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真檣施展“穿云裂石”進行音域攻擊顯然要熟練許多,他只用了一只手輔助,攻擊的威力也比較強大。
倪牡丹全力施展“虛空術”第二重,可始終無法躲避“穿云裂石”的攻擊范圍,漸漸地汗流浹背,體力難以為繼,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鄭真檣腳下“凌波云步”突然加速,趕到倪牡丹身后,變換招式,使出“斑斕靈宗經”第四式“摧筋銷骨”,左手三指化為利刃,右手五指化為鋼鉤,雙手輪轉,同時化為七八道虛影,虛虛實實攻向對手的關節與頸脖,如暴風驟雨!
倪牡丹匆忙使出“竹制令”第七式“圓滑節固”,在身體前方構成了一個弧形的力面,猶如一面透明的弧形大盾牌,攔在身前。
“嘭!嘭!”
弧形的力面被擊碎,倪牡丹的右膝關節被擊中,腳下一頓,又慢了一拍。
鄭真檣靠近幾步,使出五靈門絕技“靈駕仙技”第六式“平雷”,身體極速橫飛旋轉,雙手握拳置于頭頂與身體平行,像飛矢一般沖向倪牡丹。
倪牡丹發覺身后波動,俯身向下沖去,落地后回身使出一招“柔情似水”,打算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化解對方的攻勢。
“轟!”
一聲炸響,倪牡丹平飛向比斗區邊緣,鄭真檣飛向空中。
倪牡丹跌出了比斗區域,鄭真檣飄落在看臺中央,看臺上歡聲雷動,頓時成了歡樂的海洋。
“五靈門終于渡過了難關,雙方戰成了五比五,接下來的靈王之戰,一直是五靈門的強項,這樣看來,勝利的天平終將偏向五靈門。”蘇琴評論道。
飄蕩幫坐席上,龍大盆、鄭方、耿陽三人湊在一起,緊急協商,最后三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隨后龍大盆將最后一場出戰的名單交給了主評判。
主評判看了一眼龍大盆交來的修士名單,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難道飄蕩幫要放棄了?
宋振正準備上場,卻被龍大盆阻止;毛越一臉欣喜,以為大長老將派自己出戰,卻被鄭方叫住。
“呼!”
衣衫獵獵,耿陽飄上大比斗臺,看臺上頓時一片愕然,驚呼聲一片,難道神仕境要迎戰靈王境?這可相差兩個大境界啊!
“怎么回事?難道飄蕩幫要放棄了?”蘇琴問身邊的袁能。
“飄蕩幫不可能放棄,他們就是要以神仕境挑戰靈王境!這也符合‘小比’的規則。兩百年前,只有高境界修士受傷后,才能這樣做,最近兩百年以來,低境界的修士都可以挑戰高境界的修士,但像這樣越過兩個大境界進行挑戰,在‘小比’的歷史上,還是頭一次出現啊!”袁能高聲解釋道。
“呼~”
五靈門的靈王境修士躍上大比斗臺,正是攝政靈皇鐘越的小兒子鐘定南。
主席臺上,攝政靈皇鐘越見到耿陽登臺,也是非常震驚,扭頭問身旁的圣殿主奧巴雄:“飄蕩幫搞什么名堂?他們要放棄了嗎?”
“依我看,這可能是飄蕩幫出奇制勝的手段,耿陽雖然是神仕境,可他也是飄蕩幫最年輕的長老,哈哈——有好戲看了!”奧巴雄笑道。
皇后也十分愕然,扭頭問身旁的秦正明:“總盟主,你怎么看這場實力懸殊的比斗?”
秦正明陰沉著臉,說道:“這意味著你兒子可能會輸掉比斗!”
“啊?這怎么可能!”鐵盈袖一百二十個不相信,她兒子可是常勝將軍,已將“黃鐘呂功”修煉到了大成階段,防御力達到了極致!
“飄蕩幫真的沒有人了嗎?怎么上來一位神仕境修士?真想拿一塊石頭砸天?”鐘定南盯著耿陽,輕蔑地問道。
“飄蕩幫耿陽,神仕境,請指教!”耿陽拱手,一臉從容。
鐘定南見耿陽沒有理會他的問話,一時惱怒不已,通報身份后,他高聲說道:“小子,你能讓我綻放靈光,就算你贏!”
