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悠和陳會辭,陳錦夕一道吃了晚膳,成功拉近了原本生疏的姐弟關系;而侯府卻處于一片寧靜之中,陳嬤嬤悄無聲息地,先從陳心悠的院中,查了那些偷奸耍滑的奴婢婆子,又一個院一個院細細察看,全部做了記錄,做成策子,只等夜晚,交給陳心悠定奪。
吃過晚膳后,陳心悠又陪陳會辭與陳錦夕聊了會天,安慰半天,做了全身心的心里輔導,才個自散去。讓陳心悠心中很是無語:小孩真是難帶啊!尤其是這呆萌有思想的小孩。
此時,她半躺于暖閣中,手扶著額,閉著眼,似在思考什么,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蠟燭幽幽地燃著,無聲無息。
忍冬、春英和秋茗侍立一旁,自然不知陳心悠在進行天人交戰。幾人相互對視了幾眼,忍冬上前,輕聲說道:“大小姐,您身子還沒痊愈,該早些歇息的。”
“嗯,不急。”陳心悠淡淡回道,“夏華還未回來嗎?”
“未曾,可能被事牽著了吧。”忍冬有心解釋,畢竟是一同進府的,有這份情誼在。
“陳嬤嬤一會來,春英去門口守著,直接領了進來。”陳心悠并未接這話,直接吩咐道,“秋茗,你去廚房吩咐,做些消食湯,給世子和三小姐送去。”
忍冬心里嘆了口氣:小姐這是惡了夏華了,自己再勸也沒用了。
陳心悠看向忍冬,自己的四個大丫鬟,忍冬沉著穩重,是個通透之人,值得自己培養;春英性子活潑,卻也是個有心人;秋茗沉悶木訥,不愛喧鬧,卻對原主忠心耿耿;至于夏華,滿口好話哄得原主團團轉,對她很是信任,凡事都找她商議。恐怕女主這死與她也逃不了干系。
“我知你顧念舊情,但也要看有些人是否值得。莫要為了那些人自誤。”陳心悠語重心長道。
“奴婢記著了,謝過大小姐。”忍冬心中一顫,連忙跪下道,低頭不敢再看陳心悠。
陳心悠點了點頭,能否做到還要看她自己了。
不一會兒,春英就領著陳嬤嬤走了進來,后者手中還捧著本冊子。陳嬤嬤繞過門口的屏風,一抬頭就看見半倚在紅漆牡丹秀春茶幾上的陳心悠,靠著大紅緞錦的背子,眼眸微睜,像在等她似的。
“奴婢見過大小姐。”陳嬤嬤福了福身,直接開口:“奴婢奉大小姐之命,去查了各個院的賬簿,錄了那些丫鬟婆子的罪證,等大小姐定奪。”說完,雙手恭謹的捧上冊子。
陳心悠睜開眼眸看向她,寂靜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驚訝:看來這陳嬤嬤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不簡單啊。
“陳嬤嬤辛苦了,忍冬,賜座。”
“謝過大小姐,這是奴婢的職責,”陳嬤嬤低下了頭,推辭道。
陳心悠微微一笑,看向陳嬤嬤,未出一詞。
屋子里一靜,忍冬笑著道:“大小姐體諒陳嬤嬤,寬待咱下人,是我們的福氣呢。您說是不是啊!”說著,就把一個繡凳搬在了她身后。
陳嬤嬤飛快地掃了陳心悠,見其眼神沒有波瀾,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她,心中一緊:忍冬的話是在告戒自己,大小姐現在是侯府的主人,是她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不能違背。
“忍冬姑娘說的是,大小姐體諒咱下人,是做奴才的福氣。”陳嬤嬤笑著坐了下去。忍冬笑著點了點頭,又走回了陳心悠身邊。
陳心悠拿起冊子,慢慢地看了起來,一頁一頁翻著,眼神依舊毫無波瀾,仿佛早有預料一樣,只是眼眸深處寒意越來越重:看來母親以前真是太縱容這幫奴才了。
陳嬤嬤見陳心悠只顧看策,不發一言,她躊躇道:“陳大管家在外門候著呢。想見見大小姐,看大小姐有何吩咐。”
“哦,是嗎。”陳心悠抬頭,眉毛一挑,有些驚訝:這陳大管家是府中的老人,給安華侯府當了幾十年的差,原主父親看他做事有功,就脫了他一家奴籍,讓他一家成了平民,繼續給侯府當差。現如今,陳心悠還沒想好如何收下他,他卻自己來了。
陳心悠看向陳嬤嬤,眼神微凝,好奇道:“記得母親說過,這幾年鋪子生意似乎不太好,我想知道為什么。”
“奴婢一定把話帶到。”陳嬤嬤站起身來,低下頭,躬身道。
“三日后,我要知道原因,并且把所有鋪子的掌柜叫來,侯府所有人都要到,無有例外。”
陳嬤嬤面色一凜:這是要算賬了嗎。
“夜深了,嬤嬤也辛苦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忍冬代我送一送嬤嬤。”陳心悠掃過陳嬤嬤,看向忍冬,笑著道。
“大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告退了。”忍冬陪著陳嬤嬤出了暖閣。陳心悠待她們走后,直接站起了身,吩咐道:“把冊子收好,休息吧。”徑直朝內室走去,苦惱道:第一天,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好,自己有認床的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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