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出聲的大人物聽到這里,嚇得連嘴巴里的酒都要吐出來。好狠的兔崽子,這刀補的狠啊。習慣了,這話的意思是,他經常挨打?天地良心啊,這沒影的事情,小崽子竟能編出來,良心被狗叼走的,還是他天生缺的就是良心。
大人物夫人也覺得不對勁,她正想為自己辯解的時候,整個大廳里就聽到施老爺子的獅子吼:“施逑,你吃了豹子膽,竟然敢背著我打我外孫!
暈,老爺子不分是非黑白,全憑旦旦那小子胡說。大人物夫人好言好語地安慰著父親大人:“爹,我哪有。您別聽旦旦在那編排!
振振有詞的施老爺子罵得痛快:“怎不見旦旦編排我,非得編排你?還有你,飛云。你這爹是怎么當的,你媳婦罵兒子,你怎么不勸勸?會不會,你也一起幫忙打我外孫?”
這個罪名太大,大人物堅決否認:“爹,沒有的事情。這一回,你是真的冤枉我們夫妻倆!
我又不是個老糊涂,還冤枉人?施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外孫平時肯定沒少挨揍:“證據呢,怎么證明你們沒打旦旦?”
看了一眼欲哭無淚的夫人,以及站在老丈人身后幸災樂禍的旦旦,怒火瞬間沖上他的小腦,大人物心一橫:“爹,旦旦因為不能學武,正在和我們鬧別扭。”
此話一出,旦旦給老人捶背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有點僵硬:“爹,您怎的也編瞎話了?”
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就是我老子,我是你孫子。大人物邪魅一笑:“爹,您也知道,旦旦細皮嫩肉的,一磕一碰都容易流血受傷。所以我們平時都沒怎么讓他練武?墒亲罱谒龃篝苤,也不知怎的想不開,吵著鬧著要學武。我和逑逑不同意,所以旦旦很不高興!
旦旦是大人物夫人在中年的時候才生出來的,不管是爺爺還是姥爺,個個將他放在眼睛里疼,舍不得他磕著碰著。因此,一聽到孫子想練武,老人家開心擔心。因此,他這才放低聲音:“旦旦出糗?”
“那是!贝笕宋餅榱俗C明自己絕無虛言,他將見證者都抬了出來,“我的話你或許不信,阿宗的話,您總該相信!
看戲看得熱鬧的楊宗覺得姜還是老的辣,自己不過一個看戲的,竟然還得入戲。施老爺子馬上轉向楊宗:“阿宗,你這孩子我信得過。告訴爺爺,這是怎么一回事?”
現在才開始著急的旦旦覺得自己被老爹給坑了,他的丑事若是被抖出來,還不把現場的人給笑死?再說,老久之前的事情,現在才拿出來說,一點意思都沒有。
“宗哥,你可別隨我爹,謊話信口開河!
然而,他的話,對楊宗不管用。畢竟,大人物與旦旦,權衡之下,楊宗決定,還是得向大人物靠攏:“爺爺,我家囡囡與旦旦兩人不是同一天生嘛。囡囡的梅花樁耍得好,旦旦看著羨慕,想學。囡囡不肯教他,結果旦旦爬上樁的時候摔了下來,覺得沒面子!
原來是同齡人之間的攀比,一直安靜地坐著的古老爺子不同意孫子這么逞強:“小丫頭既然是他的傳人,身手非凡。旦旦,你和小丫頭沒有可比性。再說了,當年,戰神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你太爺爺按在地上。咱乖乖認輸,不丟人!
自己從樁上摔下來的那個仰巴叉,可難看了。如今再次被提及,旦旦白凈的臉皮騰的變紅了,在爺爺和姥爺你一言我一語夾功勸說之下,薄薄的臉皮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精彩紛呈,像個萬花筒。
哼,小樣兒,看我不坑死你。成功轉移老人家注意力的大人物得意在沖著妻子拋了個媚眼,邀功之心溢于言表。
既然提到小丫頭,古老爺子這才發現,她并沒有來到現場:“老楊頭,小丫頭怎么沒來?”
