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行上身上,清風俏皮地吹起行上兩鬢的發絲,淡淡的花香籠罩著純樸又莊重的千年古鎮。
古鎮的風貌統一,房屋是中式傳統典型的磚瓦結構,家家戶戶的房子不是四合院就是大庭院。
對于寸土寸金的房地產行業而言,鎮上的居民個個擁有令城市人眼紅的接地氣的房屋,從另一個側面可以看出,鎮上居民生活水平的富足。
今天是古鎮的傳統節日,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在大門口、屋檐上掛著大紅燈籠,如同過春節一般熱鬧。
穆亦漾第一腳踏上古鎮時,給她的感覺就是,今天是個好日子。看看村里人的臉上,個個喜氣洋洋,街上道上行人來往勿勿,在緊張有序地準備著。
今天是鎮上的傳統節日吧,穆亦漾好奇地問:“大炮,今天什么日子?”
晉安鎮就在京城旁邊,作為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大炮,對周邊的城鎮有所了解。只是,他也不清楚今天有何特別:“沒聽說過,我不清楚。”
來到晉安鎮之后,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大炮再一次感嘆穆家基因的強大。鎮上的居民,十個有九人都是同一臉型,個個長得至少有兩三分相似。
小祖宗的臉型完美地融入到當地居民中,在街上遇到一些小朋友,偶爾還會看到有幾個奶娃娃也擁有一雙黑寶石般的葡萄眼。
因為是千年古鎮,憑著深厚的歷史文化以及傳統的宅院,晉安鎮成為遠近有名的旅游文化古鎮。令人欣慰的是,與其它旅游古鎮不同,它的商業氣息并不深厚,整個古鎮散發著濃烈的人文氣息和民居民宅的生活氛圍。
整體而言,晉安古鎮給穆亦漾的感覺,和海門老街差不多。不過,與晉安古鎮相比,海門老街缺少的是文化底蘊的支撐。若說晉安是文化綠洲,海門則是文化沙漠。
古鎮面積很大,總面積比海門還要大。圖書館、書院等文化建筑比比皆是。文化氣息之濃烈,讓穆亦漾誤以為這是一個超大的大學院校,那些民宅只是學生的宿舍而已。
與穆家村的粉磚黛瓦不一樣的是,這里的民宅,采用的是古典質樸的青磚青瓦,樓高一般在三層左右,配搭庭院里的參天大樓,給古鎮鋪上一種古老莊嚴的意味。
穆亦漾漫步在街道上,看著三五成群的人來來往往,原以為能給她當導游的大炮又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于是她走到正在修剪門前盆栽的一個大叔面前問:“大叔,我看今天鎮上好熱鬧啊。”
放下手里的剪刀,大叔抬頭看了一眼穆亦漾,嗯,這個女娃看著面熟,可是他確定,這不是鎮上的人,因為這丫頭說的不是本地話,再說鎮上的居民們,個個都認識:“娃娃,你來這里玩?”
知道自己看上去顯嫩,可是,再怎么顯嫩,也不是至于叫她娃娃。穆亦漾有點好笑:“是的,感覺大家在過節。”
“今天對我們來說,是個大日子,是我們穆家祭祖之日。”
祭祖對于家庭來說,是最大的日子,難怪今天這么熱鬧,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忙前忙后的。聞言,穆亦漾眼前一亮:“要在祠堂里祭拜嗎,整個家族的人。”
“是的,這不,我們整個鎮上的人,待會,全部都要聚集在祠堂里,給祖宗們上香磕頭。”
整個鎮上的人,難道,鎮上所有的人都姓穆,就像穆家村一樣?帶著心里的疑問,穆亦漾半是肯定半是猜測:“大叔,這里所有人都是一個姓?”
