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識時務的楊宗秒變老實人,安份守己:“不敢不敢,性命要緊。”
開玩笑,這可是別人家族的掌上明珠。本來他還在幻想,希望與這位美麗的意大利美女來一段浪漫熱情難忘的艷遇。可是,來到人家的家里一看,我的媽啊,人家的兄弟太多。即使有小妹幫他打架,四拳難敵百腿。
安吉麗卡熱情地把家人介紹給她和楊宗,對于安吉麗卡親自邀請的客人,他們都非常歡迎。因為他們知道,眼前的這位東方天使,是昨天把安吉麗卡從天臺上勸下來的恩人。當然,他們也聽說了,這位東方天使與安吉麗卡一樣,都遭遇感情的創傷。
他們與穆亦漾說意大利語,與楊宗說英文,交談親切熱情,完全不讓兩人覺得尷尬。
楊宗充分發揮他的特長,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的女性,沒一個人討厭他的。穆亦漾更不用說,憑著她出色的外貌、單純的笑容、無邪的大眼睛,通殺蓋雅家族的男女老少。
圣誕大餐,果然不一樣。形式多樣口味眾多的意大利面和煨飯,令你無從下嘴。因為味道太吸引人,向來不喜歡面食的穆亦漾也忍不住動叉子,而且吃了不只一種口味的意大利面。
她一早提醒楊宗,讓他別一次吃太多,免得肚子裝不下后面的正式的大餐。因此,楊宗邊吃美食,邊與身邊的美艷動人的有夫之婦聊天,以及有夫之婦們身邊強壯如山的丈夫們侃大山。
第二道主菜來了,主要是肉類或魚類,燒雞、燒肉、燒海鮮、豬扒、牛排、魚等一大堆。只有你吃不下,沒有你吃不到。
穆亦漾是個肉食動物,專挑燒得香噴噴的肉吃。與她一起吃過午飯的安吉麗卡向她推薦著:“這是我奶奶用獨家秘方做的燒豬肉,特別好吃。”
叉了一大塊澆上蜂蜜汁的烤豬肉,內焦外嫩,香甜酥脆,口齒留香。穆亦漾嘴里嚼著烤豬肉,不方便說話,于是放下刀叉,舉起雙手沖著海倫豎起兩個大拇指。
客人喜歡吃,就是對主人廚藝的最高毛病,海倫滿意地笑了。這個不挑食喜歡吃的小美女,她喜歡。
坐在穆亦漾身邊的是安吉麗卡的大哥阿波羅,他一直在照顧自己的小妹妹以及小妹妹的貴賓,不停地為她們拿來好吃的好喝的。
作為不挑食的美食家,阿波羅拿過來的食物,穆亦漾全都吃個精光,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心滿意足,吃得心花怒放。
她吃得實在是香,安吉麗卡在她的帶動之下,不知不覺也跟著吃了好多好多。待第三道菜上來時,安吉麗卡在悲哀的發現,她竟然吃不下了。只有望著眼前的托尼甜面包過過眼癮。
吃得正香的穆亦漾看到安吉麗娜沒有動叉子:“你怎么不吃了?”
不公平,東西兩人吃的一樣,份量也差不多,為何天使的胃口還在,自己卻已經吃撐:“天使,陪我說說話,讓我消化一下。”
消化之后,她才能繼續吃下去。還有,她發現一個問題:“天使,你吃飯的時候都不聊天的嗎?”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老祖宗訂下的規矩,哪像你們這些老外,吃飯還帶聊天的。
“聊得比較少,大家都忙著吃飯,沒空聊。”
來到羅馬之后,穆亦漾這才明白為何意大利人一頓晚餐能吃兩個小時,大家基本上都是聊天勝于吃飯,吃飯的速度特別慢。
阿波羅看著正在擺弄刀叉的妹妹:“安,不想吃?”
“阿波羅,我吃不下了,歇會再吃。”
安吉麗卡羨慕啊:“你吃得真香。”
“那是因為你家的飯菜特別好吃。”穆亦漾不吝嗇贊美之詞,“意大利菜不愧為西餐之母,名不虛傳。”
看著穆亦漾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阿波羅體貼地問:“來一片潘多洛?”