“她和瘦猴那些人吃飯去了,說是拼酒,所以估計晚上很晚才回來。”
這些人破天荒地在京城逗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古老爺子即竟外又意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里揣測了一會,低聲地問:“兒子,是不是因為他們待見小丫頭,不待見你。你心時不爽?”
要么怎么說知子莫若父,大人物承認,爺爺的老下屬,對他是不錯。可是,一直客客氣氣的,隨和親近一點都沒有。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也算平近易人,從不擺譜。為何,他們對他,愣是沒有對小輩的態度?
大人物點頭承認他自我安慰:“小丫頭人見人愛。爹,如果的我,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心里明鏡如堂的古老爺子無語,覺得自己的兒子怎么有時候是個榆林腦袋?于公,飛云是領導,老爺子們雖然輩份高,可是不會將飛云當晚輩看;于私,老爺子們對古力是敬,對戰神是親,因此,在情感方面,他們對穆亦漾自然更為親切。
古老爺子不客氣地訓子:“你六十好幾的人,吃一個小娃娃的醋。你也好意思?”
楊厚坐在客廳的一端,奈著性子應付男神。實在受不了他的磨嘰,他沖著女神告狀:“管好你家男人。咋那么長的更年期,越老越啰嗦。”
胳膊不向外擰,女神自然向著自己的男人。她笑吟吟地反駁:“大哥,阿水向來喜歡和您嘮磕,您不也習慣了嘛!
習慣他丫的。楊厚覺得自己年輕時真是瞎了眼,什么女神,不過皮囊比別人靚麗幾分。內心卻與她男人一樣黑,難怪兩人湊味相投。果然只有一家人才會進一家門。幸好當初自己沒入女神的法眼,要不然,指定得為她作牛做馬。
自己不透露幾句給男神,這個長舌男不會輕易地放開他。不過,消息也不是白給的,楊厚賊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他湊近男神,神秘兮兮地耳語:“聽說,你大舅子的老婆,家里生意最近有點問題。”
肉眼可見的速度,男神眉心擠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小肉團:“誰的手筆?”
說來話來,吳家的生意,好好的,突然遇到了一點風波。聽他小舅子說,本來幾筆談好的生意,就差簽合同。突然的,說變卦就變卦。
男神凝重的表情,讓楊厚心里好不過癮:“囡囡回紀念堂之后就發燒,這事你也知道。”
他當然知道,因為這事,他莫名其妙地遭受來自楊貞的白眼?墒,丫頭的病,與吳家有何關聯。
突然,靈光一閃,他心里一個哆嗦,聲音有點顫抖:“你們家,因為孩子生病,牽怒吳家?”
好沒道理,吳太爺本人不知道囡囡不知情,老爺子被囡囡炸出當年的真相,嚴格說來,這不是吳太爺的錯。楊家背后來這手,未免太不厚道。
“小人之心。”
楊厚搖晃著粗碩的手指頭,得意的晃著腦袋:“關我們家鳥事。告訴你也無妨,一切都是大衛的手筆!
大衛,囡囡的金毛前夫。除去兩人的突然離婚,嚴格說來,他平時對囡囡真的很好。可惜,兩人緣份淺薄,恩愛夫妻不到頭。
竟然是他,那個多金多銀的貴賓犬。如果是他的杰作,一切都說得過去。想想也是,除了他,還能有誰舍得大筆大毛砸錢去搶別人的生意?
頓時,他像一只泄氣的皮球癱在那里,自認倒霉的眼神看向妻子:“早就說了,盡量別讓爺爺與小丫頭接觸。”
女神沒有聽到丈夫與楊厚的對話,她大概可以猜到,或許爺爺誤打誤撞,引起他人的不滿。然而,事現如今,也只能見招拆招。
太好了,終于旁邊一直嗡嗡響的蒼蠅不再煩他,楊厚高興地擼起袖子,一筷子叉向大豬蹄:“這玩意,富含膠原蛋白。我得好好補補,讓皮膚光滑油亮!
