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方信也是這么想的:“阿宗他們沒有辦法針對,對一個手無寸鐵沒有頭銜的弱女子,他們下手倒是痛快。”
阿穆魯氏聽了差點憋成內傷,囡囡打人的時候,需要鐵之類的東西嗎?她是女子不錯,只是與“弱”字不沾邊。
“老大,你知道嗎?昨天下班的時候,何委員特意向我打聽,你家的囡囡,與他們家族是不是有關系。”
何委員當時也在現場,聽完李軍的話之后,而且聽說囡囡竟然會他們的語言,于是他就問了,囡囡家的原始姓氏是什么。崔因他哪知道這些,只能兩手一攤。
楊貞馬上搖頭:“一點關系也沒有。”
聽完這話,方信有點失望:“老大,若是你家與何委員沾親故,說不定,我們的朋友會多一點。”
“怎么,我現在敵人很多?”
被下屬這話逗樂的楊貞開著玩笑:“我是腹背受敵,還是四面楚歌?”
性格幽默的崔因不覺得自己夸大事實:“雖然不至于,卻也寸步難行,要防暗箭可不容易。”
對手的實力和背景,與自己這邊比起,旗鼓相當,誰也占不了什么絕對的優勢。
“話說的一點也沒錯。有些好事之人,到處夸耀您家里那輛太陽紅和艷陽紅,說您可是汽車之王。”
那些喜歡捕風捉影的嘴碎男,盡是說些沒影的事情。這些豪車都不是楊貞的,是住在楊貞家里的小丫頭的。
話說這個小丫頭,怎么看都不是一個顯擺的人,為何偏偏要在坐騎上擺譜,非豪車不坐。什么法拉利,老爺車,凱迪拉克。她的車,只有更豪,沒有最豪,也不懂得低調一點。
聽得楊貞哄然大笑:“怎么,人家先生有錢,非豪車不開,這又不犯法。你還別說,我也跟著沾光,時不時坐坐豪車,顯擺一下。”
十天前,凱迪拉克推出一款新的艷陽紅轎車,囡囡一眼相中。這款車不在亞洲銷售,還是大衛訂下來之后,再漂陽過海的運來京城。這可把那些識貨的人眼饞啊,這車一出去,大伙對著它猛拍。
本來穆亦漾不打算開這車進鴻苑的,可是楊貞讓她想怎么開就怎么開,還開玩笑地說:“怎么,鴻苑不夠格泊你的豪車。”
楊宗更是蹦起來抗議:“小妹你真不夠意思,有好車也不讓哥哥開開眼界。”
在楊家人的支持下,穆亦漾大搖大擺地將車開進鴻苑。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楊貞家里泊的車,一輛豪于一輛。
甚至,有時候,好不容易在車里休息的大人物,還特意跑到楊貞家里,讓人開著這輛艷陽紅載著他,在楊貞家里附近的位置打轉。
所有的一切,落在有心人眼里,經過渲染,變成楊貞出入豪車相伴,財大氣粗。盡可能通過這些閑話給他潑些墨水。
然而,對于知道實情的核心人物,一切都是徒勞。把楊貞買了,都買不到人家車上的一個后視鏡。這些風言風語對楊貞來說,不但沒有造成不好的影響。反而讓一些武將的人,慢慢將目光轉移到楊貞身上,思索著他是否與他們有什么聯系。
方信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也忍不住問楊貞:“老大,要不,我們或許可以借助老將軍的余威......。”
“這種想法,想都不要想。”
斷然拒絕的楊貞絕不同意這個做法,他鄭重地吩咐:“絕不能把任何的老前輩牽涉到其中。”
只是,您不想牽涉別人,人家卻不知道,還以為您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崔因覺得他們這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挺柳柳成蔭。
他有點無耐:“晚了。老將軍的孫輩擱你家住著,讓人家不得不多想。”
一開始,對于憑空出現的穆亦漾,大家或許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可是,自從傳聞中的梨花暴雨針的出現,一些老人馬上聯想到當年的老將軍,當時大家還以為不過是傳人罷了。
可是,自從幾天前,老大帶著囡囡去紀念堂祭拜老將軍。這下,大家全部都知道,原來人家是將軍一手帶大的侄外孫女。
楊貞不管是正式場合還是私人場合,一般都會帶穆亦漾出席。因此,有些人認為,楊貞或許是想借老將軍的余威,拉攏人心。老將軍雖然消失多年,可是他手下的兵,仍有不少人還在。
核心人物誰不知道,最近楊家人經常往御坊跑,因為住他們家里的小姑娘幾乎把御坊當成她家的廚房。
小姑娘與楊家人的關系匪淺,所有的一切一切,讓楊貞手下的人不得不多想。要不然,好好的,陳實那個二世祖兒子,為何突然在御坊與囡囡起沖突?
