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圓圓眼神一喜,看著林嘉的目光更加深情。
“你!你早就預謀好了是不是?”
林嘉盯著嫣夫人的臉,陰沉的臉色顯得格外難看。
他看到陳圓圓出現在這里就大概猜到,青嫣從頭到尾都沒想著要嫁給他,打從一開始她就想要把陳圓圓接過來破壞這一場婚禮。
而陳圓圓懷孕,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從沒做過父親,原本以為是開心的,但聽到陳圓圓懷孕的消息時,他竟沒有半分歡喜,甚至心頭隱隱厭惡,這種感覺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嫣夫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唇角微勾,瀟灑離去。
一場盛世婚禮,鬧到如今已成了整個丹棱市的丑聞。
“從那天后,青林兩家決裂,而林嘉接手林家后,開始對青家出手,商場上步步緊逼,青家反擊,兩家各有損傷,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我不愿看到這一幕,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我,所以我自愿請求脫離青家,如此一來,林嘉就不會那么針對青家”
“之后我就來了木瀆鎮”
嫣夫人垂眸看著水面上漂浮著的茶梗,語氣平靜。
“那嫣姐的病癥?”
嬴歌蹙了蹙眉,沒想到事情的始末會是如此,以嫣夫人的脾氣,她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林嘉和陳圓圓,轉而流落到木瀆鎮呢?
“這里,就不得不提起衛流光當年助我的事情了”
嫣夫人看了嬴歌一眼,聲音中夾雜了一絲苦澀。
當年的嫣夫人孤身流落到木瀆鎮,雖然有實力,卻因為病癥而難以發揮出來,利用身上的錢在武者街造了探寶齋。
而那個時候的嫣夫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貌美且有錢的女人,自然引來了不少豺狼虎豹,探寶齋鬧事的人幾乎絡繹不絕,無奈之下,她只能求助軍事聯盟。
她就是那樣認識衛流光的。
衛流光那時年輕氣盛,卻頗具背景,初見時就被嫣夫人的美貌給吸引住了,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嫣夫人心如死灰,若是委身與一個男人可以給自己創造利益,也沒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如此,衛流光也就給了嫣夫人完全的庇護。
時間久了,嫣夫人身體越來越差,幾乎難以負荷。
衛流光當時對嫣夫人正在興頭上,自然過分緊張,就詢問起來,而嫣夫人自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將青林兩家的事情一說,衛流光當即就說要給她報仇。
嫣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若不是身體無法負荷,以她對林嘉和陳圓圓刻入骨髓的恨意,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孤身來到這木瀆鎮呢?
如今既然有人愿意給她當馬前卒,那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樣,兩人一番籌謀,就帶了高手前往丹棱市。
嫣夫人重新站在丹棱市的土地上,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她打聽一番才知道,青林兩家的確在她脫離青家后就偃旗息鼓,只不過雙方也都大傷元氣,一些別的家族趁機坐收漁利,以致于青林兩家都從原本的大家族淪落到如今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
林嘉心頭埋怨陳圓圓當年壞了婚禮的事,并沒有娶她,不過卻將兩人的女兒給接回了林家,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至于陳圓圓,因為給林嘉生了孩子的緣故,雖未迎娶,卻被他養在了外面。
如今她重新回來,有一種近鄉情怯之感,但林家落魄,對于衛流光來說卻是個好消息,他幾乎沒怎么費勁,就將陳圓圓,林嘉,以及他們的孩子給擄了來。
陳圓圓和林嘉重見嫣夫人,兩人情緒也各不相同。
“嫣兒!”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一人狂喜,一人陰沉。
“嫣兒,你終于回來了!這兩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娶妻,一直都在等你,你知道嗎,那個備用血庫源已經同意贈予你血液,這些年我一直掛念,想要找到你,但海洲廣闊,一直沒有眉目,如今你回來了正好!”
林嘉上前握住嫣夫人的手,言語情深。
“放開!”