穆亦漾兩眼發光,笑容可掬:“謝謝阿波羅。”
坐在不遠處不時傳來楊宗歡快的笑聲,伴隨著嬌笑的女聲以及爽朗的男聲,安吉麗卡望著受歡迎的楊宗,想到自己是如何將他騙來家里的,嫣然一笑:“楊好受歡迎。”
那位萬人迷的花心大少在交際方面是個好手,智商如何穆亦漾不知,可是情商看著非常優秀。
想到平時兩人的相處方式,穆亦漾一頭黑線:“你對別人很好,只會兇我。”
給她拿來潘多洛的阿波羅覺得不太可能:“楊是個溫柔體貼之人,怎么會兇女孩子?”
“我那么多個哥哥,就他對我最差。”
對比安吉麗卡那些出色的堂兄堂弟與自家的堂哥們,穆亦漾心里有點不失落。唉,人與人不能相比。最出色的阿治哥哥都已經走了,家里的男丁,一個出挑的都沒有。說得難聽個戶口,只要他們不捅婁子,穆亦漾已經很滿足。
細心的阿波羅發現穆亦漾的表情好像有點失落,他低聲地問:“想家了?”
老外的圣誕節,與中國的春節一樣,是家人團聚的日子。看到別人家相聚在一起,而且還是一直住在一起,穆亦漾自然會想起自己的家人,特別是在她自己的小家庭破碎之后。
“是的,我明天中午回去。”
只是回去,不是回家。她暫時回京城,等過一小段時間,再告訴父母自己的事情。總不能一直拖到春節回家才說吧。
吃完了甜點,該上咖啡了。只是這回,穆亦漾開始封嘴,原因很簡單,咖啡雖然香,但是她不喝。不像楊宗,一連喝了兩杯。
吃飽喝足之后,穆亦漾吃著水果與安吉麗卡和她的家人聊天。風趣幽默的她很快就和這些熱情好客的意大利人打成一片。
午夜12點,大家都要到教堂去做彌撒。因此,大家回房換上正裝,準備到教堂去估彌撒。穆亦漾心想,那個教堂得多大,才能裝得下蓋雅家族的人。更何況,還有別人也要到教學去。
雖然穆亦漾和楊宗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入鄉隨俗,兩人跟著別人一起進入教堂。
主教在上面說些什么,穆亦漾沒注意聽。看到大家在沉思,自己也跟著沉思;看到別人對周圍的人說和平,她也對周圍的人說和平,并提醒楊宗也跟著照做。
這個時候,她已經困到不行,好不容易做完彌撒,她回到房間之后,倒頭就睡。
夜貓子的楊宗卻很有精神,他與安吉麗卡的哥哥們繼續在一起喝酒聊天,反正在國內的時候,他也習慣半夜兩三點才入睡。
平安夜,原來是家人歡聚一堂的大好日子,奧里斯家族的歡樂氣氛明顯不同往年。孩子們或許沒發現大人的心思重重,可是大人們的心里的感覺,五味雜陳。
弗朗西斯郁悶沉重的心情,本想沖著孫子發火。只是,看到孫子頗有點一蹶不振的頹廢的樣子,他又于心不忍。
做彌撒的時候,大衛的腦海里,想到的,全部都是之前和穆亦漾在一起生活歡樂日子。若不是內梅雅的出現,或許兩人還會一直快樂的生活下去。
內梅雅,這兩天,他幾乎沒有時間想內梅雅。不管他的選擇是對是錯,只是,既然他已經傷害了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那么,他不能再傷害第二個自己深愛的女人。
天使,希望在他離開之后,她一樣會過得很好。
12月25日圣誕節,帶著安吉麗卡和她家人送給自己和楊宗的大大小小的圣誕禮物,拖著滿滿的兩大行李箱來到機場。
安吉麗卡抱著穆亦漾,依依不舍地說:“天使,有空的時間,經常來羅馬看我。”
羅馬,近期之內,穆亦漾是不會去的:“即使我不去看你,美人,你可以來找我。”
“對啊,好主意。我現在什么都不多,就是時間多。快告訴我,你家在哪?”
