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戚……我將《天音殘卷》還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蕭靜姝哀求的說著,“我本不想殺你。”
鳳戚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腹中神經(jīng)性的絞痛起來,鳳戚下意識的皺眉:“你這又是什么把戲?鬼王已經(jīng)這么無聊了嗎?”
“鳳戚,鬼王又是誰?你在說什么?”蕭靜姝抬眼,眼波盈盈的說道,每一個舉動,都和曾經(jīng)的那人如此相似。不是刻意模仿的,而是骨子里面的帶的。
鳳戚瞇起眼:“你別動。”
鬼王未必不能強行喚回那人的魂魄。
幾番查探,鳳戚眉宇越皺越緊,這具身體內(nèi)的魂魄,似乎與這具身體有所不合。雖然被人巧妙的隱藏了,但也不妨礙他憑借昆侖劍發(fā)現(xiàn)端倪。
“好極了,鬼王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牌。”鳳戚拍拍手,他無意給蕭靜姝解釋現(xiàn)狀,他目前用的身體和最初的樣子有七分相似,這人心中有鬼,沒發(fā)現(xiàn)也正常。
蕭靜姝確定鳳戚神志一如鬼王所說的那般不慎清楚,她張望著四周,似乎想要尋找逃走的路。
“沒有用的,這四周都是我的人。”鳳戚道,“你逃不掉的。他把你親手送過來是什么意思呢?與我講和?”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蕭靜姝一步一步往門邊退去,顯然還沒有放棄逃離的打算,“你是不是病了?”
“你是想說我是不是瘋了吧。”鳳戚原本還帶有七分理智,如今與蕭靜姝對視時間久了,只剩下了四分,“你也沒必要聽懂,總之,你現(xiàn)在與我一樣了。”
都被拋棄了。
“你放開我。”被鳳戚扛起來的蕭靜姝十分抗拒,她掙扎著,“我們兩個早就不可能了。”
鳳戚將蕭靜姝扔到床上,臉上沒有一分憐惜:“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我二人絕無可能。”
無非就是,一見傾心。
“我以為,我能讓你放棄蕭氏。是我太高看自己。我活該被你所傷。”鳳戚脫掉外袍壓上蕭靜姝的雙手,“是我自作自受,可我就是不甘心。”
“你若真心不想救我,何必又讓那個女人拿著昆侖劍來尋我?昆侖劍上有蕭氏先祖設下的禁忌,非嫡系血脈而不能取。”鳳戚道,“不如你告訴我,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又怎么能夠取得昆侖劍?”
這就是當初鳳氏一族不強取的原因。
拿回來了,也用不了。
蕭靜姝心思轉的飛快,這事兒鬼王沒說過啊。他只是說鳳戚還惦念著她那位曾外祖母,提都沒提這件事。或許這是鬼王都不知道的內(nèi)情吧。
“你若無心我便休。”鳳戚道,“可你分明有心。”
“你明知道你我境地一樣。”蕭靜姝聲音低柔下去,她道,“我不殺你,就無法交差。但若親手殺了你,我也會難受的啊。盜取昆侖劍本就是叛族的罪過,我根本就沒有想要要踩著你去獲得家主的位置。”
“我知道,我知道的。”鳳戚道,所以他容忍了蕭氏,并不是因為他對那個庶女有心,而是因為她,“可你嫁人了。嫁給了鬼王,還為他生了個孩子。”
蕭靜姝頭疼。嫁人了是不假,但是嫁的不是鬼王。否則她也不會出生。至于那位為什么嫁人,她也不清楚啊。她決定不告訴鳳戚這件事。
鳳戚以為是鬼王,那就是鬼王好了。
“現(xiàn)在鬼王為了求死,竟然親自把你送了過來。你也沒嫁給比我好多少的人啊。”鳳戚說道,他逐漸失去理智,“當初我憐你才不碰你,早知你會……”
“你想讓我死嗎?”蕭靜姝平靜的問著。
“想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拉著你一起下地獄。”鳳戚眼中再也找不到半分理智,“陪我一起死吧。”
手腕幾乎被鳳戚捏碎,蕭靜姝皺眉,玩過頭了,跟一個瘋子可交流不出什么來:“鳳戚,你捏疼我了。”
噬心術的威力減弱了半分,鳳戚眼中又恢復了一絲清明,他放開手,手指挑著蕭靜姝的發(fā)絲,放在鼻尖輕嗅,他道:“現(xiàn)在喊疼是不是有些早?”
