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穆亦漾猛然站起來,可以說是吼著喊出來的。她的反應太大,讓父母兩人同時望著她。這孩子怎么了,這么一驚一乍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就是帶男朋友回家嘛,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為穆亦漾把聲音外擴,穆爸爸和穆媽媽兩人自然聽到二女兒說的內容。相比穆亦漾的大喊大叫,兩位老人家可以說是波瀾不驚。穆亦漾還在震驚之中,于是穆媽媽開口問了:“阿漪,你們幾點鐘回到家?”
自從過年之后,一直沒有見到阿漪,怪想她的。再說,那個男孩,與阿漪是大學同學。兩人相戀五年,是時候見家長。她不排斥這個見面,反而很期待。若那個男孩真的適合阿漪,她希望女兒早點有個歸宿。
只是,穆爸爸才不這么想。在他看來,就算那個男孩為了老二而去羊城發展,可是,誰能保證他日后不會回老家?哼,想拐走他家老二,沒經過他那一關,想都別想。
聽到媽媽的聲音,阿漪的聲音更加嬌甜:“媽,我好想你。”
“哼,就沒想你爸?”
沒聽到老二提起自己,穆爸爸吃醋。這些黑心棉,只要在她媽面前,自己永遠都得排在第二。真沒天理。
知道爸爸在吃醋,阿漪趕緊安撫著:“爸,我最想你了。過兩天,我帶幾斤茶葉回去看你。”
“說好的,我只見你,還有茶葉,其他阿貓阿狗,我全部不見。”
把阿漪摟在懷里的那只阿貓阿狗,幸好他聽不懂粵語,否則他的臉色就不會那么好看。
阿俊又不是阿貓阿狗,就算是,那也是我的阿貓阿狗,不是別人的。阿漪撒嬌著:“知道了爸爸,我大約下午一點到,讓小妹去接我。”
現在才反應過來的穆亦漾沒好氣地問著:“行李多不多?多的話,我找輛車去車你回來;不多的話,我用自行車搭你回家。”
小妹的反應在阿漪的眼里,非常的無解。怎么,聽上去,小妹很不高興。為什么?誰讓她不高興了嗎?爸媽平時都舍不得讓她撅嘴,誰有那個本事讓她不開心的?
她關心地問:“小妹,怎么不高興了?”
哼,好好的,說帶男朋友回家就帶男朋友回家,下一步,是不是要嫁人了?你才幾歲,嫁人那么快干嘛?想到那個拐走自己二姐的男人,她就一肚子火。你要來見家長是吧。好,我就好好的“招待”你,盡一下“地主之誼”。
“告訴我你的航班號,到時,我接機。”
穆亦漾決定,先不廢話那么多,免得透露太多的信息,自己那個傻二姐會泄密,那樣,就不好玩啦。
小妹的心情,說變就變,孩子嘛,都那樣。阿漪也不在意,她說著:“我發信息給你。”
自從接到穆家阿漪的電話之后,穆爸爸和穆亦漾兩人呆若木雞,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望著面前這兩座石雕,穆媽媽是哭笑不得。她笑著打趣小女兒:“怎么了,二姐帶男朋友回來,你不高興。”
是啊,非常不高興,好像自己最心愛的寶貝被搶走一樣。穆亦漾點點頭:“大姐都快31了還沒嫁,二姐才24歲,是不是準備嫁人了?”
