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卿卿困在朱銘昭懷里,身與心都十分難受。朱銘昭除夕夜裝醉,一定是有所圖謀,她不該當(dāng)面戳破的。悔不當(dāng)初,倪卿卿提高了音量,佯裝慌張道:“世子爺,你醉糊涂了么,所以饑不擇食。我可是倪卿卿啊,你一向嫌棄得緊,被你退婚的那位。”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陪著他演戲。可惡的男人,她剛才明明都走掉了,為何他非要拉她入局。
朱銘昭邪肆笑著,用大手搓揉著倪卿卿的臉,像搓揉面團(tuán)一般,醉醺醺地道:“是比以前漂亮了些。”
“漂亮么?”倪卿卿費(fèi)了半天勁兒,才將自己的臉,從朱銘昭手底下拯救出來,不悅道,“你說我漂亮,那我問你,我與齊郡主,誰漂亮?”
“你漂亮。”朱銘昭吐著酒氣回答。
“那我與李茜菱,誰漂亮?”倪卿卿又問。
“你漂亮。”朱銘昭立刻給出答案。
倪卿卿心底隱隱有些開心,又問:“我與廖茵茵,誰更漂亮?”
“你漂亮。”朱銘昭幾乎沒有猶豫。
倪卿卿心里有些得意,這一年她把自己打理得很好,于是忍不住又問:“我與柳悠鈺,誰更漂亮?”
朱銘昭望著倪卿卿,無聲嗤笑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道:“你漂亮。”
倪卿卿悄悄瞪他一眼,道:“想不到世子爺喝醉時(shí),也會(huì)花言巧語地哄人開心。”
朱銘昭醉意十足地蠻橫道:“本世子說誰最漂亮,誰就最漂亮!”
“對(duì)對(duì)對(duì),世子說的都有對(duì)!”倪卿卿不與他較真,忍著后背陣陣的疼痛,又嘴快道,“那柳悠鈺與王妃......”話說到這里,倪卿卿趕緊打住。此刻她猛然記起,除夕夜似乎是朱銘昭母妃的忌日。還好她話收得快,沒有往槍口上撞。
朱銘昭卻已經(jīng)聽得清楚,仿佛真是個(gè)醉鬼般,激動(dòng)嚷道:“自然是母妃最漂亮,普天之下,還有誰比母妃更漂亮!”聲音那般響亮,都蓋過了鉆進(jìn)屋里的煙火聲。
“是是是,天底下王妃最漂亮!”倪卿卿捂著耳朵,趕緊點(diǎn)頭認(rèn)同,道,“十個(gè)柳悠鈺加起來,都抵不上王妃一根頭發(fā)絲。”
朱銘昭滿意笑了笑,親昵地?fù)е咔淝洌皖亹偵氐溃骸澳稿昂芟矚g你。”
“是嗎?”倪卿卿裝模作樣地遺憾道,“可惜我失憶了,王妃的音容笑貌,我是一點(diǎn)都記不得。”
“記不得也無妨,”朱銘昭溫柔地笑著,“你找不著母妃,母妃也會(huì)來找你的。”
“世子爺,您這話什么意思?”沒來由的,倪卿卿心里又開始緊張。這朱銘昭怕是一只笑面狐貍,她還是習(xí)慣這廝不茍言笑的樣子。
朱銘昭伸出手,在倪卿卿脆弱的脖頸比了比,溫柔又認(rèn)真地道:“母妃經(jīng)常托夢(mèng),說她在底下孤單。本世子經(jīng)常在想,是不是要將你送過去,讓你給母妃陪葬。”
“陪葬?!”倪卿卿尖叫,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用懷疑,暴虐如朱銘昭,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做得到。而且看朱銘昭說話的語氣和神態(tài),讓她陪葬這一念頭,一定出現(xiàn)過不止一次。“世子,您怕是真的醉了吧?”倪卿卿一邊說著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往朱銘昭懷抱外面鉆。
朱銘昭半真半假地道:“母妃很寂寞,你先下去陪她一程,本世子百年后,再來與你們相聚。”
倪卿卿心跳如鼓,顫聲道:“沒名沒分,我死了也是孤魂野鬼,伺候不了王妃的。”
朱銘昭一把撈回快要溜下床的倪卿卿,醉熏熏地哄道:“不妨事的,你死后,本世子會(huì)偷偷給你立個(gè)牌位。上面就寫,愛妃倪氏。怎么樣,做本世子的愛妃,可歡喜?”
“歡喜你個(gè)頭啊!”倪卿卿入了戲,大罵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給我皇后做,我也不做陪葬這買賣!”
“愛妃這話就有些不對(duì)了,好些女人哪怕是舍了性命,也要懇求本世子一親芳澤的。”
“我跟外面那些妖艷女子不一樣!”倪卿卿大吼,忍不住用腳去踹這裝瘋賣傻的狗屁世子,邊踹邊怒吼道,“要陪葬找齊郡主,她喜歡你,喜歡到為你放毒蟲蛇蟻!世子,你去珍惜眼前人,甘愿去服侍王妃的一抓一大把,你去找她們吧,她們排著隊(duì)在等你!”
朱銘昭禁錮住倪卿卿的細(xì)胳膊細(xì)腿,認(rèn)真道:“但母妃最喜歡的是你。”
倪卿卿悄悄握了腰間的銀針在手里,軟下聲氣,道:“紅衣女子們都說,世子身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好多人愿意做風(fēng)流鬼呢,世子你莫要饑不擇食,你看看我容貌有損,是沒資格服侍服侍王妃的。”
朱銘昭指腹劃過她臉上的疤,略微思索了一陣,道:“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天天,漸漸變成了這張花容月貌的臉,只是這條疤,可惜了。”
“是可惜了,是可惜了。”倪卿卿嘴上嘆息著,心里卻無比感激臉上這條疤,讓她接連逃過了危難。
“那好吧......”朱銘昭重重嘆口氣。
這意思是不讓她陪葬了吧!倪卿卿悄悄松了一口氣。
“就等你疤好之后,再去給母妃陪葬吧。”
倪卿卿嚇得著實(shí)不清,早已分不清這是戲里還是戲外,一時(shí)間連尊卑也忘了,只能湊到朱銘昭耳邊,試探著問:“朱銘昭,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哪有要?dú)⑷耍提前通知日期的?但很有些特務(wù)頭子變態(tài)得很,是喜歡提前把死期告訴獵殺對(duì)象,從而享受獵殺對(duì)象擔(dān)驚受怕的過程。
朱銘昭包裹住倪卿卿握針的手,低聲道:“你說呢?”
“變態(tài)!大變態(tài)!你把我放開,你把我放開!你這混賬東西,我要跟你同歸于盡。”倪卿卿掙扎大嚷,恐懼發(fā)自肺腑,爆發(fā)出驚人的演技,拼命叫喚得情真意切,整個(gè)院子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若是他存了心,要把她拿去陪葬,就算是太子也防不住他暗下毒手。為了以防萬一,她臉上保命的傷疤,還是先留著才好!
朱銘昭很滿意倪卿卿此刻的表現(xiàn),等她叫喚得嗓子都啞了,才在她耳邊低聲道:“手上的針可以用了,控制好力度,別讓本世子真的昏迷過去。不然,本世子可以讓整個(gè)倪府為母妃陪葬,包括蛋殼那只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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