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得熱乎,大爺又不滿意了,他湊過去:“我說,你們兩個假老鄉,說些什么悄悄話,不能讓大家聽聽?”
丫頭的姥爺姥姥是滿人,可是她卻是漢人,嚴格意義上,與阿穆魯氏不是一族人。所以,他才說這兩人是假老鄉。
兩人的話又不是什么秘密,阿穆魯氏說:“我跟丫頭說好了,到時,請她吃遍京城的所有滿族美食。”
丫頭要去京城?這可是好消息。大爺聽得欣喜若狂:“丫頭,你到了京城,我不單請你吃好吃的,還帶你玩遍京城,包吃包住,陪吃陪喝。如何?”
聽上去很好,可是,玩遍京城?這個有待考慮。大爺您都這個歲數,體力吃得消嗎?穆亦漾還是好心地謝過他的好意:“謝謝您老人家的好意。”
我心領了,可沒有真的答應您。穆亦漾知道,如果直接拒絕他的話,這位大爺又開始死纏爛打,一直磨到你答應為止。你們是想來找我媽的,誰知道你們找我媽有什么事情啊,我才不會和你們深交呢。再說,你們看著就不是普通百姓,只要離開海門,我們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交集。這些場面話,應付過去就好。
她在這里打哈哈,他們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這些老狐貍,個比個精。平時他們就特別講究詞語的表達,穆亦漾回答得再謹慎小心,人家一聽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丫頭對他們這么有偏見,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該怎么去除這種偏見呢,得好好想一個方法才行。大爺眼珠都不轉一下,他馬上轉過頭對著穆爸爸說:“我說老弟,你家老二招女婿的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們喝一杯喜酒啊。”
喝喜酒而已,好說。你們哪有這個時間來這里,穆爸爸大方地說:“那是一定的。我家的第一樁喜事,肯定要好好地辦。”
正中下懷的楊貞,他馬上拿出手機遞給穆爸爸:“兄弟,你打個電話過來,我存下號碼。等定下日子之后,就通知我們哥倆。”
看到爸爸就這么傻傻地被騙下海,穆亦漾忍不住掩面長嘆。這個老爹,平時說他多精明多厲害多么的慧眼識人,不過三言兩語,就被人家騙得稱兄道弟的。
穆爸爸二話不說,干脆地撥了個電話,然后再掛斷。時間將近中午,他索性提議:“我們去吃飯吧,請你們吃海鮮。”
“實在太過分了。”穆亦漾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哪有人這么當爹的,“你們一個個吃好吃的,我一個人在旁邊只能看不能吃,什么意思?敢情把你平時對我的不滿,全部都在這一刻清算是嗎?”
只有在這個時刻,穆媽媽才會與老伴站在同一陣線:“你讓我們請客人喝鹽粥嗎?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總不能因為你喝粥,讓我們全家也陪你喝白粥。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爸說得沒錯,你啊,就是太粗心大意。這些人販子,怎么可能沒有接應的同伴。你啊,吃一塹長一智,就當是買個教訓。”
被訓得可憐巴巴的穆亦漾委屈地望著小姥爺,想他幫忙說句公道話。小姥爺心一軟,開始幫腔:“蘭蘭,我看囡囡的傷口也不是很重,只是擦傷,這都第三天了,能不能,讓她吃點豬肉和雞肉,就是一些白切雞,白切肉之類的。”
“就是,別光讓我喝骨頭湯,你好歹放兩塊肉進去,雞湯也沒有雞肉在里面。營養跟不上,傷口恢復不了。”
有了小姥爺的幫忙,穆亦漾趕緊在一旁補充著。這幾天,肉都不能吃一口,已經突破她20年來的飲食極限。
