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邊的夕陽里,小馬車的鈴聲,父親回來了,小明潔飛奔,跳上父親的懷里。別人家孩子做這動(dòng)作都哭,而明潔嘻嘻哈哈,根本不把白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沒事兒人一般,父親聽說這事兒后,也只是對明潔搖搖頭,身旁趕馬車的老頭朗聲大笑,深深吸煙斗,吐出幾個(gè)煙圈,飄散夕陽中。&1t;/p>
小明潔出生時(shí)候紹云奶奶算命,非凡的出生,說是明潔命好,命硬,不是普通孩子。這次事件之后,更加證明紹云奶奶的算命,受到驚嚇的孩子們,大病一場,唯有這孩子活蹦亂跳,滿村亂跑馴養(yǎng)別人家的獵狗,不聽話的獵狗被小崽子打得亂吠,最后也服服帖帖。&1t;/p>
大人們都看著孩子,自家的狗,也不管,樂得這孩子調(diào)教訓(xùn)練,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以后,好幾戶人家養(yǎng)了狗,害怕不幸的事情生,到時(shí)候也有獵狗幫一點(diǎn)忙。家家戶戶養(yǎng)狗,唯獨(dú)明潔家自己不養(yǎng),為什么不養(yǎng),因?yàn)樾∶鳚嵓腋浇С?huì)跑來野狐貍,養(yǎng)了狼狗,小狐貍不敢來家。&1t;/p>
一個(gè)月過去,村里平安無事,大人們上山放牧,也未聽說盜墓的事情,漸漸也放松了警惕,緊張的小村莊,恢復(fù)往日的平靜。&1t;/p>
然而,這天清早,平靜的小村莊被三輛駛來的汽車打破,聲音轟鳴,原來過山坳的時(shí)候,較小的一輛陷進(jìn)泥里,趕來的人請老村長幫忙,趕村里的牛去拖車出來,全村男女老幼大半趕去看熱鬧。&1t;/p>
喜歡看熱鬧的小明潔并沒有去,而是等待看另一件事情,傳說昨天半夜,李洪的父親病了,傳聞做了虧心事的人,容易招惹是非,招惹臟東西,何況李洪的父親所作所為,屬于村里人恨之入骨,有損陰德的事情。&1t;/p>
走過李洪家門前,小明潔每次都是奔跑而過,連紹云奶奶都很好奇,這孩子的舉動(dòng)怪異,每次問,小孩子都一問三不知,說是不喜歡那戶人家。&1t;/p>
坐在紹云家里玩兒,小明潔旁敲側(cè)擊,終于得知李洪父親的病情,并非是病,而是鬼上身,而且很難解決,紹云終于敲敲告訴明潔關(guān)于小鬼騎在李洪父親脖子上的鬼嬰之事。&1t;/p>
小明潔故作很驚訝的樣子,因?yàn)殛幯鄣氖虑椋謇锶硕疾惶易屪约汉⒆痈S紹云玩兒,因此明潔現(xiàn)自己不久之前也能看見一些非正常事物的時(shí)候,任何人都不說,自己藏在心中,不想像紹云一樣,被別人當(dāng)成怪胎看待,卻忘了自己也是怪胎,出生時(shí)候不哭,八九天能爬,一個(gè)月學(xué)走,兩個(gè)月能跑,漸漸長大又是白大膽惹禍鬼鬧事精,無法無天的孩子。&1t;/p>
因?yàn)閷O子紹云的關(guān)系,老奶奶特喜歡明潔這樣的小怪胎,有事沒事兒幫忙明潔觀像算命,一看明潔的相,又完全推翻相貌得出的命相結(jié)論,老奶奶還是看不清小明潔的命運(yùn);另一個(gè)看不清命相的是自己的孫子紹云,老奶奶只能說算命算命,卻不能算清自家的命數(shù),全村命相最好的小海濤,卻是全村最貧苦人家的孩子,父親身帶殘疾,母親又是病癆子,生了幾個(gè)女兒,最后一個(gè)小海濤聰明伶俐,又是小明潔家同宗近親,長相倒也有明潔的幾分儀態(tài)。&1t;/p>
老奶奶邊忙碌折紙錢,做香燭,邊給明潔和紹云算命聊天。&1t;/p>
小明潔一心可二用,觀看老奶奶放小桌子上的厚厚書本,上面的各種蛇蟲鼠蟻,走獸飛禽等等。一樣的書本,完全不一樣的內(nèi)容,老村長家里的《山海經(jīng)》,雖然明潔看不懂文字,對圖畫的記憶能力,過目不忘。&1t;/p>
“什么書呀?奶奶,可以借我看嗎?”&1t;/p>
“呵呵,小孩子,看這種書有什么用呢?等你們長大,識(shí)文斷字以后才能看。”&1t;/p>