大叔笑呵呵的臉上全是驕傲之情:“沒錯,晉安鎮,一鎮一家族。我們鎮上所有人,都是一個祖宗繁衍下來的后代。有人還玩笑說,這里應該改名叫穆鎮。”
原來這里真的和穆家村差不多,只是,人口規模比穆家村更為龐大。想到穆氏宗祠,她特別興奮:“大叔,祠堂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雖然她的臉型和自己相似,看著約摸還有兩分相似,但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大叔好心地告訴穆亦漾祠堂在哪個位置之后,他善意提醒著:“娃子,我們穆氏祠堂與別人家的祠堂不一樣,不對外開放。非我族人,禁止入內。”
你眼前的女娃子正是你的族人,穆亦漾俏皮一笑:“大叔,我也是穆氏族人。五百多年前,我家先祖從晉安南下,到了海邊,建立穆家村。我叫穆亦漾,在我家族譜上排行第十八代。”
唉呀,真是自己人,難怪他說這個女娃子長著一張穆家人的臉。大叔索性放下手里的剪刀,熱情地握住穆亦漾的肩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長一張臉。這么漂亮的小娃子,我還得叫您姑奶奶。”
在穆家村的時候,年紀小輩份高的穆亦漾對于白發蒼蒼的老人叫自己姑姑、姑奶奶之類的,已經習以為常。沒想到,回來祖籍晉安,自己的高輩份再一次突顯。
既然叫自己姑姑,眼前這個大叔,不對,正確的說,眼前的這個中年大侄子,他應該是嘉字輩。給根桿子往上爬的穆亦漾托大,她樂呵呵地與中年大侄子嘮家常:“大侄孫,你說,我是不是可以進祠堂?”
既然同是穆家人,肯定能進。大叔開始自我介紹:“我是穆克堤,我爹穆嘉英,老人家如今正在祠堂那邊忙著。”
眼前這個女娃子既然是自己人,那她旁邊這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年輕人,是誰呢?
看到穆克堤的眼神盯著大炮,穆亦漾為他介紹:“這是我朋友大炮,他陪我一起回老家看看。”
好安靜的朋友,這個男娃子一直沒開口說話。大炮禮貌地給穆嘉堤問聲好之后,繼續乖乖地作安靜酷哥。
既然遠方來的族人想到祠堂看看,穆克堤主動提出:“我現在也沒事可做,不如這樣,我帶你到祠堂轉轉。”
大炮聽了,心里不是滋味。外人不能進你家的祠堂,所以,你才特意強調帶“你”這個字眼,而不是帶“你們”。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這個“你”,說的只有穆亦漾一個人。
此話正合穆亦漾心意,有人帶路,比她一個沒有方向感的人到處問路強。她親熱地挽著穆嘉堤的胳膊:“有勞大侄孫。”
有趣的女娃,自己叫她一聲姑奶奶,她也不推辭,反而順口叫他大侄孫。穆嘉堤帶著她,沿著寬敞的街道往里走:“我們的祠堂,在鎮里的后方。”
“我們穆家村的祠堂,在村里中心地段。我們村里比不上鎮里,但是,那條村,可是十里八鄉面積最大的一條村。還有,我們也是一村一姓。大家都是當年到海門發展的那個先祖的后代。”
從晉安穆家出去的人,只要發展得好,基本上都是穆姓人匯集在一起群居。穆克堤對這位從遠方回來尋根的年紀比他女兒還要小得多的小姑奶奶蠻有好感:“姑奶奶,你說的穆家村,在哪個位置?”
