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都是給你的,你趕緊拿著你的衣服去一邊換衣服去。”姚瓔茜窘迫地趕人,她到現在還是沒有適應元少渝的親近,而且下午收拾出來的小榻也不是白收拾的。
“還從來沒有人跟我這樣說話,王妃,你逾矩了。”元少渝聲音冷冷的,眼神里閃過促狹的笑意。
不過姚瓔茜并沒有錯過這個眼神,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抵著元少渝胸膛的雙手,元少渝今天穿了一身玄色衣衫,越發襯得她的雙手白皙勝雪,纖細的手指上還戴了一枚嵌了紅寶石的金戒指。
姚瓔茜心瞬間就冷了下來,手也收了回來,眼眸低垂,開口就是向元少渝請罪。
“請罪難道不該行大禮嗎?”元少渝語氣嘲弄,像極了外面混的那些紈绔調笑的樣子。
姚瓔茜心里咯噔一聲,這才是元少渝的真面目嗎?
現在就裝不下去了?
所以,元少渝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吶?
姚瓔茜心中迷惑,她推開了元少渝,趿拉上軟底繡鞋,看也不看元少渝,低頭就要下拜。
元少渝這時候才有些慌了,知道自己這回又玩脫了。
他就是想要逗逗小丫頭呀,怎么就又把人給惹生氣了?
元少渝眼疾手快在姚瓔茜下拜前把人給撈了起來,兩人坐的極進。
“我說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這么聽話?”元少渝微微低頭,挺翹的鼻子抵在姚瓔茜的額頭上,低沉的聲音就響在姚瓔茜的耳畔。
姚瓔茜的耳朵很快就紅了。
她心里還氣著呢!
這人怎么可以喜怒無常的呢?
簡直就是蛇精病!
可是,生氣似乎也不能阻止她被元少渝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吸引,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格外歡快。
姚瓔茜忍不住起了逆反心理,說什么也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心。
一方面是生氣元少渝喜怒無常的脾氣,另一方面純粹就是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輕易就被人給撩撥到了。
“您可是王爺,整個恒王府里面有誰敢不聽你的?”出口就是不似尋常的甜軟聲音,聽到元少渝的耳朵里,覺得就像是有一只毛茸茸軟綿綿的小奶貓伸出小肉爪在自己的心上撓了一下似的。
癢癢的,又酥酥麻麻的。
一下不夠,還想要一下。
元少渝捏住了姚瓔茜細白的手,“你可不就是敢嗎?”
“呵。”
瞧瞧,小奶貓奓毛了。
“你放開我,我要睡覺了。”姚瓔茜不肯老實的坐著了,扭著身子就要回到床上去。
“這么著急的嗎?”元少渝笑著打趣道,“等我去換上你親手做的寢衣,很快的。”
姚瓔茜聽了元少渝的話,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元少渝看著瞬間就安靜下來的小人兒,笑出了聲。
他把姚瓔茜放在床上,拿著寢衣心情愉快的去換衣裳了。
姚瓔茜在元少渝離開之后,迅速從床上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小榻上,輕巧地躺進了自己今天特意給元少渝準備的被窩里。
只是現在這地方變成了她的了。
還好她今天在小榻上除了鋪了兩層褥子,還多鋪了一層狐貍皮褥子,軟乎乎,還毛茸茸的,別提多舒服了。
姚瓔茜蓋著薄被,扭著身子在狐貍皮褥子上蹭了蹭,臉上現出滿意的笑。
她裹緊了小被子,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在小榻上睡覺了。
原本換好了寢衣回來想要給小奶貓順毛的,但是元少渝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回來竟然會看到小奶貓自己跑到了小榻上睡覺了。
想到姚瓔茜曾經指著小榻問自己是不是太小了些,他就明白了姚瓔茜當時就有了要分床睡的想法。
只是到底是誰要到小榻上來睡,元少渝覺得那個人應該是他才對。
因為當時姚瓔茜問的是自己,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元少渝走到小榻邊上,小奶貓已經睡著了。
睡的真快。
元少渝伸手刮了姚瓔茜鼻子一下,然后就很不巧地發現了姚瓔茜輕顫的睫毛。
原來是在裝睡啊。
元少渝直起身子,單手摩挲著下巴,思考著今晚到底是要在小榻上面和小奶貓擠一擠,還是把裝睡的小奶貓給抱到床上去。
似乎在小榻上更有趣?
