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彤步步緊逼,神態囂張,把玉茹逼到了玄冰棺的外圍,她扶著棺壁,微微蹙眉,眼淚落下來。
“大師兄,我仰慕了你幾萬年,可你卻從來都看不見我,眼里只有師姐,到頭來還賠上了自己的命,什么也沒有得到。”
說著她在人群里找了找,握拳咬牙,“你看,連最后一程她都不愿來送你,怎么說她也是你未來的帝后!
說到這里,周圍的人都明白,她指的是涂山真。
玉茹站在玄冰棺角落的位置,她也在人群里看了看,確實沒有看到涂山真。
“錦彤公主,你可不能污蔑了涂山神君,她一同和狐帝去了魔界,為了封印魔靈之泉,身受重傷,正在療養,今日未能出席也是合情合理。”
錦彤將矛頭指向玉茹,“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原花神的遺女,玉茹公主,聽聞你和涂山小仙君關系甚好,最近都住在南山,自然向著師姐說話,不過我有一個疑問,你不是為了狐帝才故意和南山搭上關系的嗎?”
被錦彤揭下面具,玉茹臉色鐵青,但她卻不回懟,而是如同往常一樣拿出一個天族公主應有的氣度,對著錦彤溫婉一笑,淡淡的說:“錦彤公主,在這樣的場合,你說這樣的話似乎有違理法,還是快些別說了!
在場的人連連點頭,覺得錦彤說得太過分,玉茹大方有度,頗受贊許。
輸贏已經有了導向,錦彤失了面子不說,還惹得大家反感,再待下去無疑是自討沒趣,白了玉茹一眼,氣沖沖離開了大殿。
大殿里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嚴肅,彌漫著濃濃的悲哀,也充斥著濃濃的硝煙味。
雖說誰也不說話,可大家心里卻是各有各的主意,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想。
白蕭然不在了,沒有妻兒,青丘帝位空懸,青丘白氏、房山氏、涂山氏、有蘇氏、純狐氏,都想得到這個位置。
這一點,作為旁觀者的孟若看得很明白,涂山真心里也是清清楚楚,不過她不想管,好不容易卸了將軍和涂山君的擔子,她可不想再扛起個青丘來。
她累了,不想抗。
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帶走白蕭然,然后救活他,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隨他們去好了,悠悠眾口,她堵不住,也不想去堵。
時近黃昏,前來吊唁的人陸續離開,玉茹還執著的守在玄冰棺前,癡情的看著白蕭然。
她就在玉茹旁邊,可是玉茹看不到,以玉茹的修為根本發現不了她。
她看著白蕭然靜靜的躺在玄冰棺里,心里五味陳雜,以前和白蕭然的點點滴滴從腦海里一一閃過。
這幾萬年來,白蕭然一直在身后默默守護者她,有危險的地方都有他陪著,他是她心里永遠的大師兄,永遠的戰友。
玉茹凝視著白蕭然的眼睛,心有不甘,說道:“狐帝,我自小就愛慕你,聽說你癡迷棋藝,我就日日苦學,聽說你琴技了得,我就勤加練習,可是和你相處不過月余,你就走了,我一顆心該系在哪里?”
玉茹這一番話,涂山真聽得真切,本想撮合玉茹和白蕭然,現在看來只能是讓玉茹空歡喜一場了。
玉茹說完,擦干眼角的淚痕,離開。一步一回望,眼神充滿了不舍。最后,對著大殿拋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讓涂山真看不透。
這個笑讓涂山真心里發毛,這樣的笑容她好像在哪里看到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可她可以確信記憶中這個笑容,并不是美好的回憶。
大殿里沒人了,這是個好時機,涂山真把白蕭然從玄冰棺里扶起來,隱身走出大殿。
孟若忽然出現,語帶譏諷,“涂山神君這就要走?是要把老白帶到哪里去呢?”
涂山真停下腳步,無意周旋。
“孟若神君,既然你救不了大師大師兄,我肯定要帶他去找能救他的人,你最好不要阻攔,要是動起手來,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孟若一反常態,大笑道:“我原以為涂山神君經過了大風大浪,曾經為了天下蒼生,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涂山真不管孟若說什么,執意帶著白蕭然離開。
孟若又說,“希望涂山神君聽完我最后一句話,若你聽完還要走,我絕不阻攔。”
涂山真沒有說話,等于默認。
孟若走到她身邊,分析道:“老白身前最放不下的有兩件事,一個是你,一個是青丘,如果他真能醒來,看到青丘亂成一鍋粥,他能開心嗎?你又如何向他交代?”
涂山真看著孟若,覺得他說得也不無道理,白蕭然最看重青丘,他替她擋了一劍,她有義務為他守好青丘。
她扶著白蕭然,往回走,把白蕭然輕輕放回玄冰棺。
“大師兄,青丘有我替你守著,你好好睡一覺,安心養傷。”
從她的眼睛里,孟若又看到了戰神該有的當擔和果決,他欣然一笑,悄悄離開了大殿。
要接管整個青丘,僅憑涂山真一人之力,斷然不行,她要聯合涂山一族的力量,還要得到以前舊部的支持才行。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向白蕭然告別,離開了狐帝陵,先回了涂山君府。
一開始,涂山青并不贊成涂山真的這種想法,認為她這一決定太冒險,涂山經過六百年的休養生息,好不容易才積累了點家底,不能就這么敗了。
涂山真給他分析了利弊:“二哥,你想,一來我是大師兄的未婚妻,在找到合適的狐帝人選之前我替他代管青丘,合情合理合法。二來,我是戰神,曾掌管過涂山,有一定的基礎。三來,目前不論是哪一族掌管青丘,都無法將青丘凝聚起來,青丘只會變成一盤散沙,任人欺凌,到時候你掌管的涂山還能偏安一隅嗎?”
涂山真捋著胡須,在議事堂里來回踱步,遲遲下不了決定。
白裊裊站出來,說:“夫君,我覺得小妹說得對,你不要再猶豫了。”
涂老夫人也支持涂山真,“老二,雖然現在涂山你是主君,為娘的不該再指手畫腳,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也贊同你媳婦和真兒的想法!
涂山青思慮一番,最終決定支持涂山真。
白裊裊也行動起來,回羽族求支援。
涂山真離開涂山后,到各舊部一號召,基本都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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