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二爺,便是譚氏的親哥哥。
如今譚家當家做主的,是譚家大爺,不過,譚二爺向來是個渾不吝的,這些年,有失身分的事兒,可是沒少干。
余笙也是這次回京之后,才讓人去將人物譜給查出來的。
但凡是跟顧家有一點點聯系的,她自是一個都不能放過,全都得查清楚了。
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覺得不舒服。
要說這位譚二爺,余笙對他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感的。
從未見過。
只是她命人收集上來的消息上,就沒有一句是說譚二爺好的。
“人現在在哪兒?”
“在前廳,二爺現在還沒有下衙,夫人和大公子都在前廳呢。”
余笙點點頭,有顧明德在,倒是省了一些麻煩。
只是大哥這人過于君子,對付譚二爺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怕是有些力不從心。
可余笙只是一個晚輩,又是小姑娘,她出去也不太好。
想了想,便將紫蘇招過來,低頭吩咐了幾句。
老夫人這會兒正在永壽堂歇著,自這次護國寺之行后,她的氣色便一直不太好。
余氏因著與譚氏的這層關系,也一直在自責。
雖然老夫人不曾怪她,可她總覺得是因著自己才連累了老夫人。
如今夫君在外,自己身為兒媳不僅未能讓家宅安寧,反而還差點兒就害了老夫人,余氏如何能心安?
這會兒聽到譚家人上門了,自然就更是萬分小心了。
余笙到永壽堂請安時,曾氏和顧明云都在。
“九妹妹今日的氣色不錯呀,這件衣裳也更襯你的膚色。”
余笙微微笑了,看到老夫人朝她招手,立馬就湊了過去,“祖母。”
“你這丫頭怎么過來了?這一路是走過來的?”
看著她的臉色還算不錯,只是看她略微有些喘,老夫人皺眉,“怎么不坐頂轎子過來?你瞧瞧這累的。”
海棠院是為了給余笙養病特意準備的,位置略偏,也就是為了圖一個清靜。
所以,離著永壽堂實在算不得多近。
“沒事的。如今有藥神醫幫著調理身體,孫女已經好多了。”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眼底的憂色卻是未見減緩分毫。
她的手仍然是冰冰的。
可是放眼整個屋子,整個顧府,穿的最多的,也就是她了。
偏偏這孩子體寒,這么多年了,也未見好。
“祖母,之前害您受驚了,白芷給您開的安神藥,可都有按時吃著?”
“吃了吃了。”老夫人最是心疼這個孫女,聽她關切自己,這臉上笑得都快開出一朵花來了。
曾氏見這里有人陪著,說了兩句話之后,便去了前廳。
只有大嫂一個人,她還真有些不放心。
這位譚二爺,當年也是來顧府鬧過的。
還是因為他的那個妹妹的事,不過,時隔多年,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有膽量再來鬧。
也不想想,兩家現在都是什么樣的關系了。
曾氏到前廳外,未曾進門就聽到了男人的嚷嚷聲。
“呵,你如今是將軍夫人了,身上有誥命了,所以就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是吧?”
“譚二老爺說話還當注意些,我與你的確也沒有什么親緣關系,便是鬧到了官府去,你又能奈我何?”
譚二爺呿了一聲,“怎么著?這是瞧不起我是一個庶出的身分了是吧?我告訴你,我自小在母親膝下長大,她是我的嫡母,按親戚關系,我就是你的表哥,你說不認就不認了?”
這囂張的態度,著實令人不喜。
曾氏正要進門,就聽到了顧明德出聲。
“譚二老爺若是來鬧事的,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有事說事,若是無事,那便請回。我堂堂顧家,斷不會因著起子潑皮無賴而無可奈何的!”
這話說地硬氣!
曾氏心底高興,手在衣袖里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喲,你是顧明樓吧?怎么連聲舅舅也不叫了?”
余氏氣極反笑,連來人是誰都沒弄明白就想著擺長輩的譜了?
當真是臉大。
“管家!”顧明德最是不屑這種潑皮,當即沉下臉來,便喚人。
管家應聲而入,身后還跟了幾個護院,“是,大公子。”
“將人叉出去,以后這等無賴,莫要再讓他來擾主子清靜。”
“是,大公子。”
譚二爺神色一慌,看他們要來真的,立馬就開始大喊大叫了,“你這個后生,怎地如此無理?我是你們將軍夫人的表兄,你怎么能這般不講規矩?”
“將他的嘴堵了,直接打二十棍子扔出去。再敢亂嚼舌根,直接送到府衙治罪!”
“是,大公子。”
余氏微微犯愁,又將身邊的人喚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曾氏看到人被拖了出去,這才笑著進來,“我還擔心大嫂應付不來呢,明德剛才倒是硬氣,不錯。”
“這等無賴,無需給他們臉面。”
顧明德說完,又看向了余氏,“大伯母無需擔心,諒他也不敢再亂說話。”
顧明德知道,她是擔心譚二爺從這里出去之后再亂嚷嚷,壞了顧府的名聲。
“唉,說來說去,都是一筆糊涂帳。我讓人去通知了劉府,希望劉大人看在曾經夫妻一場的份兒上,把這個譚二爺給弄走吧。”
曾氏則是微愣了一下,“他定然會處理的。此事原本就是他們無理在先,大嫂不必憂心,母親和余笙都在后頭等著呢,咱們先過去吧。”
再說那位譚二爺被打了二十棍子之后,直接就被攆了出去。
很快,劉遠就帶人過來了。
不管怎么說,也曾經是他的舅舅,劉遠還是讓人將他扶上了一輛馬車,自己未曾親自露面。
出了京城,劉遠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扔下去!”
譚二爺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有人拽住了自己,然后眼前一花,渾身疼痛不已,啪地一聲,已經真地被人扔到了地上。
譚二爺疼地直哎喲,“你這個混帳王八糕子,你敢這么對老子,你是活膩了不成?我可是你舅舅!”
劉遠冷哼,“你是劉硯的舅舅。”
譚二爺一愣,立馬想起來妹妹已經被休了,再不是劉府的主母。
“你這個小混蛋,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現在才知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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