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請擔任月下仙翁以來,黎不散兢兢業業,從不曾懈怠,今日竟被人說成是亂點鴛鴦,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侄兒,于他而言,簡直就是侮辱,氣沖沖離開了紫微殿。
什么是多管閑事,拿熱臉貼人冷屁股,黎不散詮釋得很到位。當然,結果也是一目了然。
黎不散走后,黎華從懷里掏出白狐玉簪,陷入沉思,腦海里全是凡人涂真真,涂真真拿著裝白狐玉簪的錦盒古靈精怪的樣子,涂真真認真做藕酥糕的樣子,涂真真嗔怨的樣子,還有涂真真眉宇間的那朵紅梅……不覺間,眼角掛出一滴淚。
相思長,勿相忘,夢不得,觸不到,淚痕未干,卻心啼血。
這大概就是黎華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心里已經裝滿了一個涂真真,哪里還會有位置。所以,就算是戰神名揚四海,傾世絕冠,在他這里也只是個名字而已。
南山上,涂山真正想著怎么解決山腳下那些人,絞盡腦汁,也無良策,索性來個不聞不問,涼著他們。她想著,菜放涼了無人會吃,人放涼了自然會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看誰能熬得過誰,笑到最后。
不用想也知道,山腳下那些人最后一定會灰溜溜回去。
可難免,天有不測風云,不是任何事都在涂山真掌控之中。涂山松來報,山下的人食用了冰糖玉藕后,集體呈現出魔靈侵體的癥狀。
這可不是小事,人命關天,涂山真不想管也不行,再者說,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毒,也要問問她同不同意。
涂山真讓涂山瑤取來紅梅冰花面具,她拿著面具,沉思了片刻,六百年未碰觸,拿著面具頓生出陌生之感,戰場上的自己,恍如隔世。
未免節外生枝,涂山真只帶了涂山瑤和涂山松三兄弟,把葉滿留下看門戶。
奇怪的是,一路下山,涂山真未察覺到任何魔靈的氣息,那些階品不高的小仙,仙氣不夠醇厚,身上到還夾雜些混濁之氣。
而看他們的癥狀,確實是魔靈侵體,而且中毒不輕,眼珠發黑,渾身烏紫,印堂透著魔靈之氣。
眾人看到戰神來了,不愿意被看到自己這么狼狽的樣子,想掙扎著整理衣服,卻是有心無力,動彈不得。
此次中毒人數眾多,僅靠涂山真一人之力,頂多只能布下仙陣,抑制住他們體內的魔靈之毒。
而且涂山真向來學的是戰術和殺人之術,哪里懂得救人之道。只能向白蕭然救助,好歹白蕭然身邊還有個孟若,對孟若來說,解千八百個魔靈之毒,就是小菜一碟。
白蕭然收到涂山真的千里傳音,派人去請孟若,同時自己先行趕往南山。
此時南山場面一片混亂,有躺著一動不動的,有哭喊叫苦的,有責罵埋怨的。
其中,有兩個人表現最為與眾不同,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是自稱名門望族的西海大皇子,捂著肚子滿地打滾,哭喊著讓侍從去請西海龍君。另一個則是穿著半新不舊儒衫的小仙,靠在樹干上,靜坐調息,頗有上仙風范。
白蕭然看到涂山真已經施下仙陣,在仙陣內布滿仙氣,由于涂山真修為高深,仙氣醇厚,中毒的人慢慢感到疼痛舒緩了很多。
白蕭然問道:“真兒,這是怎么回事?”雖然語氣平和,卻難掩對涂山真的關心和擔憂。
涂山真不以為然的說:“據說是吃了我南山冰糖玉藕之后才中魔靈之毒。”
白蕭然雙眉緊鎖,面露難色,說:“六百年前魔靈之泉被封印后,天地三界中從未出現過魔靈之毒,下毒之人居心叵測。”
涂山真眼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這事跟葉滿有關,在南山唯一能與魔靈之泉有聯系的只有九魔天珠,而她和葉滿是唯一進過九魔天珠的人,冰糖玉藕又是葉滿所制。
不對,不對,葉滿那么聰明,絕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下毒,這樣做對他沒有半點好處。此地無銀三百兩,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白蕭然看涂山真思索著,像是有了什么線索,問:“真兒,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涂山真心想絕不能提及葉滿,否則他將成為矛盾的焦點,那樣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于是,搖頭不語。
涂山瑤檢查完情況,說:“姑姑,雖然仙陣暫時緩解了他們的痛苦,但是我發現他們身上仙氣的流失速度在加快,有的修為低的地仙已經快撐不住了。”
涂山真和白蕭然兩兩相望,眼神里滿是默契,雖然誰也沒說,但他們斷定,基本可以排除魔靈之毒。
因為魔靈之毒是攻心之毒,對仙力的蠶食是向內的,絕不會將仙力外釋,中毒之人不可能存在仙力流失的情況。
此時,涂山真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至少證明此事與葉滿無關,與南山無關。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涂山真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
大約一柱香時間,孟若趕到,他不急于給大家診斷,而是和白蕭然討價還價。
“我說老白,你這么大費周章將我請到這里,就是為了給這些人解毒?”
白蕭然了解孟若,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過是想借機討幾壺好久酒罷了。
“孟若,狐帝陵酒窖里的酒隨便你喝。”
孟若悠然一笑,道:“還是老白了解我,得嘞,我這就看看他們中了什么毒。”
涂山瑤帶著孟若查看中毒情況,把剛剛檢查的情況一一和孟若說過,并且把重點的幾個指給他看。
孟若粗粗一看心里已經明了,不過為了急一急白蕭然,卻故弄玄虛的將仙陣撤下,搖頭說:
“我看無需再浪費涂山戰神的仙力,魔靈之毒已經攻入了他們的五臟六腑,沒救了。”
白蕭然眉毛擰得更緊了,涂山真看出了孟若的心思,用話激他:“天地三界第一神醫也不過如此,徒有虛名而已,連我都看得出不是魔靈之毒,你卻看不出。”
孟若被套在了涂山真話里,急著辯解:“怎么看不出來,我不過是想讓老白急一急,他急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白蕭然向孟若拋去一個眼神殺,“再不好好說話,說一個字酒少一壇,孟若,你自己掂量著辦。”
拿什么威脅不好,偏偏要拿酒,這是孟若最受不了的,無奈,他只能妥協,老老實實說:
“他們根本不是中毒,壓根不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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