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楚繁月親口說出茍且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和她的關系，足見楚繁月積怨多深。

    “那又如何？還不是你主動爬了本宮的床來伺候本宮？別說的你自己有多無辜。”皇后不在乎楚繁月的冷淡，倒不如說楚繁月越是冷淡，越能引起她的征服欲來，“是你先妥協的。”

    楚繁月聞著皇后身上的香粉氣，果然清荷郡主身上的氣味來自皇后：“你不怕父皇？”

    “他？他有什么可怕的。沒有本宮，他什么都不是。”一絲厭惡之情從皇后眉目中流露。

    楚繁月一時間有些頭昏腦脹，這次謝老的藥維持的時間比他預料之中的還要短。這也說明，他體內的毒素又增多了。

    明明他已經十分留心飲食，還是這樣。

    “很難受嗎？”皇后已然沒有在人前的端莊，她撫摸著楚繁月的俊臉，“真是可憐。要是太子妃有辦法解毒，也不會直到現在還頂著一副破敗的身子了。七殿下，你站錯了隊了。”

    楚繁月身體搖搖欲墜，說不出來的難受。

    “太子妃很快就會死。”皇后輕輕在楚繁月耳邊吹氣，“本來她還能多活一陣子。可惜了，她把藥都用在了你這個姘頭身上。”

    “你做了什么？”楚繁月語氣中已經帶了怒意。他不介意皇后如何對他，但是蕭靜姝必須活著。那是他的救贖，他不會眼看著她死。

    皇后低聲在楚繁月耳邊說了兩句話，隨后她朝著內殿走去，她聲音慵懶：“想知道剩下的，你就進來。伺候好了本宮，本宮就告訴你。”

    楚繁月沒多想就往里走，直到他被一塊兒小石子打中了穴道，他才不得已停住了腳步。

    暗衛把楚繁月抱走，一個和楚繁月一模一樣的男子便代替楚繁月出現在皇后的寢殿內。

    明月樓的分樓內，花尊飲著酒笑道：“既然站在咱們主子這一邊，我們就不會送你進虎口。要不然，也顯得咱們主子太無情了。”

    楚繁月被暗衛帶走后，沒有被送回太子府，楚繁約察覺到了不妥，但是當他看到花尊的時候，也是難免震驚了一下。

    “七殿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之中。并不難猜測你的行動。”花尊依舊扮著艷麗的女裝，狹長的眉梢高挑著。

    為了遮掩喉結，他的衣服領口極高，原本就身形修長的他此刻懷抱著一位年輕女子。

    花尊見楚繁月并未表露出不滿，很是滿意的笑了笑，他接過女子到的美酒，道：“您運氣好，被夫人另眼相待。即使為了夫人高興，您也不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事。”

    楚繁月攏著衣襟，明月樓雖然也做著皮肉交易，但是在青樓楚館里也算風雅的一個。

    這處的氣味雖然也有著脂粉香，但是比起皇后那處的不知道讓他舒服多少。

    “請您過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我最近新得了一樣東西，希望七殿下辨一辨真偽。”花尊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扔到楚繁月手中。

    楚繁月正想著什么東西才能讓花尊需要他來分辨，打開之后，他愣住了。良久，楚繁月拿起錦盒里面色澤有些黯淡的發簪。

    “看來的確是宸妃娘娘的東西無疑了。”花尊起身道，“七殿下，隨我來一個地方吧。”

    宸妃，就是楚繁月的母妃。

    荒郊野嶺，花尊站在一具骸骨面前：“我覺得挪動遺體并不好，七殿下，可以自行辨認。”

    楚繁月仔細將尸骨上的泥土擦拭掉，然后他看了看尸體的左腿腿骨，道：“是母妃。”

    “這具尸骸在此至少八年了。”花尊將驗尸人的話轉述出來，“七殿下，如果我的人沒有調查錯，宸妃娘娘是在五年前離開的吧。”

    話說到這里，楚繁月還有什么聽不懂的。

    皇后真是想要利用他至死啊。

    “母妃，兒臣不孝。竟是認賊作母多年。”楚繁月滿目悲痛，跪在尸骸前，哽咽道。

    花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但也沒有什么憐憫的神色，他見多了生離死別之事。

    “何人？”一陣腳步聲入了花尊的耳，花尊一個眼神，原本服侍在他身邊的女子就追了上去。

    花尊拂袖道：“七殿下，宸妃娘娘的遺骸就交給我來安頓吧。此處不適合久留。”

    楚繁月還沒有被種種情緒沖昏了頭腦，他相信黎瓊觴的人，他們會安葬好了他的母妃。

    “七皇弟知道了事實，會成為對付皇后的一把利劍。雖然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鋒芒。”黎瓊觴和蕭靜姝談論此事的時候，頗為感嘆。

    “放手把皇后交給七皇弟去應付就可以了，我們需要應對的，是皇后身后的人。”蕭靜姝彼時剛剛練完了一支舞，她的臉紅撲撲的。

    “春汐和冬拂的下落，已經有目眉目了。花尊很快就會過去，她們會平安的。”黎瓊觴擦拭著蕭靜姝前額上的細汗，他知道蕭靜姝擔心。

    “怪我，如果我不瞞著大哥哥，她們就不會出事了。”蕭靜姝難掩自責，到底是她的人。

    黎瓊觴將手中溫茶遞給蕭靜姝：“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到事事盡在掌握。她二人回來后，好好補償一番就是。”

    蕭靜姝似乎被黎瓊觴安撫住了，再怎么自責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與其后悔，不如彌補。

    次日，黎瓊觴推辭了宮中諸事，帶著蕭靜姝出門去了遠郊游玩。

    “太子皇兄。”剛下馬車，黎瓊觴就看到了楚之琰，楚之琰似乎在這里呆了許久，“真巧。”

    “不巧。三皇弟不是離京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黎瓊觴開口道，“本宮只想和太子妃走走。”

    “臣弟提前回來了，聽說這處楓葉紅了，特意在這出落腳看看。”楚之琰黑衣如墨，上面以銀絲繡著蓮紋，“太子皇兄請便。”

    妍姬依舊笑盈盈的陪在楚之琰身邊，唯獨看向蕭靜姝的時候，她眸中隱有不悅。

    蕭靜姝這次沒有躲在黎瓊觴身后，她不甘示弱的瞪了瞪妍姬，這個女人真討厭啊。

    妍姬喜歡楚之琰，卻又勾引她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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