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怎么了?啊,杜鵑,你怎么·····還有爹,你們,唉,你們兩個怎么在一起了。”曹阡陌進屋后,先把被曹風之前大力揮倒在地上的曹夫人扶起來,見今晚這樣,也沒辦法坐下來好好說話,于是就勸解道,這么多下人看著呢。
主人家鬧成這樣,這是成心給自己臉上好看不成?曹夫人氣跑的理智也回來了,曹風為了掩飾被發現的尷尬,還是關心了兩句曹夫人的,“阡陌啊,你娘這樣,我也不放心,今晚,你就帶她回你那里歇息吧。”
再轉頭看看一直不敢說話的杜鵑,只是悶聲哭著,心里疼得很,再一想,反正都被發現了,要是就這么讓曹夫人她們把杜鵑帶回去,明天有沒有命還不知道呢。
于是只說:“杜鵑服侍我很久了,之前就是顧著你娘,她才只能這樣沒名沒分,如今被發現了,擇個日子,我讓她給你娘好好上杯茶,有個小娘的名兒,你也別氣了,一家之母,什么樣子?”
后面的這句話是對曹夫人說的,曹夫人剛好了些,又被氣了一下,剛要繼續沖上去打,就被曹阡陌給使暗勁兒拽住了,悄聲在她耳邊說道:“有什么事咱們回去商量。”
這才穩住了曹夫人,回去后曹阡陌勸她說道:“娘啊,你一直說我少根筋,遇事不知用腦子,今日看來,以后你可怎么說我呢?爹要納杜鵑做側室,就讓他接進來嘛,也省的爹覺得你是個無理取鬧的,更加疏遠你。”
曹阡陌固然刁蠻,但是對于男人納妾的事,也很難覺得怎樣,畢竟在這個時代也太常見了,自己的小姐妹們,但凡是父親有個官職的,哪一個府上沒幾個小妻?也沒見人家的夫人怎樣,她記得年幼時兩夫妻就曾因為此事鬧得不可開交,無非是因為爹在外面與人應酬,去了煙花地,娘就大發脾氣。
至今她都還記得那天乒乒乓乓的聲音,砸的滿屋子的碎片,到最后氣的爹爹跑她這里來訴苦,后來就沒有這樣的事了,然而這么多年來,爹對娘親也只是敬,談不上愛。
“阡陌,你說得容易,可是你娘我,我這么多年心里也就只有你爹一個人,當初成親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有別人,可是那個人走了,不會在他身邊晃了,沒想到,現在來了個跟她很像的小狐貍精!”
說到最后,曹夫人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看著自己娘親這副兇狠樣子,曹阡陌驚訝不已,沒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有這樣的事。
可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時候,“就算是要趕走,也不要這個時候動手,爹爹如今也因為趙軍的事,每天都是焦頭爛額的,你就當他解悶兒買了只貓,等到新鮮勁兒過了,怎么處置個小妻,還不是你這當家主母的事。”
“可是······”曹夫人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如今又是當局者迷,總覺得難忍。
“沒有可是,娘,你是這家里的女主人,忍一時風平浪靜,她是個什么東西,虧我當初看她可憐,還救她回來,居然敢惦記到我的身邊來了,有能耐就一直守著我爹!都深夜了,睡吧。”
說完不耐煩地招來小丫頭子給燈滅了,二人上床歇息了。
曹阡陌因為陳軒的死,這一段時日也是煩心的很,好不容易遇見個能入眼的,結果還死了,想起那個趙國的鎮北將軍,她的心里就不舒服得很,每日苦練武藝,說什么也要親自殺了鎮北將軍,以解心頭之氣。
第二天一早,杜鵑倒是識趣,早早地來服侍曹夫人起床穿衣,樁樁件件,親力親為,然而曹夫人并不領情,想到昨晚女兒勸自己的,只是冷哼一聲,任她伏小做低。
不管她們怎么樣,自己都要做到位,否則,錯處就是自己的了。杜鵑這樣想著。
身旁的丫鬟在地上墊了個蒲團,杜鵑跪下,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杯熱茶,曹夫人按耐下心中的怒火,接過來草草喝了一口,就算是認了她這個小妻。
之后的日子里,因為曹夫人一直耿耿于懷這件事,整個人的脾性都變得十分暴躁,闔家里的人們都十分害怕她,偏偏曹風還與杜鵑十分親近,杜鵑的風頭越盛,而且杜鵑也并不因此張狂得意,對下人十分禮讓。
漸漸地,家里的下人也就依附于杜鵑的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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