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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穆亦漾 第107章 又來一腳

作者/楓楓珊欣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看著穆亦漾的動作,大舅感覺自己好像在看到古代秀才寫字的整個過程。磨墨啊,這個動作,自己只在電視里見過。

    這是什么墨啊,怎么有一股馨香?他虛心地問著,雖然明知不懂,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

    穆亦漾認(rèn)真地說著是徽墨的松煙墨,她最喜歡的。一聽是她最喜歡的墨,大舅的嘴巴不自在地抽搐著。不用說,這墨塊肯定是最貴的。因為,這些東西,不貴的,真的不好用。

    他最喜歡曹操的觀滄海,因此,穆亦漾就這首觀滄海給他。

    還想把這首詩寫出來給囡囡看,沒想到,她卻背了出來。背一遍之后,她直接揮筆,一氣呵成。按他的要求,寫的是行書。聽到自己說要寫行書時,囡囡還特意換了一支筆,說什么硬豪?是這個詞嗎?他不記得了,反正囡囡說寫行書時一般都是用這種款的。

    見過人寫字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小女孩寫字不帶停頓的。在她寫字的時候,他覺得仿佛囡囡身邊的空氣都凝結(jié),現(xiàn)場氛圍是莊重的,感覺她寫字是一種最虔誠的表現(xiàn)。他心里也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囡囡若是活在古代里,必定是個書法大家。

    他乖乖在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是怕自己破壞這莊嚴(yán)肅穆的氣氛。

    很快,他看到外甥女把那個什么豪的筆擱在硯臺上,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還輕輕地點頭,應(yīng)該是對自己寫的字也欣賞吧。

    穆亦漾抬起頭,問著大舅:“大舅,你要怎么處理這副字?”

    “當(dāng)然是掛在我的辦公室,讓那幫年輕人也開開眼界,別總是用電腦,連字怎么寫都忘記。”

    大舅驕傲地說著,他表示,自己一定要盒給人家裝裱,然后掛在辦公室。既然這樣,穆亦漾又找來一個卷筒,說待會舅舅走的時候,再把字畫裝在里面。不過,到時候,這個卷筒可是要還給自己的。

    穆舅舅沒想到,裝字畫還有這么講究的操作,他連聲說是。看看時間,估計他們幾個說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帶穆亦漾下樓,和大家一起聊天。

    看到大哥拿著一根長長的東西下來,尤五舅好奇地問:“大哥,你拿著這根金箍棒做什么?”

    還金箍棒,尤大舅恨不得拿它抽五弟一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話文明一點,這是卷筒,里面是囡囡給我的字。”

    一聽是字畫,尤二舅急眼:“這不公平,囡囡,為何大舅有,二舅沒有?”

    還有尤三舅,他也喜歡外甥女的字,他一起聲討:“囡囡,不帶這么偏心眼的。發(fā)紅包,你只給兩個外公發(fā);送字畫,你也只給大哥。剛才我還給你宣紙了,反倒讓大哥撿個便宜。”

    自己剛才送了一刀宣紙給囡囡,這倒好,自己送禮的什么也沒有;空手前來的大哥卻拿到囡囡的親筆字畫。偏心啊。

    就你那宣紙,還好意思在這里宣揚。大舅瞪了幾個舅舅一眼:“這可不是你那宣紙。那是穆家老祖宗留下的涇縣正牌宣紙。你的宣紙啊,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

    涇縣正版宣紙?這是什么?尤五舅望了二哥一眼,這幾個兄弟中,二哥在傳統(tǒng)文化上知道得相對多一點。他看到二哥眼睛一亮:“嘩,這可是紙中紙啊。三弟,你那紙,真的不夠看。”

    沒想到幾個舅舅為一副字畫吵起來,穆亦漾不好意思地說:“呵呵,大舅看了我的字,說想要一幅,我就現(xiàn)場寫的。若是幾位舅舅想要,改天我特意寫出來給你們。好不好。”

    “一言為定。”