七老八十的褶子滿臉的老頭,他又不想著去勾引哪家的老頭老太,光鮮給誰看。男神的毒舌再次上線,氣得楊厚想用那塊厚實的豬膀去塞他的嘴:“大楊哥,彤彤說,等她和依沐結婚后,至少生兩個孩子。對了,阿宗的婚事,有頭緒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混球,他兒子是堅定的丁克一族,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大家都知道。他侄子是個只會采花的蜜蜂,從不曾停駐在任何一朵花上,好像坐定了單身貴族的名頭。這個時候,丁克已經成為長輩們對他的最低要求。
好好的一個家,除了一個孫媳婦之外,沒有一個是女的。關鍵這個孫媳婦不但金發碧眼,而且還堅持不生娃娃。因此,人家都地里都笑話他們家里是和尚廟。
這潭死臭水,嘴巴真招人怨恨。楊厚氣得牙癢癢地:“死水,等你抱上小娃娃之后,再來我面前炫耀!
他環顧左右,想與別人換個位置。然而,他的心思被男神猜到。男神悠然地說:“大楊哥,別費心思。今晚晚上,我挨定你了。你到哪我跟到哪,你甩不掉我的。”
你讓我不痛快,我得拽著你才行,這才公平。男神為了補償楊厚,夾了一塊大白茶放到他面前:“別總是吃肉,維生素是必不可少的。別挑食,要營養均衡!
這頓飯,還讓不讓他吃了。楊厚覺得,他天生就與這個男神是對頭。上輩子沒解決完的麻煩,這輩子繼續糾纏在一起。
孽緣啊,孽緣。
宴席過半,大家紛紛將自己的禮物送給大人物夫人。大人物夫人收禮物收到手軟,嘴里不停地說著:“只是請大家一起吃個飯,你們為何要破費?”
大人物愛意滿滿地看著她:“我們的一點心意,討你的歡心。”
“逑逑,我們的確是一點心意?墒牵胗懩銡g心的,只有你家男人而已。別對我們大家表錯情!
女神與大人物夫人從小一起長大,閨蜜。也只有她,才敢這么隨意地與大人物夫人說話。
穆亦漾雖然沒有參加,可是,她也準備了一點小禮物,讓楊貞帶過去。楊貞拿出一個包裝好的小禮物:“這是囡囡親手制作的。”
“孩子有心了!
大人物夫人馬上拆開來,一個精美的相框,里面擺放的,是一張大人物夫人裹著一身藍色長袍站在梅花樹下的賞梅的相片。
寒冬之下,蕭瑟枯枝,干枯的樹枝上綻放著艷紅粉白的梅花。端莊的大人物夫人站在一枝斜劈垂下的梅枝旁,右手搭在枝干上,臉微微上揚,正在嗅香。
這張相片抓拍得特別傳神,將大人物夫人的悠然自得、嫻靜溫婉的氣質充分體現出來。旦旦看到老媽的靚照,脫口而出:“哇,老媽。您真漂亮,人面桃花別樣紅!
驢頭不對馬嘴,還在這里扮文化人。大人物瞪了兒子一眼:“這是梅花,哪來的桃花?”
小子你現在春風得意是吧,還人面桃花。我看你啊,是頭昏眼花。
這張傳神的相片甚得大人物夫人的心意,她高興地笑了,眼睛彎成兩輪弦月:“回頭我要好好謝謝囡囡,丫頭的拍照技術真好!
前兩天的晚上,吃完晚飯之后,她獨自到花園溜噠,正好遇到被楊宗硬拉出來透氣的穆亦漾。當時,穆亦漾手里拿著相機,只是她沒注意。如此想來,這張相片當時就被小丫頭抓拍下來。
楊貞微微一笑:“給她抓兩把糖就行,孩子愛吃甜食!
討好人的時候,丫頭的小狐貍尾巴翹起來,迷得人團團轉。
旦旦送給自家老娘的禮物也很上心,是一整套的口紅,各個色號都有,挑的是大人物夫人平時經常用的牌子。
收到禮物的大人物夫人心里歡喜,內心卻又摻雜著一絲復雜的感情。兒子有女朋友,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惜,喜歡的卻不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女孩。
不知道老娘心中所慮,旦旦還拼命地搏同情:“媽,為了您這套口紅,我兩個月的零花錢全部投進去。”
話說,為何女人的化妝品貴得出油。尾指大小的一支口紅,都要上千,這是鉆渣做的,還是龍涎滴成的?
