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只有咿呀叫的雙胞胎不認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楊貞,沖著他,露出甜甜的純真無邪沁人心肺的笑容,看著一旁的楊老爺子,心里都被融化成一潭溫泉。
“干娘,如果我家阿宗也生個寶寶給我帶,要我這條老命我也舍得。”
又是阿宗,我的老天爺,不用亮子親口承認,現在,寶家人的心里已經斷定,亮子當初想下黑手的阿宗肯定是楊家的阿宗。
穆媽媽樂了,悲摧的阿宗,總是躲不過被催婚被催生的命運:“大伯,你別急。說不定明天,阿宗就給你帶回個孫媳婦來。”
不能總讓宗哥被人說,阿漪時不時地扯上寶亮這個倒霉蛋:“亮子,不要因為被催的人不是你,你就偷著樂。咱倆是同齡人,我的寶寶們都已經六個來月,你還是個單身貴族。這可不好,得抓緊時間。咱們這個年齡,結婚生子,正是時候。”
哼,你不是想藏、想躲嘛,我偏不讓你如愿,就是要拉你出來打靶。
原以來自己終于可以當個隱形人的寶亮,后背發涼。這個貌美如花的大美女,身上帶刺呢。他不招惹她,她為何一再扯上自己?難道,是給她小妹出氣?可是,自己才是挨打的那個苦者。
唉,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險,越難對付。這話說的一點沒錯。那個小祖宗,看你不順眼,最多踢你一腳。她姐倒好,雖然沒有動手動腳,要是,說出來的話,卻可以殺人于無形。這種蛇蝎美女,見到她們,有多遠就躲多遠。可惜的是,他現在不但惹不起她們,連躲都沒地方藏。
姑娘這個說的沒錯,寶海也當著眾人抱怨:“誰說不是。如今的小孩,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享樂,完全沒有考慮到咱們這些老骨頭。我朋友的孫子孫女,與亮子一般大。也不是養不起離子,然而他們嚷嚷著做什么快樂的、沒有負擔的丁克一族或者單身貴族。真是,生兒育女是血脈和生命的延續,連這些道理都不懂。”
老人家們的愿望都是很普通的,特別是情況類似的家庭。楊老爺子一聽,同道中人:“你家孩子才二十多歲,我的阿宗已經37歲,轉眼就奔四,快到而立之年。你說,我們能不愁嘛。”
楊宗不在跟前,自然不會承受這些叨念。可憐的寶亮就這么被大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教訓,無辜的寶珠躺著中槍,被教育要遲早地完成人生大事。
半小時過后,在外玩雪人的穆亦漾帶著寶靚回到正房。她想伸手去抱外甥時,被楊貞嫌棄地推開:“別,你才從外邊回來,一身的寒氣,小心凍著寶寶。”
哪有,我剛才出去玩時穿著羽絨服,回屋后我把羽絨服都給脫掉,哪來的寒氣?不過,萬一外甥們真被凍著,這可不行。
穆亦漾遺憾地縮回爪子:“那等暖和之后,我再抱。”
快到晌午,寶家人沒有留下來吃飯,他們先告辭。寶靚有點遺憾,他還想與這個扔雪球巨準的小姑姑多玩一會。
才坐進車里,寶沙即刻發難:“亮子,你當時是不是要對楊宗使陰招?”
同坐一輛車的寶海沉著臉:“那天,你跟誰一起混?”