“為什么?”明潔追問道。&1t;/p>
老奶奶微笑,收起紅色的繩套,和藹對明潔說道:“小娃娃,不需要知道太多,很多東西,知道了反而對你們不好。千萬記住了,好奇心會(huì)害死貓,知道嗎?”&1t;/p>
可愛的小明潔輕輕點(diǎn)頭微笑,紹云一臉茫然。明潔偏頭看老奶奶的紅色繩套,還有很多香燭之火,習(xí)慣了每次紹云奶奶外出幫別人加辦事,小明潔問道:“奶奶,這回你又是要去哪村做法事呀?”&1t;/p>
這聰明的小男孩,老奶奶微笑說道:“幫忙自己家做法事兒,祖墳被挖,不做些法事,不好向老祖宗交代,懂了嗎?”&1t;/p>
小明潔撓著后腦說道:“老祖宗都死了幾十年上百年了,難道真的能知道后世子孫的事情嗎?紙錢真的可以用嗎?什么地方還收這種錢,我也弄一些,向他們買些我們需要的柴米油鹽回來,省得我們家隔三差五吃些老玉米飯,我都咽不下去,還是白米飯好吃呀。是誰真聰明,紙也可以用來換好多好多的食物。”&1t;/p>
小孩子話好多,老奶奶都不知道如何解釋,微笑說道:“小潔啊,你這些話可千萬不要被你媽聽了,否則肯定打你。你說的這些話不吉利,出了門更不準(zhǔn)亂說。”&1t;/p>
“偶知道了。”&1t;/p>
小紹云拉著明潔說道:“對呀對呀,小心另一個(gè)世界的人回來,聽你亂說,絕對會(huì)拉你跟他們走,去另一個(gè)世界。如果在家里,自然有門神把守,任何臟東西都不敢進(jìn)來,完全不用擔(dān)心。”&1t;/p>
“喔,原來如此,難怪我媽告訴我,晚上陌生人叫我的名字,也不可以答應(yīng)。”&1t;/p>
老奶奶忙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小潔啊,外面來了什么人,你為什么不去看看呢?”&1t;/p>
“陌生人,我又不認(rèn)識(shí),去了沒意思,我才不管是什么人,萬一是壞人,莫名其妙給我糖果果吃,然后哄騙我們跟他們?nèi)ヒ粋(gè)陌生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1t;/p>
小明潔又提起此事,小紹云身子顫栗,拍明潔說道:“怎么又說這事兒,大人們都說不要再提了嗎?”&1t;/p>
“我爸說了,忘記教訓(xùn),小心同樣的事情還會(huì)生。”&1t;/p>
“不會(huì)吧,誰這么大膽,還敢來嗎?”&1t;/p>
紹云奶奶眼睛望向門外說道:“小潔爸說得對,事情還沒解決之前,千萬要小心,不可小孩子單獨(dú)行走。”&1t;/p>
小明潔哼哼說道:“如果大壞蛋還敢來,我用我自制的大爆竹炸死他們,然后再放獵狗,將這些混蛋撕成碎片。”&1t;/p>
這時(shí)候老村長進(jìn)來,看看明潔和紹云說道:“小潔呀,你訓(xùn)練的獵狗,可不能胡亂咬人呀,會(huì)闖大禍,剛才來的人,差點(diǎn)被村里的狗咬了。”&1t;/p>
小明潔眨眼睛說道:“真的嗎?我訓(xùn)練的獵狗敢咬人啦!恐怕不是吧,肯定是誰招惹了獵狗,才被獵狗撲倒。沒我的命令,誰家的獵狗都不敢咬人。”&1t;/p>
老村長呵呵笑道:“小鬼頭,都說虎父無犬子,你們家啊!父親文質(zhì)彬彬,一點(diǎn)也不像你爺爺,反倒是你更像爺爺。對了,紹云他奶奶,來我們村的幾輛車,都是政府派來的勘探隊(duì),說是找尋銅礦,或許還有金礦呢!”&1t;/p>
連咳嗽幾聲,老奶奶站起來說道:“他大伯啊!我們住了一輩子了,難道你覺得我們這兒的地質(zhì)能有金礦或者是銅礦嗎?”&1t;/p>
“哎,誰說得準(zhǔn)呢?我們這種山野村夫,哪里曉得喲。”&1t;/p>
小明潔站起來笑道:“難不成是因?yàn)槲覀儽鄙降纳焦戎校朴薪鸸忾W爍,讓人說成地下藏有金礦啦!”&1t;/p>
紹云附和道:“東山偶爾也會(huì)閃白光,是不是藏有銀礦啦!”&1t;/p>
“咳咳,小鬼一邊兒玩去,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不準(zhǔn)胡攪蠻纏,真煩人。”&1t;/p>
