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卓戈在不朽之殿中看到的幻象，已經有兩個隱隱現跡了。

    一個是一條美人魚從珊瑚宮中游出浮于海面，遙望著東方流淚，卡奧從前沒見過美人魚和石龍，所以幻象預示的只可能是未來。

    美人魚是不會流淚的，但是卓戈只見過一條美人魚，那就是海龍之主海曦，所以他覺得幻象中的美人魚，指的應該就是海曦。

    還有一個幻象便是在靠海廢墟中伸出的一只只石手，以及天上騎著一匹小銀馬的石龍。

    那些石手，卓戈覺得指的就是那些患上了灰鱗病的石民，而那頭眼睛淌血，嘶聲凄吼的石龍指的應該就是小伊耿了，因為吸食了瓊恩·克林頓的疫血，他便從布龍轉化為石龍了。

    至于石龍的雙眼淌血，以及為何吼出凄聲，想必是因為恨，至于恨誰，卓戈覺得它恨的是自己，因為他是導致小伊耿的凄慘起源。

    石龍以及美人魚的暗指，卡奧也許猜得不準確，但是小銀馬指的是誰，他覺得自己肯定沒猜錯。

    小銀馬是誰的坐騎，小伊耿一直夢想著婚娶的對象，一切都指向丹妮莉絲。

    石龍騎著小銀馬預示著什么？

    卓戈覺得是小伊耿最終如愿以償娶到了丹妮，那個幻象也許預示著親密，也許預示著他們合二為一，合力踏上了爭霸之旅。

    為了不讓幻象變成現實，所以卡奧在盡力逆天改命，改誰的命，他的，妻子的，以及小伊耿的。

    但是目前暫時改掉的是彌桑黛的命，卓戈把小銀馬贈予納斯女孩，并將她與丹妮調包，用韁繩困住她，并用毛巾堵住她的嘴，讓她在囚室中等待原本屬于妻子的命運。

    依循權游，卓戈很清楚小文書的命運，她最終是和太監大總管有情人終成眷屬，最后她死在了瑟曦的命令下。

    讓她代替丹妮成為小伊耿的目標，而且她現在是小銀馬的主人，卡奧覺得彌桑黛也許真能頂替丹妮成為石龍騎著的小銀馬。

    當時從凱瑞口中得知小伊耿連同傷心領主宰裹尸布大王的計劃后，卓戈便毅然將丹妮囚禁了起來。

    囚禁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為了打壓她越發膨脹的氣焰，二一個則是為抽梁換柱作準備。

    走水路沿著洛恩河航行，可以直達昔年瓦雷利亞自由堡壘帝國的前哨站“龍石島”。

    走陸路則要經過緊靠維斯特洛的潘托斯，但是卓戈不想放棄那一千條得來不易的戰艦，畢竟登陸維斯特洛后，進軍鐵群島，君臨等等大城市都需要戰艦。

    所以他只能強忍心痛讓妻子承受牢獄之苦，為他的謀劃作犧牲了。

    不論小伊耿是否雷加之子，對卓戈的威脅都很大，所以他就想著放長線釣大魚，以丹妮為餌鉤住那隱患。

    至于卡奧不殺瓊恩·克林頓的原因便是讓他繼續為小伊耿傳輸信息，讓他們慢慢的落入到陷阱中。

    再說殺一個流亡首相，對卓戈來說無關痛癢。

    最近一直有會說話，會對暗語的渡鴉歇腳于戰艦的桅桿上，卓戈并沒有射殺驅趕的意思，任它們去往。

    渡鴉的運氣很好，由于個頭不大，并沒入魔龍的眼。

    那些烏鴉的去向，以及來處都是西方，卓戈覺得渡鴉的棲息地很可能就是在被大霧籠罩的廢墟中。

    為了避免妻子落入小伊耿的懷，抱中，卡奧讓小文書涉險，也許還會失去灰蟲子的忠誠，但是他覺得值得，因為他對丹妮的愛已經超越了身體，直達靈魂了。

    在準備犧牲彌桑黛的想法衍生后，卓戈就選擇滿足了她的愿望，讓她少些遺憾上路。

    “漂亮的納斯女孩，希望你下輩子能降生到我前世的國度中，遠離奴役，遠離爾虞我詐，身不由己的命運。”

    就在卓戈為彌桑黛暗暗祈禱之際，身邊的白皙猛虎醒了。

    猛虎出籠后，卡奧便告訴了丹妮囚禁她的原因，但是母老虎表現得很沉默，沒怪他，也沒說原諒他，只要求他做一件事情，讓他化身伏虎英雄。

    翌日，卓戈親手幫丹妮偽裝起來，讓她白天獨守空房，不可拋頭露面，避免前功盡棄。

    風暴降生還是一言不發，默默的補充缺失的營養，吃飽了就睡，在白天，卓戈就像個透明人。

    今天一早，從夢中醒來的卓戈聞到了一股排泄物的臭味，雖是蠻人，但是他非常愛干凈，對于妻子的小孩行為，他覺得妻子是在無聲的表達她的憤慨。

    居于多法斯的家中，卓戈卻沒看到他上桌過，但是無妨，每天早上都有數個原始風濃郁的漂亮侍女看著他吃早餐。

    卡奧克制力如此強大，若不是外表溫婉嬌弱的丹妮在月亮升起后是出了名的強悍，很多人會認為走出火葬余燼的馬王成了太監。

    在多法斯的宣揚，以及最近外來大軍變得遵紀守法，讓很多瓦蘭提斯人緊繃的心弦松懈了不少，城市開始恢復往日的繁榮了。

    卓戈在血盟衛的陪同下，游覽已毀滅了一半的瓦雷利亞大女兒，他的身型冷臉，再加上他的兇名，令他的十丈范圍內，除了自己人，總是空無一人。

    這是一種寂寥，但他已經習慣了。

    若他想要熱鬧，誰敢不從，哪怕是嘴上功夫，違心的甜言蜜語？

    行至海魚市場時，卓戈被兩個正在搬貨的魚販子對話吸引了。

    “聽說了嗎？在賽荷魯鎮外又響起了頻繁的鈴鐺聲！”

    “天啊！太可怕了！那賽荷魯鎮的海關長官，可敬的魁沃·諾加斯該要送出多少禮物，才能讓那些該死的多斯拉克人離開啊！”

    “噓！閉嘴！你看看身后！”

    卓戈辮子和胡須上掛著的鈴鐺太多了，被其中一個魚販子發覺了。

    與叛變的波諾卡奧一戰后，他就再也沒有遇到其他馬王了，聽那兩人的對話，他對游蕩于瓦蘭提斯統轄的小鎮外的馬王是誰很感興趣。

    卓戈向二人招手道：“你倆過來。”

    沒有多斯拉克人的身型能與卓戈相比，兩個魚販子就算不認識他，也瞬間知曉他是誰了。

    二人亡魂大冒，戰戰兢兢的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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