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高的小山,山腰上有幾座小竹樓。
樓頂有缺,每逢雨天多漏雨,山門口杵著兩個半人高的石獅子。
這就是無為派了。
無為派理念單純,講究錢則是空,空則是錢,在世俗物欲里摸索出武功至道。
無為即是有為,換而言之,除了練武功啥都能做,為了賺錢,什么都做……
因而他們的門徒大多是家財萬貫的賺錢能手,也是摳門地不能再摳的鐵公雞。
門徒遍布五湖四海,也算是規模龐大,但武力值卻普遍較低,在江湖排名末端。
作為這個門派的掌門人,江綰是最窮的一個。但最讓她無奈地是,門徒們每天都在哭窮……
讓江綰更加奔潰的事情出現了,不是他們無為派又又蟬聯年度武力值最低門派,也不是門徒們又又又不交門派費……
而是,利欲熏心無惡不作的門徒們,竟然把魔尊顧驚鴻給抓了!打算交給名門正派領賞金。
真是人有多大膽,門派滅門有多慘。
但此時的江綰早已不是那個原皮的飽受坑門徒坑害的江綰,而是來自星系世界,軍部作戰部的少將,楚歌…
楚歌是在荀雨和陸庭之的那場圓舞曲之中醒過來,轉移到了這個世界。
她良久地不能接受現實。
她在腦海里和系統對話:“小可愛…我不會就是那個荀雨,秦墨白不會就是那個陸庭之吧…”
系統回復道:[是的主人,不過確切地說,無論是秦墨白還是陸庭之,都是目標精神體控制的。]
[主人,您需要來點神經刺激么?您的神經細胞目前并不活躍。]
楚歌悲從中來,滄桑地答道:“不用,我就想問問你,荀雨和那個陸庭之最后怎么能和諧地生活在一起,你怎么不阻止我…”
系統答道:[在上一個虛擬世界里,系統的電波一直被排斥,直到后來系統找到漏洞才把主人帶出來,目標對象的精神體也來了這個世界了。]
楚歌沉默地接受了這個解釋,時間好像真的過了幾十年一樣,在那段時間里,她作為荀雨這個活生生的人生活著,有家人有朋友,還有陸庭之…
察覺到了楚歌的情緒,系統回復道:[請問主人是否需要封存關于陸庭之的記憶?以免影響任務進展。]
楚歌頓了頓,答道:“不需要,我想記著。”
系統答道:[經過數據檢測,荀雨對陸庭之產生了愛情,也就是主人您對陸庭之產生了愛情。]
楚歌下意識地反駁:“不,那不是我…而且荀雨并沒有喜歡陸庭之,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系統檢測后發現楚歌并沒有說謊,但是它的數據的確顯示了荀雨是愛陸庭之的,荀雨等于楚歌,它的代碼又錯亂了。
楚歌說道:“讓閃電給你改改代碼,你這系統該升級了。”
系統默默黑屏,不和嫌棄它的主人說話了,它也是有脾氣的小可愛的!
楚歌嘆了口氣,腦海里已經傳過來了NPC江綰的設定,窮得可憐的門派掌門,一個得罪了魔尊,慘遭魔教滅門的炮灰。
而反派,無疑就是那位已經被利欲熏心的門徒們綁架過來的魔尊顧驚鴻了。
楚歌告訴自己,問題不大,好吃好喝供著幾頓,把顧驚鴻送走就行了。
她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慎重地換了一件低調的素白色長錦衣,頭上綰了個簡單的驚鴻髻,去看看淪為階下囚的顧驚鴻。
無為派表面上窮得發慌,實則富得流油。
譬如這地牢,銅墻鐵壁,譬如這刑具,又閃又亮,譬如這床,又大又軟……
楚歌看著綁在床上四肢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被拉開,用玄鐵銬牢的顧驚鴻,而顧驚鴻紅著眼睛盯著進門的她。
楚歌的第一反應是,完了,完了,完了。
顧驚鴻面前站著此次事件的主謀者,流觴,一身女裙,但高大的身形,顯著的肱二頭肌,突出的領結,還是證明,他是個男人……
流觴手里拿著紅色的皮鞭,舌頭舔過皮鞭,曖昧地看著楚歌,而后眨眨眼,聲音妖媚:“掌門可要一起玩耍。”
楚歌默然,心想,那可能會死人,還會滅門的。
她拍了拍流觴的肩膀,而后說道:“你出去吧,把他交給我,嗯?要不然就把你欠了八年的門派派費交了。”
流觴聞言扭扭腰,把紅皮鞭塞到楚歌懷里,嗔怪道:“掌門真是討厭,掌門玩哪都行,千萬別玩他的臉,傷了怪可惜的。”
言罷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地牢。
楚歌感到了一道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的視線,內心趨于奔潰,整個人抖了抖,而后勉強回頭,對陸庭之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果她不來的話,她毫不懷疑自己的流觴要對顧驚鴻做什么…這種深仇大恨…難怪他回到魔教后要舉兵滅了整個無為派,這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楚歌坐到床上,離顧驚鴻稍遠的地方,而后真摯誠懇地說道:“這就是個意外,剛剛他…他就是開個玩笑…您小人…呸,大人不記小人過,哈哈哈,只要您答應不生氣了,我們馬上就把您送回魔教去…呵呵呵……呵。”
楚歌看著沉默不語,只是紅著眼睛的顧驚鴻,后知后覺地發現他被點了啞穴。
好在第一個世界里她是老老實實修習了幾年武功,楚歌低下頭,彎腰把手指伸到顧驚鴻的懷里。