坐在他們這些位置上的人,從來不會忽略任何一件小事,亦絕對不會相信所謂的巧合。哼,每個巧合,背后需要無數人的努力制造各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
同僚說的這些,楊貞不是沒想過。只是,他沒想料到,這些人這么迫不及待。他摸著沒有胡須的下巴,考慮著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既然有人找囡囡的麻煩,看來,我得給囡囡配個人,幫忙趕蒼蠅。”
小會議結束,阿穆魯氏陪著楊貞回房。楊貞在客廳里休息片刻,他忍不住說了:“老大,您真的要給囡囡配人?”
“你覺得如何?不合適?”
“合不合適另說,主要是,我覺得囡囡不會同意。她不喜歡身邊有陌生人的存在。”
或許別人覺得身邊有保鏢,感覺挺威風。然而,囡囡例外,覺得渾身不自在。再說,以囡囡的身手,他不認為囡囡出門會有什么風險。
楊貞覺得,必要的時候,不能以孩子的意愿為主:“你剛才也聽到他們說的。只要那孩子在我身邊,就會不可避免碰上各種突發情況。那孩子可不是阿宗,什么情況都見過。我覺得,有人在她身邊幫她處理這些麻煩,也不是不可以。”
完了之后,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真要我說,麻煩碰到她,不被氣死都被打死。”
想到崔因向他描述的,囡囡一見到陳實,馬上給人家扣了一頂拆磚組的大帽,問人家是要拆大門還是拆招牌。呵呵,若沒點定性的人,聽了之后,肯定會被激怒。
自己手下的人幾乎天天陪練,也不知出到什么效果沒有。楊貞隨意問起:“我們周圍的人,身手與過去相比,如何。”
說到這點,阿穆魯氏又有點矛盾。畢竟,自己的人,天天都被當沙袋,身為沙袋的老大,他的面子也無光。每天沙袋們都向她訴苦,個個都成了深宮怨婦。
可是,沒想到,小丫頭不過跑到會所住幾天。那些深宮怨婦竟然主動問起囡囡的下落,說不挨打挺不習慣的。氣得他想砸人,人啊就是喜歡犯賤,不是討打嘛。
阿穆魯氏不自然地說:“比過去都有所提高,速度快上許多,身手更為靈活。就連我,身手也上了半層樓。”
不錯,大家都有進步。楊貞最關心的,還是丫頭的表現:“囡囡呢?”