天啊天啊,沒想到丫頭這么可憐,三天都不能吃肉。大爺同情地說:“大妹子,多少可以吃一兩塊白切肉吧。應該沒什么影響的。”
楊貞聰明地不開口,父母既然這么做,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再說,父母教育孩子的時候,旁人不便挺嘴。
果然,穆爸爸就說了:“老哥,外面做的菜,我們不知道他放什么調料進去。所以啊,外面的肉不能讓老三吃。今天她也只能喝鹽粥。”
看著丫頭立即垮掉的小臉,大爺連忙安慰著:“沒關系,這頓先記得,以后大爺請你吃好吃的。”
以后我們都沒有交集,你怎么請我吃好吃的?穆亦漾記仇地看著穆爸爸:“您最好祈禱您以后不要感冒,小心到時候,我讓您喝一個星期的鹽粥。”
于是,穆亦漾開車攔著他們到穆爸爸的好友開的一家靠海的大排檔那里吃海鮮。人家吃生猛海鮮,她只有喝鹽粥的份。老板可憐她,特意端了一些新鮮的西紅柿、蘋果和香蕉給她吃。
吃飯的時候,阿穆魯氏告訴她,晚上七點的時候,他們要回家。聽得穆亦漾眉梢翹得老高,看得阿穆魯又是一頭黑線。最后,他實在受不了,只得告訴她。其實,他們找穆媽媽也沒什么事,因為兩家長輩有交情,所以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嘿嘿,穆亦漾現在才放下心來。既然只是泛泛之交,肯定不會有那么復雜的情況。于是,她放下心中對三人的成見,嘻嘻哈哈地與人聊天。
見到穆亦漾前后如此鮮明的對比,阿穆魯氏只想問問老天爺,這是什么樣的一個小丫頭。一會風一會雨,一時天晴一時陰。
他就是好奇:“大姐,你以前怎么就不學滿文啊?”
自己沒什么語言天份,看到那些像小蝌蚪的字,她的頭就痛。今天學的,明天就忘了。久而久之,她就放棄學滿文。
沒想到,她自己學不會滿文,可是生了三個冰雪聰明的女兒。這可把兩位老人高興的呀,所有的話,不用教,他們自己說的話,孩子馬上模仿得一模一樣。
這還得從穆大姐說起。她一歲那天的生日,老人搞了個抓周的儀式,姥爺嘴里念叨著抓書抓書。沒想到,穆大姐也跟說抓書抓書,雖然發音不清楚,但是說的話非常像滿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姥爺又用滿文說了句金元寶,穆大姐馬上又跟著復述了一遍。
于是,姥爺和姥姥都認為,孩子是因為經常聽到老人說滿文,所以就才會說的。后來,他們就教孩子學滿文,不單教說,還教寫。把當年老祖宗留下來的一些手稿也拿出來給孩子們照著念。
就這樣,穆家的三個孩子全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滿文,寫得一手漂亮的滿語。把穆媽媽羨慕得眼紅。
阿穆魯氏再三強調:“丫頭,有機會,你一定要回咱們老家看看。認認親戚,你們家的親戚可多啦。”
有機會再說吧,穆亦漾點點頭。看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走出包廂去結賬。心里非常不平衡,自己不能吃,還得掏錢買單,真是虧大了。
老板齊叔逗她玩:“老三,難道看到你掛彩。誰讓你這么不小心,被鐵片刮到。這可是陰溝里翻船啰。”
“唉,齊叔,這叫飛來橫禍,我運氣不好。改天讓我媽多給我燒幾柱香,讓祖宗們保佑他的子孫后代才行。”
穆亦漾刷了卡,回到包廂里繼續看著那幾個沒良心的大人們在那里海吃胡喝。大爺難得看到穆亦漾這么吃癟的時候,故意在那里刺激她:“看看,這蝦,這魚,肉質滑實。老頭子吃了這么多的蝦和魚,還數今天這頓飯好吃。”
就知道吃,也不怕吃撐了。穆亦漾佯裝關心:“大爺,這魚的刺雖然少,但還是有刺的,吃魚肉的時候,記得要吐刺。”
萬一被魚刺咽到,去醫院挑刺,會被醫生嘲笑的。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吃條魚還被魚刺傷到。