因為有楊宗在,為了照顧他,大家都是用英文交談。聽到這里,楊宗搶著說:“安吉麗卡,我們家在京城。這是我的號碼,來了京城,一定要找我。”
幸好,這小子并沒有色利熏心,將自己家里的地址告訴別人。也不想想,你家在哪里。那個地方,是可以隨便進出的嘛。
穆亦漾將自己家里的地址給她:“我家里的那條街,建筑風格和你們這里有點相似。你到我家里,我請你吃海鮮,泡大海,吃珍珠。”
熱情的安吉麗卡爽快地說:“我一定到中國看你的,等我。”
中午12點,一架飛機緩緩飛上天空。12個小時之后,再緩緩降落在京城機場。彼時的京城,凌晨6點天空依然漆黑一片。
一上飛機就犯困的穆亦漾,此次毫無例外,一直睡到飛機降落。因為震動,她才被吵醒。
當初她和大衛一起出發到羅馬,如此,只有她一人回來。在冰冷的早晨,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從今往后,她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唉,好困。她半瞇著眼睛走路。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楊宗不放心,將她緊緊拽到身邊:“小妹,走路看路。回家再補覺。”
“嗯。”
嗯什么嗯,都答應人家,你還閉著眼睛走路。拿了行李之后,穆亦漾懶得走路,干脆坐在行李箱上,讓楊宗推著她。
他們走的是VIP通道,人流量很少。沒想到的是,楊宗竟然碰到大曹哥一行人。
看到坐在行李箱上昏昏欲睡的穆亦漾,以及推著行李箱的楊宗,大曹哥走到兩人面前停了下來。
長輩在前,晚輩肯定很問候。楊宗的二流子氣質又表現出來了:“曹大爺,早上好。”
一大早的,楊宗這是從哪回來,還帶著小丫頭。大曹哥隨意在聊著:“阿宗,又跑到外面溜達?”
楊宗一直以來以來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有空就喜歡往外跑,天南地北都遍布他的腳印。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他挺乖的,現在怎么跑出去了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曹大爺,有空的時候我就到外面玩會,老待在家里,悶得慌。”
大曹哥看著小腦袋時不時往下一點,然后又自動彈回去的穆亦漾,覺得這丫頭挺逗:“小丫頭打瞌睡。”
“是啊,小懶蟲一個。”
楊宗向前兩步,攬穆亦漾的肩膀,輕輕捏著她飽滿耳垂“小妹,小妹。”
不情愿地半睜眼睛,穆亦漾睡意甚濃:“到了?”
哪會這么快,還沒出機場。楊宗低聲說:“小妹,叫曹大爺。”
閉著眼睛,穆亦漾迷糊地說:“曹大爺。”
看來孩子困得很,說話聲音都是含糊不清,她叫的是曹大爺,還是棗大爺。
莞爾一笑的大曹哥饒有興趣地糾正:“其實,丫頭應該喊我大舅。”
喲,小妹住在他家里住,現在大家一個個地趕著上前認親戚還是咋的。楊宗故意俊臉一蒙:“爺怎么變舅了?”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還是他家里人沒跟他說過些。大曹哥說的很簡單:“我爺爺和她太姥爺是拜把兄弟。”
又是拜把子,長輩他們那代人,動不動就拜把子。楊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按我說,還是叫爺得了。我們兩家也拜把子,小妹一樣喊我爸叫爺。爺比舅親。”
爺怎么會比舅親。天上雷公,地上舅公。他可沒聽說地上大爺,倒是吵架的時候,對方張嘴就喜歡問候你家大爺。
大曹哥拍拍楊宗的肩膀:“走了,趕緊回家。我看小丫頭又睡著了。”
揮了揮手,楊宗推著穆亦漾離開。大曹哥帶著人,往飛機上走。
早上七點,坐在客廳里的楊貞不斷地往外看,楊厚喝著豆漿,不厭其煩地說了不知多少遍:“孩子沒那么早到,先吃點早餐。”
話音剛落,阿穆魯氏就跑進來:“回來了,大炮給他們搬行李。”
楊貞站起來往外走,才到前院,看到兒子抱著小丫頭走來。他趕緊走上前。
“囡囡怎么了?”
