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漾確實記不太清楚,她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呵呵,也不是這么說。我是記得當天晚上的事情,只是,那天晚上,大衛和我,我們兩人說了什么,記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他向我求婚,然后我看我家人沒有反對,然后就答應。您現在問我,當時我們許下什么山盟海誓之類,我真的想不起來。”
去年發生的事情,今年這么快就記憶?這孩子素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哪會想不起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依她的想法,絕對是婚變給孩子造成很大的打擊。所以囡囡這孩子才刻意忘掉當初的一切。
當初愛的有多深,現在傷的有多切。沒錯,就是這樣。于是,大人物夫人把選擇性失憶這個想法,安到穆亦漾頭上。如果穆亦漾知道她的真實想法,肯定哭笑不得。
穆亦漾歪著腦袋又認真地想了一下:“我當時沒有考慮到我們之間的差異,也許說考慮得沒那么仔細。我知道大衛家里的條件比我家好太多,雖然我家比不上他家,但是我家的經濟條件也可以。在溝通方面,沒有語言的障礙,我和他用英文溝通。哦,對了,讓我決定嫁給大衛的最重要的條件就是,大衛他愿意留我們家里陪我。正確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雖然能夠相愛,但是這份愛的時間很短,我們最終還是分開。只能說,我們的緣份不深。”
想到家里人常對自己提起的話,穆亦漾有點好笑:“不管以后我看上誰,我家人讓我不要再找老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見蛇。大人物夫人能夠理解穆亦漾家人的心情:“若是我,我也不希望旦旦將來找個國外的女孩。畢竟,中西的文化背景差異太大。”
呵呵,話別說太早。將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穆亦漾壞壞地笑著:“姨姨,有空的時候,你和伯伯多看點英文。反正你們經常接觸外賓,簡單的對話你們也能聽得懂。有著這個基礎,您倆再加把勁,精通英文的難度也不大。等到將來旦旦帶個金發碧眼的兒媳回家,您和伯伯才可以和人家正常溝通。呵呵。”
“好你個小丫頭。”大人物夫人佯裝發怒地揚起手掌虛拍一下,“怕什么來什么。真有那么一天,我第一個揍你這張烏鴉嘴。”
只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咳,我何必瞎操心,旦旦的英語還不如我,他也就只認得單獨的26個英文字母。”
“保不齊金發碧眼美眉精通中文。”穆亦漾說出各個可能性,“不管哪門外語,只要常說常練,很容易掌握。我爸之前加26個英文字母都不認識,可是,現在他都可以進行簡單的英文對話。”
那是在她和大衛沒離婚前的事情,現在半年多過去,估計穆爸爸連“Hello”怎么說都忘記。
想到不排除這個可能,大人物夫人心里沒來由地煩躁:“那也不行。旦旦那孩子單純,容易被騙。我可聽他說,你倆約定,若是將來他找不到合適的人,你也單著,到時你們湊合過日子。這樣也很好啊。”
好什么好,誰說的好,要好也是你們認為好,我們當事人一點都不好。穆亦漾雙手雙腳抗議:“我才沒和他約定。那天他突遭情傷,又喝醉了,這才說的胡話,我當時馬上拒絕來著。您想啊,我和旦旦,憑我們兩人的條件,怎么可能沒人要。只要我倆愿意,隨便都可以拉個男的女的去領紅本本。”
姍姍來遲的旦旦只聽到后面一句,他好奇地問:“誰去領紅本本,我們要喝喜酒嗎?”
都是他的錯,醉話在我面前說說也罷,竟然還跑到你父母面前說什么。穆亦漾瞪了他一眼:“旦旦,我當你是兄弟,你竟然想把我當備胎?”