蕭靜姝陡然將指尖藏的一絲藥粉喂進鳳戚口中。
管家在外面等著抬人,卻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一夜沒有叫人進去。莫非這回的姑娘格外對主子的胃口?
鳳戚頭昏腦脹的從床上坐起身,隨意摸了摸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蹙眉,她人呢?去哪里了?
空氣中縱情的氣息雖然不濃,但也依舊殘留著些許氣味。他還沒到了會忘記昨夜發(fā)生什么事的地步。
“昆侖劍!”
鳳戚忽然醒悟過來,他急匆匆走下床,隨意套了件衣服,顧不得梳洗,便往回趕。
鬼王此時已經(jīng)拿到了昆侖劍。
“藏在這種地方,怪不得我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鬼王看著陰森森的鳳氏祠堂,朝著上面雕刻的的兩個人像拜了拜,“逍遙王,在下姑且借劍一用。”
鳳戚來時,鳳氏祠堂內(nèi)已經(jīng)沒有昆侖劍的蹤影。
鬼王將昆侖劍放置在一處布好的陣法里,蕭靜姝站在陣外看著,眼神游離,這把昆侖劍,她要帶走。
“安心,我用完了,會給你的。”鬼王說道,他從輪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陣法中心。
蕭靜姝望著鬼王的身影,這人,什么時候可以自己行動的呢?是從黎氏一族禁地出來后嗎?
蕭靜姝耳邊回蕩著鬼王的低語,那是她聽不懂的咒文,她看著一道微光從昆侖劍發(fā)出,直至那道光包裹了鬼王全身,讓她再也見不到鬼王的身影。
大陣持續(xù)了一天一夜,光芒才暗淡下來。
蕭靜姝踩在碎裂的石板上,看著手持昆侖劍的鬼王,她能微妙的察覺到鬼王的不同來。
“你成功了。”蕭靜姝平平淡淡的說道。
鬼王眼中有著夙愿得嘗的欣喜,他將昆侖劍一扔,丟給蕭靜姝:“是啊,我成功了。昆侖劍歸你了。”
“明明不需要陰陽眼你也能夠做到,何必非要裝出一副垂涎的嘴臉來。”蕭靜姝小心的抱好昆侖劍,她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他了,他若醒了,你代我轉告他,要他照顧好云兒和他自己。”
“好。”鬼王心情愉悅,他甚至還想讓蕭靜姝直接帶走云兒,他保證鳳戚永遠找不到他們母子。
沒有了昆侖劍,鳳戚必然要親眼看著鳳氏一族落敗,最后郁郁而亡,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哪怕蕭靜姝不叮囑,鬼王也不會再讓昆侖劍落入鳳戚之手。
“不過這是我從鳳氏祠堂借來的,你可要記得日后歸還。”鬼王提醒蕭靜姝,他沒興趣知道蕭靜姝有什么打算,自從他把蕭靜姝在鳳戚床上帶出來的時候,他就從蕭靜姝眼中讀到了一種絕望的色彩。
蕭靜姝說道:“那是自然的。”
海域最近流傳著兩件大事,一件是黑鴉終于打服了各個區(qū)域的海盜王,成為海域的無冕之王。另一件,就是大楚皇后在鳳氏絕島失蹤。
與之一同失蹤的,還有她名義上的弟弟,方云謙。
當日鳳戚準備出島追尋昆侖劍的消息,卻被鬼將攔截在九龍鎮(zhèn)。這是第一次,鬼將阻攔鳳氏一族。
兩方斗的兩敗俱傷,鬼王又從中橫插一腳,將絕島的一灘水攪的更渾,黎瓊觴便是在這三方僵持之下的情況中,漸漸蘇醒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邊不是蕭靜姝,也沒有其他人,只有一把長劍放在他的床邊,冰冷而寂寥。
黎瓊觴抽出長劍,他記得這劍的氣息,是昆侖劍沒錯。昆侖劍到手了,她人呢?他的妻子在哪里?
“姝兒……”黎瓊觴努力回想之前的事,他確定當時他被擊中,然后便失去意識。蕭靜姝又是怎么拿到昆侖劍的?她總不是又做了什么傻事才好。
他動了動,忽然發(fā)現(xiàn)枕頭下壓著一封信。
字跡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蕭靜姝之手。
先前他被《忘情譜》影響,雖然下意識的知道不去傷害蕭靜姝,但總歸是用了那生分的稱呼去喚她。如今他已經(jīng)清醒了,甚至暗傷都愈合了。
正想給蕭靜姝道歉,蕭靜姝人卻不在了。
“嗯?你醒了。”鬼王照慣例溜達到了黎瓊觴房間里,看著已經(jīng)起身的黎瓊觴,挑眉,“比我預計的早。”
黎瓊觴看向鬼王的神情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他沒資格去怪這個人用那些手段,祖輩上結下的因,他們就要承這個果:“能告訴我,她去哪兒了嗎?”
