讓他給我跪好”,把他扶進客廳坐下,拿來毛巾擦著他額頭上的虛汗。

    媽媽和阿治哥哥都進了客廳,穆亦漾一用力,硬生生地把棍子從老爸手里掰出來。失去打人武器的穆爸爸轉身就去客廳,穆亦漾趕緊也跟了上去。同時,為了避免他再去揍人,她還特意站在阿治哥哥的前面,擋住穆爸爸的視線。

    沒辦法,只要這黑心棉在這時,今晚他是打不到侄子的,誰讓他的技不如人。

    阿治抬頭看著眼前高挑的身影,曾何幾時,這個小小的娃娃長這么大了,竟然連小叔都拗不過她。他伸手拉著小堂妹:“囡囡,讓九斤叔打我吧。現在,能打一頓是一頓。免得,以后再想打我,都沒有機會了。”

    穆家人聽著翻心酸的話,眼框都微微泛紅。穆亦漾覺得鼻子酸酸地,她坐在阿治哥身邊,摟著他的手臂:“阿治哥哥,你不要這么說好不好。聽你這么說,我好想哭。”

    無力地拍著她的小手,阿治自嘲地說:“千萬不要為我這種人流淚,不值得。”

    穆媽媽倒了一杯熱茶給阿治,心痛地說:“別說那么多了,先喝杯熱茶,潤潤嗓子。”

    雖然自己根本就不想喝水,也不覺得口渴。只是,這是嬸嬸的好意,他還是伸手接過來,那捧著茶杯的皮包骨的雙手都在發抖。

    等他把這杯茶一飲而盡,穆亦漾馬上追問:“阿治哥哥,你是來老街這里買東西?”

    誰這么大膽,敢在老街販毒?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做。

    侄子還沒開口交待,穆爸爸已經在一旁威脅著:“若你不一五一實地說出來,就算有老三護著你,我還是有能力把你打殘的。”

    不是他不想說,這事太嚴重,若是真說出來,別說九斤叔,恐怕囡囡都想著把他打殘吧。他欲言又止,心里很矛盾。

    明察秋毫的穆媽媽知道他左右為難,她溫柔地勸說著:“別擔心,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話都可以說出來。有嬸嬸在,他們兩個不敢對你怎么樣。”

    對啊,九斤叔聽囡囡的,囡囡聽嬸嬸的。嬸嬸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溫柔的女人,她是不會讓自己被打殘的。后退一萬步來說,被自家人打殘,那也總比吃槍子兒強。

    在他流浪的日子里,認識一個叫老鼠的人。那人也曾是個聰明人,在沒有墮落之前,是個化學方面的專家。自從染上毒癮之后,傾家蕩產的他沒有經濟來源供他吸粉,于是,他干脆自制冰毒。

    老鼠為人謹慎,一開始,這些冰毒都是他自給自足,沒有拿出去販賣害人。可是,隨著他自己制作方法不斷改進之后,出于對于金錢的渴望,他慢慢把這些冰毒拿出去賣給一些熟悉的販毒份子,獲取暴利。

    最初,他提供的量不多,一點點,一點,一些,一包,一斤,最后發展為真正的毒王。后來,警方漸漸鎖定目標,在一次行動中,他差點被捕。只可惜,禍害遺千年,雖然身上中了兩槍,最后還是被他逃跑了。

    他一路逃串至海門,有一天,暈倒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當時阿治在那個工廠里臨時搭了個窩,看到后順便救了他。

    那是個狡猾多疑的人,因為阿治幫過他,他對阿治很感激。兩人一看就知道對方是一路的貨色,竟然毒味相投。只是,當阿治得知老鼠竟然自制自銷冰毒后,他心里就警惕起來。還好,一開始他就騙老鼠說自己是個孤兒,十六歲就從福利院里跑出來流浪,從南楚一直流落至海門。

    阿治在南楚讀了四年的大學,南楚話說得比當地人還流利。老鼠的前妻就是南楚人,對于阿治的南楚口音,他是再熟悉不過的。因此,對于阿治的自我介紹,他是深信不疑。

    等老鼠的槍傷慢慢好了之后,他開始恢復平日的猖狂,又開始自制自銷。由于前車之鑒,他不敢搞太大動靜,而是一點點的與老家聯系。之后,憑著販毒獲得的贓款,在郊區里買了棟房子,把那里作為制毒工廠。

    他還真的以為阿治是個大字不認識幾個的流浪漢,對他沒有那么重的防心,經常當著他的面用英文談生意。阿治才知道,原來這個老鼠,自制的冰毒不單內銷,竟然還外銷到東南亞。

    對于老鼠三番五次地勸阿治加入自己一伙,阿治始終不肯。他借口自己不想那么辛苦,只求在上癮的時候能吸一口解乏就知足了。

    因為這些,老鼠覺得阿治就是那種有一天過一天挨日子的人,做不了什么事。反正他的成品那么多,隨便扔點渣給阿治都足夠,就當養一條狗,給他看家。

    阿治還真的在那里給他乖乖的看家,偶爾,穿上件干凈的衣服,去外面逛逛,買點日用品回來。要不然,他會一整天的坐在大門口的那個藤椅上看報紙,盯著一個字看一整天。

    對于這種一心等黑白無常上門的人,老鼠覺得很放心。甚至,很多之前的內幕消息都對阿治說,一些真,一些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阿治也沒說什么,有時反而還嘲笑老鼠在吹牛,說謊的功力還不如他。