相對于小明潔,乖巧的紹云,不敢忤逆老村長,頑劣調(diào)皮的明潔則不依不撓說道:“大爺爺,不管是銀礦銀礦,都需要挖山,如果山塌了,破了我們的自然風(fēng)水,種不了我們的稻谷,您說該咋辦呢?”&1t;/p>
老村長舉著煙斗,迎著小明潔罵道:“滾滾滾,小兔崽子,誰教你的這些破玩意兒。”&1t;/p>
一溜煙跳到門外,小明潔站在門檻上,恨恨說道:“挖礦挖礦,到底是挖礦還是挖墳?鬼才知道。”&1t;/p>
老村長瞪大眼睛轟小明潔說道:“鬼機(jī)靈,說的是啊,正因?yàn)槿绱耍判枰B云奶奶跟去,可不能讓外來的陌生人動(dòng)我們的祖墳。”&1t;/p>
老奶奶擺擺手,搖頭說道:“他大伯啊!我不能去,不管什么人,勸他們離開,如果不走,小心遭到報(bào)應(yīng)。”&1t;/p>
老奶奶說話嚴(yán)肅,明潔也在旁邊胡扯,老村長嘆息,后背著手走到門邊,看看小明潔搖頭說道:“既如此我也不管了。”&1t;/p>
小明潔跟著老村長,學(xué)著老村長背手的樣子,邊走邊說道:“大爺爺,您老活了一大把年紀(jì),見過鬼嗎?”&1t;/p>
老頭一愣,怒吼一聲說道:“大白天,小娃娃,這種晦氣的話可不能亂說嘛!”&1t;/p>
小明潔蹦蹦,搖轉(zhuǎn)腦袋,看著老人追問道:“見過嗎?”&1t;/p>
老村長仰頭大笑說道:“臭小子,膽兒夠大,也不妨告訴你,大爺爺我呀,曾經(jīng)也碰見過幾回,但大爺爺我一身正氣,從未干過傷天害理的事兒,自然不怕鬼,好人呀!鬼見了也都繞道走。人世間,哪有人怕鬼的道理嘛!”&1t;/p>
蹦蹦跟著老村長走,明潔繼續(xù)說道:“既然如此,人是不怕鬼嘍。”&1t;/p>
“自然。”&1t;/p>
“喔,我知道了。”&1t;/p>
“如果人,不做好人,專做壞事,鬼也就可能纏上壞人,讓這個(gè)壞人不得安寧……。”&1t;/p>
“還天天倒大霉。”&1t;/p>
小明潔可愛的眉毛上挑,小鼻翼吸吸,揉揉鼻梁說道:“大爺爺,我知道了,您老告誡我做好人對嗎?”&1t;/p>
老村長大笑道:“小潔最聰明啦!”&1t;/p>
路過村邊大柳樹下的車,明潔踢一腳,繞著老村長跑一圈,小明潔揮揮手對老村長說道:“大爺爺,回家啦!”&1t;/p>
“跑慢點(diǎn),別摔著。”&1t;/p>
河邊洗衣的婦人們哈哈笑道:“哈哈哈,大伯,小家伙怎么可能摔跤,一兩個(gè)月便能走路的小怪胎。”&1t;/p>
說話間,上游噗通砸水的小明潔,抱大石頭,一個(gè)一個(gè)往深水潭中扔,水花飛濺,明媚的陽光,閃爍銀光的水珠,透著藍(lán)色虹光,遠(yuǎn)遠(yuǎn)看去,小明潔像是站在閃閃的藍(lán)色光芒中,肌膚潔白,也像是流淌淡淡的藍(lán)色陽光水影,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無暇潔凈的水面倒影白云藍(lán)天,無限靈動(dòng)的波浪,奇跡出現(xiàn)兩個(gè)神似明潔的倒影,回眸微笑,望著岸上的小明潔,輝光閃爍,剎那間消失無影無蹤。&1t;/p>
無限活力的頑皮男孩,光芒四射,人見人愛可惜喜歡胡鬧,村里人也不知道小家伙什么神經(jīng),小孩子的世界,大人們也不關(guān)心,也不必理睬,玩鬧中的明潔,一笑置之。&1t;/p>
“不見了,怎么不見了呢?”&1t;/p>
水中鏡子般清晰的影子失蹤,歪著腦袋在水邊看,路過的人還以為小男孩現(xiàn)水里可能有大魚,問明潔干什么,小男孩揮揮手,誰也不搭理,任誰走過都忍不住罵小明潔。&1t;/p>
河邊的大巖石上,悶悶不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晚風(fēng)習(xí)習(xí),已然到了傍晚,家門前,母親呼喚明潔吃飯,小男孩才慢悠慢悠回家,家里,悶坐呆,可愛的臉,黑色的絲,璀璨的眼眸閃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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