況且,鬼王在這件事情里面,受害不淺。
“不清楚呀。”鬼王一攤手,他道,“她讓我轉告你,照顧好你們的孩子,還有照顧好你自己。”
“她這是不打算回來了嗎?”黎瓊觴捏了捏拳。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鬼王看著黎瓊觴,“你不是最了解她了嗎?那你猜猜,她想要去做什么?”
黎瓊觴仔細疊好了信封,道:“我還能活多久?”
“二三十年吧。”鬼王開口道,“還挺長的。”
“世上可有化解藥性的東西?”黎瓊觴問道,“你能制出來,定然用的是這世上有的毒物。”
“說起來,北地雪山倒是有一味藥材。”鬼王看著黎瓊觴,“你不會覺得她回去那里吧?別傻了,北地雪山那里是個什么險地?你會不知道?”
黎瓊觴道:“她會去。”
鬼王不和黎瓊觴爭,他道:“既然你沒事了,也該走了。鬼將氣數(shù)已盡,徒留人世,只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你有功夫去擔心那個小公主,不如去送送他。”
黎瓊觴的歸來無疑讓花尊等人多了主心骨。
“陛下還沒出來?”花尊問著阿雪。
阿雪無奈的點頭:“給陛下一點兒時間。”
黎瓊觴回來前剛用昆侖劍送鬼將上路。
鬼將臨死前,只留下一句讓黎瓊觴手刃鳳戚的話。
手刃鳳戚是必然的。
黎瓊觴在屋內(nèi)將自己的手指指節(jié)捏的咯咯作響,他走前鬼王故意將昆侖劍的是怎么得來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惱鬼王,也恨鳳戚。
然而鬼王沒有逼迫蕭靜姝,這是蕭靜姝自己的選擇。所以他縱然惱鬼王出了這主意,也沒殺鬼王。
鳳戚在此時開啟了絕島中間的護島大陣。
大陣之外,黎瓊觴踏出了房門。
多日搜查不到鳳戚,可見鳳氏一族對鳳戚忠心并不一般。他在鳳氏一族的地盤上,而且拿了昆侖劍,外人眼里,終究是他理虧在先。
黎瓊觴望了一眼看似堅不可摧的鳳氏主宅,他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短時間內(nèi)破解開這種大陣,而就算是他的師父,也不可能辦得到。
黎瓊觴道:“回大楚。”
“回大楚?”夏輕塵聞信而來,他拎著黎瓊觴的衣領,“我女兒下落不明,你現(xiàn)在就想著回去?”
風尊和阿雪急忙將兩人拉扯開。
主子的性子又變回來了,要是挨了打,肯定不會還手啊。他們怎么能夠看著主子挨揍呢?
“神醫(yī),神醫(yī),您冷靜。陛下也沒有說要放棄尋找皇后娘娘啊。”花尊開口勸道,“就算攻打絕島,以我們現(xiàn)在的兵力,也沒有萬全的勝算,不如從長計議。”
“云謙公子也走了,說不準就是娘娘帶走的。”阿雪也開口道,“娘娘一定是出去找藥材了,娘娘和陛下的體內(nèi)都帶著同樣的毒素啊。”
一艘商船內(nèi),祛麟公子盯著蕭靜姝和方云謙發(fā)呆。
“那個,你真的不需要和他一起去嗎?為什么要你自己過去呢?”祛麟公子沒忍住,問著蕭靜姝。
“他的身體不適合進入雪山。”蕭靜姝垂眸,縱然傷勢痊愈了,那都是因為毒素的緣故,方云謙說了,雪山至陰,黎瓊觴進入雪山會加快毒發(fā)的時間。
此毒耐熱,卻懼寒。
而她是女子,女子為陰,自然沒有這番顧慮。
鬼王怕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雪山多危險,黎瓊觴不過去,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要想活著從中拿回藥材,無異于癡人說夢。
再難她也想試試。
只不過這次,她不準備帶著黎瓊觴去冒險。
“他知道是我?guī)湍阕叩模f不準會扒了我的皮。”祛麟公子搓搓手,無奈的說道,“我當真就是為了取一幅圖紙才來,你怎么老想著拖我下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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