    估計老鼠也沒有想到,阿治其實都是在套他的話,反正日子也無聊,眼前的人在那里吹破了天,不如讓他吐些實話。在他的激將法之下,以及他完美的演技之下,老鼠把之前做的壞事幾乎都說個遍。

    最近,老鼠得意洋洋地跟自己說,要干一票大的,然后就偷渡到國外去樂逍遙。他還特意問阿治,要不要跟他一起到國外去。反正阿治對他來說,既不是危險也不是累贅,而是一個能說話解悶的老友。

    只是,阿治拒絕他的邀請,說不想做孤魂野鬼。就自己這種情況,也不知還能看多少天的太陽,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就算客死他鄉,也比死在國外強。

    聽他這么一說,老鼠也不再勉強他,隨他吧。

    這不,最近這段時間,他抓緊時間制毒,冰毒幾乎堆滿了地下車庫。那可是他所謂的最后一大票。今天晚上,他與東南亞的最大買家接頭,商量如何把這車冰毒弄走。

    地點正是老街,任誰也想不到,兩個臭名遠昭的毒販子,竟然敢在鬧市酒吧里碰頭。

    阿治之所以知道他們今晚的碰頭時間和地點,因為老鼠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用英文說的。反正他以為阿治聽不懂英語,根本就沒有防著他。

    老鼠之所以選擇那里,每天都有很多膚色各異的老外來老街觀光,一個膚色略黒的東南亞人,不會引起大家的關注。更何況,海門是一塊凈土,一般沒有什么犯罪事件發生,這么好的環境,對于哪些毒販子而言,是個理想的交易場所。

    他還對阿治說,讓他晚上23:00的時候去那里陪他喝酒,就當是最后的餞行。

    原本阿治是不想來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小叔一家,他不知不覺的晃到了老街。

    小叔的家一片漆黑,估計是全家一起外出。沒能遠遠的看到小叔一家,他心里既失落又羞澀且慶幸。自己人鬼難辨的丑陋樣,沒被他們看到。

    只是沒想到,他才往前面走沒多遠,就被嬸嬸給拉住了,然后,就被捆來家里。

    聽到阿治交待完這一切,大家都倒吸一口氣,連呼吸都認真起來。

    穆媽媽慎重地問:“阿治,他們一共有幾個人,在哪家酒吧,哪個包廂?”

    既然不該說的都說了,對于這些重要信息,阿治也沒有再隱瞞:“一共兩人,就在西街的第一家酒吧,二樓海上包廂。”

    此外,穆媽媽還讓他把老鼠的特征都描述清楚,阿治也照做,還拿出手機里拍的老鼠相片給嬸嬸看。

    看穆媽媽的動作,穆亦漾知道她打算報警。果然,她聽到穆媽媽堅定地說:“阿洋,嬸嬸要報警。”

    其實,在穆媽媽問這些信息的時候,阿洋就知道,嬸嬸肯定是要報警的。他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默默看著穆媽媽走出客廳。

    穆媽媽直接撥打尤五舅的電話,她焦急地聽著電話接通當中的聲音,心里殷切地盼望他快點接電話。時間不等人啊,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也不知那兩個毒販子還在不在。

    好不容易,電話在響了第四聲的時候被接著,聽到五弟的聲音,她心里瞬間踏實了,鎮定地語速緩慢有力地說了個爆炸信息給他。

    那邊,聽到大姐說的話,尤五舅嚇得腳底打滑,一屁股摔坐在地板上,一屋子的尤家人一起望著出洋相的他。

    掛了電話,不到三秒鐘,收到大姐傳過來的圖片。他臉上的沉重讓眾人覺得有事發生,小外公甚至開口問他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他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公事。”之后,他不再廢話,馬上拿出鑰匙飛奔出去,同時不斷地撥著著不同電話。一切都是那么急促,時間不等人,他是在跟時間賽跑。

    十分鐘之后,穆媽媽回到客廳,把阿洋的手機還給他。她撫著他的頭發安慰著:“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牽扯到你。嬸嬸保證。”

    真的嗎?阿治不敢相信,雖然自己與這件事沒有半點關系,可是,如果是他或老鼠說的,會有人相信嗎?如果嬸嬸竟然說,這事不會牽扯到他,嬸嬸是如何做到的,會不會是嬸嬸求她那邊的人脈?

    他了解嬸嬸的性格,她不介意對別人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她不愿意欠別人人情。嬸嬸向來疼愛自己,他不希望她為了他而為難。

    “嬸嬸,你不用為我求情。我這種廢人,沒有任何事是承受不住的。”

    怎么會是求情呢,在這件事上,阿治是有功之人,舉報之功。只是,她不希望阿治被牽扯到這里。于是,她要求五弟,不能把這個信息來源說出去,五弟也答應了,所以,舉報之功的獎勵是拿不到的,她所要的,就是把阿治從這件事里摘出來。

    當穆媽媽打電話給五舅時,穆爸爸就把門外所有的門窗全部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家里的大門很安全,三重門,完全不用擔心有人能破門而入。

    看著曾經高大魁梧的侄子現在竟然比小女兒還要瘦,穆爸爸心里很糾心,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問題是:“阿治,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參與販賣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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