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楠受不了這樣的重逢,她只想逃跑,于是猛的推了一下車門把孟一然頂?shù)睦线h,孟一然猝不及防的往后跌了好幾步。
她拋下車就在道上飛奔起來,不顧一切的飛奔起來。
一邊跑,一邊擦她的眼淚。
石雨楠跑的飛快飛快的,孟一然和秦松使勁在后面追,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去投黃浦江了。
李桃撇下車也跟著在后面追。
大半夜的在江城新區(qū)上演一場連環(huán)追逐賽,石雨楠就像《瘋狂的石頭》里面那個賊能跑的瘋賊一樣,跑的如同電動小摩托一樣快。
秦松速度夠快,他的腿更長、追得也更快,尤其是他沒有孟一然那么疲憊,所以他先抓到了石雨楠的肩膀然后一下子從后面抓住了她。
石雨楠像是上不來氣了一樣,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爆了,一邊輪著肩膀要甩開她哥哥。
她一邊哭,氣也上不來,肺要炸了,她缺氧的烈害,她好想吐。
天旋地轉(zhuǎn)了兩分鐘,連帶干嘔一起,石雨楠覺得她活不起了,她真的很想死。
李桃推開了秦松,換成她抱著石雨楠,石雨楠終于不再掙扎了,把腦袋深深的扎在李桃身上,說:“我……額……桃子我想吐……”
李桃緊緊的抱著她埋在胸前:“那你就吐我身上……你別跑了!!”
孟一然真心覺得李桃實在是太慣著石雨楠了。
李桃抱著石雨楠,按照孟一然教的方法使勁拍她的后背,一面說:“不會有事的!不哭了,不哭了!!”
石雨楠在大道上抱著李桃哭的撕心裂肺,她就直接躺在大馬路上,蜷縮成一團。
因為缺乏母愛,這個渾身長滿刺又特別愛受傷的小刺猬就只信任李桃一個人,此刻孟一然和她親哥在她眼里就是渣子。
她缺失的那一部分溫暖,大概只有作為女性主義爆棚的李桃才能安撫。
秦松和孟一然合力把兩個人抬到了人行道上,總好過在大馬路上哭。
孟一然想明白了,為什么石雨楠對李桃和左維的依賴超越了一般的朋友關(guān)系,那是因為左維急于周圍母性的安全感和領(lǐng)導(dǎo)力,李桃有母性的溫暖和親和力,她兩個人合在一起,就是完美的母親的形象。
秦松扶著道路兩旁的欄桿在哭,不過他這種哭,只是紅了眼框,他不可能當(dāng)著孟一然和李桃的面潸然淚下的那種。
孟一然覺得石雨楠要曠日持久的癱在大馬路上,于是獨自去把車開了過來。
他把車開到附近按著喇叭石雨楠也沒有反應(yīng),于是下車拍拍石雨楠的肩膀:“喂!,你別哭了,剛才有一對半夜騎行的人以為你被新城這邊某個二世祖甩了,給你排了一段VLOG,再這樣哭待會你就會上熱搜!!!”
孟一然說的話還算好使,石雨楠掙扎著從李桃的懷里慢慢鉆出來。
石雨楠要自己走,甩開了李桃牽著她的手,就好像李桃欠她了似的。
她只是無法真的面對秦松,也無法忍受李桃怎么可惡讓她跟她自己親哥碰上,都怨她!!
她分明可以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觀望,可是要是面對面的說話,她承受不了,她哭得走不動了,所以她掏出手機搜快車。
孟一然搶過石雨楠的手機說到:“你的手的趕緊處理了,知不知道口腔里有多少細菌?待會風(fēng)再吹一會,你就會得破傷風(fēng)!你想去哪之前必須先把手處理了!!”
石雨楠哭的都沒有力氣了,她坐在路肩上伸直了腿嚷嚷到:“……我不去醫(yī)院!”
像個耍無賴的孩子一樣,此刻的石雨楠已經(jīng)變回平日里喜歡撒潑打滾的模樣了。
孟一然盤著胳膊低頭看著她:“那就去我家吧……你這手得放過氧化氫里泡一會……”
石雨楠的虎牙挺尖厲的,要不是她拼命的忍,也不至于咬的這么深。
這姑娘是典型的能對自己下很手的人啊。
李桃看了看石雨楠手上的牙印說:“你也太使勁了,咬的這么深是不是得打疫苗啊?”
孟一然是想說得打疫苗:“咬的很深,是得打疫苗,不過不是狂犬疫苗,是破傷風(fēng)疫苗………
頭一次見到還有人能把自己手咬成這樣的!
虎牙可真尖!……出這么多血,你就不怕留疤么!!!”
石雨楠從李桃手里抽回了手,因為她看到了秦松湊過來要看她的手,于是她把頭埋到雙腿里說:“我不想見到他,你讓他走!!……你讓他走!!!”
石雨楠幾乎用喊的音調(diào),叫的都破音了。
秦松表示抱歉的說:“我走,我馬上走,絕不讓你礙眼。。。”
他去孟一然的車后備箱里取出行李。
半晌,石雨楠聽見行李箱呼嚕呼嚕遠去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她又踉蹌的站起來追上去:“你別走!!!你回來!!”
石雨楠喊的嗓子都啞了,她喊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秦松還是聽見了。
秦松站定了之后遙遙的看了看石雨楠,他扶著行李箱嘆氣,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走。
孟一然抓著石雨楠的手往車上帶:“秦松你過來幫我弄她!她這手不能再吹風(fēng)了,要不你就等著她高燒!!”
秦松到底沒有敢猶豫的跟他自己妹妹對望,聽到孟一然的喊話他趕緊折了回來,幫著孟一然和李桃把石雨楠按進車里。
孟一然吹了吹江風(fēng)清醒了很多,換成他開車。
道行到了最近的私人門診中心,孟一然讓秦松開單買了4大瓶過氧化氫的藥水,拿著藥筒把石雨楠的手按到過氧化氫水里面泡。
藥筒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音,李桃抽抽鼻子破涕為笑的說:“這讓我想起來小的時候喝的汽水,我經(jīng)常把糖扔進去看它冒泡泡。”
孟一然實在無語的搖頭:“要是用酒精消毒得疼死她,要不然給她換成酒精吧,我看你就是嫌她還不夠皮。”
孟一然的嚇唬就是好使,石雨楠不敢大聲嚷嚷喊疼了。
孟一然舉著一瓶碘酊說:“這藥是碘伏,每天兩次,用棉簽上藥,你的傷口比較深,必須多沾藥水不然會腫起來。
10-15天不能沾水,直到傷口完全結(jié)咖脫落才行,不然會反復(fù)感染,5天以內(nèi)外面還要包上紗布,每天把紗布打開晾上30分鐘以免傷口捂太久出汗,今天天亮之后必須去打破傷風(fēng)疫苗,不然死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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