那丫頭有什么好擔心的,阿穆魯氏壓低聲音說:“從山上回來之后,幽靈觀跟我說,囡囡的功底比他想像的要好。”
林觀之所以這么說,可以是緣于他挨的那拳吧。好可惜,那拳著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能砸到幽靈觀的身上。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11點,估計丫頭和她先生已經休息了。楊貞睡覺之前,特意交代阿穆魯氏:“讓大劉留下來,全程跟隨囡囡。”
怎么又是大劉這個倒霉蛋,他最怕跟著囡囡。阿穆魯氏覺得換個人選比較好:“要不,派大炮吧。”
楊貞卻不同意:“大炮在外面跟著我的時間比較少,還是大劉最合適。”
留下阿穆魯氏在現聲發愣,按這意思,您讓大劉跟在囡囡的身邊,是給她撐腰嗎?這里沒人欺負囡囡。
第二天早上,與大衛泡完鴛鴦浴的穆亦漾從房間下來時,赫然看到客廳里坐著的大劉,他正與奧拉兩人在聊天。
“大劉,你不在二大爺身邊,跑我這里干嘛。”
大劉心里也在叫苦啊,你以為他想嗎:“你在德國這段時間,我全程陪同。”
我要保鏢干嘛,穆亦漾馬上拒絕:“謝了,我二大爺才是需要保護的那個。你趕緊去保護我二大爺。”
然而,聰明的大劉知道要找誰說話。他轉向貼在穆亦漾背后的那個英俊的帥哥,用英文表達:“我奉命陪同你們,司機、導游,我都可以勝任。”
大姐夫比小祖宗好說話,最關鍵的是,小祖宗聽得進大姐夫的話。
大衛比穆亦漾更加了解這些場面的接待,他覺得,既然是楊貞的安排,沒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朝著大劉點頭致謝:“有勞。”
咳,還是大姐夫好說話,大劉這才放下心來。
穆亦漾不明白為何大衛把大劉留下來,她用意大利語跟大衛說話:“那是二大爺的人,跟著我們不好。不合規矩。”
“那是二大爺親自交代的,盛情難卻。”大衛刮了一下穆亦漾的鼻子,“多一個人陪著不是更好嘛。我們可不能讓大劉難做,你讓他回二大爺那邊,他回去之后,還會被二大爺催促著來這邊。跑來跑去,麻煩。”
就你做好人,穆亦漾嘟著嘴:“你知不知道,大劉跟著我,對我倆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怎么會,這只是你感覺而已。大衛將她耳垂的一絡秀發別到耳后:“大劉告訴我,你之所以不喜歡他,因為他當前因為工作的原因擋了一下二姐,害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與大劉天生的犯沖,就像她與楊宗話說不到三句就要吵起來一樣。可是與大炮和土沙就完全不一樣,她和大炮、土沙都能聊得挺好的。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吧。
穆亦漾摟著他的腰哭喪:“我們兩看相厭,天生的。”
雖然聽不懂人家兩夫妻說的什么,大劉卻一點兒也不擔心。大姐夫的信用度挺高的,不像小祖宗那么難纏。
半小時候,一行人來到慕尼黑工業大學。今天,穆亦漾要來這里參觀,好好地逛逛這座古老的校園。
五個老校友帶著穆亦漾細細地逛著校園,拉她到當年的學院里,坐在熟悉又陌生的位置上,回憶當年的生活。
說到高興之處,把當年大家追的名門淑女還有各自的愛情故事,全部都說出來。逗得穆亦漾哈哈大笑。愛情故事,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情。
這座名校里,高齡人士比比皆是。其中,有一個機械工程學的老博士,是比姥爺高兩級的學長,90歲的高齡,還待在實驗室里。知道學弟的外孫女過來,他特意從實驗室里出來見一面。
一群人聊的很投機,因此,大家一起共進午餐。
午餐吃的是正宗的烤臘肉加酸菜,香腸和面包是必不可少的。大家看到穆亦漾吃面包的方式很特別。老博士巴拉克好奇地問:“天使,你不抹奶油?”