既然被大家發現,再否認也無濟于事。寶亮無奈地承認:“是楊宗,不過,楊宗沒中招,到頭來,我才是被揍的那個。”
男人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不過,打架造成的后果,可輕可重。你得分打架的對象,打架的性質。寶海恨鐵不成鋼,對著孫子就是一掌:“你個孫子,成天給我惹禍。還好人家沒什么事,真有個好歹,我看,你也跟著遭罪。”
開車的寶力覺得兒子再不好好管教,遲早會惹大禍:“爸,你放心。從今往后,亮子就是我24小時隨叫隨到的司機。”
不讓這小子接觸那些豬朋狗友,切斷他的經濟來源,看他還怎么出去跟著別人興風作浪。渾小子一個,慈母多敗兒。若不是老伴一昧地縱容兒子,兒子也不至于混成今天這個地步。
回到寶家,寶媽看到自己的兒子垂頭喪氣的可憐樣:“亮子,誰欺負你?跟媽說,媽給你出氣。”
她想著,兒子多半是被老伴和公公給訓成這模樣。太奶奶不是一個喜歡教育晚輩之人,若是她看不上眼的,瞧都不瞧你一眼,更不用說開口訓人。
寶力氣乎乎地說:“都是你慣的好兒子。從今往后,我教孩子,你只管在一邊瞧著就好,不準出聲。”
好好地,發什么神經?難道,寶家人都是太奶奶面前受氣,回來之后,把氣往她身上撒:“在外邊吃炸藥,回家說話這么沖。”
老頭子脾氣上來時,好言好語才能消他的火。寶媽好不容易捋順他的炸毛之后,這才慢慢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聽完之后,她半天無語,最好,不知是遺憾還是眼紅,語氣聽起來有點酸:“這么說,你太奶奶這么大的產業,全部都便宜那幾個丫頭。”
太奶奶的產業,一直以來都不是他們寶家人的份。這點,寶家的男人們都很清楚,偏偏寶家的女人們心里卻一個個抱有幻想。人的貪欲,無處不在,最難消除。
他兩眼一瞪:“就算幾個丫頭不出現,我太奶奶的財產,也輪不到我們哥幾個沾染。不是自己的東西,你搶也搶不到。我說,你趕緊滅了那貪財的心。怎么,我寶家短你吃的還是短你花的,竟然還把眼光盯著我太奶奶的荷包。”
糟老頭子,多年夫妻,說話一點情面都不留。寶媽氣得胸口都發痛:“我為的是誰,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兒子?誰會嫌錢多,成天見的說自己有孩子,這些年來,誰見過人影兒,你們不也照樣算她的孫子?家產的事,向來都是兒子占大頭,女兒家可是嫁出去的人。能一樣嘛?”
寶海和寶沙平時最入那個老太太的眼,她心里總是想著,將來老太太過世后,她留下的產業,多半是兩兄弟的占多數。這段時間,聽說老人家差不多時辰,她還在心里盤算著,兒子將來能分到多少。
沒想到,傳聞中的老太太的后代出現。不僅如此,老太太所有的產業都被那幾個后代直接瓜分。氣得她心口犯疼,快到嘴邊的鴨子硬是飛走,你能氣不氣人?
掉錢堆里的人,跟她說到錢的事情,她能跟你急眼。寶力搞不懂老伴,從小到大都不缺錢花的人,咋會視錢如命?
他冷冷一笑:“今兒我和你說清楚,我太奶奶的家產,姓穆,不姓寶。你兒子沒本事,金山銀山也有見底的那天。”
父母的喋喋不休令寶亮腦門疼,他只想讓父母閉嘴:“我說老媽,人家不缺錢。搞不好,人家比我們整個寶家的錢還多。”
“真的?”
寶媽不相信兒子的話,她特別驚訝:“你又知道?”
“我朋友那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亞洲唯一的一輛緋陽紅,就是那個小祖宗的。媽,你平時那么疼我,也沒見你舍得送那種豪華給你的寶貝兒子開。還有,那個小祖宗,非豪車不開,有市無價的絕版好車,她都有好幾臺。這樣的人,她說沒錢,你信?”
