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都四月，日光明媚，春意已濃。
郁郁蔥蔥的草地，高聳挺拔的樹木，蔚藍的天空，悅耳的鳥鳴，芬芳的花香借著春風吹入屋內。
司玉衍站在床榻前，托著下巴，頗為苦惱看著上面擺放著兩件衣袍，一件水色、一件赤紅……
他很不喜歡與素衣吵架的感覺，尤其，是他有錯在先。
第一次見她時，她眼中的光芒，他還想再見一次……奈何，他對著這兩件衣袍，已經一盞茶的功夫了，還是沒看出來，這兩件，哪件更吸引人……或者說，更吸引她？
“王爺，水色的衣袍，更襯現在的季節。”
婢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聽著耳熟，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到了一個低垂的腦袋和紅透的耳垂。
“知道了，你下去吧！”司玉衍拿起水色衣袍，配了一條墨色腰帶，看著銅鏡中，微微扭曲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馬車停到了邢府門口，司玉衍撫了撫胸口，整了整衣襟兒，才拿著錦盒下車。
“恭迎王爺！”劉為從躬身行禮，頗為不解他為何午時剛過就來了？
“恩！”司玉衍向內走，越靠近寢堂，越是緊張，手心全是汗，錦盒在手中微微前后滑動。
素衣正在給搖煙講自己想要的衣袍，聽見門響，回頭見是司玉衍，便下意識看了眼窗外……
他今日為何會來的這么早？
前兩次，他都是酉時來、戌時去，簡單粗暴、干脆利落。
“搖煙給王爺請安！”她躬身行禮，拿起桌上的紙張往外走，她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娘子要的衣衫，制作繁瑣、花樣新穎，若要成衣，少則三月，多則半年。
陽光透過窗欞打入室內，兩人隔著光束對望，司玉衍如愿的從素衣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光芒……
“我……上次是我不對，不該如此說你，也不該摘了你的面具！”
司玉衍將錦盒放在桌上，沒有注意到素衣在聽到他說’面具’二字時，身體一瞬間的僵硬。
“你是在為三個月前的事……道歉？”素衣歪著頭看他，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不打算那么輕松的原諒他。
“呃……”司玉衍尷尬的抿了抿唇，“所以，我帶來了翠濤，當做賠罪！”他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笑的有些僵硬，嘴邊的梨渦被硬性加深。
“酒？”素衣挑了挑眉，“你不會告訴我，這是給我喝的吧！”
她現在忌酒，連自己釀的酒都不能喝！
“這不是給你喝的！”他一手拿著酒，一手抱著她，大踏步的往床榻方向走去。
素衣感受著腰間他有力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緩緩的合上雙眼……
他在恢復，而且恢復的很好……
真好！
素衣被輕柔的放在床上，司玉衍跨在她身上，眼眸似燃了火，晶亮、晶亮的晃人眼。
他伸手解開自己的衣帶，一件件緩慢而帶有韻律的脫掉自己的衣衫，眼睛一瞬也不曾離開她的臉、她的眼，見她如癡如幻的伸出手，輕輕搭在自己的鎖骨上，微涼的觸感讓他精神一震。
手指流連往返，緩緩而下，來到他胸前一線，調皮的一點、一點的往下……
司玉衍忽覺口干，一把拉起素衣，讓她跨坐在他身上，霸道而猛烈的汲取她口中的津澤，手腳利落的脫下她的衣衫……額頭抵著她的，呼吸粗重，熱氣噴了她一臉。
素衣朦朧間，感覺頸窩兒一涼，下意識一縮……
“別動！”他吮著她的鎖骨，小口、小口的喝著翠濤，醇香的酒合著她細膩的肌膚，讓他欲罷不能，將她頸窩兒舔舐個干凈。
世上皆好公平！
司玉衍也不例外。
他拿起酒瓶，將另一側頸窩兒也斟滿，午后微亮的光線下，蕩漾著誘人的光澤。
他似有些難耐，大口的咬上去，素衣吃痛的動了一下，翠濤順流而下，他也急忙追上去，將那片柔軟含入口中……
待翠濤流盡，他不忍美酒空付，一點點、一點點的吸吮而上，將美酒飲空……雪膩酥香，令人回味！
露華濕破胭脂體，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間蝶戀一團春，兩人不覺天以晚，猶自沉迷蝶戀花。
搖煙輕輕敲門，見里面沒有動靜，紅著臉，側耳貼在門上聽了聽……
“你干什么呢？”劉二在她耳邊輕問了一聲。
搖煙揮手甩過去一排針，逼的劉二一退、再退……
“你干什么！！！”劉二怒吼一聲，震得院中梨樹搖晃，落下瓣瓣雪白。
“何人在外喧嘩？”司玉衍壓低著嗓音，氣勢卻無半分減免。
他雙手覆著素衣的耳朵，見她皺眉，便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直到她面露微笑，才掖了被子，從床榻上下來，穿著中衣出去了。
“見過王爺！”
“見過王爺！”
兩人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彼此瞪視了一眼……
“何事喧嘩？”
“稟王爺，我見已經到了掌燈時分，想要為您掌燈、打水、布置晚飯……”搖煙轉頭瞪著劉二，“可劉二突然在我耳邊說話，我下意識防備攻擊，他就吼了一句。”
劉一、劉二原是先生的護院，與先生一起進的王府，對先生也是死心塌地……劉二留在娘子身邊，就是先生最敏銳的眼線！
她必須借著王爺的手，將他趕出內宅，方可幫助娘子混淆先生的視聽。
“內宅之中，豈容男子在近前？”司玉衍皺了皺眉，“你回先生身邊吧！這里有搖煙在，即可！”
他轉身回了寢堂，見素衣也起身，懵懵的抱著被子，似賴床的孩子。
“可是被吵醒了？”司玉衍走到她身邊，將中衣拿起，給她套上。
她身上極瘦，胸骨突出，肋骨肉眼可見，腰肢纖細若豆蔻女子……她比上月更瘦了！
“嗯！”素衣帶著濃重的鼻音，有些愛嬌的靠在他懷里，享受難得的靜謐溫存。
搖煙將水打好，替換的衣服放在了浴桶旁的矮凳上，便退了出去。
司玉衍抱著素衣到屏風后，伸手幫她解開衣帶，將她抱入浴桶之中，燭光的映照下，熱水的烘托中，她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的手纖弱無骨，搭在他的肩膀上，燭影暗，照著半截手臂暖玉生煙，臂上水珠兒輕顫，他一遍遍的幫她更新……
“一會兒晚飯來了，你吃兩碗！”多吃飯，才能多長肉！
他此刻多少能理解，哥哥為什么見他胖些了，面容那么欣慰？
在司玉衍’關愛’的監視下，素衣勉強吃下一碗半，還緊抿著嘴唇，壓抑著時刻想吐的喉嚨……
她現在吃什么，都如同嚼蠟，若不是還要堅持到十月，她寧愿餓死自己！
不！
她會直接了斷自己……
那樣，痛苦最小！
－－－－－－題外話－－－－－－
肉……湯！
希望不會被河蟹，你們也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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