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
顧子銘開車載著慕容雨晴和濤濤回到了租住的小公寓。
濤濤顯然是嚇壞了,白著一張小臉,哭了一陣子,哭累后就睡著了。
慕容雨晴把孩子抱到床上,細(xì)心的蓋上了被子,又心疼的吻了吻他的小臉。
然后,從走出臥室。
狹小的客廳里,擺著一張小沙發(fā)。顧子銘高大的身體坐在沙發(fā)里,顯得異常的擁擠。
“濤濤睡著了么?”顧子銘問。
“嗯。”慕容雨晴有氣無力的點頭,樣子看起來也有些狼狽。頭發(fā)都有些散了,臉色慘白,眼睛紅的像只兔子。
“濤濤嚇壞了,在警局里呆了大半個晚上,又被郭家的人領(lǐng)走,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欺負(fù)……我沒想到景霆會這么狠心,會把親生骨肉丟到警局里不管。他已經(jīng)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顧景霆了。”
顧子銘抿著唇,笑容有些淡。“雨晴,小叔并沒有變。我覺得,你只是不夠了解他而已。”
慕容雨晴緊咬著唇,紅著眼睛,眼睛里含著淚。
“小叔一直都是這樣,他不在乎的人,死活又與他何干。我父親,即便不是他親大哥,也是有血脈的親人,他下手也是絲毫不留情。”
提起顧長海,慕容雨晴的臉色又變了變,“你們顧家的人,誰又比誰強呢。你父親對顧景霆,下手想必也沒留過情面吧。”
顧子銘聽完,明顯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慕容雨晴會突然把槍口指向自己。
“郭子健說,是你父親顧長海花錢雇他來勾引我的。這件事,你知道么?”慕容雨晴盯著顧子銘問道。
顧子銘微微斂眸,腦子轉(zhuǎn)的飛快。
很顯然,郭子健已經(jīng)向慕容雨晴和盤托出了。這種時候,如果他矢口否認(rèn),只會耗光慕容雨晴對他的信任。
顧子銘皺眉,臉上流露出幾分為難的表情。
“這件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我爸爸,他大概是被小叔嚇怕了吧。他獨自支撐著公司,已經(jīng)舉步維艱,如果,小叔和慕容家聯(lián)姻,有了強大的岳家支持,就會搶走公司。
我是事后才知道這件事的,當(dāng)時,我也很氣憤我父親的這種行徑,所以,和他發(fā)生爭執(zhí),一個人跑去了國外。
雨晴,我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逝者已矣,如果,你無法釋懷,我愿意替我父親贖罪。”
顧子銘一臉的愁苦,話說得十分的誠懇。
慕容雨晴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如果不是顧長海的算計,她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從高高在上的金字塔頂端直接跌入了人生的谷底。
她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成為了顧家內(nèi)部爭斗的犧牲品。
慕容雨晴的心里不可能沒有怨恨,但就像顧子銘所說,逝者已矣,顧長海已經(jīng)死了,她還能怎么樣,總不能把骨灰挖出來泄憤吧。
“算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慕容雨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抹掉臉頰上的淚痕。“我現(xiàn)在,只想著怎么讓濤濤認(rèn)祖歸宗。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決不能讓濤濤也一無所有。”
顧子銘看似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出謀劃策道:“雨晴,干脆,公開濤濤的身世吧。現(xiàn)在輿論的力量很大,林亦可又是公眾人物,只要這件事公之于眾,在輿論的壓力之下,林亦可想不接受也不行。”
“不,不行。”慕容雨晴想也不想的拒絕。
“濤濤的身世一旦曝光,他就會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豪門的私生子,他還怎么去幼兒園,怎么去學(xué)校讀書,別人會看不起他的。那些狗仔記者更會追著他亂拍亂寫,他的生活會變得一片混亂。”
慕容雨晴哪怕幾近崩潰,但她身為母親,怎么可能去傷害自己的孩子。
顧子銘聞言,抿著唇角,半響沒說話。
他本以為,慕容雨晴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打擊,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了理智可言,就像是一只提線木偶,可以任由著他擺布。
可慕容雨晴卻拒絕了他的建議。也許,就是應(yīng)了那句:女人雖弱,為母則剛。
“抱歉,雨晴,是我思慮不周。”
慕容雨晴搖頭,看起來并沒有責(zé)怪顧子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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