這下可好,久違的穆家村代言人再次上場,穆亦漾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吹捧穆家村:“穆家村是在最南邊的三面環海的小漁村,那里有著最豐富的水產資料,最干凈的海灘,最美味的海鮮。空氣好,環境美,沒有受到工業污染。改天,您來我們穆家村玩,我帶你出海,請你吃海鮮,讓你感受一下另外一個晉安古鎮的生活。”
不說別的,單是一村一姓,穆家村讓就穆克堤心生親切感。身邊的小姑奶奶說得天花亂墜,激動之處還手舞足蹈的,讓他突然產生一種想到海邊,體驗一下海邊人的生活。
都是一家人,去到那里也不覺得陌生,穆克堤一口答應下來:“好啊,有空,我一定到穆家村找姑奶奶玩。”
“一言為定。”
兩人甚至拉勾約定,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青人,竟然做出三歲小孩子的舉動,大炮不禁搖頭,他覺得,好像姓穆的人,都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因為祠堂在后方,還有一段路要走。一路上,穆克堤不斷地向路人打招呼,還順便介紹穆亦漾給他們認識:“這位是回來尋根的穆家人,穆亦漾。”
令她驚訝的是,穆亦漾發現,她的輩份在晉安鎮,不是普通的高。隨著碰見的人越來越多,她突然有點頭大,因為,竟然有小屁孩子比她小五輩。
一個看著就臭屁的小屁孩,覺得叫她的稱呼太長太拗口,竟然用老祖宗來稱呼她。“老祖宗”三字一出,大炮忍禁不俊,爆笑出聲。
一個年僅22歲的風華正茂的美女,冠上“老祖宗”的尊稱,讓人笑掉大牙。尤其看到穆亦漾呆滯驚愕的撲克臉,大炮再好的忍功也會破功。
笑了好長時間的大炮自動忽略穆亦漾想扁人的目光,他抹了一下因為大笑而流出的眼淚:“我說小祖宗,您老人家與祖宗二字是脫不開勾。”
去你祖宗的,穆亦漾心里在罵著大炮。可是,臭屁孩的叫法,認真來說,也沒叫錯。她還得強扮笑臉,摸著臭屁孩圓潤光滑肉乎乎的胖腮幫,夸著他寶貝孫孫真禮貌之類的。
到了街角,那里停放著好幾輛類似于公園里的那個多人坐的光觀自行車,穆克堤說:“姑奶奶,祠堂離得有點遠,我們坐車去。”
這種四人座的人力三輪,街道上每隔一處就有一個停車點,也是為了方便居民的生活才擺放出來,方便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出行。
穆亦漾和大炮兩人坐在前面一排,兩人踩著自行車,讓穆克堤坐后面一排休息,順便給兩人指路。
當地居民看著很淳樸,見面彼此打招呼。即使坐在觀光車上,穆克堤仍然時不時地與路過的居民問好。一是,一路上,在聽了無數次的太姑奶奶,老祖宗等稱呼之后,穆家祠堂終于到了。
莊嚴雄偉的穆家宗祠坐落于晉安鎮的后方,看著眼前雄偉肅穆、氣勢滂沱,與其說是宗祠不如說是宗廟的祠堂,穆亦漾慕然起敬。
把觀光車停好,穆亦漾交待大炮:“大炮,你到周圍隨便玩,到時我再找你。”
大炮知道,穆家宗祠不對外人開放,不是穆家人根本進不去。只是,放任穆亦漾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有點擔心:“我就在外邊等你。”
當然,如果你快去快回,最好不過。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祭祖是大事,哪能快得的。各種繁文縟節之類的,即耗時又累人。
讓他在這里干等,穆亦漾覺得沒必要:“別啊,說不定我很久才出來。你在鎮上隨便玩,等要回去的時候,我再聯系你。”
聽這意思,你還打算在這里耗上一整天?大炮有點著急,自從他跟在穆亦漾的身邊之后,只要外出,他就像影子一樣緊貼著穆亦漾:“這可不好吧,萬一你有什么事情,咋辦?”