面包上抹一層厚厚的奶油,再配上干酪和果醬,是他們的習慣。穆亦漾邊抹果醬邊說:“我不喜歡奶油,喜歡果醬。”
自己這個吃面包只抹果醬的吃法,在當地人的眼里,當然是與從不同。大衛將香腸切小塊,放進穆亦漾的碟子:“這里的香腸非常好吃。”
德國香腸聞名于世,對于穆亦漾這種肉食動物,她當然喜歡,一口咬下去,享受的表情溢于言表:“美味之至。”
看到國際友人喜歡吃自己家鄉的食物,巴拉克嘴唇上方的八字仙幾乎排成一字須:“小天仙,你有著最好的品味。”
雖然小天使吃面包的方式讓他驚訝,不過,他還是看得出來,她也很喜歡吃面包。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個美食家。
吃完飯之后,由于他下午有空,于是,他加入了校園一日游的行列。六個老爺爺和一個大美女、還有兩個年輕帥哥的行列,特別吸引眾人的視線。
穆亦漾是過來游玩的,大衛和雷奧哈德卻不是。他們兩人從頭到尾談的,都是合作。談話的內容,就是之前克里斯蒂安說的,Oris家族想拿下洛林家族在意大利的獨家代理權。
令大衛有點驚訝的是,年紀與自己相仿的雷奧哈德是洛林集團的CEO。在與他的交談中,大衛發現,人家年紀輕輕就能接掌家族生意,是有理由的。
老成的雷奧哈德不是空有其表的帥哥,他的眼光毒辣,具有敏銳的商業頭腦和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
對雷奧哈德有個大概的了解之后,大衛沒有直接提出想拿下獨家代理權的想法,而是提到家族今后的發展趨勢。這讓雷奧哈德非常感興趣。
因為,洛林家族目前在意大利的業務沒有正式開拓。一來,他們沒有成功地打開意大利市場,他們制造的設備,在意大利國內已經有著當地的龍頭企業;二來,境外的拓展業務成本高,冒然投資尚未開發的新市場,風險較大,虧本的機率大于營利的機率。
如果,自己家族能夠與Oris家族聯合起來,意味著風險值已經有一半被轉移,成功的機率提高了一倍。最為關鍵的是,Oris家族生意涉及的范圍非常廣,制造、工業、金融、服務等多個行業都取得巨大的成功。
因此,雷奧哈德深信,若是洛林家族能與Oris家族合作,他們打開意大利市場的機率也就成功了一半。
一個想買,一個想賣。大衛和雷奧哈德兩人心照不宣地談得特別投機,兩人議論的熱烈程度,不亞于身邊那六老一大的小群體。
在一個會議室里,奧拉找來一本厚厚的相冊,翻開其中的一頁,指著一張相片對穆亦漾說:“看看,這是我們剛入學時拍的。”
穆亦漾一眼就認出,哪個是姥爺。她發出陣陣贊嘆:“你們班上的同學,一個個都是大帥哥。”
不管是盧卡斯、雷根、奧拉,或者戈登、馬登,到了現在的高齡,依然是優雅的老紳士,經得起歲月的考驗。
馬登風趣的說著:“我們那個年代,沒有整容,都是純天然。”
戈登翻到另外一頁,指著照片上的一個典型的日耳曼小伙:“這是哈維,當年他與Heseri的關系最為要好,成績也最為接近。只可惜,他在20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我們。”
自從畢業之后,Heseri回到自己的國家,從此之后,與他們失去了聯系。每次大家相聚時,都會提到杳無音信的Heseri。即使后來,他們有人去到Heseri的家鄉,仍然沒有辦法找到Heseri。
Heseri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的任何信息。致使戈登作為訪問大使,也無法聯系到Heseri的家人。
對于大家的疑問,穆亦漾只能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盡可能說的可信度高一點:“因為時局動蕩,姥爺和姥姥結婚不久就離開家鄉。他們的家人,也各奔東西,失去了聯系。一直到現在,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姥爺還有姥姥的家里人,大家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即使有幸見面,也是互不相識。”
相到當年的歷史,大家也是噓唏不己。雷根說到這事,仍然痛心不已:“我畢業后,也曾上過戰場。在一次保衛戰中,我竟然遇到自己的大學同窗。彼時,我們是敵對的關系。要我對著自己的同學扣下扳機,我作不到。諾蘭也是一樣,他也沒有辦法將槍口對準我。”
從那以后,他從戰爭退了下來,轉向后方,制造兵器。戰爭是殘酷的,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明白那種感受。
在老校友的解說下,穆亦漾正在慢慢欣賞著姥爺年輕時的相片,聽著他的老同學時不時對姥爺的調侃。
突然,一道中氣十足且略帶沙啞的女人的聲音在眾人背后響起:“哪位是Heseri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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