啊,老媽怎么在囡囡面前提起這事,這是害我被揍的節奏。旦旦幽怨的目光飄向老媽,然后堆起笑容,諂媚地求饒:“囡囡,那什么,我早已說過,那是醉話,當不是真的。呵呵,開個玩笑,有感而發。咱們誰跟誰,老同,永遠的鐵哥兒,好兄弟。”
這還差不多,穆亦漾不客氣地伸出粉拳,恐嚇意義十足地警告:“日后你再敢提這醉話,看我不揍扁你,讓你看到漂亮美眉就嚇得屁滾尿流。”
“當然當然,你是老大,一切你說了算。”
旦旦嬉皮笑臉地插科打諢,看得大人物夫人即好笑又好氣。就旦旦這慫樣,若不是喝醉了酒,怎敢在穆亦漾的面前提出結伴終老的提議。唉,這個傻兒子,他在小丫頭面前怎么看怎么像個小跟班,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
小丫頭也真是,長得那么漂亮,咋就不溫柔一點。要知道,柔情似水的小女人,總會比河東獅吼的小辣椒更能吸引異性的目光。
大人物夫人撫著有點發痛的額頭:“唉,作你們的父母,難,真難。”
旦旦和囡囡兩人的性別應該互換過來,這樣更搭調。
從溫泵上來已經休息15分鐘,穆亦漾從包包里拿出一卷銀針:“姨姨,我幫你扎一針,這樣效果會更好。”
前兩天經過穆亦漾的扎針以及泡腳,大人物夫人覺得自己的身體有著明顯的變化。以前那種時不時有點乏困的感覺沒有了,身體感覺輕盈許多,精神著呢。因此,聽到穆亦漾要給她扎針,她二話不說,動伸手過來。
穆亦漾笑了:“這回只用扎腳就成。”
那排泛著金光的金針在穆亦漾的巧手操作之下,一根根扎在大人物夫人的雙腳。旦旦在一旁看著,輕笑出聲:“媽,我覺得你的雙腳好像仙人球。”
什么比喻,還仙人球。他的嘴巴真是笨拙,好話不會說兩句。大人物夫人覺得兒子的語言藝術有待提高:“是嘛,我謝謝你啊,沒有說它形容成刺猬。”
旦旦猛然一拍大腿:“就是就是,我忘了。刺猥也差不多那模樣。”
氣得她用力扭著自家那個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兒子的耳朵:“你說什么,再給你媽說一遍。”
“我是開玩笑,逗你樂呵樂呵。”
別看大人物夫人氣得牙癢癢的,可是那擰耳朵的力道,用不上三分,因而旦旦一點也不覺得痛:“媽,生活需要幽默。笑一笑,十年少。”
“笑笑笑,再多笑一笑,你媽的皺紋就多幾條。”
“您這個年紀,有皺紋那是正常,沒皺紋那叫反常。”
愛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都過了花甲之齡,怎么可能沒有皺紋,除非你去做拉皮手術或整容。
無語看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大人物夫人覺得此時不宜與兒子繼續交談,免得被他氣得皺紋又多兩條。她看著坐她腳板對面的穆亦漾:“囡囡,你媽怎么保養的,看著像40出頭的女人。”
現在輪到穆亦漾開始炫耀:“我們一家4個女人,個個都是喝珍珠粉長大。皮膚那叫細膩、光滑、有光澤。”
得,小丫頭比兒子的嘴巴還毒。早知道,她不該問小丫頭這個問題。還好,良心沒有全部失去的小丫頭總算說句人話:“姨姨,你工作忙,要操勞的事情太多。我媽可不一樣,無憂無慮地過自己的生活。你啊,公事和私事盡量平衡,別讓自己太累。但是,再苦再累,也是照顧好自己。要知道,好多人在看您臉色呢。”
最后一句話,完全是一語雙關的玩笑話。由于大人物的身份,光是陪同他出***小小的接待和會議已經夠多,更不用說她本人也有自己必須要履行的公務。因此,至于經常露臉的人來說,大家經常能夠看到她,可不就等于是看她臉色嘛。
大人物夫人懶懶地說:“我現在沒有說話的心情,跟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年輕人聊不到一塊。”
沖她扮了一個鬼臉,旦旦雙手叉腰,無語問天:“我們陪你們聊天,你們說有代溝;我們不開口說話,你們說我們沒孝心,不懂得關心父母。為人子女,不容易啊。”
“你少說兩句,姨姨還在緬懷青春易逝風華不再的情景沒走出來,你讓她老人家好好緩緩。”
眼前兩個小屁孩是毒舌二人轉吧,專攻人軟肋。大人物夫人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此時雙腳被扎滿金針,她一定會氣得跳起來,追著兩個沒心肝的年輕人痛毆一頓。不知為何,她突然開始理解,為何丈夫在面對旦旦和囡囡時經常會覺得內傷。
穆亦漾和旦旦兩人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聊著,大人物夫人豎起耳朵聽,兩人說的都是日后到東北的日子。小丫頭告訴旦旦東北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旦旦則問穆亦漾營里的訓練事宜。這小子,他是有點擔心自己營里熬不下去,想早點做準備,免得以時丟人刺眼。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穆亦漾這才取下金針。大人物夫人活動著腳踝:“每次你幫我扎針之后,我都有一種活絡經脈的感覺。”
“如果您沒感覺,那這個扎針就只是白白令皮膚受累,一點效果也沒有。”
穆亦漾把金針放好,又扶著大人物夫人往溫泉里走:“咱們再泡十分鐘,今天的泡泉就可以結束。”
重新置身于暖流的泉水中,大人物夫人很享受這種泡浴的感覺:“溫泉還是要經常泡,這樣才有養生的效果。要不然,只是特意為了泡溫泉而過來,反而沒有多大的意義,還不如在家里泡熱水澡。”
“只要您喜歡,日后您什么時候來,北林的溫泉都歡迎您。”穆亦漾背靠著巨石,雙手不斷地撥起水花,“只要您的身影出現,就是最好的廣告。”
見過說話直接的人,愣是沒見過把話說得這么透的小傻帽,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大言不慚。大人物夫人再一次刷新對穆亦漾的認知:“囡囡,你的生意頭腦挺不錯,怪不得別人叫你移動的搖錢樹。”
穆亦漾完全把大人物夫人的話當成贊美,她難得謙虛一回:“論起做生意,我大姐才厲害。我舅舅說自從我姐進門之后,他完全當甩手掌柜。”
她是不是聽錯了,姐姐進舅舅家的門?大人物夫人的鳳眼瞪著大大的,好像聽到了不得的怪新聞:“你姐嫁的誰?”