小丫頭心情不好,還是少點惹她。楊貞在桌下小心地踢了大哥一腳,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丫頭,有空的時候,帶你家人去我們那玩,品嘗一下我們那里的松鼠魚和鳳尾蝦。”
雖然是吃不到,但是想象一下其味道還是可以的。穆亦漾神往地說:“我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行遍天下路,吃遍天下美食。”
聽尤紹光說過,她大門都不出一步。這不,第一次獨自外出遠門,身上還掛彩回來。以后這丫頭再想單獨出門,她爸媽哪里肯輕易放人。對于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遠大的志向。
這么一想,楊貞又覺得這孩子特別可憐,想出門都難。阿穆魯氏也說著:“別忘了回家看看,我們那里好吃的東西多著呢。你也是從小吃到大的,對不對。”
沒吃過的東西不能叫好吃,只有那些吃過的東西,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美食。小姥爺想到孩子確實喜歡吃,他微笑著說:“囡囡,以后陪小姥爺回香港走走,那里的美食可不少。”
才剛說完,穆亦漾的電話響了,她也沒看是誰打過來的,接起電話就說:“你好。”
“Angel,”電話里傳來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她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David?”
天啊,不會是上天可憐自己,看在自己沒有口福的份上,送上一份大禮,讓自己一飽眼福吧。只是,可能嗎?
聽到天使的聲音,大衛欣喜地說:“是我,我現在就在海邊。”
岳山只有高聳入云的群山,哪來的大海?穆亦漾疑惑地問:“你去了別的地方?”
“是的,我來你家了。”
海門,他來了。這幾天,忙完手上的所有事情,他馬上飛來海門。當時他記得天使說她的家就在海邊,于是,他特意叫出租車把他拉到海邊的酒店。
雕塑來海門,就在海邊,這一切,不會是自己在做夢吧?她擔心自己聽錯了,再一次問他:“你在哪里?”
“我來你家,海門,現在,我在大海邊。你在家里嗎?”
急死人了,海門三面環海,你在哪個海邊?直覺告訴他,雕塑真的來自己的家鄉了,只是不知在哪個海邊。
她急切地問:“你周圍有什么明顯的建筑嗎?”
只要知道他身邊的建筑,基本上就能確定他在哪里。因為,海門每個地方的海邊的建筑都不一樣,很好認。
環顧一下周圍,他說:“我旁邊有一個公園。”
緣份啊,他不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穆亦漾掩飾著自己的激動之情:“我在你附近。”
“太好了,我能見見你嗎?”
雕塑的聲音真是迷死她了,像磁鐵一樣把她吸引得死死的。她腦袋都是暈的,連自己現在哪里都顧不得:“好的,你待在那里別動,我去找你。”
掛上電話,她才注意到,一桌的大人全部都不吃東西,像看一個外星人那樣看著他。這不,小姥爺馬上問:“你的朋友來這里了?”
穆媽媽追問:“是不是你說的那個雕塑?”
阿穆魯氏接著審:“你說去找他,他在這附近?”
穆爸爸、大爺和楊貞他們三人沒有發問,因為他們聽不懂英文,不知道穆亦漾在說些什么。聽到這些問題,他們才想到一個問題,難道那個帥得人神共怒的雕塑找上門了嗎?
果然,穆亦漾的嘴巴都咧到耳垂:“他已經來到海門,就在海邊等我。我先出去找他,你們等我一下。”
交待完畢,她馬上溜出去,也不管眾人的反映。看到她走出去,阿穆魯氏也馬上站了起來,正想跟著出去,卻又頓在那里。楊貞直接交待他:“跟出去看看。”
有了上司的交代,阿穆魯氏放心地跟出去。大爺張大的嘴巴一直都沒有合上,他呆呆地問穆媽媽:“大妹子,你聽得懂英文?”
