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和環視了一圈屋子,嘲諷的勾了勾唇。
客廳里亂七八糟,雜物垃圾散落的四處都是,墻上甚至還有尿漬,博古架上葉永珍藏的那些花瓶一個都不見了,想也知道是葉香拿走了。
葉永當寶貝似的,蕭云和早就看出來是一堆贗品,就算賣也值不了幾個錢。
葉香尷尬的笑笑,趕緊在沙發上騰出一塊地,用袖子來回擦:“泠泠,你坐。”
蕭云和走到餐廳,拉了個椅子出來坐下。
葉香雙手抓著圍裙,試探著說道:“泠泠啊,你現在是大明星了,我在電視上看你的節目了,你現在可太厲害了,太給咱葉家長臉了,我聽說,當明星那隨便拍個廣告就是千萬的收入,你現在出人頭地了,可不能忘了窮親戚啊。”
“二姑以前也沒得罪你的地方,你看二姑現在走投無路了,你就算不看在二姑的面子上,你倆表弟還這么小,受不了苦……。”
朱子明和朱子軒一臉委屈,別提有多可憐了。
“葉泠五歲的時候,被朱子軒欺負,你反過來給了葉泠一巴掌,把她罵了一頓,八歲的時候,大冬天讓葉泠洗菜,小姑娘雙手凍的發僵,你嫌她洗的慢,罰她一整天不能吃飯,還要用冷水洗碗,那個冬天,她的雙手生了瘡,一到冬天就又疼又癢……。”
她越說,葉香臉色越白,她沒想到過了那么久,這孩子竟然一點一滴都記得,也太記仇了吧。
“十二歲,你跟邱紅生了芥蒂,不敢得罪她,便把怒氣撒到了葉泠身上,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階梯,直接撞破了腦袋,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頭頂落了個疤,小姑娘正是愛美的年紀,她因此戴了很久的帽子,也自卑了很久……。”
“如此種種,罄竹難書,你敢說,你問心無愧嗎?”蕭云和目光冷厲,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那是來自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那個女孩、生前該遭受過多少不公的對待,即使離開很久,依舊無法平息。
葉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不是我做的,是你大姑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夠了,收拾好你們的東西,給我滾出去,這是我最后的仁慈。”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蕭云和花費心思。
她抬步就朝葉暖的房間走去。
“壞蛋。”朱子明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臉色猙獰的朝蕭云和沖了過來。
葉香驚呼一聲“明明。”眼底卻閃過幸災樂禍。
要是把葉泠捅死就好了,明明一個小孩子是不會坐牢的。
蕭云和耐心告罄,抓住朱子明拿刀子的手腕,輕輕一折,只聽“咔嚓”一聲,朱子明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刀子掉在地上,朱子軒和葉香頭皮一陣發麻。
朱子明圓滾滾的身子猶如破布般被甩飛了出去,撞上墻壁,摔落在地上。
葉香慘叫著朝朱子明撲去,朱子軒驚恐的看著蕭云和,渾身顫抖。
蕭云和勾了勾手指,躺在地上的水果刀自動飛回到蕭云和手中,朱子軒瞳孔緊縮。
只見那柄水果刀在蕭云和纖細白皙的手指間飛快旋轉,看的人眼花繚亂,忽然刀尖朝朱子軒飛去,朱子軒瞳孔倒映著飛來的刀尖,整個人僵立原地。
刀子擦著朱子軒的耳畔飛過,深深的插入他身后的墻壁之中。
蕭云和冷笑了一聲,抬步走進葉暖的臥室。
一縷發絲幽幽飄落而下,朱子軒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尿騷味若隱若現,他臉色慘白,眼神驚恐,身體不住的顫抖。
蕭云和翻開葉暖的首飾盒,整整有三層,里邊是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首飾,終于她在最底層看到一個灰色的布包,在一眾五顏六色的首飾中有些格格不入。
蕭云和拿起來,感覺是一塊玉佩。
她打開布包的扎口,果不其然,是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觸手溫潤沁涼,那玉質更是細膩皎潔,如同幽然的月光,璧玉之中紋理如云絮,如同云煙繚繞,更添神秘高貴的質感。
玉佩表面雕刻了一輪彎月,與這塊玉佩更是相得益彰,其上是紅色的同心結,璧玉尾部點綴著紅色的流蘇。
蕭云和拿起來將玉佩對準燈光,玉佩上的彎月漸漸變成了滿月,那些云絮如同伴隨著明月的煙云,妙不可言。
旁邊有一行小字,蕭云和仔細看了看。
吾之所愛。
那行字必須以特殊的角度和光線才能看到,否則落入普通人眼中,這就是一塊質量上乘的玉佩罷了,暗藏的玄機很難讓人注意。
蕭云和摩挲著玉佩,心情有些復雜。
這塊玉佩與葉泠的身世息息相關,是葉泠的親生母親留給她的?