說的沒錯,老大沒嫁,老二著什么急啊?穆爸爸也在一旁恨恨說著:“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蛋,敢搶我的女兒。”
“對,揍他個稀巴爛的。”
穆亦漾揮舞著拳頭,一副要找人大干一架的感覺。穆媽媽啼笑皆非,這對活寶父女,任他們兩人發揮吧,不讓他們出了這口氣,今晚,估計兩人都要失眠的。
覺得心情低落的穆亦漾,徑直去到地下酒庫,拿了瓶紅酒,兩個功夫茶杯,來到穆爸爸面前,往其中的一個功夫茶杯倒了紅酒,另外一個茶杯斟酒茶,把茶水遞給爸爸:“老爹,咱們兩人,今晚不醉不歸。”
有氣無力地接過茶杯,穆爸爸和穆亦漾兩人碰杯,郁悶地一飲而盡。望著那對正在試圖醉茶醉酒的父女,穆媽媽都懶得理這兩人。她上二樓,準備回房睡覺。
還有兩天,阿漪就回來海門,還帶著男朋友回來,真好。好期待這兩天快點過去。
不記得昨晚自己幾點睡覺的,反正今早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睡在軟榻上。迷迷糊糊地起身,好像聽到飯廳里有人說話的聲音。揉著眼睛去到客廳,一看,五舅和大舅竟然在飯廳里,爸爸正在喝粥,桌上還擺著一碗炒飯。
“廳長,醒了啊?”
看到外甥女搖搖晃晃地進來,大舅打趣著。自己和五弟進來的時候,竟然看到囡囡睡在客廳里的軟榻上,一問,才知道,有人昨天晚上因為姐姐要帶男朋友回家,氣得醉酒消愁。
為此,五弟開玩笑說,幸好有軟榻在那里,否則囡囡老是睡在客廳里,會落枕的。沒想到,穆爸爸竟然說,之所以把軟榻搬到客廳,就是因為囡囡喜歡在客廳里睡覺。
穆亦漾口齒不清地打著哈欠:“本廳長到點上班,只能起床。”
這么早,大舅和五舅來這里吃早餐嗎?喝了一口豆漿,穆亦漾才正式問好:“大舅五舅早安。”
想到昨天蔡秘的稱呼,穆亦漾馬上問:“五舅,你升職了是嗎?”
自己剛才還跟姐夫兩人說起這個事,囡囡是怎么知道?五舅也不否認,笑著說:“囡囡,你哪得來的信息?”
“昨天在大堂見到蔡秘,蔡秘提到你的時候,叫你尤局。”
哦,原來是老蔡說的。五舅點頭,心里也很開心,只是臉上沒有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前兩天才升職的。”
這個升職在自己的意想之外,誰會想到,正局突然調動,這個職位,原以為這次又會是上面派人下來,因為之前就是這樣,對于這個職位,他已經不再奢望。沒想到,這一次,卻是讓自己晉升。知道這個消息,自己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震驚。
他接到上面領導的電話,除了恭喜和勉勵之外,就是教導:“尤局,好好干。”
其實,他也知道,這一切,都要歸功于自己最近辦的那件震驚中外的緝毒大案。牽涉范圍之廣,信息量之大,案情之復雜,直至目前為止,仍有小部分的工作沒有做完。當然,這些信息已經傳到相關地點相關部門跟進。
今天有重要會議,他必須到現場巡視,大哥也要去看看。想到囡囡也要上班,干脆,順路過來,接她一起上班去。
來到穆家之后,看到穆媽媽臉上的喜悅,掩都掩不住。一問,才知道,原來阿漪后天要帶男朋友回家。難怪她那么高興。
然后看到,在客廳里愁眉苦臉生無可戀的穆爸爸,在軟榻上呈大字型張大嘴巴睡覺的穆亦漾,再問,樂了。呵呵,原來,這兩人有如此反常的表現,也是因為阿漪準備帶男朋友回家。
那種閨女被豬給拱的心情,尤家男人是體會不了的。拉起姐夫到飯廳里坐下,假意勸慰著,其實,內心都覺得有點滑稽,想笑又不也笑出來。若是在這個時候笑出場,穆三少可不管你們是大舅子不是小舅子,揍你一頓,出氣再說。