畢竟是自己盼了多年才生出的兒子,雖然不像依沐那么出色,阿宗那樣聰穎,可是,旦旦本性善良,又不像別家的兒子那么惹事生非。對于這點,大人物夫人已經很知足。
因此,大人物夫人看似隨意,實則話里有話的對兒子說:“看在你知道孝敬你媽的份上,將來你送女朋友禮物時,你媽一定提升你的零花錢額度!
不知這是個坑,還主動往里跳的旦旦喜出望外,手舞足蹈的樣子令大人物真想給他潑一盤冷水:“真的?老媽一言,駟馬難追!
看來還是禮物送對了,看看,向來在零花錢方面銖錙必較的媽媽竟然轉性了,還說要給自己增加零花錢,如此大方。正好,他現在處于正是用錢的時候。
呵呵,女人,不管八十歲老嫗還是八月大的女嬰,果然還得靠哄,而且必須得用禮物哄。
熱鬧的宴席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楊貞一家人是最后離開的。離開時,大人物還是忍不住,問了今天晚上連續提了至少五遍的問題:“囡囡還沒回家?”
被這個問題煩得楊貞連撞墻的心都有,大人物究竟要重復問題到何時:“沒有,說要等醉了才回來。”
老鷹說的,今晚他們不醉不歸。楊貞沒見囡囡醉過,然而他看囡囡喝茯苓酒那酒量,想她醉,不容易。
烤肉鋪子里,穆亦漾與一桌的老爺子們吃肉喝酒劃拳,誰輸了誰被劃花貓。素有劃拳界之王的穆亦漾將一打的老爺子們通殺,最后,榮獲“拳王之王”的光榮稱號。
等到各家的兒孫過來接老爺子們時,看著一桌子的老花貓,中間混插一個白嫩的小羊羔,小輩們個個雙眼發愣。一些調皮的,馬上將老爺子們的丑態抓拍下來,存在手機里,作為日后勒索老人的最佳證據。
瘦猴的孫子親自將穆亦漾送回鴻苑,到了鴻苑外圍里,穆亦漾下了車,意外地看到自己的老爺車停在那里,車里的楊宗估計正在聽著交響樂,兩只魔爪有節奏有模樣的指揮著拍子,看樣子,還挺陶醉。
黑貓也看到了楊宗,他下了車,來到穆亦漾身邊:“囡囡,有他接你,你不用走上老遠的一段路。”
瘦猴可以進入鴻苑,他的孫子黑貓的車卻不行。本來他還有點擔心,讓一個小丫頭獨自走上這么遠的一段路。沒想到,楊宗竟然開著車出來迎接小丫頭。
穆亦漾沖著黑貓一笑:“貓哥,謝謝你送我回來。你開車回家時慢點,注意安全!
此時,楊宗也走下車,朝兩人走了過來。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他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小酒仙,舍得從酒桌肉盤回來啦?”
抬起袖子,穆亦漾用力地在自己身上嗅了好幾口:“還好啦,酒味沒那么濃!
剛從酒桌下來的人,身上多少會有酒味,穆亦漾覺得,好像自己身上的酒味,沒有達到酒氣熏人的狀況。
黑貓沖著楊宗點點頭,禮貌地說:“囡囡交給你,我走了。回見!
“拜拜。”
揮著爪子道別之后,穆亦漾趕緊爬入老爺車里:“屋內室外,冰火兩重天!
楊宗在外面打開車門,彎下腰來:“小妹,挪位置。”
穆亦漾不明白,自己的車自己開,這是她開車的規矩:“為什么?”
弓起食指敲著她的熊貓耳帽,楊宗瞇起眼睛:“虧你還說我,酒駕,醉駕。”
恍然大悟之后,穆亦漾趕快向右邊的副駕駛位置爬:“不好意思,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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