一切的謎題都與十六年前的那趟火車有關,看來她必須要親自見一見邱紅和葉永了。
蕭云和收好玉佩走出來,已經沒有葉香母子三人的身影了,還算識相。
蕭云和剛關上門,忽然目光一冷,看向黑暗中的樓道口,她走過去等待電梯,電梯門開了后她走進去,電梯門快合上的時候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來。
電梯緩緩下降,那人忽然開口,“葉泠,哦不、該叫你蕭云和了,當了大明星,就不認老朋友了?”
蕭云和并未扭頭,置若罔聞。
對方眼底劃過一抹怒氣,忽然拉下口罩,“葉泠,你就算當上明星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賤氣,你離我家云歧遠一點,再敢勾搭他,我把你老底都捅出來。”
蕭云和挑了挑眉,“如果我不呢?”
張曉月眼神陰冷的說道:“果然是不要臉的賤人,就算是倒貼,云歧也看不上你,你有點自知之明行不行?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的破鞋,別惡心我歐巴。”
蕭云和是真笑了,忽然手臂撐在張曉月耳邊,伏在張曉月耳邊輕聲道:“那抱歉了,我一定會讓你的歐巴愛我愛的死去活來。”
“你……。”張曉月憤怒的瞪著她,抬手就要扇蕭云和,蕭云和輕飄飄的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扣,張曉月疼的臉色扭曲。
蕭云和巧笑嫣然,猶如一個陷入戀愛中的純情少女:“云師兄帥氣多金,又對我諸多照顧,一次次的求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他了,怎么辦呢,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他呢。”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張曉月氣的頭腦發昏,不管不顧的罵了起來。
“要怪就怪你的歐巴,誰讓他要愛上我呢,其實我也很苦惱呢,畢竟容柏玉比他要年輕一點……。”
“啊啊啊啊……。”張曉月恨不得掐死蕭云和,奈何她被對方扣著手腕。
蕭云和從她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中奪過手機,界面正是偷拍模式,蕭云和勾了勾唇:“做什么不好,非干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冬梅姨真是太不容易了。”
這時電梯門開了,蕭云和將手機從電梯門堪的縫隙里扔了下去,張曉月大喊道:“不要。”
蕭云和勾了勾唇,“等著瞧吧。”驕傲的揚長而去。
張曉月忽然笑了,笑容陰森又瘆人。
蠢貨,你以為扔了手機就沒事了嗎?早做了兩手準備。
這次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真面目。
張曉月伸手摸向外套口袋,忽然怔住了,她急切的把外套脫下來,把口袋來來回回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
“葉泠。”張曉月癱坐在地上,瘋了一般大喊。
蕭云和指尖把玩著一支黑色的筆,坐上車,司機問道:“小姐,您拿著一個錄音筆干什么?”
蕭云和挑了挑眉:“錄音筆?”
司機之前也是在豪門待過的,胡文那個荒唐性子,司機倒是見識過不少新奇玩意兒。
“您摁一下筆帽頂端。”
蕭云和摁了一下,只聽一陣沙沙聲過后,她跟張曉月剛才的那些對話一字不漏都記錄了下來。
“記憶卡藏在筆桿里,您回去用電腦導入一下,就能把錄音導出來了。”
蕭云和把玩著錄音筆,莞爾一笑:“差點著了那丫頭的道。”
——
蕭云和讓文七去打點一下,她準備考完試去見一下葉永夫妻倆。
第二天考完試,蕭云和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監獄禁止探望,即使是親生女兒,也不容許探望。
這就奇了怪了,倆人又不是犯得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怎么還拒絕親屬探望呢?
蕭云和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花錢讓文七去疏通關系,有錢能使鬼推磨,可這次,卻失靈了。
那些人對此諱莫如深,連錢也不敢收。
“到底怎么回事?”蕭云和心底隱隱有個猜測。
文七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姐,其實葉家夫婦已經不在玉河了?”
蕭云和眸光陡然犀利:“在京都?”
文七點了點頭:“且對方來頭不小,早已封口,底下的人自然不敢亂收錢說話。”
葉永夫妻倆有什么利用價值?除非對方是沖她來的。
是敵是友,暫未可知,不過有一點,葉泠的身世即將浮出水面。
越是這種緊要關頭,蕭云和反而越冷靜,對方帶走葉永夫妻倆,而不是直接找到她,那就是還不確定,她不喜歡被動的感覺,但如今一切云里霧里,沒有任何線索讓她掌握主動權。
蕭云和眼睛忽然一亮,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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