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抖個大概,寶亮想想都后悔:“如果我知道那天打架的人里面有那個小祖宗,我絕對不參加。現在可好,我不但挨揍,認真說來,我們兩個竟然還是沾親帶故的關系。若是我那幾個朋友知道,他們估計不會再叫我一起玩。”
“這樣才好,就你那些豬朋狗友,我看了就心煩。亮子,你爹是有兩分本事,可是還沒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成天和那些二世祖在一塊,能學好?剛才趁這機會,和他們斷絕來往。”
如果亮子不再和那些二世祖一起,他這個當爹真想燒香叩謝祖宗。那些人,有權有勢,錢自然也沒缺。可是,自家沒有那種條件,就算有,他也不想養個二世祖出來。
寶海沒有回家里,他跟著寶沙來到東廂的院子里。寶沙給哥倆沏了一壺茶:“大哥,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今天,他徹底地得罪大妹子和阿漪,奶奶估計心里也不舒服。”
惹禍敗家的孫子,寶海想到他就放棄。他想不明白一點:“沙子,你說,奶奶她和楊家是什么關系?”
楊老叫奶奶干娘,囡囡叫楊貞二大爺,楊貞對著寶寶又自稱舅姥爺。有沒有哪位神仙自告奮勇,給他解釋一下這里面的關系?
寶沙不甚在意,沒有糾結這其中的瓜葛:“管那么多作甚,我只知道,兩家人關系匪淺。要不然,大妹子一家也不會住進鴻苑里面。那是一般人能進出的地方嗎?”
他想到黃標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心里一動:“大哥,如果大妹子和我們像親戚一樣走動,對我們來說,不論公私,都是一件好事。”
如果沒有亮子那一出,兩家人或許有互動的可能。只是,鬧了這么一出,今天亮子又慫到家的表現,寶海可不認為,穆家人會不記前嫌。即使穆家不計較,楊家也有意見。
寶海仍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囡囡看著那么文靜可人,看著不像一個練武之人。”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寶沙提醒他:“亮子說的,奶奶的兒子有著戰神的美譽。在長輩的精心栽培之下,囡囡會武,也在情理之中。”
“小丫頭容易說話,照我看,阿漪不好打交道。沒見亮子無意的一句話,就惹起阿漪的反彈,那張小嘴巴像機關槍一樣,將亮子射得體無完膚。”
說到阿漪,寶海情不自禁地將她與自己的孫子寶亮比較,半秒之后,他覺得自家的孫子可以扔掉。
“沙子,奶奶說她的生意由孩子們來打理。由此看來,囡囡應該在京城里生活。我看,大家還是有接觸的機會。”
小丫頭單純,好說話。她對亮子的意見,也不是很大。日后,再慢慢化解兩個年輕人的心結。
“走著看吧,我們和穆家是否搭上關系,還得看緣份。”
緣份,有時是善緣;可是,有時,卻是孽緣。這不,“漣漪漾”四合院的大門外,吳老拄著拐杖,望著牌匾,心里感慨萬千。
阿能啊阿能,你下半輩子苦苦追尋的人,原來竟然在身邊。可是,你竟然不曾發現。最危險的地方,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太姥姥的存在之后,吳老再也坐不住。他馬上命人驅車前往,一定要來見一見這位弟妹。正確一點說,是前弟妹。
他旁邊站著美麗端莊的女神,女神心里悔不當初,如果自己沒有對爺爺說寶夫人的事情,那么爺爺就不知道這件事,更不會有登門拜訪這一說。
她知道寶夫人的身體不好,更擔心因為情緒激動,令她的病情雪上加霜。萬一寶夫人出了什么問題,她負不起這個責任。
女神又一次出言相勸:“爺爺,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若是寶夫人休息,您出見不到她。”
“不用再勸我,如果她休息,我等她醒來就是。我不相信,囡囡會將我這把老骨頭拒之門外。”
那孩子尊重老人,讓一個百歲老人在雪天之下候門,這種事情,不是那個孝順的孩子能做的事情。
