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喝酒呢?就醉了?”宮羽澤抬手就將她從位置上帶了起來,對著上座的皇帝說道:“父皇,太子妃有些喝醉了,兒臣先帶她回去了。”他得到皇帝的點頭,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懷里莫名的夏沐綰,直接帶著她離開了宴席,從頭到尾,連余光都未曾瞟過北環(huán)玥。
瑾瑜拾起夏沐綰掉落的手絹,急忙跟上。
他們二人離開,宴席卻還在繼續(xù),只是,有人喜,自然有人悲。
坐在角落里的夏佩雪看著宮羽澤攬著夏沐綰離開的場景,一雙手,差點將酒杯捏碎。
她好不容易求祖母為她求情,終于出來了,可卻沒想到幾月不見的夏沐綰居然越來越漂亮了!如今看見她與太子那般琴瑟和諧,她只恨不能親手殺了她。
她身旁的陳玉梅覺察出了女兒的心思,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對旁邊的夫人說道:“佩雪大病初愈,身體還有些不適應(yīng),你們看看,她這張臉都沒什么血色了!”
“是啊,是啊!”旁邊一貴婦打扮的夫人急忙迎合道:“夏三小姐還是應(yīng)該早日養(yǎng)好身體,多補點。你們家大小姐如今是太子妃,夏三小姐又長的這么好看,將來一定會有不少世家公子喜歡的,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呀!”
陳玉梅拍了拍夏佩雪的手背,輕聲道:“這孩子,也是老大不小了,是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
旁邊的夫人們都是人精,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們雖然臉上笑著,可心里都忍不住嘲諷,一個妾抬上來的夫人生的女兒,即便是丞相千金,可終究是差了一級。更何況,幾日這么重要的場合,她母親居然這么赤裸裸的為她征婚,還真是小家子的人,上不了臺面。
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的都只是笑了笑,恰好這會兒有人上臺表演彈琴,大家便將目光投向了臺上,都沒有接話。
陳玉梅有些尷尬,可她也只當(dāng)是自己說的不是時候,剛好趕上人家表演。
不過,她這句話卻被人在私下里傳遍了,很快也傳到了夏沐綰的耳朵里,夏沐綰聽說陳玉梅要給夏佩雪尋人家了以后,也很樂意的插了一腳。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話說,她被宮羽澤帶走以后,她一直以為宮羽澤又要對她發(fā)脾氣,卻沒想到,他一路領(lǐng)著她回了東宮,什么也沒說。
只是,他沒有回他的書房或者是前廳處理國事,而是直接帶著她回了夏沐綰現(xiàn)在住的院子里。
“伺候本宮沐浴更衣。”一進屋子,宮羽澤便張開手臂,直接吩咐道。
夏沐綰往身后看了看,站在屋子里的就只有他們倆人,其余的,包括瑾瑜也只是站在了門外,連門檻都沒挨著。
夏沐綰朝瑾瑜使了一個眼色,讓她進來伺候?qū)m羽澤沐浴更衣。可瑾瑜卻大聲說道:“太子妃請謹記,太子殿下不喜歡別人隨便近他身,特別是女人,還請?zhí)渝H自伺候殿下。”
夏沐綰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不喜歡女人近身?難倒她不是女人嗎?
夏沐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大婚之夜,她也是為他更衣,還鬧出了笑話,就忍不住皺眉。
她知道,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辦法叫別人來幫她了,因為瑾瑜已經(jīng)將話說的很清楚了,她這個院子里的人,就她們主仆三人,她不去,難倒還讓那倆個小丫頭去嗎?
恐怕,她們還沒有近他身,就被抹脖子了吧!
夏沐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到宮羽澤身前,只見他臉色有些難看,恐怕是伸著手,在這里等久了,所以不高興了。
她再次嘆了一口氣道:“哎,我不會做這些,你何必為難我呢?”
“不會就學(xué),總有一天你會學(xué)會的。”宮羽澤干脆的聲音在這個偌大的房間響起,夏沐綰只覺得腦子里出現(xiàn)了錯覺,她好像聽見了回聲!
學(xué)什么?學(xué)怎么伺候他沐浴更衣嗎?
夏沐綰突然勾起嘴角輕笑道:“我不會就是不會,沒必要學(xué)。殿下若是嫌棄,我可以讓人去叫涼側(cè)妃過來伺候,想來她一定很在行,定能將殿下伺候的無比舒服。”
宮羽澤冷冷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問道:“這可是你的院子,你愿意她來這,伺候我?”最后那幾個字,他說的很重。
夏沐綰淡然一笑:“我若沒有記錯的話,這院子好像是殿下你的。殿下若想在這里見誰,誰又敢說個不字?”