但這么多年了,技藝還是生疏了,楚歌戳了好幾次,才總算把顧驚鴻的穴位解開。
顧驚鴻冷漠地說道:“你們門派要玩完了。”
楚歌嚇得手指一哆嗦,她覺得顧驚鴻要是再說什么,她的小心臟就要受不了了。
楚歌深吸一口氣,一不二不休,又點了顧驚鴻的啞穴,而后幽幽地盯著顧驚鴻,說道:“這真是個意外,我們門派很樂意賠償您的精神損失的。您要是明白我的意思,就眨眨眼。”
顧驚鴻漸漸冷靜了下來,像是在衡量判斷楚歌話里的真實性,而后眨了眨眼睛。
楚歌莞爾一笑,給他點開了穴位,而后高興地拍了拍顧驚鴻的臉蛋,大喜過望:“哎,您這么通情達理,真是太讓我高興了。”
手上的觸感滑溜溜的,跟破殼的雞蛋白一樣,楚歌貌似不經意地又摸了兩下。
顧驚鴻長著一頭白色的頭發,眉間有一小塊紅色的火花一樣的圖案,簡單的色彩卻更襯出他眉眼如畫,膚色瑩白。
不負驚鴻之名。
顧驚鴻身上下了蒙汗藥,還有限制武功的藥,沒有一點的威脅性,就是個玉樹臨風的,風流絕代的,花瓶。
楚歌把他的四肢上的玄鐵鎖用鑰匙打開,體貼地把他的雙手交疊放在腹部,雙腿并在一起…看起來正經多了。
楚歌坐在床上,目光落在顧驚鴻的臉上,而后誠懇地說道:“男孩子出門在外很危險的,尤其是像你這種長得好看的男孩子。”
顧驚鴻默然,沒理會楚歌,扭過頭去不看她。
他這一把年紀了,早就不是男孩子了!這個無為派的掌門一定是個傻子,他暗戳戳地想著。
楚歌存了戲弄顧驚鴻的心思,纖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像是在在戳一個氣呼呼的河豚一樣。
一下,兩下……
嗯,有點幼稚,還有點可愛。
她一時不察,低聲笑了笑。
這一笑把顧驚鴻氣著了,他偏過頭看向楚歌,目光里帶著寒氣逼人的冰刀子。
楚歌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說道:“魔尊您放心,不過兩日,您身上的毒藥就會完全被解開,屆時我們無為派一定把您分毫不差地送回魔教。”
顧驚鴻冷哼了一聲,面色柔和了不少,愈發顯得面如冠玉,眉眼如畫。
楚歌待了一個時辰后,就出了地牢,流觴為了“辦事”,給顧驚鴻準備的床還不錯,他們無為派的地牢通氣通風,定期打掃,這地牢環境不錯,也沒有必要換地方了。
再者說了,一共幾個竹樓,根本勻不出地方給他住……
楚歌出地牢,機關重門隨著她的腳步落了下來。
流觴靠在樹旁,斜斜的靠著,紅色的衣裙美艷地不可方物,好似閑花照水。
作為男人,他的五官過于陰柔,但身材卻又健美極了,薄衫下隱約可見凸起的一塊塊肌肉,肌理分明,富有力量感。
這樣矛盾的特質集合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卻又不會覺得違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楚歌走了過去,蹲在了地上,拍了拍旁邊的草地。
流觴也坐了下來。
流觴說道:“掌門這么快就完事了?要是我的話能搞他個三天三夜。”
楚歌瞪大了眼睛,一口氣沒喘上來,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我……我沒有把顧驚鴻怎么樣!魔教哪里是我們這小門小派得罪得起的,流觴你太沖動了。”
流觴不以為意地說道:“掌門你放心,魔教的人都以為是一燈大師干的,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的。”
樹葉在風中沙拉作響,楚歌抬頭看著頭頂的樹葉子,問道:“此話怎講?”
流觴從草地上揪了一根草,銜在嘴里,對楚歌說道:“顧驚鴻和一燈大師打了一架,兩人都深陷昏迷,我就是路過,順道下了藥,把他撿回來的。等到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他,給一燈大師報仇雪恨的時候,價格高了,咱們把他賣了,可不是大賺一筆了。”
楚歌拍了拍流觴的肩膀,說道:“嘴巴長在顧驚鴻身上,它還不清楚是誰得罪他的,只要他說是咱們干的,你覺得魔教能放過咱們?這賞金要不得的。”
流觴恍然大悟,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掌門說得對,賞金不能不要,咱們還是先奸后殺,然后匿名去領賞金。”
……
楚歌當即一個爆炒栗子敲在了流觴的腦袋上,幽幽地說道:“你腦子里出來交配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流觴認真地搖了搖頭,而后說道:“不,還有賺錢。”言辭誠懇,信誓旦旦。
楚歌手指摩挲著下巴,想到自己作為本門派最窮的成員,一時間百感交集,她問道:“魔教是不是比那些名門正派有錢多了?”
流觴睨了一眼楚歌,倒吸了口涼氣,說道:“掌門不愧是掌門…咱們不如做那墻頭草,把消息賣給魔教,這樣就能收兩份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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