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閣內。
霄廣突如地降臨,讓閣內慌亂了一陣。
久不相見的明萱,明顯消瘦的一圈,濃麗的面容顯出憔悴,眼卻顯得更大,在原本的奕奕神采中,透出無助之象。
霄廣心頭一動,突然又皺眉:“你這里的暖閣一向最暖,現在怎么這般清寒?”
再看一眼爐中冒出的渾濁煙霧,眉心鎖得更緊。
明萱急忙柔聲解釋:“臣妾戴罪之身,原不是躲在這里享福的。故而,內屬這樣做,臣妾覺得并無不妥。”
霄廣寒聲問:“是內屬做的?給你拿這些燒不暖的炭?”
明萱剛要回答,宋公公已小心翼翼地稟告:“回君上,自洛嬪住進弱水閣之后,內屬里最好的炭,以及壁毯屏風,最好的御寒物,都被送進弱水閣。因洛嬪身子虛,需要這些東西。”
霄廣忍不住冷笑:“她倒動作快!孤還沒開口,她已自己先做了主!”
明萱疑惑地問:“君上?”
霄廣目露煩躁,搖頭狠聲道:“她一個人,用得掉那么多好東西?內屬也是越來越不像話,見風使舵,欺軟怕硬!”
明萱立刻跪地,雙目盈盈,已然含淚,哽咽道:“君上,臣妾自知先前犯了大錯,罪無可恕。君上念及舊情,不懲罰臣妾,臣妾日夜感念君上的恩德,只悔恨自己卑微之軀,不配為君上祈福。君上今日駕臨,臣妾不但不能為君上分憂,反而更令君上煩惱。臣妾無顏茍活,懇請君上賜臣妾死罪!”
霄廣的目光狠狠一晃,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無助麗人,半晌,沉聲說:“你起來,孤即使煩惱,也不是因為你。”
說完,又對宋公公吩咐:“去跟內屬說,這半月當值的人,都罰奉半年。昭明閣的東西,你明日親自去領,再送過來。”
明萱哪里還忍得住,嚶嚶哭出聲來,又伏拜在地,道一聲“君上”,卻泣不成聲。
待內室只剩霄廣和明萱二人,明萱又服侍霄廣更衣,霄廣方陰沉一張臉,問:“明萱,你老實告訴孤,那日梅園里發生的事,也就是峻兒闖的那番禍,究竟是怎么個經過?”
明萱嚇得臉色一白,立刻跪地,驚慌地說:“君上,臣妾已知錯,臣妾再也不敢了......”
霄廣一把將她揪起來,低吼道:“這里只有孤,你還不放心?動不動就下跪,你是孤的妻,又不是孤的犯人!”
明萱激動一陣,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小聲說:“君上,臣妾發誓,那日君上離開昭明閣之后,臣妾又去詢問了一遍峻兒。峻兒一口咬定,他說的全是真話。君上,峻兒是您的兒子,您最了解他,哪怕他不及大公子卓越,但為人還是老實的......”
“別跟孤提那個不肖子!”霄廣猛然一聲呵斥,嚇得明萱又要下跪,卻被霄廣及時揪住。
霄廣黑著臉解釋:“你不要誤會,孤說的不肖子,不是說峻兒!”
明萱含淚道:“君上,那件事早已過去。只要君上不再生氣,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臣妾縱然是死......”
霄廣寒聲打斷:“別動不動就是死。孤說過,你是孤的妻,是峻兒的母親!你死了峻兒怎么辦?”
明萱泣不成聲。
霄廣風雷凜冽的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果然是串通一氣啊!當時他絲毫沒懷疑過夜來與霄梓翼,故而當夜來從昏迷中醒來,說的話與霄梓翼那幾人一模一樣時,他便毫不猶豫地相信了他們。
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啊!
明萱縮在霄廣胸口,顫巍巍地說:“峻兒說,那日他去梅園游玩,突然聽見假山后有窸窣響動,好奇之下,便去一探究竟。過去之后,卻只發現洛嬪站在那里,神色還有些慌張,衣衫頭發也被風吹得亂。峻兒剛要詢問,四公子就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與峻兒發生一通爭吵,之后大公主也來了。再發生的事,就與峻兒先前的描述一樣。”
霄廣的面色已幾近鐵青!
明萱畏懼地問:“君上這是怎么了?君上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霄廣冷笑著低吟;“神色慌張?衣衫頭發被風吹得亂?呵,呵呵......無怪當時翼兒能及時出現,射死那大黑犬。原來他早就在那里......”
明萱茫然。
驀地,霄廣又是一怔,沉吟道:“凌兒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凌兒來得及時,莫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清瑤一早就知道?還為他們掩護?”
明萱疑惑地喚道:“君上?君上在說什么?”
霄廣卻不再出聲,斂眉沉思。
良久,突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看向明萱,問:“你可還記得,孤當時說,往夏國送質子的事?”
明萱一怔,立刻變得又疑惑又恐懼。
霄廣卻問:“你說,若將翼兒送過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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