外面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氣,只覺得房間里面的空氣霎時間變的有些稀薄,就連帶著門口的空氣也變的稀薄起來了,她們只覺得呼吸十分困難。
可房間里的人卻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還自顧自的說著:“而且,這個院子我一點都不喜歡,我聽說,涼側(cè)妃住的西苑風(fēng)景秀麗,還有小橋流水,甚是清靜。就是,離這里有些遠,倒叫殿下每次都要走不少冤枉路了!”
夏沐綰抬眸對上早已冰涼刺骨的眼眸,繼續(xù)說道:“不如,我與涼側(cè)妃換一個院子住如何?這樣殿下也就不用委屈的住在書房里了!如何?”
瑾瑜無奈的靠在柱子上,她已經(jīng)放棄要去救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了!
夏沐綰一直看著他,二人四目相對,只見宮羽澤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夏沐綰身子本能的緊張起來,她明顯感覺到了危險靠近。
她突然被他拉著進了隔壁的浴房里,還沒等她反應(yīng),她的身子便被他大力一扯,“撲通”一聲,二人齊齊栽進了水池子里。
夏沐綰從池子里站起來,全身上下都被打濕了,水順著已經(jīng)散亂不堪的頭發(fā)流了下來,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氣哄哄的瞪向身旁的宮羽澤。
這廝又犯毛病了嗎?只是,要懲罰她,將她一個人推下來就好了,怎么還拉著她一起跳進來了?
這人腦子一定有病,一定病的不輕,不然趕忙讓顧離這樣的神醫(yī)首徒待著他身邊呀?
她怒氣沖沖的眼神落進男人的眼里,只是他嘴角更深的笑意,他站直身子,再次伸手,一掌按住她的頭,就朝水里再次按去。
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很快,以至于夏沐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的頭已經(jīng)被按進了水里,她身體本能的掙扎著,手胡亂的揮舞著,可他的力氣很大,她被鉗制住,完全掙脫不開。
就在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的時候,宮羽澤突然松開了手,她只覺得頭暈暈的,再感覺到他力道消失以后,她撐起身子,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待好些了以后,她抬頭看向他。
“咳咳……咳咳……”
宮羽澤筆直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她,“本宮告訴過你,不要再想傷害她,若她再受任何傷害,本宮全算在你身上。到時候,你,還有上官家全都別想逃掉。”
夏沐綰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咳嗽之余還不忘嘲諷道:“我不過是想成全你們而已,怎么就又成傷害她了?殿下既然這么在乎她,為何當(dāng)初偏偏要娶我呢?”
“娶你自然有娶你的道理,可那絕對不會是因為你這個人而娶你的!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宮羽澤淡漠偏開頭,不去看她。
“呵呵,我心里自然清楚。我不清楚的只是,殿下既然那么討厭我,為何還要到我這里來?”夏沐綰仰起頭問道。
宮羽澤冷哼:“你知道你什么時候可以逃離本宮嗎?”
夏沐綰蹙眉不語。
“你死了,就可以逃離本宮了。”宮羽澤突然低頭朝她靠近,就停在她眼前,幽深的眸子里不帶一絲溫度。
夏沐綰咳嗽了兩聲,卻倔強的沒有避開他的直視。
“不過,本宮勸你一句,最好活的久一點,不然,兩家人為你陪葬,太不值得了!”他突然笑著輕聲說了一句話,卻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她看著他,他亦看著她,他將她眸子里的震驚和憤恨盡收眼底,可她卻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漸漸迷失,什么也看不見。
“別以為全世界都該寵著你護著你,你若想保下他們,就安分一點。”他突然轉(zhuǎn)身出了池子,道:“現(xiàn)在還要本宮來教你如何伺候嗎?”
夏沐綰咬著牙,出了水池,站在他面前,冷笑道:“我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寵我護我一輩子。我父母親人給我的愛,我很感激,所以,我才能被你威脅。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他們?nèi)魏我粋人,那你一輩子都只會是我的敵人,我可能是殺不了你,不過我不介意我們同歸于盡。”
宮羽澤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她會開口說出這一番話。他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俊眉不禁微微皺起,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如此沉著的一面。
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個無理取鬧,肆意妄為,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模樣。
雖然對她會武功和易容術(shù)感到十分吃驚,可卻還是能夠接受。只是,此時眼前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那副無畏和不屈的沉冷模樣,突然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她似的!
難倒,她還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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