好像以前從來沒有跟她在小榻上一起睡過覺。
想好了就要行動,元少渝踢掉鞋子,從姚瓔茜身上跨過去,側身躺在了小榻里面,長臂一伸將人撈在懷里。
一系列動作非常快速,讓裝睡的姚瓔茜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抱在了懷里,一動不能動。
當然,她也不敢動。
元少渝察覺到姚瓔茜的僵硬,伸手在姚瓔茜的頭發上摸了幾下,細心的給姚瓔茜順毛。
姚瓔茜在元少渝輕柔的順毛動作中逐漸放松下來,最后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姚瓔茜是在某人的注視下被迫醒來的。
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元少渝那雙幽深的眸子。
“你終于醒了,我的胳膊都讓你給枕麻了。”元少渝的眼眸里逐漸染上笑意,姚瓔茜在元少渝漆黑的眼仁中看見了睡眼惺忪,兩頰酡紅的自己。
“又不是我要枕的,誰讓你跑過來跟我搶地方的。”姚瓔茜壓下心中的異樣,別扭又傲嬌地說道。
“你睡在這,我不睡在這里,還能去哪里睡?”
元少渝雖然嘴里抱怨著自己的胳膊被枕麻了,但是胳膊還是一動沒動的讓姚瓔茜枕著。
姚瓔茜臉色更紅了,這話怎么被他說的這么理所當然的?
元少渝捏了姚瓔茜鼻子一下,“快起來吧,再不起來,我的胳膊就真的廢了。”
“哼,廢了才好呢!”姚瓔茜使勁在元少渝的胳膊上壓了幾下,才壞笑的從小榻上起來。
元少渝揉著自己的胳膊,無奈地笑著搖頭。
姚瓔茜被隨心幾個丫鬟圍著伺候了洗漱,換上了出門的衣裳。
元少渝收拾的比姚瓔茜要快,等到姚瓔茜收拾好了,就看見了元少渝已經坐在桌子上等著她一起吃早飯了。
元少渝的心情不錯,吃早飯的時候都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姚瓔茜的心情也不差,想到要見到白氏了,她恨不能連早飯都不吃了,直接就去衛國公府。
幾天不見,她想親娘了。
一頓早飯就在兩個心情都不錯的人飛快地用餐中吃完了,兩個人就帶上了準備好的回門禮出了府。
馬車里,姚瓔茜坐在一角,元少渝坐在另一角,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姚瓔茜手里擺弄著小孩子們喜歡玩的小玩意兒,時不時的往自己的嘴里送些小零嘴兒。
元少渝裝模做樣地拿著一本書在手里看著,不過自姚瓔茜觀察,他從坐上馬車之后那書就一頁都沒有翻過,也不知道他都在看些什么。
元少渝當然沒有在看書,他只不過是拿著本書當幌子,偷偷看著姚瓔茜罷了。
“一會見了我爹娘,你表現的正常一點。”在馬車快要到衛國公府時,姚瓔茜清了清嗓子,對元少渝說道。
元少渝疑惑地放下書本,“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我希望你一會能在我爹娘面前表現的像個人。”姚瓔茜不客氣地說道,她都已經想好了,等到回門之后,她就要跟元少渝好好談一談,不能讓這個人總是在自己面前犯蛇精病了。
“什么叫像個人?我本來就是個人!”元少渝對姚瓔茜的話很不忿,反駁道。
“你還知道你是個人呢。”姚瓔茜話只說了半句,聽在耳朵里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元少渝很生氣,非常生氣,他竟然被一只小奶貓給歧視了!
姚瓔茜歪頭笑了笑,看著元少渝明明脾氣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但是偏偏還要忍著,心情就格外的好。
“你可千萬要記得我說的話啊。”
元少渝忍了又忍,忍不下去了,向著姚瓔茜的耳朵就伸出了魔爪。
自從成親那天,他看見姚瓔茜滿頭珠翠,他想揉腦袋卻無從下手之后,元少渝就逼迫自己改了揉腦袋的習慣,改成了捏耳垂。
軟軟肉肉的小耳垂,白玉般的顏色,在他的摩挲下逐漸變紅,讓他的心情也逐漸變好。
只是可惜,小奶貓總是喜歡戴著耳環。
太礙事了!