一道森冷的低喝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元氣,林嘉目光微閃,反手也攻了過去,他雖然一時不察被衛流光帶來的高手給擄了來,卻也不是什么軟柿子。
林嘉天賦不錯,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是九重境巔峰,衛流光比他還差上一線,兩人交手,明顯林嘉占了上風。
他回頭去看,就見嫣夫人身后不遠處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模樣雖然普通了些,但氣勢不低,想來也不是個什么寂寂無名之輩,但他從未在丹棱市見過,而且看他看青嫣的目光,這兩人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這一刻,林嘉體會到了何謂嫉妒。
他眼神憤怒的看著嫣夫人,他不明白為什么只是因為一個陳圓圓,兩人二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可以說散就散,甚至鬧到這種橫眉冷對的地步。
而他一直深愛青嫣,不曾娶妻,原本以為青嫣對他即便生氣,也該守身如玉的,卻沒想到她全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反而在分開兩年后琵琶另抱!
“你是誰!”
林嘉一手拉著嫣夫人,一邊目光警惕的看向衛流光。
“我?她男人!”
衛流光笑了笑,也不在意林嘉的舉動,反而挑了挑眉,旁若無人的往嘴里點了一支煙,旋即輕飄飄的吐出一個眼圈,一臉的挑釁。
“你!”
林嘉睚眥欲裂,捏著嫣夫人的手力道逐漸加大。
“兩年不見,你的脾氣似乎愈發急躁了”
嫣夫人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向林嘉,這個她愛了許多年的男人,竟然在和她分開后變得越來越幼稚,沒有了丁點擔當。
曾經的林嘉溫文爾雅,是少見的翩翩公子,如今,竟如市井潑皮一般。
這一刻,嫣夫人只覺得心痛,并非是為兩人的感情心痛,而是為曾經美好的男人變了面目,成了如今這樣一副人人憎惡的樣子。
“青嫣!你怎么能找別的男人?”
林嘉咬牙切齒的看著嫣夫人,語氣隱含咆哮的怒火。
“嗤,你問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嫣夫人詫異的看了看林嘉,旋即目光轉向后方那個緊緊抱著小女孩的女人,她面容依舊嬌俏,只是眉宇間少了當年的那份干凈,多了幾分市儈和憔悴。
陳圓圓這兩年應該過得并不好。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樣的陳圓圓,她突然就覺得恨意沒有那么強烈了,如果不是她的話,她和林嘉順利結婚,那是不是這一刻市儈憔悴的會是她?
這樣的想法久久不散,竟讓她心頭還隱約多了幾分慶幸。
“知道我把你們擄過來是為了什么嗎?”
衛流光上前,一把就將嫣夫人給拉到了自己身后,而嫣夫人低眉順目的站在他身后,并沒有反抗的意思,這一幕又讓林嘉氣紅了眼。
“陳圓圓,我需要你獻出自己的血給我的嫣兒”
衛流光挑眉,上下打量著陳圓圓,眼神極其挑剔,旋即用一種如同施舍般的語氣說著。
聞言,陳圓圓先是不可思議,然后就嘲笑出聲。
不過,在她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有一個大漢手持尖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嚇得她懷里的小女兒哇哇大哭起來。
“你你怎么敢這么做!”
陳圓圓白了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她不明白,如今曙光紀元雖說暗地里殺人不算什么,但現在這青天白日的,這家伙怎么敢如此猖狂?
“為了我的美人兒,我有什么不敢的?”
衛流光不屑極了,他在木瀆鎮囂張慣了,如今更是帶著兩個他父親給的后天境護衛,即便是在這遙遠的丹棱市,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全然不知收斂,語氣跋扈,讓一旁的林嘉怒火中燒。
這人,不光搶走了他的嫣兒,此刻居然還敢凌虐威脅他的情人和女兒,簡直是罪無可恕!
這么想著,林嘉就出手了。
熟料,他十分凌厲的攻勢在尚未觸及到衛流光的時候,就被一只手給截了下來,是他帶來的后天境護衛,效忠于衛流光的父親。
“別白費力氣,說吧,答不答應”
衛流光的耐性被磨光了,他走到陳圓圓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如刀尖似的從她臉上劃過,最后落在了她懷里的小女孩身上。
陳圓圓身形一抖,抱著小女孩的手緊了緊。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的耐性可不怎么多,你如果不同意,那這可愛的小姑娘可要去見閻王了,別懷疑我話里的真實性”
衛流光蒲扇般的大掌伸出,直接放在了小女孩的頭頂上。
“不!不要!”