他吩咐孫女:“叫門吧。”
無計可施,只能聽話行事。女神按了門鈴,很快地,她就看到大炮的臉的出現在她面前。看到她和吳老,大炮心里叮咚一聲,警鈴大響。
他跟在穆亦漾身邊的時間長,知道穆亦漾不喜歡與吳老接觸。現在倒好,人家登門拜訪,他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
知道拜訪者是誰之后,穆亦漾臉色一沉,如果可以,她真想關緊大門。虎老爺子他們那些人,知道老人家身體不好,都是悄悄地來探望,悄悄地走,沒有打擾老人家。
最近,來探望太姥姥的人怎么這門多,門庭若市。
吳老倒好,上門之前都不打聲招呼。怎么,怕被她拒絕?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征求太姥姥的意見:“太姥姥,吳老他過來拜訪您。”
她說的很含糊,吳老是尤老的好兄弟,怕太姥姥不高興,她連尤老都不提及,更不用說稱呼尤老一聲太姥爺。
“吳陽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死腦筋。也罷,讓他進來。”
令阿漪和穆亦漾意外的是,太姥姥竟然知道吳老這個人。轉頭一想,太姥姥在京城待了一個甲子的時間,怎么可能沒聽說過吳老。
既然太姥姥同意見人,穆亦漾沒有什么反對。只是,她和阿漪兩人對望一眼,阿漪扯一下丈夫的袖子:“阿俊,你抱孩子去給媽媽,讓媽媽哄寶寶們睡覺。”
時至今日,心胸闊達、海納百川的太姥姥能夠坦然面對,穆媽媽卻不行。但凡涉及到與這件事相關的任何點滴,穆家三姐妹都不讓穆媽媽靠近。
猜到妻子的心思,慕容俊浩接過阿漪抱著的小小,將雙胞胎兒子護在懷里往外走:“我們找姥姥去。”
太姥姥看著外曾孫女們的操作,心疼她的第五代要出去喝北風:“別啊,外面冷。”
“太姥姥,您的小孫孫們壯得像頭豬,不用擔心。”
穆媽媽住在前面院子里,與太姥姥隔著老遠的距離。將穆媽媽穩住在她的院子里,不用與吳老見面,這是最理想的,以免得她受到什么刺激。
小孫孫們被抱走,望著屋子里猶如佛像一樣不肯挪動的穆家兩姐妹,太姥姥失笑:“你們兩姐妹不避嫌?”
“又不是舊情復燃,也沒血海深仇,避什么嫌?”
阿漪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沒有要走人的意思。穆亦漾肯定站在自家二姐這邊:“太姥姥,我與吳老是舊相識,之前我們見過幾次面。當時他百歲大壽,我還出席。”
大人物可是非常感謝這次壽宴。因為曹之敏的自作主張,令營里的幾座大山勃然大怒,向來不站邊的他們竟然出手,直接剝掉大曹哥的好幾個人馬,害是得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太姥姥欣慰一笑:“囡囡認識的人可不少。”
“說不上認識,見過面而已。”
阿漪覺得,小妹入京之后的生活,確實多姿多彩:“小妹,有沒有人給你臉色看?”
“看在二大爺的份上,就算有人看我不順眼,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一開始,她的標簽是楊貞的親戚;后來,又多了一個戰神后代的標簽。各種錯綜復雜的因素夾雜一起,就連曹之敏,也不敢當著她的面甩臉。
來人是大前輩,阿漪留在屋里陪太姥姥,穆亦漾走出來迎接。遠遠的,女神看到一身白的穆亦漾飄過來。真的,她的速度太快,給人一種她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飄的感覺。
“吳太爺好,女神姨姨好。”
穆亦漾心里不歡迎這對祖孫,可是,明面上的功夫作足。再說,人家可是一位百歲老人。于情于理,她得表現出最起碼的尊重。
吳老看著眼前永遠笑瞇瞇的女孩,孩子心態真好:“囡囡,你太姥姥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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