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驚嚇那日,暗衛(wèi)在你房間里排查,發(fā)現(xiàn)了這個。”朱銘昭五指發(fā)力,捏斷了成對的玉簪,面無表情地道:“你的心一直在孟二那里,還好本世子也不是太在乎,本世子要的,一直都是你這個人。至于世子妃的位置,你再也別奢望。”
倪卿卿望著被折斷的念想,心里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平靜出聲道:“憑什么我跟你的關(guān)系,說斷的是你,說繼續(xù)的也是你。就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所以我就只能由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我從來都不想與你有太多牽連,不想做你的妻,更不想做你的妾,是你強拉我進的這段關(guān)系。”
“你從沒對我動過心?”朱銘昭再度捏碎了玉簪。
“捫心自問,有那么一點點,但你從來都只肯納不肯娶,那一點點也沒了。”
“我與孟二同時掉下山崖,你選誰?”
“你能如實告知選廖茵茵,我也能如實告知,我選擇救孟二。”
“好,很好。”朱銘昭將折斷的玉簪扔到地上,捏緊了她的手腕,拔下她頭上珠釵扔得老遠,踹飛了撲過來的蛋殼,怒極反笑道,“看來我們都喜歡明知故問。沒關(guān)系,你先做了我的妾室,回頭我再將你轉(zhuǎn)贈給他。”
倪卿卿也不想去反抗,反抗了也自討苦吃,身為獵物,大概早晚會有這么一天。早些來還早些厭倦,她也好早些解脫。
心中有著實有些苦,眼淚也不爭氣的往下掉,倪卿卿不得不拿出阿叩精神來自我調(diào)解。外面都在傳她早已玷污了朱銘昭,玷污就玷污吧,想來能玷污到朱銘昭,也是極為出息的一件事。不是哪位哲人說過,生活就像叉叉叉,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不過朱銘昭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哪里有半分享受在里面。
眼淚就掉得更厲害了。這糟糕的世道,有時候真讓人絕望!
朱銘昭看身下人一臉淚痕,逐漸將動作放柔了些。
靈丹沖進屋子,抓起一把剪子,就遠遠地對準了朱銘昭。
靈丹全身都害怕得發(fā)抖,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世子不得無禮,我家姑娘跟孟二清清白白!姑娘早就不想孟二了,姑娘最近想的都是世子你。”
朱銘昭掀被子遮住木頭一樣的倪卿卿,怒聲道:“滾出去!”
靈丹嚇得跌坐在地,雙手撐著地板,抖著嗓子道:“世子爺,我家姑娘也念著你呢!昨天晚上姑娘還念叨著,說世子爺怎么還沒把醫(yī)書轉(zhuǎn)交給太子。春光這么好,姑娘說山間的野花開了,還要牽著.......手,還要與世子一同去看呢。”
倪卿卿仰頭,木木望著紗帳的頂端,心里很是感激,能舍命沖進來阻止,靈丹這丫頭比她原以為的,還要勇敢。
“看我!”朱銘昭捏著她的下巴命令。“你喜歡山花,喜歡花花草草,以后我就在山間蓋一間宅子,讓你住在那里,不被外人打擾。”
倪卿卿轉(zhuǎn)動了眼珠望向了他,還伸出手去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他明媚笑了笑。
朱銘昭有些歡喜,有些失神。這丫頭不知不覺間,竟變得如此美麗。俯下身去,朱銘昭動情地去親吻她白皙的脖頸。
倪卿卿偏著頭忍受,忽然五指成爪,尖尖的指甲,劃破水嫩的臉蛋,流下五道鮮紅的血跡。
“朱銘昭,你抬頭看看。”
本來她也不想弄得如此血腥的,但自尊心作祟,她也只能在更糟糕之前,出此下策。
總的來說,她還算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說把自己丑死,就把自己丑死。
又從美人兒變成了丑八怪,朱銘昭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吧。
“你是想死!”朱銘昭暴怒至極,雙拳轟然砸下,砸塌了雕花的檀木床榻。
臉上五道血痕還在淌血,倪卿卿滿不在乎地閉上了眼睛。做回丑八怪也不錯,壞了朱銘昭的興致,拿面紗一遮,又能過回以前自在的生活。
朱銘昭掀被起身,望著一身青紫一臉血水的倪卿卿,又是懊惱又是氣憤,咒罵之后,脫了自己身上的長袍給她套在了身上,抱著她飛過兩道院墻,去到了自己院子。“別想這么算了,你我走著瞧!”
倪卿卿反倒笑了起來:“你再強迫一次,我就把自己吃到一百八十斤。臉蛋身材都毀掉,你也看到了,人被逼急了,是會發(fā)瘋的。”
“你這小瘋子是個烈性的,我之前倒是看走了眼。”朱銘昭笑得嗜血,“除夕晚上抓的刺客,熬不住酷刑,大半都瘋了,瘋魔之后,我才把他們挨個殺掉。你要是再發(fā)瘋,我也會把你送到地牢,讓你嘗遍了酷刑,再把你處理掉。”
倪卿卿身子縮了縮,她發(fā)不發(fā)瘋看心情,若不是被逼急了,她如何會自毀容貌。
藥部的人得了指令,來給倪卿卿處理臉上的傷。身為醫(yī)者的倪卿卿,這回到是乖乖當了個患者,很是配合的讓一個嘴唇烏青的女子為她治療。
抹了藥膏,包了紗布,倪卿卿的小臉,被裹成了一個大白粽子,蹦跳到鏡子旁邊,自己望著鏡子里的造型,都有些好笑。
“還能蹦一蹦,還能笑得出來。”朱銘昭瞪她。
只露了額頭和眼睛在外的倪卿卿,又對著鏡子笑了笑。逃過一劫,自然是要笑的。
“何時能復原?”朱銘昭問那面容青紫的女子。
“倪姑娘將指間力度掌握得極好,傷口雖長,但也不深。若早晚堅持抹藥,明年這個時候,新的五道抓傷就能恢復如初。”
“算計得不錯,十八歲之前,倒是能有一張好臉。”朱銘昭握緊拳,笑著贊揚了倪卿卿。倪卿卿虛心接受贊揚,畢竟是自己的臉,挖深了也疼。
面容青紫的女子不常見主子笑,笑也是在殺人之后,只覺得主子突如其來的這一笑耀如日月,太過晃眼,不敢多做停留,便行禮退下。
“山花開了。”朱銘昭又道。
“嗯。”倪卿卿對著鏡子按了按臉上的紗布,這會兒方覺得傷口又癢又疼。早知道就挖三道血痕了,當時還是考慮得不夠周詳。
“靈丹那憨丫頭說,你想牽著本世子一起去看?”
“.......其實沒有世子什么關(guān)系,我的原話是,要牽著蛋殼那只狗子,一起去看這爛漫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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