穆亦漾吃完了整整一大碗炒飯和一杯豆漿,又吃了一個水煮蛋,這才上班。坐著舅舅的順風車的穆亦漾來到酒店時,尤五舅特意把車開到員工地下停車場。兩人跟穆亦漾走員工通道,在入口時被人攔了下來。
值班的人不認識兩位舅舅,但是看到他們佩戴標識,而穆亦漾把員工證掛在脖子上,拿出身份證給他核對,確認無誤后,放三人進去。
在消防車道那里,穆亦漾看到一輛大大的車停在那里,車上的駕駛位置上面還坐著幾個人。穆亦漾先進保安部辦公室,一看,呵呵,里面多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坐在她的位置上。
她拿著磁卡鑰匙刷了一下消防中心監控關著的大門,里面坐著三個人,站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她昨天見過的,是萬導,她打了聲招呼:“早上好,萬導。”
“小穆,來上班啦。”
萬導的記憶不錯,還記得穆亦漾。不過,她身后的那兩個中年人是誰?雖說他們戴著標識,可是自己是剛來不久的,沒有見過。
看到萬導打量的眼光,大舅主動自我介紹:“你好,萬導。我是海關的尤紹祖,這是公安局的尤紹光。”
名字這么接近,應該是親戚吧。不過,尤紹光不正是昨天李處提過的尤局嗎。原來是小穆的舅舅啊,難怪小穆會跟著他們一起來上班。
雖然時間還早,不過,自己還是要先把衣服換了,穆亦漾離開辦公室去更衣室換上制服,再上來辦公室,沒想到,大舅看到她穿的衣服,笑個不停。更不用說,本來就不懂文雅為何物的尤五舅。
原來,他們覺得囡囡穿著工作服,就像小孩子偷大人衣服一樣。不是說衣服不合身,而是那種感覺,就像三歲的小孩子涂了兩道黑線充當八字須,想當然的認為自己是個老頭子。
“囡囡啊,你還是那套裙子的工服好一點,沒那么滑稽。”
見過穆亦漾穿著總機制服的大舅中肯地評價著,若他不是知道囡囡的年齡,還以為星球酒店招童工。
“穿裙子不方便,我要穿褲子。今晚爸爸帶我去做西裝。”
這樣也好,量身訂作的西裝,感覺可能會正式一點。
面積不大的消防中心監控室,即有李處的人,又有萬導的人,大家分工合作。若是換成別人,是不能隨便出入這個消防中心監控室,但是穆亦漾不一樣啊。李處是不會開口趕人的,萬導知道他是領導的外甥女,也不可能不讓她進出。再說,這本來就是人家的辦公室,所以,進出也無所謂。
武總早早就來上班,因為是重要會議。他不敢窩在辦公室里,而是在大堂里來往巡視。墨副則在外圍,指揮我們員工配合領導的工作。這種情況之下,酒店的員工反而是最輕松的,因為,重要的崗位都是人家負責,我們只須聽從安排,基本上沒有我們什么事。
沒有事情做的穆亦漾對支隊的對講機很感興趣,她靠近萬導,直勾勾地望著人家的對講機。萬導看得好笑,自己的女兒與她差不多,看到她就想起正在讀大學的女兒。于是,抽空跟她聊兩句。
“你看起來好小,幾歲啦?”
“20歲。”
“我女兒也20,她正在讀大二。”
“我讀書早,讀書的時候跳過級,所以畢業也早。”
“喜歡我這對講機?”
“是啊,它們好小個,你們的裝備就是先進,看得我好眼饞。”
呵呵,他們的設備能不先進嗎。士兵沒拿槍,怎么上戰場?萬導好心地說:“其實,你們的對講機也不錯。畢竟,對于企業來說,你們舍得投資這么多錢買這么好的設備,不多見。”
說到自己部門的東西,穆亦漾就是那只高傲的孔雀:“那當然,我們酒店前不久剛結束內部的保安審計。我們保安部的老大也認為,在設備方面,我們酒店在集團內部都是屈首一指的。”
大公司就是不一樣,還有自己的內部審計。對于安保方面,他還是挺感興趣的:“哦,是由第三方公司的人過來給你們考核嗎?”