鐘定南的聲音渾厚嘹亮,全場十六萬多觀眾都聽得清清楚楚,五靈門的支持者遂齊聲高喊:
“鐘靈王萬歲!”
主席臺上的皇后鐵盈袖笑道:“這才像我的兒子,光憑肉身就要碾壓對手!哈哈哈……”
旁邊的秦正明卻鐵青著臉,沉聲說道:“幾千萬啊,就要讓你兒子風光去了!”
“什么幾千萬?我兒子拿了你的錢?”鐵盈袖盯著秦正明,驚疑地問。
秦正明黑著臉沒有理會皇后,眼睛盯著耿陽,似乎要將耿陽看穿。
耿陽頭頂綻放出兩束金絲光,一束鮮紅,一束金黃,靈光交相輝映,分外炫麗。
“就憑你是雙靈光?這可遠遠不夠!”
鐘定南盯著耿陽頭頂的兩束靈光,搖了搖頭,他的實力要超過對方十倍,耿陽僅將實力增幅一倍,又有何用?
在修士界,大境界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一般修士晉升一個大境界,實力將增幅一兩倍,少數逆天的存在,有時會增幅三四倍,而鐘定南就是這種少數人,所以他才認為自己綻放靈光與不綻放靈光,根本就是一回事!就像一頭獅子對付一只兔子還是兩只兔子,兔子的結局都是被吃掉!
其實龍大盆從來不是頭腦發熱的人,之所以讓耿陽挑戰鐘定南,就是要扮豬吃老虎!又經過三位飄蕩幫長老的合計,他們認為耿陽上場的勝率,要遠遠超過宋振和毛越!
這是龍大盆一生中最堅定的一個決定,絕不后悔。
耿陽早已喚醒了白板,讓它在比斗時為自己輸入靈力,他立即催動“頂靈玄經”第一式“移山填海”,只見天空中的靈氣旋風般向耿陽身邊涌來,耿陽的氣勢暴漲!
暗地里,耿陽又在耳府中催動了鐵刀木龍拐,讓自己的戰力增幅了八成多;他還在耳府中布置了一道“困休道”陣,可隨時調出耳府對敵。
目前,耿陽耳府的空間已經超過二十立方米,在里面布置一道陣勢綽綽有余;雖然“小比”不能使用靈器增幅,但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耿陽的耳府里,明顯是鉆了規則的空子,況且也無人知曉!
“嘿!能調動天上的靈氣,還有一點本事!小子,快出手吧!”鐘定南自恃靈光修為高,不想搶先出手,他認為兔子主動撲向獅子,兔子只會死得更快。
耿陽根本沒有跟對方貼近攻擊的心思,他直接催動“竹制令”第八式“空谷弦音”,一開始便向鐘定南發動音域攻擊,這是耿陽的首選,幾乎是唯一的選擇,因為他還不想暴露耳府的秘密。
剎那見,只聽到一段嗡鳴悠長的天籟之音從耿陽鼻孔中飄出,飄向鐘定南頭部。
與此同時,白板催動功法,向耿陽體內輸入一股雄渾的靈力,耿陽的實力又暴漲了三四倍!
“喔——嗬——嗚——唬——嚯——啰——嗡”。
聲音立即鉆入了鐘定南的神宮,穿透了對方的真魂靈的頭部,開始劇烈地顫抖、撕裂、切割!
鐘定南的頭部轟然一震,頓時頭痛如裂、眩暈迷糊,頭部似乎變得十分沉重,冷汗淋漓!
鐘定南心中懊悔不已,他遠遠低估了耿陽的靈光修為,對方目前的實力絕對超過了頂級靈王境水平!
鐘定南立即催動鐘氏家族的“黃鐘呂功”,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黃色,泛著金屬般的光芒,防御力暴增了兩三倍,頭部的劇痛感立即減輕了六七成!