    三個舅舅異口同聲地說著,囡囡的字這么漂亮,掛在墻上,識貨的人,哪個不夸字好。說是大師寫的字,都會有人相信。

    女兒的字這么搶手,當(dāng)父母的哪個不驕傲呢。穆爸爸自豪地看著小女兒,咧開的嘴角都要掛到耳根上。穆媽媽看著老伴這驕傲的花孔雀模樣,心里好笑。

    因為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睡覺時間,穆亦漾跟四個舅舅說了聲,上樓洗漱睡覺去了。

    等外甥女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后,尤大舅感慨又酸溜溜地說:“我說妹夫,囡囡這么出色,出后嫁了人,你怎么舍得。”

    什么出嫁,那是招女婿上門。穆爸爸馬上反對:“我那是招女婿,不是嫁閨女。”

    真的假的,大家望著穆爸爸,不敢相信。穆爸爸特別豪氣地說:“整個海門,有哪棟房子像我家這么舒適,空間大,位置好,還是黃金地段。我家人口又少,若以后,親家跟著女婿過來住都不成問題。”

    難道真要招女婿上門嗎?兄弟幾個又望著穆媽媽。穆媽媽認(rèn)真地說:“是要招女婿上門,囡囡心思單純,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我擔(dān)心她到婆家會受家長里短的氣。”

    這對父母是不是想多了,尤五舅第一個說了:“大姐,你不會是擔(dān)心,囡囡以后會受欺負(fù),所以從小讓她習(xí)武吧。”

    是的,當(dāng)初,為了讓兩個女兒能有個弟弟護著,她才想著再生一個孩子,只是沒想到仍然是女兒;不過,既然是女兒,那就讓她有一身武藝,至少在打架的時候,不會受到欺負(fù)。

    穆媽媽的默認(rèn),在大家的眼里,就是承認(rèn)。然而,想到穆媽媽小時候的經(jīng)歷,大家不好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大舅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妹妹,以囡囡的條件,將來嫁的男人,條件肯定不差。那樣的家庭,會同意讓兒子去岳家住嗎?”

    冷笑一聲,穆媽媽篤篤地說:“若他真的對囡囡死心塌地,如何不肯?”

    將心比心,若自己是妹夫,也舍不得把女兒嫁出去,還是招個女婿進門比較合心意。他點點頭:“囡囡還小,不用操心這么早。不過,你們還是得注意,不要讓什么阿貓阿狗圍著囡囡不放。”

    想到剛才碰到的那小子,他看著就礙眼,這人又是五弟的戰(zhàn)友之子,他沒好氣地又瞪了五弟一眼。被瞪得有點心虛的五弟又在喊冤:“大哥,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穆爸爸也知道五舅子與此事無關(guān),他好心地解圍:“一家有女百家求,我這三個女兒,從小到大,一大堆的蒼蠅嗡嗡飛。對我來說,這都不是事。我相信囡囡的眼光,她看人,肯定錯不了。”

    二舅忍不住問:“姐夫,孩子們知道房子的事情嗎?”

    當(dāng)初囡囡說自己沒錢,估計她是不知道的吧。否則,別的不說,光是房租,就是一大筆收入。

    “當(dāng)然知道。”穆爸爸的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林叔當(dāng)年買房子的時候,就跟孩子們說得一清二楚。”

    房子出租得到的租金,都被自己和老伴存起來,沒有給孩子一毛錢當(dāng)零花,自己也從來不會動用這些錢。即使在自己投資失敗,甚至破產(chǎn)之后,自己都沒有起過動用那些錢的念頭。

    因為,這些,都是老人對孩子的心意。自己是她們的父親,不能讓女兒過上富足的生活,他心里都很愧疚,覺得自己沒用。怎么可能還會用女兒的資金呢?

    認(rèn)真說起來,這個父親,除了家具字畫古董之外,在金錢方面,他真的沒有多少留給女兒。房子,是林叔買給女兒的,家具字畫古董,即有岳父岳母留下的,又有老伴親生娘家父母還有她那個爺爺留下的,更有自己老祖宗傳下來給自己的。

    唯有錢,曾經(jīng),自己真的賺了不少錢;只可惜,生意失敗,錢都虧了。若不是平時賺的錢,有一半是老伴撰在手里,估計家里的生活都不能過這么愜意。

    家族里這么多的孩子,自己三個孩子雖然是年紀(jì)最小的,但是,個人資產(chǎn)最多的,卻是自己的三個女兒,就連二哥的孩子們都比不上。只不過,誰都不知道。再說女兒們都很爭氣,從來都沒有想著靠租金過日子,一個個在外面打拼。

    努力付出就有回報,自己的兩個女兒,工作非常出色。看看,就連剛畢業(yè)出來的小女兒,除了一開始受苦之外,現(xiàn)在,不也是憑著她的善良和機靈,換了個舒服的工作崗位了嗎?