若是那樣的話,考核結果的水分太重了。穆亦漾搖頭:“不是,是我們集團內部的保安部老大過來審。我們這位保安部老大,可牛啦,他之前可是飛虎隊的成員。”
飛虎隊的成員,確實夠牛。萬導對于星球酒店的保安部員工很感興趣:“你們保安部的員工,是不是有很多退伍兵。”
“是的,基本上都是,除了我們女生之外。”
星球集團的不成文的規定,保安部的員工,基本都是當兵的出身。
此時,穆亦漾從監控里看到,前門突然開始緊張起來,一大堆人前前后后的忙著維持秩序,她也不說話,走到顯示屏前面,認真地看著。
原來是重要人物到了,一大堆的人有序地排開,人很多,但是并不顯得擁擠,而是那種捧場的架勢。最讓穆亦漾感興趣的是,那些保鏢,哇,那才叫帥哥,那才叫男人。
她情不自禁地感嘆:“哇,好帥哦。”
帥?誰帥?屋里的人,看著她不語。不過,看著她盯著的人,不是重要人物,而是保鏢,個個笑而不語。這女孩,有點意思。
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些貼身保鏢,帥是必須的,那種帥,不是偶像派的帥,而是實力派的帥;不是陽光的帥,那是陽剛的帥;不是男生的帥,而是男人的帥。
從前門的鏡頭,切換到大堂的鏡頭,再到二樓會議室的鏡頭,一直到沒有鏡頭可看為目。穆亦漾才依依不舍地把癡迷的眼光收回來,回味地說:“保鏢哥哥真的好帥。果然,長得帥的都交給國家了。”
此話一出,一屋子都是屬于國家所有物的男人全部笑起來。萬導起哄說:“是啊,要不要發一個給你。”
她這么年輕,肯定沒有男朋友。
誰知,穆亦漾搖頭:“不行,拐走國家所有物,會引起廣大女生的公憤,我不能成為全民公敵。”
門外傳來敲門聲,穆亦漾打開門,丹晨走進來:“大姐大,前臺有人投款,外圍的兄弟走不開,武總叫你幫忙去監督。”
一句尋常的稱呼,室內所有人把關注的目光轉到穆亦漾的身上。她沒有看到眾人打量自己的異樣的目光,點了點頭,她說:“可以。”
丹晨拿了部對講機交給她,穆亦漾前廳辦公室走去。萬導玩味地說:“小伙子,你剛才叫她什么?”
“大姐大。”
“為什么?”
“我們這群人之中,她最會打架。”
真的假的,一群打架的好手馬上來神。那個鮮花一般嬌嫩的小女孩,會打架?你說她會哭,我倒相信。
眾人懷疑的目光,令丹晨覺得自己是個騙子。為了自證清白,他夸大其詞:“真的,我們所有人,親眼所見,就是在監控之下,看到她出招。人家可是個練家子,不信,你可以問尤局。要不然,我們一般大老爺們怎么可能叫一個小女孩大姐大?以為我們在開玩笑啊?”
在官先生離開的第三天,退役特種兵墨副就忍不住,在足球場那里約架大姐大,結果,沒到兩招,他就被壓得動彈不得。當時,除了上班的人之外,所有人可是親眼目睹的。還有那個迪安,非要親自上場找虐,結果可想而知。還好大姐大手下留情,真的只是切磋,點到為止,只會讓你動彈不得,沒有下重手。
不信邪的武總親自上場,本以為大姐大會給自己面子,沒想到,他里子都被打沒了。被撂在地上的他,坐在那里愣了三秒鐘,最后才蹦出一句:“難道我們練的都是花拳繡腿嗎?”
從那以后,保安部的人,叫大姐大這三個字,可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半點水分在里面。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小露手腳,把一群大老爺們給收拾和服服帖帖的;同時,也把對她一直有單戀之心的肖廣龍給嚇懵了,不也再對她有任何的戀,只有服。
萬導手下有一年輕小伙,年輕氣盛的,聽了之后,不服氣:“你們是不是因為退役多年,手腳生銹了?”
