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蛇肚里的沈雨遲救出來,見他干干凈凈的,才松一口氣,抖掉一身自行想象出來的雞皮疙瘩。
幸好沒有出現什么粘液之類的東西啊啊啊!
時白夢晃了晃沈雨遲的肩膀,“沈叔叔。”
夢境都開始重新穩定了,就別裝死了好不!
沈雨遲慢慢睜開眼皮,看見時白夢后,“哦,是夢夢啊。”
時白夢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是被蛇吞了差點‘死’掉,死里逃生后的反應?
沈雨遲往下看看,又看看時白夢,總算有了點驚訝,“夢夢你會飛。”
時白夢道:“因為我修仙了。”
沈雨遲的夢本該在蛇肚子里就結束,如今被時白夢抓住了主動權,便開始一連串的自行編造。
“我父親的微時光商會,實際上就有修仙的秘籍,小叔他也知道,一直都很想要。”
所謂的修仙的秘籍,隱喻的就是公司的機密。
沈叔叔說了想修仙,有這個誘因,再加上提起時小叔。
如果沈雨遲有這方面念頭,又暗地里被時小叔策反了的話,應該會露出破綻才對。
“原來如此。”沈雨遲點頭,“難怪時老板讓我多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誒?”這和我上句話有什么聯系么!
“夢夢,我累了,我們先去找客棧睡一覺休息休息吧。”沈雨遲道。
時白夢剛想應聲好。
周圍的景色變換,眨眼間就到了新的環境,雕梁畫柱,綾羅綢緞,高創軟枕。
時白夢愕然,抱著的沈雨遲不見,再出現已經是在床上,睡得呼吸淺淺。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時白夢道:“夢夢,你怎么來我房間了?”
時白夢:“我怕你有危險……”借口還沒說完,一道道黑光朝他們射來。
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烏鴉嘴的潛質啊!!!
時白夢看夢境再次不穩,還能怎么辦?一個字,戰!
還好只要她精神足夠,做夢的主人公不針對她,那么她在夢境里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等時白夢把沈雨遲嘴里所謂的‘荊棘鳥殺手組’的人解決掉,回頭一看,沈雨遲竟然靠著床在打盹!
“沈……”
“啊,夢夢,我想起來了,我們要去紅巖山去看看,時老板說要那邊的素材。”
時白夢:“……”
呼嘯而來的炎熱狂風快把她烤干了,一看沈雨遲,呼呲呼呲的喘著奄奄一息。
對面朝他們沖來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什么鬼東西!?
沈雨遲:“啊……是烈焰鼠群。”
時白夢終于忍不住了,“你不要用這么佛的語氣說要死的情況!”
沈雨遲佛系臉,“啊?”
……
早上,時白夢睡眼朦朧的在酒店餐廳里用早餐。
坐對面的沈雨遲和她截然相反,無論是臉色還是眼神都看著神采奕奕。
“昨天沒睡好?”
時白夢困倦的模樣太明顯了,沈雨遲對她問道。
時白夢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嗯。”
沈雨遲叫來服務員,再給時白夢點了一杯熱牛奶。
時白夢說:“謝謝。”
沈雨遲道:“吃完要再回房間睡睡嗎。”
“不用了。”她是精神累,不是身體上的疲憊。這種情況就類似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在夢里消耗的精神太多了。
一想到昨晚的夢,時白夢對明明一樣經歷了這些的沈雨遲問道:“沈叔叔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嗎?”
聽到這個問話,沈雨遲的笑容竟然加深,難得氣質都有些人間煙火氣息。
“嗯。”沈雨遲道:“難得睡了個好覺。”
時白夢:“……”
她遲疑道:“難道沈叔叔以前都睡不好?”
昨天那樣做夢都能叫睡得好,那往日沈雨遲是怎么睡的?!
沈雨遲道:“嗯,睡不著,睡著了就做夢。”
時白夢心頓時提起來:“做什么夢?”
聽你這樣說,我壓力很大啊!