    抬頭再打量一下客廳,尤三舅開玩笑地說:“難道紅道上的人說穆三少過得不如封二爺,可是白道的人總說封二爺過得不如穆三少。”

    喲,可別這么說,穆媽媽趕緊擺手:“家里有的就是這些磚瓦而已,票子沒有幾張。”

    穆爸爸也謙虛地說:“論起票子,當(dāng)然是我二哥多。我家的票子,都是老大老二每月給的生活費,否則,我們?nèi)齻人就要喝西北風(fēng)去了。”

    話說出去,誰會信啊。尤家四兄弟心里很不以為然,五年前,你就退休不賺錢。當(dāng)時阿漪和囡囡,一個讀大學(xué)一個讀高中,你家里若是沒錢,你能甩手不干活嗎?

    不過,說到生活費,四兄弟的臉開始垮了,三舅開口說:“姐夫,你就別在我們面前顯擺。外甥女給你生活費,我們這幾個臭小子,別說生活費,我只求他不要每個月求我贊助,那就天下太平。”

    三舅是最深有同感的那個:“是啊,臭小子,工資也不低。衣服也沒見他買幾件,每月不過半,工資就沒了。”

    “阿東還好,至少把錢花到談情說愛去了。我的阿福,都三十好幾,女朋友都沒一個。他媽每天都在我面前嘮叨,都急死我們。”

    尤五舅的阿海才二十幾歲,還年輕,不急。他也搖頭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多少都擺脫不了啃老。”

    聽到大哥說到阿福的事情,想起阿福那個未見過面的女朋友,穆媽媽時不時地瞄了幾眼尤大舅。可是,不小心被尤大舅捉到了,心里起疑的大舅嘴快地問:“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糟糕,被發(fā)現(xiàn),穆媽媽鎮(zhèn)定自如地說:“沒有啊。”

    “沒有?你會那么鬼鬼祟祟地看我?”

    這個妹妹說慌臉就紅,現(xiàn)場的5個男人都看到她臉紅,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

    在大哥的追問之下,穆媽媽只能繼續(xù)撒謊:“我覺得,阿福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是談女朋友。只是,沒有定下來,才不跟你們說而已。”

    呵呵,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尤大舅推測著,妹妹肯定是知道阿福談了女朋友。只是,既然如此,那孩子為何不跟自己說呢?

    算了,既然不說,就等到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大舅不甚在意:“等他帶女朋友回來見我們的時候,或許就是他要結(jié)婚的時候。”

    那可不一定,據(jù)囡囡所說的,她不喜歡阿福的女朋友,那人給囡囡的第一感覺不太好。以囡囡的眼光來說,若是她不喜歡的,那你們這些做長輩的,估計也不太看好。或許是因為這樣,阿福才沒帶女朋友回家見家長?

    聊了一會,尤家四兄弟告辭。離開之前,二舅厚著臉皮拿走了一小瓶捻子酒,還說,改天要請姐夫幫忙釀一大缸酒。

    坐在車上的尤大舅摸著那個卷筒,五舅好奇地問:“大哥,你這么寶貝囡囡的字啊?”

    “你們沒有現(xiàn)場看囡囡寫字,體會不到那種感覺。我現(xiàn)在才知道,為何五叔總是說穆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看看囡囡的修養(yǎng)和內(nèi)蘊,不是書香世家,培訓(xùn)不出那些文人氣質(zhì)。”

    二舅也在那里對三舅說:“三弟,你可千萬不要再說什么,經(jīng)常買些紙給囡囡練字的話。囡囡用的那些宣紙,太貴,動輒大幾千的,偶爾一兩次你是可以,經(jīng)常的話,你可吃不消。”