楊貞也有這個疑問,他也在等著答案。穆媽媽謙虛地說:“簡單的一些單詞可以聽得懂。”
我的乖乖,老二錯過了這么一個大寶貝啊。大爺衷心地佩服:“大妹子,我書讀得不多。佩服。”
有才有貌的老婆,漂亮聰慧的女兒,這小子前世積了多少的功德才能換來今世的福分。大爺感嘆著:“老弟啊,你這輩子真是賺到家了。”
別人羨慕自己,穆爸爸心里的得意是勿須說的。只是,臉上故作無奈在那里訴苦:“這回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是多么的低下吧。孩子們要是生我氣的時候,要么用滿語說話,要么用英文說話,要么用德語說話。和她媽聯手欺負我,就說德語。完全把我當透明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什么時候還多了德語出來,楊貞好奇地問:“德語是誰教的呢?”
還不是那個多才多藝的老丈人嗎。穆爸爸大手一揮:“我老丈人年輕的時候留學德國,是他教的。”
天啊,這樣的人才,怎么會流落到這么偏僻之地呢。大爺和楊貞不由得互看一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邊,一尊雕塑正在來回地望著周圍,期待天使的出現。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一身紅色的籃球服套在她的身上,像天空中那尊曬得紅通通的太陽一樣。
穆亦漾也看到朝思暮想的雕塑,她朝也揮了揮手,向著他跑過去。雕塑也向她沖了過來。
很快兩人就面對面站到一起,大衛伸手一撈,把穆亦漾緊緊地摟在懷里。
“我們又見面了。”
沒有她的日子,像下雨的天空那么陰寂。想她,所以,他直接飛來海門。
嘩,這可是自己與大帥哥的第一個擁抱,他的胸膛好寬闊,雄厚的男人味散發出來,令穆亦漾為之傾倒。
可是,沒等她好好地享受這個懷抱,她馬上被迫脫離雕塑的懷抱。原來,后面跟上來的阿穆魯氏強行把兩人拉開,他甚至把穆亦漾拉到自己的身后,很不客氣地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動手動腳的老外。
這是他不喜歡老外的一個原因,見面就見面,點個頭,作個輯,笑一笑,不就可以了嗎?為何非得抱一抱,或者親一親臉頰,多別扭,又不衛生。更何況,男女有別,丫頭長得這么漂亮,小心被別人趁機揩油。
帥哥的便宜還沒被自己占到,就被阿穆魯氏打斷了。穆亦漾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叔,這是我朋友。”
這個高大的男人是天使的什么人嗎,跟著天使一起出現的,眼中又沒有善意。大衛客氣地說:“天使,你們一起的嗎?”
他與天使長得一點也不像,應該不是天使的爸爸。如果說是哥哥,又太老了一點。
別以為老子不懂英文,阿穆魯氏搶著說:“我是她舅舅。”
噢,原來是親戚。大衛熱情地說:“我和天使是朋友。”
當然知道你小子是她朋友,她還夸你是天上有地下無。阿穆魯氏客氣地說:“我們在吃飯,聽說你來了,我跟著出來看看。”
懶得糾正自己與阿穆魯氏的關系,穆亦漾從他身后鉆了出來,站在心儀的大帥哥旁邊:“大衛,你怎么突然跑來了。”
“我的假期很長,聽你說海門是個好地方,所以過來這里玩。”
不是這樣的,因為我想你,才會過來。只是,天使的舅舅站在兩人身邊,所以,他只是換了個說法。
大衛的一番話,給了穆亦漾無數的瑕想。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接下來的幾天,都可以看到大帥哥?真是佛祖保佑,您老人家對我太厚愛。不好好地利用這次的機會,穆亦漾都覺得對不起老天。
彼時大衛才注意到穆亦漾額頭上的傷,他輕輕地撫上她的額頭,擔憂地問:“天使,你受傷了?”
