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江岸。
江水滔滔,濺起的水霧,融入微風(fēng),輕輕拂過臉頰,微涼!
秦女?dāng)嘟?br />
尸骨仍存。
一國埋葬,足以告慰,但逝者滔滔,凄苦殘魂,已難能與之述說?!
陳初見看了良久,才橫渡而過。
虎賁軍、北涼軍駐扎在江邊。
一部分打撈江中尸體。
一部分清理七軍山。
江邊。
蕭靈兒兩女猶如打擺子一樣,身體顫抖。
天山七雄的臉上也少了顏色,很蒼白很蒼白!
柳云逸袖間的手,在抖動。
玄松的神態(tài)稍好,蒼眸緊縮,眉頭皺成‘幾’字形。
陳初見回來,望著眾人不一的神情,眼眸微凝了一下。
“陛下!”
云霆和堯山上前,躬身、抱拳一拜。
“他們怎么回事?!”
陳初見問道。
“陛下,他們折返回去,看過蠻夷國了。”
堯山應(yīng)了一句。
是的,玄松等人察覺到異變,曾折返回草原。
入眼,廣袤碧青的草原,及那個強(qiáng)盛的蠻夷國度,都消失了,沉了。
形成了一個地獄深淵。
一切生命絕滅,被永久埋葬。
連一根草都不留。
也到那一刻,眾人才明白,撤軍的目的。
也大概清楚了,陳初見的意圖。
“陛下,蠻夷國真的……?!”
云霆也突然問一句。
話未說完,陳初見轉(zhuǎn)眸,瞇眼道:“以后沒有蠻夷國了,另外,北涼江外,立為禁地,不準(zhǔn)北涼任何人踏足,知道嗎?!”
“是!”
云霆抱拳。
那拳頭都是顫抖的。
雖嘴上不說,但他心里能想象,那種毀滅場景,也知道是誰所為。
偏偏,此眼前的身影,是那般淡然。
“老將軍,朕說到做到了!”
陳初見看七軍山巔一眼。
而后,喊道:“送軍魂歸北涼吧!”
……
北涼城,今日陽光,格外明媚。
少了幾分蒼涼!
即便入秋,但今日,在北涼人內(nèi)心中,卻有一種萬物復(fù)蘇,云開日朗的錯覺。
城門敞開。
“北涼大捷!”
“北涼大捷!”
幾個騎戰(zhàn)馬狂奔的士兵,狂吼大叫,騎至城下,戰(zhàn)馬踉蹌倒地,將幾個士兵甩飛,砸在地上。
他們又連滾帶爬沖入城中,帶起一地?zé)焿m風(fēng)沙,高喊:“北涼勝了!”
“我們北涼勝了!”
……
勝了?!
霎時,北涼城內(nèi)震動了起來。
有婦人喜極而泣。
有男人拽拳擊空。
有老人老淚縱橫。
也有小孩歡呼!
一雙雙眼眸,死死盯著城門外。
許久。
鐵騎踏地,兵戈相接的聲響,傳入耳蝸,仿若奏響成一曲凱旋之歌。
噠噠噠……
鐵蹄踏地,很響。
將氣氛映襯的很沉寂。
玄松、天山七雄、柳云逸幾人等,皆將目光鎖定在前方青衣身影上,雖他們不問,陳初見也不說,但都清楚蠻夷國的‘杰作’,出自于誰之手。
一國生靈,盡數(shù)葬滅!
這個男人,仍舊平靜如初,太可怕了。
虎賁軍與北涼軍鎮(zhèn)守在城外。
陳初見等回城。
街道兩側(cè),人影站成兩排,只見首,不見尾。
目光都凝視著青衣身影。
不少人抹著淚痕。
小孩的眼眸,都充滿著崇拜。
噠噠——!
一個耄耋老人,杵著拐杖,走出來。
戰(zhàn)馬停下。
耄耋老人看陳初見一眼,然后,艱難的跪在地上,放下拐杖,連叩拜三次,才沙啞喊道:“老夫代北涼人,謝陛下皇恩,謝陛下為北涼人撐起一片天。”
“謝陛下將老夫唯一的孫子帶了回來。”
說到后面。
老人沙啞而哽咽。
旁邊諸多老人聽此,瞬間淚崩。
紛紛跪下。
云霆在一旁說道:“陛下,他是北涼老將,親自送了三個兒子,兩個孫子入戰(zhàn)場,全都一去不回。”
“前不久,唯一的一個孫子,也加入了北涼軍,隨軍出征。”
“若戰(zhàn)死,全家,就剩他一個。”
“無人送終!”
