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風纖纖一個人想不通,風行之來了之后,兩個人面對面的把自己的遭遇一講,都開始想不通了。
要說太子這邊已經懷疑他們了,兩人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也不見有人監視……要說待見他們吧,枯草飛揚,氣味渾濁的馬房,和他們這個小院只有一墻之隔。他倆就沒住過這么讓人惡心的地方。
風纖纖想:就算知道她是沖著蕭縱來的,與邕寧公主有何沖突?為何她會那么不待見她?
風行之想:他只是個想要投靠太子的清白書生,就算打算要撩邕寧公主,與蘇佑潭有什么關系?他倆的婚事不是黃了嗎?
“纖纖,你覺得蘇指揮使和邕寧公主……有真感情嗎?!”風行之對她小聲道,一臉難以置信。
風纖纖手上修剪花枝,抽空瞟了他一眼:“你還沒開始跟蕭邕有點什么,蘇佑潭怎么就知道了,然后為她來針對你?他未卜先知嗎?”
說完又道:“況且宮里的人,來來往往的都是利益,跟他們論真情,呵……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風行之想想他行李中藏得好好的那只荷包,一時心定了一點:“希望是我的錯覺吧,可能……蘇指揮使真的是看不慣我。”
“呵,我一個嬌弱女子,都能在馬棚邊上住這么久,你還想住深宅大院?”
風纖纖咔嚓剪壞一支白芍,定了一下冷笑道:“不過是只護食的狗,看的未免也太嚴了。太子殿下現在寵她,可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哼……等到哪天我見到殿下,不我信他就沒有一點愛美之心。”
看她這幅自負的樣子,風行之腦中不由自主的劃過蕭邕的樣子。
論貌美,風纖纖并不輸,但是邕寧公主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正正真真,直觀感受到金枝玉葉、生而高貴這個詞的人。
她搭著蘇指揮使的手,拈著裙角,旖旎綴地的裙擺翻出一層粉浪,氣定神閑的踱步走來的時候,他只想過去把邊上那人換成自己。可惜她只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沖著太子,笑的如春山初綻。
風行之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多看。
現在想起來,雖不知蘇佑潭為何針對他,他倒覺得護著她走來的蘇指揮使大人……有些礙眼。
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滋味,確實不太好受。
風行之收斂思緒,看風纖纖一臉遮不住的嫉妒和恨意,只能輕咳一聲,抵著唇角提醒她道:“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此處雖然無人監視,但你還是溫柔一些吧,現在這表情未免太猙獰。”
風纖纖眉梢微微揚起,看向他嘲諷一笑:“我怎么覺得,你突然開始嫌棄起我了?”
風行之一愣。
她接著道:“之前還曾一臉溫柔的對我噓寒問暖,這回再見,哥哥似乎對我生疏了很多,是纖纖的錯覺嗎?”
風行之一臉溫和的笑了:“是你想岔了,兄長怎么會不愛惜妹妹?”
“兄長現在管自己叫兄長,當時可不是這幅態度。”風纖纖瞥著他輕笑:“當時你送我胭脂水粉,羅裳手帕,教我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有……”
“夠了。”風行之卸下溫和的笑,冷淡道:“無論之前你誤解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都忘掉。”
“呵——”
“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記我的身份!”
風纖纖冷冷的插完最后一支白芍,端起花瓶賞了賞,扔到風行之的手里:“有機會讓太子殿下看看這花,然后,你可以滾了。”
于是他真的什么都沒說,麻利的滾了。
徒留下風纖纖,一個人在桌邊坐了半晌,撅斷了剩下的兩支殘花。
“蕭邕……”
——
蕭邕在蕭縱這里蹭吃蹭喝,順帶把荊荊美人介紹給了他。
打發走了荊荊,蕭邕托著腮問:“如何?”
蕭縱不急不忙的倒了兩盞茶,道:“是個美人,而且能書善畫,有禮有節,頗為大氣。懂精算有才情,若是真的流落青樓楚館,倒是可惜了。”
蕭邕自得:“那是,也不看是誰選的人!”
她那副樣子實在嘚瑟的可愛,蕭縱笑著搖搖頭:“你打算讓她做什么?”
蕭邕在說不說實話中猶豫了一下,然后還是決定不瞞他:“原來我是看南江奕和宇文昭都喜歡她,所以打算買下她,回頭好拿捏那兩人。”
蕭縱暗自挑了挑眉:“若真是愛美人不愛權勢的主,這倒是個好想法。”
這話說出來,蕭邕都準備挨訓了,沒想到他倒是能理解:“哇,太子哥哥你居然不訓我,說我走歪門邪道!”
“在你眼里,我到底多死板?”蕭縱無奈的笑笑:“兵不厭詐,美人計本就是三十六計之一,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殘害民生,又算什么歪門邪道?”
“哎呀,哥,你才不是死板。”蕭邕不依不依的搖著他的胳膊:“你只是正直好嗎,一身清正,君子之道。”
蕭縱柔柔的看著她,但笑不語。
蕭邕于是繼續道:“我打算把京里的幾個胭脂水粉之類的鋪子交給她管,若證明她能堪大用,到時候再……”等等,后面的不能說了!
“嗯?”
蕭邕話音一頓,好險停住了,撓撓頭:“嘿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蕭縱瞇了瞇眼。
蕭邕往后挪了挪屁股,覺得屁股和手都開始痛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后后面的,我我我還,還沒想好。”
要……要自己開歌舞坊這種事,還還是慎重點說吧,會被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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