現役和退役,那可是兩個概念。丹晨有心殺殺他的威風:“要不等會,大姐大回來之后,讓你倆過兩招?”
“那可不行,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再說,她細皮嫩肉的,萬一傷到她,她哭鼻子,我怎么辦?”
女生哭起來的時候,最煩人,他最不耐煩人家哭。
經過大堂時,穆亦漾發現大堂里多了好多個人,每個出入口都有專人把守。她去到前廳辦公室,在那里見證餐飲部的一個美眉投款之后,她才簽字離開。
Wally正坐在Betty的椅子上,正在做文件。看到穆亦漾來了之后,連接拉住她,低聲問著:“大姐大,我們秘書離職了,你回來前廳做秘書好不好?”
“不好。”
穆亦漾都不用思考,直接拒絕。她覺得保安部很好玩,再說,她才去保安部不到一個月。好好的,她回前廳部干嘛?
拒絕得那么干脆,都不用思考的。Wally有點氣餒,但是,他不死心,繼續在那里勸說著:“在一線部門,發展的機會,比
在后臺部門要多。你若在保安部那里,只能一直都是個秘書。可是前廳不一樣呢,你可以到前臺發展,做主管,值班經理,甚至前廳經理。”
呵呵,按官先生的說法,我還可以做保安總監呢。穆亦漾心里好笑,還是拒絕了Wally:“我才調到保安部,覺得那里也不錯。暫時還沒有其他的想法。”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在那里,一般大老爺們,有什么好玩的。哪有我們前廳部的青春活力?”
“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沒有這個打算。你們還是快點招人進來吧,要不然,累的是你們幾個。”
值班經理的工作本來就很累,再說,還要同時兼顧秘書工作。秘書工作太繁瑣的,又要知識含量,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無耐地放手,Wally自憐自嘆地說:“唉,打又打不過你,哄你又不聽。我有什么辦法呢?這些文件把我都快要逼瘋了。Vivien又去開會,沒人幫我做這些文件。苦命的我啊,何時才能脫離這苦海。”
敢情這些天,他的文件工作,都是找女朋友幫忙處理的啊。穆亦漾好心地提醒:“你們早點招個秘書進來,不就可以脫離苦海了嗎?”
“說得容易”,Wally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不用培訓都能上手啊。你在總機的時候,幾乎所有文字工作都是你負責的,所以去到安全部之后,你工作起來當然沒有問題啦。可是新人不一樣。新人上手,可是有兩個月的試用期。”
是哦,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文秘職位,各部門都是想從內部招人的多。穆亦漾看著一臉倦怠的Wally,同情地說:“可憐你,自求多福。”
揮揮手,Wally友盡地說:“快點走吧。有多遠就走多遠,不想見到你。”
在大堂里,穆二伯坐在沙發上與人聊天。他看到侄女從大堂里經過,本想叫她一聲,可是又覺得大聲喧嘩不好。于是,他掏出手機撥打侄女的電話。
口袋里的手機振動著,穆亦漾接起來:“二伯。”
這個時候,二伯怎么會打給自己呢?不會是什么要緊事吧。她內心一陣緊張。
“小漾,我在大堂里,你的右手邊靠近柱子的位置。”
她扭頭一看,遠遠的,看到二伯正在朝著自己揮手。她掛了電話,笑著走向他。
他拉著侄女坐在身邊的沙發上:“過來,給你介紹兩個人。”
坐在穆二伯對面的是兩個年紀與二伯不相上下的男人,看上去不顯老。二伯笑著對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說:“穆總,猜猜這是誰。”
好好地打量著穆亦漾的那個穆總,笑吟吟滿意地點頭,說出的話,無異于扔了一顆炸彈給穆亦漾。
“這不就是我那未過門的兒媳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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