知道自己的稱呼令別人誤會,穆亦漾趕快澄清:“我說的這個舅舅,他爸爸和我外公是同學,兩家從小認識,和我們家關系特別好。我的大姐夫跟我大姐結婚之后,還是改不了他一直以來的稱呼,總是寶貝姐姐地叫個不停。”
穆亦漾的兩個姐姐,在游園那天,大人物夫人也見過。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當時穆亦漾與曹之敏起沖突的時候,楊貞已經站起來要勸架,卻被阿漣扶了回去。回家之后,她把這事告訴大人物,大人物想了半天之后才敢說,與其說楊貞被扶回去,不如說他是被架回去。想不到,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仙女,竟然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打架好手。
據說曹之敏開業出現意外那天,穆家的老二阿漪和丈夫還有楊老也在那座大廈里。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會無緣無故的吊下來,恰巧在開業那天的歡迎講話之時往下砸。呵呵,天書都寫不出這個巧點。在大人物夫人看來,這個巧合,與游園那天曹夫人突然掉進湖里的巧合一樣,永遠是一個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穆家的三個閨女,一個兩個三個都不簡單。最讓人眼紅的,卻是老大老二一生就是雙胞胎。想到這里,大人物夫人不由自主地瞄向穆亦漾,前凸后翹,豐乳肥臀,一看就是易生養的料,是婆婆眼里受歡迎的媳婦樣貌:“囡囡,我怎么有種感覺,以后你生孩子,多半也是雙胞胎。”
“那是必須的。”穆亦漾不知道為何大人物夫人突然說起這事,“我兩個姐姐都生的雙胞胎,我也不例外。畢竟,我太姥姥家是有雙胞胎歷史的。”
真是小孩子不害臊,還沒影的事,她卻偏偏說得那么篤定。大人物夫人樂了,不過,她心里卻真的產生一個想法,一個多金貌美能生會養的兒媳,誰不想要。若是旦旦有本事,摘下這朵帶刺玫瑰,也是美事一樁。
然而,當她看到兒子欲趁著穆亦漾和她說話的功夫想在背后偷襲,卻被穆亦漾輕松躲過之后隨手一按,輕松地把他強行按到溫泉里,令旦旦只能不斷拍打水面求饒。她幾乎不忍直視,只能掩面嘆息,心里麻涼麻涼的。憑著兒子這熊孩子行徑,能讓囡囡對他另眼想看?也罷,這事真的只能在心里想想算了。
晚上,鴻苑南面的某座接待廳里,牛彰與楊貞在交談。楊貞看著久未見面的牛彰,開起玩笑:“彰子,你之前是外調,可沒想到你完全放飛自我。仔細瞧瞧你的身段,完全走形。”
“我哪能跟您比。露露還說,我的更年期提前,所以體型才會失控。”
牛彰盯著遠處一直跟在大人物身邊的楊宗,既羨慕又忌妒:“小二叔,阿宗這小子你是怎么培養的。這才一年多的功夫,他好好的怎就浴火重生?你家的阿宗脫胎換骨之后,把周圍許多人眼饞的呀。”
“許是哪天被雷給霹醒的。”
兒子由一個吊兒朗當的少年化身為年青有為的壯年英杰,不僅令別人、也令身為父親的楊貞尤為吃驚。他知道兒子是一個聰明人,只是,沒想到他的聰明勁會在某天有在正道上。浪子回頭金不換,哪點吸引的浪子回頭。
總不至于說,這小子游戲人間,覺得膩了,才想著找點正經事做做。
楊貞隨意的調侃,換來牛彰的哈哈大笑:“小二叔,阿宗在哪座寺廟渡的劫。您大發慈悲,告訴我,我也讓我家露露到修身養性去。”
自家女兒這段時間纏著藍家小子不放,兩人鬧出的戲,夠圈子里的人看熱鬧。在楊貞的面前,牛彰也不怕自揭家短。
別人家的孩子,好丑輪不到自己評價。楊貞委婉地說:“別對孩子太苛刻。再說,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做主就行。”
“那可不行。我家孩子的事情,我必須得盯緊一點。”
牛家和楊家都有讓大人鬧心的孩子,牛彰才不敢讓自家孩子自作主張:“我這么說,小二叔,您可別不高興。瞧瞧你家阿宗,多大年紀還是老光棍。在這事上,你們大人得負一半的責任。我家露露,才幾歲就狠嫁。如果我不看緊點,不給她把關把關。萬一她看上哪個鬧心的小伙子,將來露露的日子可怎么過。不行,我就這么一兒一女,大事大非面前我得給孩子們好好參謀。”
依他的意思,藍家小子這事,牛家也是相中他了吧,要不然,也不至于讓雨露鬧得路人皆知的份上。楊貞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父母的都一樣,自己的骨肉自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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