“人懶,睡覺。”
楊宗腳步不停,抱著小丫頭直奔閣樓,將她放在床上,讓她好好地睡個美覺。
他回到餐廳,一屁股坐下來,拿起一根油條往嘴里塞:“小妹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這才坐回餐桌的楊貞喝了碗豆漿:“仔細說說。”
慢慢地聽完之后,楊厚挑起左眉:“你沒見到大衛?”
“沒有,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倒是見到一面。”楊宗三口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大衛如果在,我肯定揍他一頓,這小子運氣好,躲過一劫。日后我若遇見他,見一次揍一次。”
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他家里有生意在京城,日后碰面的機會說不定還真有。
一直沉默不說話的楊老爺子突然問楊宗:“囡囡還好嗎?”
“表面上看著沒事,內心肯定會傷心。我剛才抱她上樓,覺得比以前瘦幾斤。”
他快速地消滅另一根油條,再看一下這些菜系:“爺爺,這些東西,都不是小妹的菜。待會,換一些海鮮粥之類的。在飛機上,除了睡覺,她幾乎沒吃什么東西。”
小丫頭醒來,估計都是中午的事情。楊老爺子看了一眼懷表:“中午我們在家吃京菜,現在這個時候,京城弄不來海鮮。”
孩子就是喜歡吃,楊厚呵呵一笑:“只要小丫頭肯吃東西,代表心情不差。給她整點好吃的,把身上掉下的肉給補回來。”
吃完早餐之后,楊貞要去辦公室。他交代楊宗:“如果囡囡出門,你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不準她離開你眼前。你別惹她生氣。”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也沒底。這兩孩子前世就是仇家,話不到三句馬上吵架。為此,他都不知道勸了楊宗多少回,叫兒子讓著小丫頭。楊宗每次都答應是是是,可是,轉身就忘了。該吵的時候吵,不該吵的時候還在吵。
沒聽到楊宗的回答,他火大了,轉身扭著兒子的耳朵:“啞巴了你?”
力道之大,楊宗白凈的耳朵都紅通通的。他趕緊求饒:“聽到了聽到了,我會將小妹關在家里,哪也不讓她亂跑。”
“關什么關,她想去哪里,你陪她去。”
“好好好,小妹在哪,我跟到哪,為她做牛做馬,絕對不讓她落單。夠了吧,爹啊,您快放手,快放手吧。”
小子,讓你貧嘴。楊貞不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早這么說不就什么事都沒有。”
齜牙咧嘴的楊宗沖著他的背影扮鬼臉,忿忿不平:“我都這么大個人,還打我。”
“那是你該打,你說你,正經地說話不好嗎,偏偏扯東扯西。”
楊厚也在調侃自己的侄子:“阿宗,到了今天,我還被你爺爺打;你被你爹打,又算什么?”
收拾自己的東西,楊厚也去上班,諾大的一個家,又恢復靜悄悄的狀態。一老一小兩人大眼瞪小眼。半響,楊老爺子手一指:“你回房休息去,囡囡醒了,你馬上起來陪她。”
自己在飛機已經睡夠,不需要補眠:“我挺精神的。”
精神是吧,那好,楊老爺子站起身:“你跟我來書房,我有話問你。”
京城的12月底已經步入寒冬,冷冽的寒氣令人覺得凍入骨子里,將自己裹在溫暖的鵝絨被里,穆亦漾睡得很溫暖。等到她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五點鐘。由于一整天沒吃東西,所以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
咦,這張被子和褥子,還有帷帳,好陌生。淡黃色的玫瑰底紋被褥,淡黃色的牡丹刺繡被子,百鳥朝鳳的金黃間藍帷帳。她記得,她去羅馬之前,這房間的擺設不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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