……
陳初見聽著,喊道:“平身!”
轉(zhuǎn)而掃視街道兩側(cè)的人群,道:“北涼人,傲骨血烈,父戰(zhàn)死,子從軍,為大秦鎮(zhèn)守邊關(guān),一代又一代,朕知在心中。”
“但,王朝爭霸,皇朝稱雄,帝朝無疆,世事無常,朕給不了你們什么承諾。
“朕能給你們的,就是毀滅掉威脅你們的一切。”
“并讓你們在走出大秦,行走九州時,誰見了,都會尊敬、禮遇。”
……
“吾皇萬歲萬萬歲!”
“大秦必昌盛萬古!”
無數(shù)人叩拜。
崇拜點+10
崇拜點+10
崇拜點+10
……
崇拜點一欄,又跳動著。
陳初見跨馬向前。
內(nèi)心馳騁,閃過一抹鋒芒。
他的話,并非只是煽情、做作。
他宏偉霸業(yè)中,第一條,就是有一天,讓大秦子民跨出大秦,可威風(fēng)八面、仰頭挺胸的走,而不被打。
誰見了,都得尊重、禮遇,而不是踐踏!
更不是低人一等!
這或許是源自于前世痛恨‘媚外如狗’的情懷吧!
情懷這種東西,總能帶給人一些意志上的改變。
蠻夷國滅!
北涼之危,也算解了。
北涼府待了一天。
陳初見給了云霆上品法器、上品靈訣,及一部分資源。
先讓他穩(wěn)定北涼局勢。
稍后,會向北涼撥款,重建城池,賑濟(jì)北涼百姓。
北涼軍繼續(xù)鎮(zhèn)守。
這支軍隊很勇猛,陳初見沒打算放在一邊,而是等大秦所有局勢穩(wěn)定后,再加大力度培養(yǎng)。
隨后,十萬虎賁軍隨他回歸。
接下來就是承天宗!云澈!
行至永安郡,才發(fā)現(xiàn),大秦出現(xiàn)了變故。
“臣永安郡守蔡永,叩見陛下!”
一處山驛前,蔡永顫抖的跪在地上叩拜。
在他面前,有一頭狼。
高三丈的銀色巨狼。
狼眸幽森攝人,看一眼都讓人顫抖驚恐。
仿佛張嘴要吃人。
許向生也看不透這頭狼,只感覺威懾很大,比玄松大無數(shù)倍。
偏偏,只是陛下的坐騎。
狼背上,陳初見一言不發(fā),腳伸出,準(zhǔn)備挎下時。
蔡永急忙爬到腳下。
陳初見目光一凝,而后踩著蔡永的背,落地。
旋即也沒瞥蔡永,拂了拂衣袖,道:“這一腳,抵了你往昔的過錯!”
“謝陛下!謝陛下!”
蔡永如釋負(fù)重。
他真擔(dān)心這一腳不踩下來。
畢竟,他在永安郡的那點事。
要追究起來,他必死無疑。
不過,如今陛下的氣消了,那就好。
“永安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
陳初見問道。
蔡永緊忙轉(zhuǎn)跪向陳初見身后,回稟道:“陛下,永安悍匪悉數(shù)剿滅,少量仍在圍剿,尊陛下旨意,沒留一人,全殺!”
恩!
陳初見點頭。
滅永安郡悍匪,是為了震懾大秦其他郡的悍匪。
既然要震懾,那就得殺絕,殺得人顫抖,令人聽之喪膽!
與此同時,許向生突然道:“對了,陛下去北涼這段時間,大秦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陳初見疑惑,示意許向生說下去。
許向生道:“半月前,大秦瑯琊郡,忽有遺跡現(xiàn)世,傳聞是超級宗門‘上皇教’。”
“十天前,承天宗派強(qiáng)者殺入到秦都,被諸葛御使擋住了。”
“三天前,司馬城納大秦七郡為地,宣布稱帝。”
……
跳梁小丑亦稱雄!
有點意思!!
陳初見瞇眼,問道:“他打的是什么口號?!”
許向生猶豫片刻,神色怪異的吐出一句:“伐無道,誅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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