穆克堤一聽,嘴巴一撇,不樂意:“娃子,姑奶奶回自己的家,能有什么事情。放心好了,這里可是晉安鎮,也是她的家。不會有事發生,我擔保,姑奶奶的一根頭發都不會少。”
小祖宗的拳腳過硬,別人想欺負她并不容易。只是,把穆亦漾丟在一堆陌生人群里,當慣了保姆的大炮并不習慣。
穆亦漾著急著進祠堂,她不管大炮是否愿意,小手一揮:“就這么定,再會。”
眼瞅著一老一小步入雄偉壯觀的祠堂,瞪著眼睛的大炮呆在原地干著急。
跨進祠堂大門,一座寬闊的庭院映入眼簾,穆亦漾脫口而出:“這里和我們穆家村的祠堂的格局好像。”
當時的先祖在建立祠堂時,照著晉安老家的祠堂來建立。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面積。
穆克堤哈哈大笑:“都是穆家子孫建造的祠堂,肯定會相似。”
庭院里,穆家子孫們正在忙碌著,有人在寫對聯,有人在擺放祭品,有人在打掃。大家各忙各的,互不干擾,井然有序。
穿過庭院,來到一座大廳里,五個白發老人圍在一張石桌坐著,年紀至少也在七十歲以上。穆克堤攜著穆亦漾來到眾位老爺子面前,雙手作揖,問聲好之后,對著最中間的一位白發仙翁說:“爺爺,這是小姑奶奶是我們穆家出去的后人,穆亦漾。”
穆克堤的爺爺,那就是和自己是同一個輩份的。穆亦漾大大方方、真誠地對老人家微微鞠一躬:“大哥好,我是南方的穆家村的穆亦漾。”
即使人家的年紀和楊老爺子差不多,但是兩人是同一輩。穆家人注重規矩,不看年紀。自己這么稱呼老人家,合情合理。
老爺子激動地靠近,拉著穆亦漾靠近自己,仔細地打量,嘴里不停地說:“果真是我穆家人,像,像。”
然后,他張開雙臂,緊緊地摟著穆亦漾,撫摸著她黑烏亮麗的秀發:“好,好,好。身為穆家人,不管身在何方,總要回家看看。”
這些年,鎮上源源不斷地有之前離鄉背井的穆家人回來尋根。只是,眼前這個娃娃,比任何一個人長得像他的爺爺。因此,第一眼見到穆亦漾時,他特別的激動。
穆亦漾不明白,為何這位老哥哥的聲音里有一絲哽咽,她乖巧地回答:“我平時很少出門,今天有機會,所以回本家看看。”
回家就好,老人家干枯的大手激動地捧著穆亦漾的臉盆,端詳著這張一直印在他腦海里的俊俏臉蛋。
半響之后,他激動的心情有所平復,拉著穆亦漾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娃娃,你剛才說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看到這張面孔時,因為心情過于激動,所以沒注意聽到穆亦漾說些什么。
穆亦漾再一次自報家門:“我叫穆亦漾,小名囡囡。”
“囡囡,老哥名號是穆亦湖。”他一直拉著穆亦漾的手,給她介紹身邊幾個老人,“看看,這幾位全是你老哥哥。這是穆亦泊,這是穆亦江,這是穆亦海,這是穆亦洋。”
她這一輩的穆家子孫,排亦字輩,從水,所以,大家的名字里全部都是帶水的字。穆亦漾禮貌地一一打招呼:“泊哥好,江哥好,海哥好,洋哥好。”
如果阿洋哥哥改回穆姓,那么他的名字,就與眼前這位洋哥的名字相重。
其他的四位老哥哥對第一次見到的穆亦漾感興趣。穆亦洋看著穆亦漾,主動問她:“囡囡,你長得像爸爸還是像爺爺?”
“我長得和爸爸一模一樣,我爸爸長得不像我爺爺。聽我叔太爺爺說,我爸爸長得我太爺爺。我的二伯,他倒和我爺爺長得很像。”
穆亦湖感慨著:“囡囡,你不知道,你長得和爺爺特別像。”
難怪剛才這位老哥哥見到自己的時候這么激動,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穆亦漾馬上掏出手機,找到穆爸爸的相片,放大之后,遞給穆亦湖:“湖哥,這是我爸爸。”
手機里的穆爸爸是今年春節時拍的,身著練功能的穆爸爸拿著長槍凌空一刺,威武霸氣。穆亦湖看得眼眶濕潤:“像,太像了。”
他記憶中的爺爺,也是這個年紀,也是一樣的帥氣。穆家四位老哥哥紛紛站起來,湊近穆亦湖,一個個都想看看穆爸爸究竟長得有多像他們的爺爺。
看到相片,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世人竟然有長得如此相似的兩人,不愧是血親。
穆亦泊很想親眼見見穆爸爸本人:“囡囡,怎么只你一人回家。你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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