    說到這里,大舅的頭再一次覺得要變漿糊,他不甘心自己一個糊,想著把幾個兄弟一起變糊:“你們知不知道,毛筆和豪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豪?這是什么?大家統(tǒng)一的望著二舅。二舅不自然地咧著嘴:“別老是看著我。我又不是個書法家。不是所有的東西,我都懂的。我估計,可能是品牌吧。”

    想著剛才囡囡說的那些話,大舅努力將她的話還原:“囡囡說的,不同的字,要用不同的豪。有什么硬的,軟的,還有動物園。不對,雞鴨,唉呀,也不是,反正是動物的名稱,我記不清楚。”

    大家笑得東倒西歪的,正在開車的尤五舅笑得連方向盆都跟著扭起來,車也開始扭扭歪歪的。三舅笑著說:“大哥,是不是我們?nèi)チ藙游飯@,你就能想起來是什么?”

    一群沒文化的人,尤大舅不想與三個沒有見識的弟弟計較。他信誓旦旦地說:“我回去上網(wǎng)查清楚,一定要弄明白,囡囡講的是什么。我可不想讓孩子們笑話。兒子總說我是老古董,有代溝;囡囡呢,說的可是我們中華傳統(tǒng)知識,我們這些老古董,又是一竅不通。沒知識沒文化,真是可怕。我總感覺自己在囡囡面前,矮的不是一截半截。”

    想到囡囡家里的氛圍,尤二舅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不禁說起:“你們說,是不是因為當(dāng)年姐夫精通琴棋書畫,大姐才會看上他。”

    雖然姐夫沒有上過多少天學(xué),可是,人家有長輩教啊,家里又一大堆藏書,學(xué)歷文憑對于穆爸爸來說,那真的只是一張紙而已。

    三舅點點頭:“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因為這個。大姐這人啊,讀的書太多,不夠現(xiàn)實。不過,我們尤家,就她過得最好。”

    是啊,所有的人當(dāng)中,過得最幸福的就是大姐。孩子們大了,個個乖巧聽話有本事,房子又有那么多,女兒的嫁妝之類的根本就不用愁。還有什么事情要她操心的?

    豎日,早上才6點,穆亦漾就爬起來,她今天要送官先生去機場。武總和她還有墨副三人一起為官先生送行。在機場的時候,官先生深深地?fù)肀е乱嘌骸靶⊙乙欢〞䜩砗iT的,到時候,你們可不能嫌棄我們一家。”

    “熱烈歡迎,我家的房間很多。隨時恭候。”

    與其他兩人揮揮手,官先生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此次海門之旅,圓滿。

    送走官先生,三人回酒店。今天是星期六,穆亦漾和武總不用上班,只有墨副需要值班。時間還早,才七點半鐘。武總就拉著兩人在路邊吃了一碗豬腳粉。

    這家店的生意很火爆,穆亦漾從來沒有吃過路邊攤。豬腳粉的份量很足,她向來不喜歡吃粉,除非吃干炒牛河的時候,才會吃粉。

    看著她的遲疑,墨副猜著,不會是她不喜歡吃粉吧?穆亦漾討好地說:“武總,墨副,這粉太多,我吃不下,多分你們一點好不好。”

    武總和墨副兩人欣然同意,他們都喜歡吃這家的豬腳粉,有時候還特意跑過來這里吃。于是,穆亦漾把三分之二的粉都分給兩人,只留了三分之一。

    這樣就夠了,再多的話,她吃不完。別誤會,不是粉不好吃,而是她不喜歡吃。豬腳肉做得挺好,熬的火候夠,皮炸得酥酥的,肉嫩嫩軟軟的。

    吃完粉之后,與兩人告別,穆亦漾就跑去小舅家玩。今天周末,盈盈不用去幼兒園,自己可以帶她去公園玩。誰知,到了小舅家之后,才知道,盈盈被她爸爸接回老家看爺爺奶奶。

    小舅家里還有客人,沒想到一大早的,竟然還有客人上門。只是,看著舅媽的臉色不太好,小舅對那些人,也是客客氣氣的。谷姐坐在客廳里,冷眼旁觀著。

    自己來得太是時候,竟然有人在小舅家撒野,這是要干嘛。穆亦漾擼起袖子,大咧咧地坐在小舅身邊:“小舅,我來了。”

    他當(dāng)然看到外甥女過來,可是,自己家里的雞毛蒜皮的糗事,不想讓囡囡看到。不過,竟然外甥女來了,他也舍不得攆人走。

    習(xí)慣性地摸著她的頭發(fā):“囡囡,周末不用上班?”