到了衛國公府門口,衛國公府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壽媽媽和姚山站在門口等著姚瓔茜和元少渝。
“壽媽媽!”姚瓔茜一進衛國公府,就看見了打扮的很喜氣的壽媽媽,她歡喜地撲了過去。
壽媽媽嚇的變了臉色,六姑奶奶嫁了人性子還是如此跳脫,想來出嫁前教給她的規矩都忘了。
王爺還在邊上看著呢,她這樣實在是太無禮了。
壽媽媽扶了一把姚瓔茜,然后給元少渝和姚瓔茜行禮。
“恒王,恒王妃,國公爺和世子爺他們都在正廳里等著呢。”
姚瓔茜看了元少渝一眼,元少渝對著壽媽媽點了點頭。
姚瓔茜就帶著壽媽媽要走在前面,壽媽媽又是被姚瓔茜給嚇出了一身汗,她一把拉住了姚瓔茜。
“恒王請。”壽媽媽恭謹地說道。
剛才的這兩件事一出,姚瓔茜也意識到自己回到娘家來有些太興奮了,忘記了該守的規矩了。
她有些懊惱,一會見了白氏肯定少不了一頓教訓了。
元少渝好笑地看著姚瓔茜一臉沉痛反思的樣子往前走著,心里琢磨著自己要不要落井下石一下。
到了正廳里,以姚昇為首,姚家眾人先給元少渝和姚瓔茜行禮請安。
見過禮后,姚老夫人就帶著女眷們回了后院說話,正廳里就只留下了男人們。
姚瓔茜這個時候自然是跑到了白氏身邊,挨著白氏跟她說著悄悄話。
因為是走在去頤安院的路上,所以大家都沒有在意那么多,也就給了白氏和姚瓔茜說悄悄話的機會。
白氏瞅著姚瓔茜紅潤的小臉,眉眼間舒展開的嬌媚,就知道她在恒王府里過的很好,她也便放了心。
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在恒王府里怎么樣?可有人欺負你?”
“娘,你覺得我是會任人欺負的嗎?”
“你沒有欺負別人吧?”白氏知道姚瓔茜過的好了,心情放松下來,忍不住開始打趣起姚瓔茜來。
姚瓔茜扁嘴,其實她是想要跟白氏說她被元少渝給欺負了的,而且被欺負的很慘。
但是這話她說不出口,說了白氏也不大可能會相信。
“沒有,娘,你女兒我像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嗎?”姚瓔茜對著白氏撒嬌,不依地說道。
白氏看了一眼剛剛給自己打完小報告的壽媽媽,笑而不語。
有些話不適合在外面說,有些人是要關起門來好好教育的。
姚瓔茜從親娘的笑容里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她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拽著白氏衣袖的手。
“娘,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回來一次的啊。你可要珍惜和你女兒相處的機會,不然可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是什么時候。”
白氏靜靜地看著姚瓔茜在自己面前耍寶,對于她說的話她一句都不相信。
等到姚瓔茜說完了話,眨巴著眼睛,孺慕地看著白氏,希望能喚起白氏的慈母心腸,讓自己一會不會被教訓。
但是,白氏怎么可能如了她的意呢?
“你大姐姐嫁給了譽王,她想什么時候回來就可以什么時候回來。”
白氏說完話,還挑釁的對著姚瓔茜笑了一下。
姚瓔茜瞬間就明白了白氏的意思,有姚瓔姵的例子在前面,她是一點謊都不要想著在白氏面前撒。
而且要是她做不到姚瓔姵那樣,只能說明是她無能。
姚瓔茜只好改變策略,繼續裝著無知的樣子跟白氏可著勁兒的撒嬌。
到了頤安院,姚老夫人照例問了幾句話,今天倒是很識趣的沒有說些討人嫌的話。
姚瓔茜心里詫異,而且她也沒有在人群里面看見周宛秋母女的身影,她覺得就她嫁出去的這幾天里府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二房和三房的人跟著說了幾句話,姚老夫人就讓白氏帶著姚瓔茜去丹楓院說話了,只說讓午飯一起在花廳里面吃。
“現在你跟我好好說說吧,恒王府的日子怎么樣?”
“好,特別好,我嫁過去的第二天就讓我開始管家了。府里的管家成叔能力特別強,有他幫著我,娘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姚瓔茜對于恒王府的這一點還是很滿意的,至于恒王府的男主人,他們的事情還有的聊呢。
白氏得知姚瓔茜現在已經拿到了管家權,心里對恒王這個女婿又多滿意了幾分。
憑借她兩輩子的經驗,只有握在手里的銀錢還有權利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其他的寵愛什么的都是虛無縹緲的,有沒有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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