頭部清醒了大半,鐘定南馬上催動“穿云裂石”,以牙還牙,也向耿陽發動音域攻擊!
鐘定南單手握成喇叭形狀,口中發出炸雷一般的吼聲,一波一波向耿陽沖擊過去,猶如驚濤駭浪!
“轟啪!轟啪!轟啪!”
瞬息間,耿陽耳中一陣轟鳴,識海顫抖波動,頓時頭暈腦脹,眼前開始出現無數的重影,催動“空谷弦音”的力度陡降!
“主人,我來幫您抵擋音域攻擊吧!”
白板見機行事,它一心二用,立即催動功法,將鐘定南的音域攻擊抵擋了九成多!
由于白板全身沒有一點罅隙,音域攻擊對白板來說,完全就是撓癢癢,無濟于事!
耿陽恢復如初,但依舊不動聲色,裝作十分痛苦的樣子,儼然受了重傷!
表面上,耿陽依舊雙眼朦朧,站在比斗臺上搖搖欲墜,似乎抗拒不了鐘定南的攻擊,失敗已成定局。
鐘定南欣喜不已,腳踏“凌波云步”掠到耿陽身前,準備使出五靈門絕技“靈駕仙技”第五式“筍擊”,終結這場比斗!
隨風潛入夜,“困休道”陣從耿陽耳府中悄無聲息飛出,瞬間便將鐘定南牢牢籠罩住,錦上添花的一招靈技,終于被耿陽順利施展出來!
空中的靈氣向鐘定南身邊瘋狂涌去,在鐘定南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流旋渦,好像一個無形的牢籠,將鐘定南牢牢困住!
由于天空中的靈氣稀薄,鐘定南完全可在兩三息間突破束縛。但在兩三息間,把對方弄出比斗臺,這對于耿陽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
耿陽催動“綠靈真玄經”絕技“木雞”,全力向陣勢中的鐘定南攻去,趁對方南呆若木雞的瞬間,后手使出“飄靈技”絕技第四式“星轉斗移”,只見一股無比強勁的氣流向鐘定南卷去,排山倒海一般!
耿陽終于使出終結的靈技——早就計劃好的靈技,一錘定音!
“呼~”
鐘定南如一片樹葉一般,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極速飄向空中,最后落在了紅色的比斗臺上!
“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
事情也就發生在一兩息之間,現場所有的人,都被陡轉的形勢驚得目瞪口呆,春夢無痕啊!
耿陽明明已陷入絕境之中,連龍大盆、鄭方也低下頭,不忍目視!
現場五靈門的支持者已開始歡呼,準備慶祝勝利!
主評判已高舉右手,準備隨時終止比斗、保護耿陽。
可這一切在瞬間發生了改變——戲劇般的陡轉!
現場一時陷入短暫的沉靜,出奇般的沉靜。
耿陽昂然挺立于比斗臺上,此時已近黃昏,西邊的霞光映照在耿陽身上,使他顯得更加風神瀟灑、偉岸脫俗!
飄蕩幫的支持者頓時反應過來,歡呼聲直沖云霄:
“飄蕩幫,萬歲!”
“飄蕩幫,冠軍!”
“飄蕩幫,無敵!”
接著,在飄蕩幫一些幫眾的帶領下,一萬多飄蕩幫的支持者齊聲唱響了飄蕩幫幫歌:
“飄蕩幫,飄蕩幫,
天地四方任翱翔。
修煉強健精氣神,
敵手愈強我更強……”
鐘定南從紅色的比斗臺上站起來,他無法相信自己已經失敗,他仿佛突然之間做了一個夢,一個苦澀而又不愿回味的噩夢!
鐘定南失神地看著大比斗臺上的耿陽,心中懊惱不已!他想到過最后一場比斗可能會很艱難,但從來沒想到會輸得這樣憋屈,這樣窩囊!
鐘定南不敢看主席臺,他早知道,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親友都在上面看著他,他們在等待著最后的勝利,等待著偉大的榮耀!
可鐘定南卻輸給了一位神仕境修士,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是鐘氏家族最大的笑話!是五靈門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
而這一切的結果,皆因一個人,一個叫耿陽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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