不知道是沈雨遲思想太活躍跳脫,還是因為他作為游戲設計總監,夢境里的世界太‘多姿多彩’。愣是讓時白夢‘忙’得都沒辦法多探究探究他和時小叔關系,以及有沒有心思叛變微時光這事。
只能說這次入夢,讓她對沈叔叔這個人的個性更多了層深入了解,對他不會叛變微時光這事也更多了點把握。
還想著今天再來一次差不多就能有個答案了。
現在沈雨遲的話讓時白夢都有點心慌,她不想在夢里對沈雨遲造成什么傷害,以自我精神去影響夢境的方式肯定就要懷柔許多,從而也就讓她自己穩打穩扎的去經歷沈雨遲的夢……
一般的夢境還好,如果是比昨晚的夢還要‘豐富多彩’的話,時白夢真要表示亞歷山大了。
在時白夢緊張的注視下,沈雨遲微笑道:“記不太清,每次沒睡多久就會夢醒。”
時白夢松了一口氣,隨即領會到沈雨遲這話的意思,“夢醒了就會又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夢?”
沈雨遲道:“夢夢很聰明。”
時白夢一下明白沈雨遲為什么說昨天睡得好了。
難得睡了個沒有斷斷續續的覺。
一次性做夢做到底,一覺睡到天亮,對于很少睡過好覺的沈叔叔而言,可不就是睡得好么。
估計那長夢對于她而言是在里面忙死忙活,耗精神得要命。對于沈雨遲在夢里的佛系表現而言,死就死,活就活,刀切火燒冰凍都表現很淡定,一覺起來自然不覺得累。
服務員送來熱牛奶。
時白夢接過來道了一聲謝。
溫熱香甜的牛奶喝下去,人的確覺得舒服了許多。
時白夢靠著椅子,望著窗外的景色。
她不知道在距離兩排座位,戴著帽子的伊諾也在喝牛奶,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側臉。
這不是伊諾第一次隔著距離遙望時白夢,卻是第一次遙望的時候,不能去接近她,也不能讓她知道。
以前只要在同一個地方,不管兩個隔得有多遠,伊諾很清楚夢夢肯定會看到他,他也會早早就讓時白夢發現他的存在。
現在這種體驗對伊諾來說很新奇,很想去接近又不得不潛伏,第一次嘗試著克制感受。
這時候,前方時白夢那桌有了新變化。
伊諾彎了彎眼。
……
“小姑娘,又見面了。”
時白夢聽到略微熟悉的聲音。
一側頭,看見昨天晚上那個跟她換蛋糕的中年男人。
沈雨遲看了眼劉叔,神情毫無變化。
劉叔沒他這演技,盡量不去看沈雨遲,視線只盯著時白夢。
時白夢對禮貌的笑了笑,“嗯,你好。”
劉叔笑道:“昨天多虧了你。”
時白夢搖頭,“沒什么,”接著問了句,“孩子后來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吃了不少。”劉叔詳細的說道:“一大碗飯,還吃了松仁玉米、糖醋排骨、水晶蝦仁、荷葉雞絲……”
時白夢聽著聽著覺得不太對勁,她就隨口問一句,沒想知道的這么詳細。
她只能認為是眼前的大叔為人太熱情,“孩子晚上吃這么多?”
劉叔抓住機會,立即說:“不多不多,在長身體,都十幾歲了。”
時白夢:“啊?”
劉叔:“好了,不打擾你們用餐了,這些甜點是給姑娘你昨天晚上的謝禮,實在是多謝了,我先走了。”
他身后的服務員把一樣樣做工精致,味道香甜的甜點放到時白夢的桌子上。
時白夢想拒絕都不行了。
她回頭朝劉叔離去的背影看著,見劉叔在自己后方幾排的一個桌子坐下。
那桌早有一個……少年?
時白夢看不見那人的臉,被帽子和桌子上的花瓶裝飾擋住了大半。
“昨天晚上怎么了?”
