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芝打量了一會,便悄然離開了。
回到客棧里,正巧撞見出來起夜的小貍貓。
小貍貓剛要叫喚,莫少芝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待松開嘴巴,小貍貓悄聲探問:“莫哥哥,怎么了?”
莫少芝隨即淡然一笑:“沒什么,怕驚擾了其他人休息。”
小貍貓十分不信,一撇嘴:“莫哥哥,你這樣子可太不像是怕驚擾了別人休息啊。”
莫少芝一笑:“好了,你先暫且忍耐一下,先別出門,就在我房間里等等吧。”
小貍貓蹙眉:“可我想茅房咋辦啊?”
莫少芝問:“很急嗎?”
小貍貓想了想,搖搖頭:“還行。”
“那就先憋一會吧。”莫少芝道。
隨即兩人就安靜的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不多時,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很輕的腳步聲,小貍貓一怔,莫少芝示意她不要出聲。
隨即聽到對面的房間的門,“執拗”一下推開的響聲。
過一會,小貍貓湊過來,低語:“是何姑娘?她去哪了?”
莫少芝沒有作聲,只是搖了搖頭。
“等會,你再出門,記得別弄出聲音來。”莫少芝叮囑。
小貍貓點點頭。
待小貍貓離開,莫少芝躺去床,碾轉反側了一會,便也緩緩入睡。直到外面的一聲雞叫,將他叫醒。
吃過早飯,莫少芝道:“這里的房間我們已經定了十天,何姑娘先安心住著,我們有些事情要去辦,等辦完,自會回來找你。”
何宛素一聽,神情有些落寞:“哦……那莫公子可一定要回來啊。”
莫少芝認真道:“放心吧,答應了何姑娘的,我一定會回來。這京城很是熱鬧,何姑娘可以四下逛逛,有喜歡的也可以買一些,”說著看去衣美,衣美會意,連忙掏出銀兩,“何姑娘,這些你拿著。”
何宛素也沒有拒絕,點點頭:“多謝各位。”
別了何宛素,三人就馬不停蹄的趕去九王府。
路小貍貓問:“莫哥哥,你還是對那何姑娘有所懷疑?”
莫少芝嘆了口氣:“你現在好像對她放心了許多了啊。”
小貍貓柔和道:“這一路,何姑娘跟我們一起一路逃亡,也算是患難與共的同伴了,我……有些不忍懷疑她。”
莫少芝看了看肩頭那縫補的針腳,眼神里落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行駛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見路邊有一攤廢墟,與周圍的繁華景象格格不入。
衣美道:“這里好像發生過一場大火……”
莫少芝看過去,隱隱記起曾經在那黑暗的小酒館里聽人說起過,京城發生了一場大火,整個酒樓都燒為灰燼,如今路過見到,心中微微升起一絲唏噓。
不多時,三人終于趕到了九王府門口。
小貍貓快速跳下馬車,還沒進門,就邊高喊:“白輕盈!”邊往里跑。
管家阿福一聽是小貍貓的聲音,連忙站在院中叫道:“王爺,小貍貓回來了!”
正在房間里喝酒的白輕盈,一聽,連忙趔趄著身體竄出來,見到活蹦亂跳的小貍貓的那一刻,他頓時淚流滿面,將手里的酒壺一扔,張開雙臂沖她抱去。
白輕盈緊緊抱住小貍貓,嚎啕大哭。
弄的小貍貓一時間有些詫異,在他耳邊問:“不至于吧,咱倆感情有這么好嗎?”
白輕盈邊哭泣邊搖著頭:“不,不是因為這個……”
白輕盈哭泣的眼睛突然看到了后面跟著出現的人……
他心中一抽,失魂落魄的放開了小貍貓,緩緩直起腰。
他的嘴唇在抽動:“莫……莫,莫少芝……”
莫少芝站定,看著他那一身的蕭條之感,微微皺起眉頭:“白兄,許久不見,你怎么頹廢至此啊。”
白輕盈瞬間沒發出任何響聲,淚水卻是那般無聲無息如瀑布般涌出來。
莫少芝心頭一揪,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升心頭。他連忙快步走向前,抓住白輕盈的雙臂,緊張問:“出什么事了?”
“小藍藍,小藍藍……”白輕盈猛烈的抽搐哽咽。
莫少芝雙目一凜,面色生變,快速晃動著他的手臂:“你說清楚啊,高藍怎么了?她怎么了!”最后一句幾乎是高喊著發出。
白輕盈雙目漣漣的看著他,卻怔怔發不出一句話。
直到紫蘇飛身而下,落到衣美面前。
衣美一怔,顧不得寒暄,忙問:“我大姐怎么了?”
紫蘇哀嘆了一聲:“高藍……沒了……”
衣美一個趔趄,紫蘇連忙扶住她:“衣美姑娘……”
莫少芝望去紫蘇,隨即又緩緩轉頭看著面前潰不成堤的白輕盈,他腦袋一個轟鳴,瞬間傾倒……
耳邊響起白輕盈,小貍貓他們的呼叫聲,那聲音越來越遙遠,越來越微弱,直到再也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阿福請來大夫瞧過莫少芝,大夫說:“這位公子之前受過很重的傷,加長途跋涉,積勞成疾,情志受損,一時間淤堵不暢,怕得緩個幾天了。我給開些藥,給他按時服用。”
送走了大夫,大家坐在房間里,個個沉默無語,有氣無力。
直到小貍貓起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高藍就這么走了……”小貍貓始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多時,莫少芝掙扎起來,他果斷掏出銀針,對著自己的頭頂就是一針扎下去。
“莫兄,你這是干什么?”白輕盈見狀連忙起身驚問。
莫少芝瞪著一雙程亮的眼睛,虛弱卻又鏗鏘道:“我得讓自己清醒,我得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現在不能沉睡,或許,或許藍兒還等著我去找她呢!”
見他那樣子,白輕盈垂下雙目不忍直視。
旁邊的紫蘇向前一步,看了那頹廢的白輕盈一眼,哀嘆一聲即道:“看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是得我來說吧。”
紫蘇轉過身,對著衣美緩緩道出:
“高藍葬身于那場大火,就是京城的那家奇齋酒樓。”
衣美眼睛一亮:“難道就是我們路過,城南的那個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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