    外甥女換部門的事,大姐早就和自己說過。點點頭,穆亦漾就這么賴在那里不肯走,也不說話,就是坐在小舅身邊。

    那些客人,看到一個女孩坐在那里,而且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又接著聊起之前的話題。

    “阿元,那房子就快要倒塌,就算修繕也得花一大筆錢啊?還不如趁著它沒倒,趕緊的把它賣了,多少還能剩點錢不是?”

    什么意思,他們來這里是想勸小舅賣房子的嗎?看樣子,他們是小舅的爸爸老家那邊的親戚吧。不是說,小舅與他們沒有什么來往嗎?看樣子,小舅擺明不歡迎他們啊。

    舅媽忍不住開口:“房子我們一早就說了,不會賣。再修繕一下就可以住人。再說,房子是我們的,由我們來做主。說不賣就不賣。”

    她實上受不了這些名義上的親戚。自己的房子,他們操那么多的心干嘛?再說,就算要賣,也不可能賣給他們啊。想用低價買下那棟房子,作夢。

    其中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年輕人說著:“小嬸,房子沒人住,就算你修好房子,它一樣容易倒塌的。你們又不回老家,房子丟在那里也是丟著,不如賣給我們。大家都是親戚,價錢也可以商量呀。”

    哼,還親戚。就算讓房子倒塌了,也不賣給你們。谷姐心里嘰笑著,這些人,只有在有便宜可以占的時候,才會找上門來。要不然,平時連人影都不會看到。

    作為一家之主的小舅發(fā)話了:“房子,我不想賣。那可是我死鬼老爹親手蓋的房子,是他留給我唯一的念想。用你們的話來說,那就是兇宅,這樣的兇宅,你們敢住嗎?”

    鬼才會住在那里,一個老年人差點脫口而出。還好,他及時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過了一會再說:“你們也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回去燒香拜佛,基本上都不回去。我們家里人多,幾個兒子大了,要結(jié)婚,沒地方住。這不,想到你那空著的房子,就打算跟你買下來。”

    喲,若真的是為了結(jié)婚,買兇宅住,哪對新人肯?說話前后不一致啊,老人家。穆亦漾饒有興趣地聽著他們說話,覺得這些人是打算強買。

    穆亦漾是外人,不方便說這些話。谷姐可沒這么客氣,她當(dāng)下就笑出聲:“那房子不吉利,結(jié)婚這么喜慶的事情,也不怕沖撞。”

    以這幫迷信的人來說,他們怎么可能沒考慮到這點。哼,真不知道他們?yōu)榱耸裁聪夘^小利,一大早地跑過來,非要自己一家賣房子給他們。

    年輕人臉皮薄,比不得老年人的厚。他的臉色不自然地圓謊:“不是,買了房子下來,是給老人住的,家里就用來做婚房。”

    “你們想買,我們不賣。那房子,過兩個月我就要裝修。若你們今天來想說的就是這件事,你們還是另外找人買房子吧。”

    谷姐自從離婚之后,就朝著女強人的方向發(fā)展。家里的事情,事無大小,幾乎都是她做主,小舅和舅媽兩人負(fù)責(zé)幫她帶孩子。再說,對于房子的事情,一家人的意思很明顯,不賣。

    看著油鹽不進的小舅一家,那個老年人開始想撒潑:“你家只有一個女兒,又沒兒子,以后再嫁人,也不用回去祭祀,房子丟在那里遲早都會塌,好好的浪費一棟屋子在那里做什么。”

    我去,現(xiàn)在你是欺負(fù)小舅不生兒子,沒人敢給他撐腰是嗎?火爆脾氣的穆亦漾生氣了,右腳一伸,用力一踢,一腳就把面前的茶幾踢到離那個年輕人只有兩公斤的距離,嚇得那男的還以為那張茶幾要撞到自己的腿,臉色都給嚇白了。

    這女孩想干嘛,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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