這個時候,誰還管它傷不傷的,穆亦漾內心樂得都跳起探戈。她一語帶過:“不小心碰到的,沒事。”
真是女生外相,自己認識她的這幾天,從來沒有見到她這么開心。阿穆魯氏覺得小丫頭都是重色輕友,把自己晾在一旁。
既然他已經來海門,自己身為東道主,一定要好好發帶著他逛逛。嘿嘿,即能玩又能看帥哥,眼福不淺嘛。這個導游工作,真是太有福了。
阿穆魯氏覺得自己再不開口,他就是一個超級無敵大燈泡:“你住在哪里?”
指著對面的那家酒店,大衛微笑著說:“就在那里,剛好對著大海。”
因為不知道天使住在哪里,只知道在海邊。于是,他隨便選擇了一家靠海的酒店。放好行李之后,他馬上來到海邊給天使打電話。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看到天使。
“你家在這里嗎?”如果不是,她怎么會這么快就跑出來?
穆亦漾遺憾地說:“我家不在附近,在市中心。”雕塑離自己家這么遠,想看他還得跑十五分鐘的車程,真麻煩。
早知道,自己應該先打聽清楚天使住哪里才選擇住址的。大衛也覺得很失望,他不想離天使太遠。不過,沒關系,換個地方住就可以,現在改地址也來得及。
心動不如行動,大衛溫柔地凝視著穆亦漾:“天使,你幫我挑一家離你家很近的房子入住。”只要能離天使近一點,環境他不挑剔。
聽得阿穆魯氏直搖頭,這小子,能耐啊,懂得什么叫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行,他得阻止一下,于是插話進來:“我們還有一群人在餐廳里,去餐廳里坐坐唄。”
哼,等去了餐廳,丫頭的父母和長輩都在,看你小子還怎么死黏著人。
好啊,可以和天使認識的人在一起,他樂意。穆亦漾見帥哥同意了,覺得站在路邊說話也不是個辦法,因此帶著他一起去跟父母和小姥爺見面。
阿穆魯氏跟著兩人走在后面,心里在嘀咕著,丫頭什么時候這么友好,小手還讓人乖乖地拉上。他知道,小丫頭當這老外是一個好看的花瓶,問題是人家花瓶并不只想當花瓶啊,想當個偷花賊估計是。
五個大人在餐廳里面坐著,看到穆亦漾拉著一個高大帥進來,喲,相片里的帥哥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
穆亦漾向大家介紹:“各位,這個是David。”
David淡定地露出迷人的微笑,用著生硬的中文問候:“你好。”
不是你好,這里不僅一個人,要加一個“們”字。穆亦漾提醒著他:“你們好。”
雖然不明白為何天使這么說,但是Daivd還是乖乖地重復著:“你們好。”
各位長輩笑著點點頭,一個都不說話,光是打量著人家,好像他是一個待售的拍賣品,大家正對著他點評估價。
穆亦漾給他介紹:“這位是我舅姥爺,他是我媽媽的爸爸的弟弟。這是我爸爸,媽媽。旁邊的兩位是我們家的朋友。”
英語里的舅姥爺,人家不知道是爸爸還是媽媽這邊的親戚,所以她才解釋,說是媽媽的爸爸的弟弟。在中文里,三個字就能解釋意思,在英文里卻要說得長長的一大串。看,這就是中外的區別。
小姥爺在香港生活了大半輩子,英文不在話下,他用英文與大衛溝通:“囡囡給我看過你的相片。”
那是什么發音?那是天使的中文名嗎?他好奇地問:“Angel,你的名字?”
不是我的名字,哪有人叫這種大名的。穆亦漾笑著解釋:“不是,那是我的昵稱。”反正昵稱和小名都差不多一個意思,那就用昵稱來表示。
這個詞的發音,David從來沒有聽說過,他都找不到相似發音的詞,更像是擬聲詞。不過,對他來說,她的名字就是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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