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真這氣生了兩三天后,漸漸淡了,其實想來并沒有什么好氣的,葉滿也算是幫了自己一把,他是誰想做什么又與自己有何相干。只要不在涂山,不在青丘為非作歹,就隨他去好了,天地間那么多人和事,各有各的小算盤,就算她有九頭六臂也管不過來。但是,葉滿的身份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她從不打無準備的仗,自然,也不會接受來歷不明、心懷叵測之人。
涂山真打算從九魔天珠開始查起,她發(fā)現(xiàn)葉滿身上的氣息和九魔天珠相容,因此葉滿才能在九魔天珠里自由進出,從容游走。而且她拿到九魔天珠的時候,就察覺到有被人煉化的痕跡,它凈化的能量絕不是天然形成的。
可能,這個煉化之人就是葉滿,可他煉化九魔天珠有什么目的,涂山真暫時還猜不到。
現(xiàn)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九歌和天闕,然后為他們重塑仙身,葉滿的事情被涂山真擺在了一邊。
涂山真來到荷田,查看仙藕長勢。從成果來看,葉滿并沒有偷懶,荷田中間圈養(yǎng)的那一片,即將長成,馬上就可以用了。
涂山真微微一笑,這是離開九魔天珠后,涂山真第一次對葉滿笑,葉滿樂得笑瞇了眼。
一陣風(fēng)過,藕香撲鼻,涂山真深深吸了一大口,雖然餐餐食藕,但她對藕香還是迷戀,這種迷戀已經(jīng)融在了她的血脈里。沉睡前,她也喜歡吃藕,但是醒來后,這種喜歡變成了沉醉,程度更深了。
尤其是葉滿做的冰糖玉藕,甜而不膩,脆而不生,冰而不寒,滋味好極了。每天晌午,涂山真都要來上一盤。
偶爾,涂山真也會讓葉滿多做幾盤,分別送到涂山君府和狐帝陵。似乎,對葉滿隱瞞身份之事不再追究。其實,她心里自有盤算,這叫欲擒故縱。
子夜十分,涂山真再次打開九魔天珠的結(jié)界,順著上次留下的線索,向九魔天珠核心區(qū)域進發(fā)。
九魔天珠里面不分白晝黑夜,灰沉沉的天,一望無際。經(jīng)過上次的初探,涂山真基本了解了九魔天珠的情況,這次奔著目的地,避開魔靈戾氣集中的地方,一切都還比較順利。
大約半盞茶時間,涂山真來到一個漫天飛雪的地方,一股龍卷風(fēng)狂卷著,把大地掃了個干干凈凈。這里可以說是九魔天珠里面最干凈之處了,魔靈得到凈化的源頭。
找到了,就是這個地方,涂山真確定后布下結(jié)界,打坐,擺下鎖魂陣。
鎖魂陣是上古禁書,因違反天地輪回之規(guī)律而被禁,失傳已久。年幼在太虛學(xué)藝時,一次偶然的機會,涂山真在師傅的博淵閣看到,覺得好奇,便瞞著師傅偷練,還差點走火入魔,要不是白蕭然及時趕到,說不定她現(xiàn)在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鎖魂陣被禁,除了違背天理外,還有致命的一點,那就是只要鎖魂陣啟動,就會源源不斷吸食施術(shù)者的仙力,不止不休。
受到鎖魂陣的召喚,善靈、惡靈、魔靈、仙靈,紛紛進陣,九歌和天闕的氣息再次出現(xiàn),也進入了陣中,涂山真隨即收起鎖魂陣。
狐帝陵,白蕭然在站在崖邊,遠遠看到南山升起一股紫氣,非妖非魔非仙非神,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油然而生。莫不是有人啟動了鎖魂陣?
實在放心不下,白蕭然決定親自到南山看個究竟。
因為鎖魂陣,涂山真修為受損,南山仙氣變?nèi)酰Y(jié)界時有時無。
似乎南山又變成了一座無人照管的荒山,翠竹蒼蒼,黃葉瀟瀟。山角結(jié)界邊緣,圍滿了各類將要修成人形的精靈,正在貪婪的吸納微弱的仙氣,看到白蕭然,驚得四處逃竄。
白蕭然施法,修補結(jié)界,因為與涂山真師從一脈,法力同屬一派,修補起結(jié)界來,倒也不費什么功夫。
這件事,白蕭然越想越奇怪,加快速度上山。
因為有百畝荷田仙氣滋養(yǎng),山上暫時還沒有太大影響,白蕭然到南山居時,涂山瑤、涂山松三兄弟正在草亭嗑瓜子,只有葉滿一個人還在辛勤勞作。
一回頭,涂山瑤看到白蕭然立在那里,神色嚴肅,眉宇凝著重重的憂愁,忙起身行禮。
白蕭然急迫的問:“涂山神君在哪?”
涂山瑤遙指著南山屋,比劃出小聲的手勢,輕聲說:“狐帝,姑姑還在睡覺,不知為何,這幾日姑姑特別嗜睡,也不讓人打擾。”
白蕭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趕往南山屋。
屋外設(shè)了很強的結(jié)界,白蕭然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打開。于是,就守在外面,看著事情不妙,卻無能為力,只能干等著,這是多么的無奈,正是此刻白蕭然的心境寫照。
突然,白蕭然感覺到結(jié)界在變?nèi)酰脵C將結(jié)界撕開一道口子,沖了進去。
白蕭然進去后,看到涂山真正在打坐,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顯然是神魂離體,九魔天珠在空中飛速旋轉(zhuǎn),發(fā)著墨紫色詭異的光芒。果然沒錯,涂山真啟動了鎖魂陣。
白蕭然知道,此刻涂山真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可能改變九魔天珠,從而影響到鎖魂陣,現(xiàn)在他要做的是守好九魔天珠,守好南山屋。于是,他施術(shù)加強結(jié)界,靜靜守在涂山真身邊,時刻留意著九魔天珠的變化。
約一個時辰,九魔天珠墨紫色光芒逐漸暗淡,直至消失,旋轉(zhuǎn)速度也漸漸減慢,直到靜止懸于空中。
涂山真輕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身體一軟,半倚在扶椅上。
白蕭然見狀,心揪得緊,上前扶住涂山真。
涂山真深吸幾口氣,聲音微弱,說:“我設(shè)了結(jié)界,葉滿,你是怎么進來等我?”
竟然沒發(fā)現(xiàn),眼前的是白蕭然,而不是葉滿。白蕭然眉心微收,心里一酸,但卻沒有責(zé)怪涂山真,而是關(guān)切的說:“真兒,是我。”
涂山真沒想到白蕭然回來,驚訝的問:“大師兄,怎么會是你?”
白蕭然提起紫玉紅珊壺,拿起玉杯,沏上一盞茶,遞給涂山真。
“真兒,你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
涂山真不言語,為了九歌和天闕,龍?zhí)痘⒀ㄒ惨J一闖。
白蕭然接著問:“真兒,你這么做是為什么?”
涂山真還是不說話。
“難道你是為了九歌和天闕?”
白蕭然的話擊中了涂山真內(nèi)心最柔軟之處,原來這天地間除了她還有人記得九歌和天闕,她望向白蕭然,眼里滿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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