聽到沈雨遲的話,時白夢才收回視線。
把昨晚跟那中年大叔的淵源簡單說了一下。
沈雨遲聽完輕笑。
時白夢嘆道:“我以為他的孩子也就三四歲,沒想到都十幾歲了。”
虧她昨天還專門拿這事跟小白王做例子,還好小白王不知道真相。
沈雨遲依舊佛系微笑。
……
“伊少,你要傳達的話已經說清楚了。”
劉叔抹了把汗。
現在孩子們的心思真不好猜。
昨天晚上要換蛋糕,今天要提年齡。
雖然覺得麻煩,劉叔還是照辦了。
一來伊姐是總公司那邊的高層,他的上司,他得把這位小少爺照顧好了。再者劉叔也不討厭伊諾,還覺得這孩子特別,比如說現在……
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鎖定某個方向的少年。
劉叔覺得這樣的伊少身上有種威懾力。
這時,伊諾的眉頭輕微皺了下,隨即就恢復面無表情,“嗯。”
看不見傻夢夢的臉了。
跟別人哪有那么多話說。
吃博士給買的甜心不更好么。
……
大半天,沈雨遲都放下工作,陪著時白夢逛街游玩。
然而時白夢也發現了,沈雨遲不是一個好陪玩,更不是一個好導游。
他自己都是習慣長期宅在家里,對附近吃喝玩樂的地方都不太了解,更別提帶時白夢玩了。
只不過沈雨遲是個好陪伴,他那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不燥不亂的佛系氣質,很能給人安全感和安寧。
然后,時白夢就看著沈雨遲淡定的打了時云曦的電話,問他哪些地方好玩好吃,適合帶時白夢去。
時云曦來過B城好幾次,還在沈雨遲這里住過一個月,對附近的環境比沈雨遲還了解。
兩人說了幾分鐘,沈雨遲又在開車不方便,大概是說不太清楚。
沈雨遲把電話掛了,再接著把手機遞給時白夢。
時白夢就看到手機里開了視頻通話,時小堂哥的臉在屏幕里。
記憶中清風朗月般的少年,依然簡單不經燙染的黑發,白凈的臉龐,以往清秀的眉目越發俊秀,猶如不可侵犯的遠山,眼底流淌著泉水般的清滟笑意,使山岳有了靈氣,多了溫柔。
“夢夢。”
聽見時小堂哥優美的聲線,時白夢自然而然就跟跟露出笑容,高興的說道:“堂哥,好久不見!”
時小堂哥發自內心的笑容更明朗,“夢夢更漂亮了。”
別人夸她,時白夢還沒多少感覺,但是時小堂哥夸人,不管是不是真心,那聲線一出來,聽著就是真的了,讓人打從心底就泛起甜意。
時白夢看著屏幕里時小堂哥的笑臉,認真道:“我覺得堂哥更好看。”
時小堂哥一愣,眼神有點躲閃。
時白夢拼命忍笑,啊啊啊啊!還是這么容易害羞,真的好蘇啊!!!
“舅舅說想帶你去吃B城特色,剛好我知道,那家在……”
時白夢聽著時小堂哥毫無技術的轉移話題,也不去戳穿他,聽著他的介紹,瞇著眼睛。果然聽時小堂哥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時小堂哥問她意愿的時候,時白夢也會應答。
兩人不知不覺就聊了十幾分鐘,沈雨遲已經知道第一站要去哪了,正在往那個方向開車。
屏幕里說得正開懷的時小堂哥話語突然一頓,視線定格在某一處,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時白夢聽見了他那邊手機信息提示聲,估算著是誰給時小堂哥發信息了?
不知道信息里寫了什么內容,時白夢看著屏幕里的時小堂哥失去笑容。
沒有笑容的時小堂哥,氣質反差之大讓時白夢也看得一愣,那張一直以來讓她覺得再溫柔不過的臉,原來也可以清冷似霜雪姿,渾身散發著孤松之態。
這些年,時小堂哥還是過得不太好吧?
時白夢不自覺的皺著眉頭。
時小堂哥回神,應該是察覺到自己失態,對時白夢笑了笑,輕聲說:“夢夢,我有點事要先掛了,祝你拿到冠軍,加油。”
“嗯,堂哥再見。”時白夢想說點什么,又知道現在不管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電話掛斷。
時白夢坐在車上沉默了半晌,忽的轉頭看向沈雨遲。
“沈叔叔,你沒有勸過我小嬸離婚嗎?”
沈雨遲詫異的看向她。
跟時小堂哥見過面后,又有昨天的入夢經歷。
時白夢突然不想迂回探尋答案了,一針見血的對沈雨遲問道:“小嬸和堂哥過得不好,你知道嗎?”
沈雨遲平靜的找了個地方停車,熄火。
“我知道。”沈雨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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