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和你開玩笑。”

    “為什么？”幾乎就是在轉瞬間，路云那雙棕色眸子里閃過受傷、失望等情緒。

    蘇妙雪心中什么地方仿佛被刺了一下，不自覺避開路云的視線，“只要你告訴我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我就給你解藥，絕不食言。”

    說來說去，蘇妙雪還是沒法相信路云當初的那套說辭。

    “你不相信當初我說的話？好吧，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沒法相信，但我當初說的那些話的確是真的。”

    蘇妙雪聞言，轉頭盯著她，“再不服解藥，毒性就要發作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路云也對上她的眼睛，“姐姐，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呢？”

    氣氛凝滯了很久，路云打破僵局，此時的她臉上沒了以往的笑容，“我也不是那種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人，既然姐姐不喜，那我離開便是。只不過，在我離開之前，姐姐先把解藥給我，畢竟我死了，你也不能脫身。”

    察覺到路云的蘇妙雪，莫名不好受起來。

    又僵持了一會兒，蘇妙雪才開口，“沒有解藥。”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那杯茶沒毒。”

    “既然如此，”路云站了起來，“我就不打擾姐姐了。”

    路云轉身想要離開，袖子卻被扯住了，蘇妙雪拉住了她。

    久久等不到蘇妙雪的話，路云低笑一聲，“姐姐這是何意？”

    “你現在是我保鏢兼侍女，你不能走。”

    “我們并沒有簽契約，嚴格意義上說，我并不是你的任何人。”

    蘇妙雪顯然也意識到這點，她習慣性蹙眉。

    路云掙開她的手，抬腳離開，快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背后傳來蘇妙雪略顯急切的聲音。

    “你不能走！我、我愿意相信你。”

    路云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笑了一下，回頭，“姐姐，被人猜忌并不好受，我希望你能真的相信我，而不是帶有勉強之意，不然到最后我們都不會好受。”

    蘇妙雪突然低頭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流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路云遲疑了一會兒，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眼看蘇妙雪情緒瀕臨失控，她走了過去。

    怎么說哭就哭了，她實在很懵啊！

    蘇妙雪也覺得自己這樣說哭就哭很丟人，她拼命抹掉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

    剛才看到路云決絕的背影，說真的，蘇妙雪心中突然溢滿了恐慌，就怕這人一走，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不重要了，不管路云真心還是有意接近，一切都不重要了。

    能有個人陪在她身邊，讓她在這偌大的京城不再彷徨，這就足夠了。

    “路云，對不起。”蘇妙雪聲音有些沙啞地道。

    路云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帕子遞給還未止住淚的蘇妙雪。

    淡淡的蓮香飄來，蘇妙雪看到面前出現一張繡著幾朵蓮花的帕子，她抬眸，帕子的主人對她輕輕一笑，溫和舒服，沒有尖銳疏離。

    路云重新坐下看賬本，而蘇妙雪緩過來后，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賬本她又看不懂，不知不覺便對著路云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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