陳圓圓尖叫一聲,趕忙拂開衛流光的手,臉色煞白,極其難看。
“不要?這可由不得你!”
衛流光冷笑一聲,對著大漢比了個手勢,大漢頓時就將小女孩一把扯出,刀尖也落在了女孩纖細的脖子上。
不過兩歲的小姑娘被嚇得哇哇大哭,一聲聲爸爸媽媽喊得撕心裂肺。
嫣夫人皺眉看著這一幕,她雖然嫉惡如仇,卻也不是個濫殺的人,這件事本就是她和林嘉,陳圓圓三人之間的事,無意牽扯這么個孩子。
她剛準備出聲,就被衛流光給阻止了。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
衛流光挑眉看著渾身抖如篩糠陳圓圓,見她依舊不語,不禁對著大漢使了個眼色,霎時,大漢刀尖就落了幾分,小姑娘白皙的頸部瞬間留下一道血痕。
“不!不要傷害我女兒!你問問林嘉,林嘉那里有血庫,他那里有血庫啊!”
陳圓圓滿臉痛苦,嘶聲大吼起來。
她不想讓女兒死,也不想自己死,陷入兩難境地,陡然想起林嘉收買好的那個血庫源,不禁扯著嗓子喊著,恨不得讓衛流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林嘉身上。
“哦?”
衛流光轉頭瞥了一眼被挾持起來的林嘉,這男人在面對危境時居然如此懦弱膽怯,在他的情人和女兒快死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
他轉頭看了嫣夫人一眼,眼神中的嘲笑意味十分明顯。
嫣夫人扯了扯嘴角,是啊,她的眼光就是這么差,那也沒有辦法,不過好在被人半路截胡,以致于她逃過一劫,不是嗎?
“沒錯,我那里的確,的確有血庫源,且他已經答應捐贈血液”
林嘉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去注意那橫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后天境,林家也有,只不過在林家敗落后,都不再那么聽話了。
“那好,告訴我人在哪里,只要嫣兒好了,那我就饒你們一條命,如何?”
“你放我離開,我需要親自去把人給帶過來!”
衛流光和林嘉目光對視,皆不退讓。
“行啊,你不說,那就給你的女兒收尸吧!”
衛流光冷笑一聲,絲毫不受脅迫,他不蠢,當然不會放林嘉離開。
這里是丹棱市,是林嘉的地盤,就算林家現在敗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么也比他這個外來人強,所以決不能放他去通風報信!
“你!殺一個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林嘉厲喝,狠狠盯著衛流光,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似的。
“行!那我不殺你女兒,殺了你的情人怎么樣?”
衛流光像是玩上了癮,下顎對著陳圓圓的方向揚了揚,表情十分冷酷,仿佛只要林嘉點了頭,陳圓圓就會瞬間人頭落地似的。
聞言,林嘉面色更加難看。
陳圓圓卻抬起頭,梨花帶雨的看著林嘉,希望他此刻能說些什么,保下她們母女兩個。
“閣下,只要你放了我們,我保證把那人找來,畢竟我也不想讓嫣兒有什么危險,這兩年來我一直都在找她!”
林嘉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和衛流光商討。
他不能對女兒和陳圓圓見死不救,卻也不想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將血庫源給他們,他原本想要用這個來威脅青嫣就范,重新投入他的懷抱中的。
“嗤,你覺得你現在有什么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衛流光嗤笑一聲,只覺得林嘉太過天真,既然做都做到這一步了,他怎么都不可能放他們離開的,除非...
“你未免太霸道了些吧?我林家在丹棱市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你就不怕有人發現我們不見后出來尋?到時候你就算插翅也難逃丹棱市!”
林嘉在發現服軟不管用后,就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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